藥勁還沒散,說到這時那人的情緒已經不受控製到了最高點,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我們都惡心!你!你!還有你宋懿!你以為我是怎麽得到的行蹤?你以為那些是你的親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和我都一樣!你……”
話沒說完,隻聽“嘭”的一聲。
再瞧過去時,那人油膩肥胖的身軀已經飛出了至少三米遠,整個人狠狠的撞到了屋內的柱子上,若是聽的仔細些,似乎能聽到背脊上骨頭斷裂的聲音。
臉漲紅成了豬肝色,不知是用藥太多的緣故,還是他那一腳確實用力,隻見楚封開始抽搐,雙目腥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
“璟言……璟言……”
宋懿又從迷迷糊糊中醒來,可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好似隔了一層撥不開的霧,明明那個男人就在眼前,怎麽又像離了好遠。
她的手下意識抓向那人的衣襟,再說什麽已經喃喃聽不清了。
“別怕,我這就帶你回去。”
語氣中的心疼呼之欲出,聲音都在哆嗦,眼眶也是紅紅的,手臂緩緩收緊隻到她們二人的臉頰貼緊在一起。
心疼,自責,難過到不能自已……
“我們先回去要緊。”
楚楚見情況不對,立刻打斷了他,若是再任由他這般下去,不一定還會做出什麽越矩的事情來。
外麵的打鬥聲還在繼續,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土匪窩,楚楚帶來的這些人並不足以將這裏踏平,甚至連個平手都難。
僵持了好一會兒,戰鬥值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楚楚若是再不下令撤退,怕是馬上就要不敵了。
那人緩緩點了點頭,這才戀戀不舍的稍稍鬆開了些,懷中的小人兒情況很是不好,剛剛喂進去的那顆藥好似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姍姍來遲的春春這會兒也抱著小景緊隨其後走了出來,但剛剛的情況她卻是一幕不落的都看在了眼裏。
“公主咱們現在去哪兒?”
她懷裏的小景情況要比宋懿好上一些,雖然臉上還是泛紅一片,但呼吸並沒有很急促了,不知是不是昏迷原因吸入少些的緣故。
“回公主府。”
“可是……”
春春有些猶豫,不是她不想盡快給她們叫大夫瞧瞧,而是這很明顯不是尋常的土匪窩,若是有心人記住了她們的去向,怕是會引來無關禍端。
“動作快些。”
她直接無視了春春擔憂的話,聲音果斷不容置疑。
“若不是因為我,她們也不會惹怒楚封平白遭這場禍。”
楚楚說的時候聲音沙啞,她將這一切的錯處都歸結到了自己身上,若不是自己,她們又怎麽會得罪到楚封?這一切都怪她……
白天的時候剛送宋懿出了宮,她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怎麽想也想不出來,隻覺得心裏慌得厲害。
因為實在放心不下,猶豫再三她還是領著春春出宮回了公主府。
果不其然,天剛剛落幕,估摸著大概快到了宮門落鎖的時候,下人來報,安靜了好些天的純王府有動靜。
她幾乎沒有想,帶著公主府所有的暗衛一路追了過來,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想到這裏的時候,目光落到了懷中的那女子身上,盡管還在昏迷,可她的呼吸依舊很不均勻,睡夢中也十分辛苦。
她身上原本的衣裳已經遮不住身子,不過還在外麵裹了一層宋懿的外衣,可身上的淤青和咬痕還是肉眼可見的嚇人。
“去金鍾觀。”
“這……”
像是了解春春的顧慮,那男人毫不猶豫地開口說了個新的去向,但這下輪到楚楚犯難了。
這金鍾觀不是尋常地方,那裏是她們說進去就能進去的?而且這渾身血跡的,進去再衝撞了神明可怎麽好。
正當楚楚想再開口說點兒什麽,比如她根本不怕拖累、禍端什麽的,可那人卻沒有給她機會,抱著懷中的小人兒先一步就走了。
沒辦法,見狀楚楚也隻好快步跟上,可待走出大門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山莊門口又來了幾輛馬車。
就外觀看上去說不上華貴,但一看就知道也不是尋常人家使得起得。
那人隻是稍稍看了一眼便上了一輛車,還沒等楚楚她們上車呢便揚長而去。
“公主……”
春春覺得眼前這人的行為讓人很是摸不著頭腦,這男人這般在意太後娘娘,竟然到了瘋狂的地步,連金鍾觀都要闖?
別說她摸不著頭腦了,連楚楚都沒搞清楚,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著了什麽魔了,不然怎麽可能帶一個素未謀麵的男子來這地方,還任由他帶走了宋懿!
想到這她懊悔不已,那小丫頭片子藥勁還沒解呢,自己卻讓人就這般將她帶走了!這要是當真出了點兒什麽事兒可怎麽好。
“咱們也去金鍾觀。”
楚楚不敢再耽擱,立刻上了馬車吩咐朝剛剛那馬車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
雖然她心中疑惑,而且也不是很願意去金鍾觀,可那人已經將宋懿帶走了,她怎麽可能放任不管,隻好硬著頭皮跟上了。
但馬車剛走了兩步,還沒跑起來就再次被人劫停了。
“等一下等一下!”
是何安。
“果然是五公主,奴才就說這馬車看著眼熟。”
那人喘著粗氣,掐著腰話都說不勻,很明顯這一路趕的十分著急。
“你怎麽來了?”
其實楚楚想說的是,她這馬車能不明顯嗎?放眼整個大順除了她還有誰的馬車是粉色的?
“奴才是和皇上一塊來的,可皇上這一下車就沒人影了,奴才實在是著急呀!”
他說著,目光賊兮兮的朝車廂裏麵瞅了瞅,像是在瞧皇上在不在裏麵。
“公主這是已經將太後娘娘救出來了?”
他這話是在明知故問,都已經看到了馬車裏那人不是宋懿了還要再問上一問。
“太後娘娘和近身奴婢小於坐前一輛馬車已經走了,你去告訴三哥不用找了,待本宮和太後休息休息明日便會回宮複命。”
“可皇上……”
不等他再說什麽,馬車已經揚長而去,隻留何安還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這皇上和五公主怎麽遇上了太後娘娘都變得奇奇怪怪的?”
“公主,小於是誰?”
見馬車走出了些距離,春春不解的問道。
她怎麽記得剛剛走的隻有太後娘娘和一個陌生男人啊,小於又是從哪冒出了的?
“瞎說的。”
楚楚回答的自然。
“今天在這看到的事兒回去不可透露半分,包括太後娘娘和那個男人,造謠太後可是要誅九族的。”
春春聽完一陣猛點頭,這事兒她懂,她嘴緊著呢,畢竟這五公主做的事兒有幾件是不犯法的?不滅族的?
“璟言……璟言……”
宋懿從模糊中醒來,又開始輕聲喚道那個就在嘴邊一開口就冒出了卻一點兒記憶都沒有的名字。
“我在,我在。”
那人握住她的手,輕輕放到了自己的右臉頰上,像是想讓她感受到自己得存在一般。
“救我璟言……我好難受……”
眸中水霧漸起,更是有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下。
體內的燥熱越壓製越強烈,越難以控製,她的身子再次開始哆嗦顫抖起來,甚至手已經開始不受控製得撕扯起衣服來。
“我們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你再堅持……”
話沒說完,那人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宋懿迷戀得吸吮著他的嘴唇,吞吐之間男人先是震驚,緊接著巨大的手掌扶上她的後腦勺,像是要將她揉入身體一般開始回應起來。
這是烈性藥,越是壓製藥效就越強,這也是為什麽小景服了藥丸很快便有緩解而宋懿卻沒什麽用得原因,隻是可惜,他現在才想到。
“給我……”
她的聲音還在繼續,衣服已經自己動手褪到了胸前,可體內的燥熱還是未能緩解,兩隻纖細得胳膊攀上了他的脖頸。
“再堅持一下阿懿,再……”
擁吻的炙熱讓他無法繼續思考這是對還是錯,兩難的抉擇再次讓他手足無措……
“公主咱們當真要進去嗎?”
馬車這會兒已經到了金鍾觀門口,春春卻開始猶豫了。
這金鍾觀正如其名是一座道觀,上京城最大最富有名譽的道觀。
日日來這裏參拜的人不計其數,但金鍾觀有明文規定,每日隻接待一百名施主,可這依舊不能阻擋道觀外排的車水馬龍。
更是有施主一連數日,日日來求,隻為能進去拜上一拜。
“這門口怎麽沒馬車?”
她不是在猶豫進不進去,而是並沒有在金鍾觀門口看到剛剛帶走宋懿的那輛馬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還真是……”
春春聞言這才注意到金鍾觀的門前空空如也,當真是連剛剛馬車的影子都沒見的。
“不應該呀,這上山可就這一條路。”
這一路上她可是一點兒神都沒敢走,不僅要時刻觀察夜深路線對不對,更是要照顧那兩個還在昏迷的小姑奶奶。
“咱們不會被騙了吧?”
春春試探性問道。
那男人她沒見過,陌生的很,但因為是跟著公主的,她也不敢說什麽,可現在……
“不會。”
楚楚語氣異常堅定,她堅信那人不會騙她,沒來由的相信。
“也是……看那人的態度應該也是不會傷害太後娘娘的。”
雖然心中還是憂慮擔心,但春春還是安慰起楚楚放寬心來,畢竟事情發展到現在,除了放寬心當真是沒更好的辦法了。
這會兒已經到了深夜,連蟲鳴聲都沒了,四周一片望不穿的死寂,若是沒來這,那她們會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