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江景序帶著他們順利進到玄月國。

這裏的風土人情跟北國截然相反,街道兩側人煙稀少,並不繁華。

這一路走來,有不少在街上乞討的人,他們有的甚至**身體,沒錢買衣,有的奄奄一息,他們的飯食就是酒樓裏倒出來的垃圾。

孟書顏看的有些於心不忍,但也知道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隻給銀子根本解決不了根源。

江景序無奈歎息,帶著他們去到他的府邸。

這裏是他一早買好的宅子,過來開門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管家,看著孟書顏陌生麵孔還愣了一下。

看到江景序的臉,他有些精神恍惚,等到看清他的臉,直接驚喜地哭了出來。

他激動的跪下,“主子!您終於回來了!您再不回來老奴恐怕就要老死了!”

江景序趕緊扶起他,“石管事,這段時間你幫我打理府中事務,辛苦了,如今我回來,你就不用這麽勞累了。”

石管事哭得淚如雨下,拍著他的手激動的怎麽看都看不夠。

當初江景序還是嬰孩逃跑時,就是石管事帶著的,可跑到了半道那些官兵追上來,他怕被發現就各分兩路,逃往兩個地方。

石管事讓他們逃往北國,他帶著幾個隨從,把那群官兵引到了山林裏,設置陷阱把他們推到懸崖下。

為了不被發現,這些年他一直隱藏在玄月國幫忙部署勢力,怕被發現,兩人這些年見麵不到五次,大多時候都是通過手下人傳話。

江景序打算回到玄月國,他的勢力也越來越大,不用再害怕江瀚文,這才大搖大擺的在這買院子。

石管事無兒無女,如今看見他,回憶湧上心頭。

以前經曆的苦楚痛苦曆曆在目,他忍不住抹了一把淚。

廣白決明趕緊扶著他進去,一路上說了很多話。

江景序進到正堂,拉著孟書顏坐到主位,介紹道:

“這位是我的夫人孟書顏,另外兩位是我的嶽丈大人和哥哥,他們都會跟我住在府裏,等下你幫忙安排一下。”

石管事恭敬點頭,心裏感慨欣慰,“早就聽主子成了婚,沒想到這麽快就見到夫人了,夫人好,老奴姓石,以後您有事盡管吩咐。”

孟書顏禮貌應道:“您好,以後還要勞煩您多多關照,我不懂的還要請教您。”

石管事有些惶恐,他走到孟書顏身邊恭敬一禮,忍不住打量著她。

見她眉宇間沒有嬌縱之態,眼裏眼神堅定果決,跟一般的閨閣女兒很是不同。

身姿也異常挺拔,最主要是她給人的氣質,竟然是跟主子一樣的,那股上位者的氣息撲麵而來,他能感覺到,這位女子,身世不凡,長相出眾,談吐也很得體。

他心裏越發滿意這位新夫人,替他家主子高興。

眾人聊了這一路上所發生的事情,又說了孟家的遭遇。

石管事大為震驚也深感憤怒,“這北國皇帝竟然如此昏庸!孟將軍這樣的能臣竟然猜忌,以後他定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聽到他的話,孟州似是找到了知己般認同。

“誰說不是呢!我爹為北國征戰沙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護著北國的百姓這些年,從未有過任何逾矩,可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幸好幸好以後不用受這窩囊氣。

孟謙此刻心情異常複雜,他知道兒子女兒的選擇是對的。

但隻要想到以後再也回不了北國,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難過,畢竟那是他的故土,想來這輩子再也回不去了吧。

老管家跟他同齡,看出他的惆悵和不甘。

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孟老爺,你也不用難過,人生本就瞬息萬變,未來如何就交給未來的自己,眼下隻過好當下即可。”

孟謙覺得他說的有理,反正現在是回不了頭,過一天算一天,不想那麽多。

石管家帶著他們到事先安排好的房間休息。

江景序跟孟書顏說了幾句話,決明就冷著臉進來了。

“主子,宮裏的那位知道咱們回來了,請您前去。”

江景序一直知道,他一直在關注他的一切,當他再踏進玄月國領土的那一刻,想必江瀚文就知道了。

他沒有過多驚訝,整理了一下衣服,拉著孟書顏的手,準備帶她一起去。

她有些遲疑,“我一起去好嗎?”

江景序眼神堅定不容她拒絕,“你是我的妻子,將來要與我共度一生的人,是我心裏最重要的人,跟我一起去見他有何不可?”

孟書顏想想也是,以後總是要見麵的。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去看看玄月國的皇帝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之後也好做出應對。

兩人去到外麵,馬車已經在等著了。

在車上江景序跟她普及了一些玄月國皇帝江瀚文的事。以及他的皇後,牧氏,也是當朝太師的女兒。

江瀚文後宮所有女人幾乎都是大臣的女兒,當初之所以奪得皇位如此順利,就因為這群大臣的女兒被他握在手裏,他們自然不敢不聽他的。

同時也很看好他,江瀚文是有真才實學的,他有能力有野心,缺點也是這個,野心太大,性格笑麵虎,愛猜忌人算計人,城府極深。

也許跟他自小的經曆也有關,從小先皇就不喜歡他,全力用心培養著大皇子,對江瀚文愛搭不理。

他也因此養成了愛表演的性子,把自己演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希望這樣所有人都喜歡他。

但他內心卻誰都看不上,對誰都沒有付出真心。

說了個大概,也到了皇宮。

這裏的皇宮跟北國比是差了不少,從外表看破。北國的要更華麗,但這裏隱約也能透露出一絲優雅的。

進到皇宮裏,看見龍椅上坐著的人,他的長相有四分跟江景序相似,卻比他虛偽不少。

看見他們進來,他的眼裏有不可置信,快步走到江景序身邊,激動的渾身顫抖。

“有下人稟報說,五皇子回來了,難道你就是嗎!你可有證據?”

江瀚文早就知道他是真的,長的也跟死去的老大是那麽像,但心裏還有一點僥幸。

若他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是五皇子,他大可以將他趕出玄月國。

江景序卻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他將自己的袖口挽起來,手裏握著玉佩,展現在他麵前。

“這是我從小有的月亮形狀胎記,兄長請看,這塊玉佩也是繈褓裏帶的,聽說是母後留給我的。”

江瀚文看著他的手臂,用指腹搓了搓那胎記,確實是真的不是人為畫上去的。

他眼底有些失落,拿起玉佩看了兩眼,確定是玄月國之物。

眼裏凝聚著狂風暴雨,痛恨惱怒交織著,等再抬起頭,滿眼都是淚花,激動的一把抱住江景序,哭得泣不成聲。

“可算找到你了!都說你走丟了,朕是不信的,派了不少人外出尋你,但就是沒找到!今日咱們兄弟倆終於團聚了!定是父皇在天有靈,保佑著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