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氏在西霧市的地位並不低。

陳芸會選擇它作為投資目標,也正是考慮到了這個。

如果能和他們建立合作關係,對美景自身的發展也十分有利。

“資金充足嗎?”景稚簡單詢問:“足夠的話,給他們多投一點也沒關係。”

投資出身的陳芸自然明白這一點,隻是她卻有所顧慮:“萬一項目失敗了呢?理論上來說,我們在一家公司上,不能砸太多錢。”

景稚搖了搖頭:“不,這是兩筆資金。”

一份用於項目,一份用於整個公司。

這樣,資金投出去後,得到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錦上添花的事誰都會做,雪中送炭才值得稱頌。

“現在他們處於水深火熱,應該很缺錢。”景稚分析道:“不管這筆投資會不會掙錢,至少我們可以拉進和千氏的關係。”

陳芸眉頭越皺越深,似乎在思考她的話。

“我明白了。”

作為一個投資人,她需要考慮的東西很多,考慮的太多,倒是顯得很瞻前顧後了。

不如景稚那麽果決。

“確認投資的話,我們得去一趟西霧市,數額巨大,還是得你這個老板親自出場。”

那一瞬間,景稚的表情格外精彩。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是陳芸,她真的要懷疑是不是傅承策故意給她下套。

“好,但是早去早回。”

她可不想留在那裏和某個男人碰麵!

對此,陳芸倒是疑惑了:“為什麽?小稚你這些天太忙了,我還想帶你好好轉轉呢,別忘了,我陳氏可是在西霧市。”

景稚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那就祈求她此行不要遇上傅承策吧。

說他故意避著她,可是自己似乎也在刻意避著他。

第二天,兩人起了個大早出發,一到西霧市便直奔千氏大樓,完成了第一次友好的會麵。

簽下合同後,千氏老總千弘和兩人邊走邊聊。

“倒是從未聽說過景小姐名下經營著一家公司。”千弘爽朗笑道:“今日一見,果然傳聞不可盡信。”

景稚禮貌地笑了笑:“一家小公司而已,也沒幹出什麽名堂來,不必放在心上。”

陳芸之前和她說過千弘的為人,是少數真正做到了體恤員工的企業家,通情達理,是個不錯的合作人選。

景稚忽然道:“不過有件事,需要千總幫忙。”

“請說。”

“我名下有公司這件事,還請千總暫時保密。”

目前,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美景還不夠成熟,抗風險能力不足,若是被某些人發現了,所有的努力都要功虧一簣。

千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答應下來。

離開千氏,陳芸拉著她開始在西霧市四處轉悠。

“來,我帶你好好玩玩,其他的事不許再想了。”

景稚無奈跟上,倒也不抗拒。

來都來了,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她還不信了,這麽大的西霧市,她和傅承策偏偏能碰上?

兩人來到了西霧市最大的商場,就在市中心。

因為是工作日,所以沒什麽人。

一番閑逛先來,景稚有些累,表示要去趟衛生間。

好不容易找到了衛生間所在位置,一陣七彎八拐,一個男人迎麵而來。

如果可以,景稚真的在掉頭就跑。

但是男人已經看到她了,鷹眸如同鎖定獵物般,死死盯著她。

“好巧。”

景稚輕笑,並未表露出慌張。

試想一下,她有什麽可慌的?該慌的人不應該是他嗎?

的確,傅承策看到她出現的時候,有那麽一瞬的錯愕。

僅僅一瞬。

“嗬!李星文膽子變大了。”

景稚迎上他的目光:“是我非要請假的,跟他無關。”

“請假?”男人上前,逐漸將女人圍在屬於自己的一方天地裏:“他有什麽權力給你批假?何況他根本沒告知我。”

“都說了是我非要請的!”

景稚不敢掙紮,生怕這男人一個獸性大發,又要折騰她。

她來是為了工作和放鬆的!可不能因為一個男人壞了心情。

“你先讓我去衛生間。”

她不過就是來方便一下,都能被堵在門口。

傅承策讓了位置,見女人小跑去女廁,自己則走到了商場內,看見了正在等待的陳芸。

陳芸自然也看到了他,滿臉寫著震驚。

“你居然也在。”陳芸輕哼一聲:“西霧市那麽大,怎麽偏偏跟你遇上了。”

掃興。

傅承策來到她身邊,保持友好的距離,卻並未看她:“緣分如此。”

哈?

陳芸表情十分古怪:“你居然也相信緣分了?這不像你啊,傅總。”

她隨即補充道:“不過,就算是緣分,也是孽緣,你們還是放過彼此吧。”

在陳芸眼裏,從她認識景稚開始,兩人的關係就很奇怪。

她並不讚成這樣不清不楚的關係,可是景稚有自己的打算,而且……傅承策對她似乎不是完全沒有感情。

“跟你無關。”

還是與以前一樣的回答。

陳芸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哼!有你後悔的一天!”

景稚磨蹭了好一會才出來。

“陳姐,我們走吧。”

她直接忽略了某男,一如以往南珠在場的時候,他總是忽略她。

傅承策並沒有追上來。

他隻是看著她逐漸走遠,眸色逐漸陰鬱。

直到離開商場,那種如芒在刺的感覺才消失。

“先回去吧。”

景稚長呼一口氣,早已沒了玩的心情。

“真倒黴,怎麽就遇上他了。”陳芸嘀咕著:“早知道就不幫他來這裏開分部了。”

“你不幫他,自會有別人願意。”景稚搖頭:“這件事,你們陳氏也不算虧。”

“我又不在意這個。”

兩人立刻訂了回都城的票。

從市中心到機場並不遠,一小時後,兩人到達機場。

在進站入口處,景稚剛想掏出身份證,腰間忽然傳來一陣力量,不過幾步的時間,她便被帶進了車內。

“走。”

這個聲音……

景稚黑著臉,一肚子火沒地方發。

看著男人圈著自己的手,她猛地咬下去。

“嘶!”

傅承策扔著將人甩開的衝動,沉聲道:“鬆開!”

這女人牙齒挺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