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人渾身殺氣十足,朝著孟書顏的臉上砍去。
紀念拿起柴刀擋了過去,沈知勉趁著這空擋,從後麵一菜刀劈在黑衣人的後背上,黑衣人瞬間疼的叫苦不迭,慘叫連連。
動靜太大沈漴也出來了,看見眼前一幕,很明顯那幫殺手追上來了,他趕緊將妻子和侄女護在身後,兩男人擋在前麵。
孟書顏心裏懊悔不已,“對不起舅舅舅母,早知道我就不來村子裏了,害的你們受牽連。”
這二十多個人一看就殺氣極重,今天怕是不能善了,村子裏的人也不會留活口,他們根本打不過他們,她此刻無比後悔和惱怒。
紀念害怕的哆嗦著身子,但手緊緊握著她的,給她力量。
“書顏你說啥傻話呢,咱們是一家人,就是今天死在這,我也不後悔,下了地獄,黃泉路上也有親人陪伴,家人就是要榮辱與共,不離不棄。”
沈漴讚同妻子的話,點頭道:“沒錯,咱們是一家人,書顏你別再說連累不連累的話,舅舅一定會保護你的。”
看著眼前護著自己的親人,孟書顏瞬間不害怕了,眼眶不由濕潤起來。
有家人真好,被人護著的感覺真好。
沈知勉默默往前站了站,想跟他們拚了,手突然被出來的沈老夫人握住,她給孫子手裏塞了一把藥粉。
祖孫倆對視一目了然,在心裏默默數著三二一,下一秒沈知勉手一揚,衝在前麵的幾個死侍瞬間倒地不起。
可倒下了四個,後麵還有,從後麵站出來新的一批人,手裏的刀閃爍著暗芒,眼瞅著就要砍在沈知勉的臉上,孟書顏飛快衝到前麵,想替他擋下這一刀。
她閉上眼睛,預想中的刀尖沒有砍下來,睜開眼一看,江景序他們已經跟死侍們纏鬥起來。
這些人不愧是專門訓練過的。
若不是他們這邊人多,還有三個將軍,還真不一定打得過他們。
不消片刻,所有殺手被擒拿住,江景序最先卸掉他們下巴,防止吞毒,可就算手再快,活下來的也隻有四個。
但四個已經足夠了,捆吧捆吧,準備回去嚴刑拷問,他們跟了江瀚文這麽些年,知道的一定多。
見到他們及時趕來,孟書顏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能放下了,她長舒一口氣看著他們,很是欣喜,“你們來的好快啊,我還以為,”
不等她說完,江景序一把將她攬進懷裏,用力抱緊,似乎隻要一放開,她就會飛走一般。
其實這一路江景序都非常擔心,生怕她損傷到一點,剛才看見她衝到前麵,他恨不得替她擋刀子,真的嚇到他了。
孟書顏回抱住他,能感覺到他身子在顫抖,即使他抱的很用力,她也沒有推開他,直到他心情平複了才鬆開手。
江景序朝著沈漴恭順拱手,“這位就是舅舅吧,晚輩江景序,想必書顏提到過我是他的夫婿。”
沈漴禮貌疏離見了禮,沒說什麽,他對於這個侄女婿的了解,可以說是根本不了解,隻在書顏隻言片語中得知,也不知道人品各方麵怎麽樣,準備觀察觀察。
沈知勉也跟父親一樣,對他疏離客套。
紀念和沈老夫人則不用,她們一見江景序就喜歡,這人長的一表人才人也懂禮數,身手不錯,主要他是真的很擔心書顏,隻要對書顏好,她們家別無他求了。
紀念趕緊招呼他們進屋,“別在院子裏站著了,快進屋吧,這麽久沒見,可得好好聊聊了,你們說話,我去炒幾個小菜,你們邊吃邊聊。”
江景序等人擔心孟書顏安危,一天隻對付吃了一頓飯,眼下確定她安全,鬆懈下來,還真有些餓了,一群人浩浩****進了院子。
沈家這屋子是村子裏最大,但這麽多男人一進屋,瞬間沒了下腳的地方。
齊將軍的兵在外麵打掃現場,打掃好了,就在外麵隨便找個地方坐下。
屋子裏,孟謙不敢看沈漴,羞愧的低下頭。
書顏在北國遭遇那些事情,也有他的問題在,若他再仔細一點,看清柳氏的真麵目,就不會讓她被欺負這麽多年了。
沈漴顯然也知道了北國發生的事,麵對他時沒了好臉色。
沈老夫人對這個女婿也是複雜的,她其實也是不太喜歡他的,當初成婚也勸過,奈何落嫣喜歡,她隻能支持。
如今見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將話頭轉向孟州。
“州兒啊,以後你的就定居在玄月國了嗎?”
孟州點頭應道:“是的外祖母,我和爹都對北國皇帝心灰意冷,不打算再回去了,眼下好了還能見著外祖母和舅舅,以後咱們一家人互相扶持,再也不分開了。”
沈老夫人拉著外孫的手,感慨萬千,“沒錯,咱們一家團聚了,再也不分開。”
自小沒娘的孩子,肯定受了不少苦,以後她會給孩子做主的。
孟州的記憶裏是有沈落嫣的,因此對於她的離世一直很難過也很思念母親,見到外祖母,就格外親切,仿佛見到了過世的娘親一樣。
很快一家人就聊開了,雖然沈家人不是很喜歡孟謙,但也沒說難聽的話。
齊將軍找到空檔,緊張的看向孟書顏,“聽說是孟小姐救的我兒子,我齊家定會結草銜環報答您,不知他現在如何了,我想去看看。”
孟書顏站起來,“齊老將軍客氣了,我帶您去吧,齊公子就在隔壁,想必他見到您一定很高興。”
齊牧川住的屋子不算大,隻能容納三個人左右,就隻孟書顏和江景序帶著齊老將軍去了。
小安早聽到了外麵的打鬥聲,他沒本事,也是一身的傷走路都費勁,怕添亂,一直躲在屋子裏保護齊牧川,聽到是孟書顏聲音,打開後看見氣老將軍,一直忍著的委屈在這一刻決堤,結結實實跪下磕頭,訴說這些年的委屈。
“將軍,將軍您可算來了!您快看看少爺他吧。”
一早有江景序提醒,齊將軍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看見躺在**,遍體鱗傷的兒子,他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兒啊,我的兒!你……你怎的被折磨成這樣了,記得年前遠遠看過你一眼,你明明好好的啊!”
若不是看兒子在江瀚文手裏安全健康,他也不會一點也沒懷疑過。
小安憤懣的抹掉眼淚解釋著,“將軍,您看見的根本不是少爺!那隻是跟少爺身形相似的人,江瀚文那個惡魔天天折磨我們,少爺是裏麵身份最尊貴的,是咱們齊家獨子,集萬千寵愛,家庭美滿,先皇一直不喜歡江瀚文,他跟少爺一個天一個地,就特別討厭咱家少爺,那是往死了打啊!”
齊牧川是齊將軍的兒子,不能死,但江瀚文一想到他的童年一帆風順,被所有人護著愛著,江瀚文就越看他越不順眼。
一有不順心的事折磨齊牧川,還總是罵人,踐踏他的尊嚴。
齊老將軍回想這幾年看見兒子的場景,幾乎都是隔著了一段距離,沒成想那竟然不是他。
他懊惱的摧地,悔恨不已,“都是爹糊塗,沒看清江瀚文的奸計,川兒,是爹對不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