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那天也是像今天一樣冷,冬風刮得她皮膚好疼好疼。
那個男人將她摁跪,讓她一張臉貼在他的那個地方。
在景稚崩潰的時候,是傅承策一腳踹開門,將她帶走。
那一刻,景稚覺得,自己會因為這個瞬間愛傅承策一輩子。
即便後來發生了很多事,讓她如今對傅承策的感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那一刻傅承策真真切切拯救她於危難中。
七年後,情景再現。
當初那個踹開大門的少年,此時陪在另外一個女人身邊。
陪在或許是這場陷害的主謀身邊。
景稚死死扒著麵前的台階,指甲都被扯出血來。
終於,院子門口有服務生路過。
景稚扯著嗓子懇求,“救救我!”
聞聲,那服務生似乎要拿出手機,男人卻一眼瞪過去,大喊道,“知道我是誰嗎,我的閑事,你也敢管。”
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服務生這下反應過來,自己惹到了惹不起的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服務生什麽都沒再說,低著頭越走越快。
景稚親眼看著救命稻草離開,再一秒!
男人踩住她死死不放的手指,鑽心剜骨的疼痛傳來,景稚疼的大叫一聲。
細密冷汗瘋狂從她額角溢出,景稚感覺自己手指被踩斷似的,渾身上下的勁兒也全部被沒收。
這一刻,男人揮著手讓兄弟幾個把她拖進去。
在巨大的力量懸殊以及人數差距下,景稚毫無還手之力。
景稚被帶到房間,綁在一個巨大的十字架上麵。
麵前幾個男人拿出一個小箱子,裏麵是奇怪的瓶瓶罐罐。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那藥物或許和她記憶中的某一段畫麵,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她赫然想起自己和母親說的最後一句話。
那時母親緊緊攥著她的手,讓她遠離那個醫院,遠離那群人。
片時,猶如地獄惡魔一般的議論飄進她耳朵。
“大姐說了,把這一瓶都給她喂了,然後就隨便咱們玩了。”
“那要是這娘們出事怎麽辦啊,有幾個弟兄這才剛出來,不得重新進去?”
“你操心這個幹什麽!你覺得大姐擺平不了這些事嗎!”
說著,幾個男人就拿出幾個藥片,衝她過來了。
她下意識搖頭,“不要……”
可現在的境況,哪裏由得她要不要?
隻見一個黃毛捏著一個藥丸,反反複複剮蹭著景稚的嘴唇。
她死死咬住下唇,麵前人卻直接找了根筷子,使勁捅了她的口腔。
大片的濃鬱的血腥味從唇齒間彌散,景稚被迫張開嘴巴。
瞧著她被折騰得不成樣子,一屋子人笑得四仰八叉,似乎非常享受這種玩弄別人的滋味。
男人笑了笑,歪頭道,“聽說你就喜歡被男人幹,你這麽喜歡被幹的賤貨,吃了那東西再被幹,你會更爽的。”
說完,男人甚至上手摸了把,那如綢緞一般的肌膚,隻是簡單觸摸,就已經讓他爽得情難自控。
恐懼像是洪水,洶湧著將景稚包裹。
在外人看來一向是交際花,麵對任何事情都遊刃有餘從容不迫的景稚,此時淚水溢出眼眶,整個人害怕到發抖。
她不想!她不要!
“砰——”
忽地。
溫暖的房間卷進一陣冷風。
幾乎是瞬間,整個房間氣南驟降。
似乎意識到什麽,景稚視線猛地看向門口。
這一刻,門口的那抹身影和記憶中那個閃著光的身姿逐漸交疊。
七年後,那個曾經救她於水火的少年,西裝革履站在南泉山莊某房間的門口。
有光打在他頭頂,他整個人便如美玉鑄造的神邸。
是傅承策!
記憶中的少年走出時空,穿風而來。
他如曾經那樣走到她麵前,眉眼間是如出一轍的慍色。
“李星文,清場。”
男人身後的特助收到指示立馬安排外麵的保鏢進來。
景稚雙眸逐漸變得模糊,已經嚇得說不出話。
“閉上眼睛,不許看。”
景稚一貫聽話,她合了雙眼,身子仍在止不住的抖。
傅承策向來如冰川上的高嶺花,鮮少真的動怒。
可此時他卻沉了眸,低沉嗓音壓抑著明顯的怒氣。
昨晚在酒局上看到這女人賣力的簽合同,他隻是覺得莫名的不爽。
可麵前的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子下發生。
他的東西不管好與壞,都不允許任何其他的人染指!
地痞流氓的叫囂,男人的慘叫,此起彼伏地打鬥聲,以及……逐漸在房間內彌散開來的血腥味。
再一秒,景稚感覺手腕處一鬆,她像是骨頭化了一樣跌進對方懷裏。
傅承策用外套裹住她,“結束了。”
冷風獵獵,景稚被吹得渾身生疼。
所幸付傅止的懷抱和外套都足夠溫暖,她下意識衝著傅承策的懷裏縮了縮。
景稚的妝已經哭花了,模樣看上去有些狼狽。
模糊視線中,她看著自己被抱出那個小院子,男人腳步筆直走向門口的某輛車。
車子窗戶內,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大小姐不耐煩看著時間。
瞧見他們,南珠臉色終於變了變。
蛇頭那邊已經拍來照片,此時景稚應該被他們壓在身下才是。
為什麽會出現在傅承策懷裏?
當下的情況容不得南珠思索太多,她合上車窗,語氣著急又煩躁。
“開車。”
“小姐,傅總還——”
“讓你開就開!哪裏這麽多廢話!”
計劃失敗,南珠當務之急,是逃離現場,避免和那兩個人發生爭論口角。
……
景稚被送到醫院時,整個人還在抖著,差點昏倒。
進行完一係列檢查,她被安排在最頂層的高級病房。
醫生在門外和傅承策介紹著景稚的大致狀況。
“景小姐身體沒什麽大礙,主要是心理上受了些刺激。”
“這次南小姐險些昏迷,是因為她本身身體就弱,沒好好吃飯導致了腸胃不適和低血糖。”
傅承策在一側細細聽著,漆眸沉著讓人瞧不出情緒。
簡單交代完,醫生回到崗位。
傅承策推開門,一眼看到視線盡頭的那抹身影。
他鮮少見到景稚那般脆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