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伸手想摟孟書顏的腰,這樣才好借力翻過去。
他的手在留在她腰部的地方頓住,有些遲疑,怕冒犯她。
在他猶豫間隙,江景序看他遲遲沒有動作,還以為他身體沒好利落沒力氣。
他毫不猶豫伸手摟過孟書顏,一躍而起,動作幹淨利落,平穩落地。
落地一瞬間,兩人同時放手,孟書顏望著前方,回想之前父親帶著她走過的路。
“過了那個小山坡就到了。”
此刻天已經黑了,前方黑漆漆,仿佛沒有盡頭,她手指指著的地方看著有些距離。
廣白眼神已經有些呆滯了,“孟小姐,你方才就說快到了,咋還有一個小山啊,你不會是什麽土匪頭子,把我們騙過去先殺後奸吧!!”
芍藥哈哈兩聲,仿佛聽到天大笑話,“哈!哈!哈!你傻呀,你見過有不會武功的土匪嘛,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再有,為啥是先殺而不是先奸?”
廣白挺了挺腰杆子,將刀抗在肩膀,露出自認為最帥氣的動作,還順手撩了撩頭發。
“我們這麽帥,不先殺嘍,肯定會反抗啊~”
芍藥被他的自信給整自閉了...............
她有些走不動,廣白看出她累的快喘不上氣,都不跟他鬥嘴了,臉紅的有些不正常,他在她身前蹲下。
芍藥不明白他要做什麽,“幹嘛?”
“背你啊,快點的,在磨蹭天就亮了!趁我還沒反悔之前。”
要是往常她肯定不會讓陌生男子背著自己,但她確實累的走不動了。
這些男人體力驚人的好,走了這麽久,一個出汗的也沒有,要是她要求歇息,她怕那個為首的少爺丟下她。
芍藥不想拖後腿,一咬牙一閉眼趴在廣白背上,雙手橫在他後背,這樣就碰不到她了。
廣白就是走太久還不到有些煩躁,累倒不累,背著她再走一個來回都行。
背上芍藥毫無負擔,隻是這女人怎麽渾身軟乎乎的,他抓著她腿時,都不敢用力,怕一個沒控製住給她小胳膊小腿掰折了。
心裏吐槽,耳朵不自覺的紅透。
孟書顏看向江景序解釋道:“這回是真的快到了,再堅持一下,我在前麵開路。”
江景序走在孟書顏後麵,走了幾步,視線掃到她兩腳後麵滲出的絲絲血液,應當是走太多路磨出血了。
看著她的倔強固執的背影,覺得這小姑娘還挺能忍的,要是一般閨閣小姐,肯定嚷嚷著讓背,她竟一聲也不吭。
他記得,傳聞裏,孟家大小姐不學無術,整天跟著賢王跑,是個草包花癡,如今看來,傳言也不可盡信。
一直背著手走的江景序,抿了抿唇,猶豫的伸出手,“要不要...休息...啊!!”
孟書顏突然停下,好巧不巧撞在江景序傷口上。
男人疼的彎下腰,傷口再次滲血,他眉頭緊皺,手臂青筋暴起。
“對不起,對不起,你突然停下嚇我一跳,公子你沒事吧?”
江景序直起身,看著孟書顏的眼睛仿若有火在燒,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我!沒!事!”
孟書顏滿臉歉意,“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對了,你方才想說什麽,要不要什麽?”
隻顧著回憶路線和士兵換崗的時辰,完全沒聽到他說的話。
江景序冷笑一聲,“沒什麽,就是讓你快點趕路!不許停下!”
“可我們已經到了啊。”孟書顏指著前麵不遠處的一大片蘆葦。
“扒開蘆葦,對麵就有你們要的東西,現在有士兵,咱們不能被發現了,趴著前進吧。”
一行人趴著前行,江景序撥開蘆葦,瞳孔緊縮,神情有一瞬錯愕,麵上努力裝作淡定,心裏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批小兵,他們穿著盔甲看不出是哪國人,此刻正輪流值守,有一部分士兵正運送新一批的武器進庫房。
由於是傍晚,他們點著火把,還有一段距離隻看得見一部分,正在運送的東西目測有上千個武器。
庫房一共有三個,麵積都不小,裏麵可能更多。
廣白數了數人數,眼睛發亮,盡管壓低聲音,還是能從聲音裏透出興奮的神態。
“主子!士兵大約有一百人左右,看著都是普通士兵,咱們一人就能幹掉倆,再加上決明帶走的人數,差不多可以拿下他們!”
天降橫財,還不用掏錢,江景序努力壓下心裏的欲望,沒有被衝昏頭腦,他看向身旁的孟書顏。
“這些東西是誰的?你不說,我不會動手。”
他堅信,天底下沒有餡餅,就是有也大多帶毒,不問清楚,他不會安心。
孟書顏不想說,訕笑道:“東西對了不就成了,何必在意來路,公子放心,這些都是見不得光的,你拿了去,不會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追查,何必在意那麽多呢。”
江景序並未被她繞進去,堅持自己想法。
“你既然知道這裏,肯定也知道這的主人是誰,你不想說,我不會勉強,今晚我就當沒來過,但你們三人,我照殺不誤!”
他攜帶著不經意察覺的冰冷,手裏長劍緊握,帶著森冷無情速殺之氣。
孟書顏收起淡笑,目光從他鋒銳的劍柄向上移動,最後定在他的雙眼,同樣狠厲果決。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讓誰,一瞬間有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孟書顏不想妥協,可她沒有資本跟他對抗,這筆交易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
對方要的東西可以隨時舍棄,而她的卻不能,她還沒報仇雪恨,還沒看那些畜生得到懲罰,她不能死在這。
況且這裏也不隻有她一個人,還有芍藥和魏遲,她們什麽都沒做錯,不該為她的錯葬送在此。
孟書顏沒有可以威脅到對方的東西,她有些無力,隻能妥協。
“好,我告訴你這些是誰的,這些兵器軍火的主人,是北國的三皇子,賢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