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覺得不夠,又吩咐拿了不少金銀細軟,但大多都是小巧物件,好搬運的。
孟書顏看著一桌子的珠寶,眼眸漸漸變得暗沉深邃。
“芍藥,把父親的玉佩拿來,要小一點的。”
芍藥在屋子裏翻找一番,遞到她麵前,“小姐,您要老爺的玉佩做什麽?”
孟書顏沒解釋,拿著玉佩比量一番,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後又把春蘭秋菊叫進來,兩人此刻正掃著外院,灰頭土臉的,進到主屋看見金燦燦的金銀珠寶,給倆人看傻了眼。
春蘭諂媚的走到孟書顏身邊,視線一直定在財寶上。
“小姐,您這是?”
這些個好東西,得值不少錢吧,胖丫頭的命怎麽就這麽好,她就是個草包廢物,偏偏有個好爹。
孟書顏餘光瞥見兩人嫉妒的,眼睛都冒綠光了,她輕挑下眉,腔調散漫,帶著些愁苦。
“唉,本小姐的私庫太過混亂,都怪下人放東西時偷懶不用心,東西被擺放的亂七八糟,入賬的數目也有偏差,步搖上的穗子都纏在一起了,我就想自己整理一下,碰巧三妹妹找我,也就沒時間整理了。”
“春蘭秋菊,旁人我都不放心,你倆是我最信任的人,這些東西一會你們給我歸類好,再把步搖的穗子解開擺放好,若做的好了,本小姐有重賞!”
春蘭秋菊控製不住心中的激動,臉上的興奮激動藏都藏不住。
這可是肥差啊,孟書顏庫房那麽大,這要整理,哪裏是一天能整理完的,況且她也不可能一直盯著她們,隻要趁她不注意偷拿一兩件,之前被罰的月前不就回本了嘛!
秋菊一臉為她著想的樣,滿眼真誠,“小姐您就放心去找三小姐玩兒吧!這些交給我們。”
春蘭催促著,“是啊是啊,您都好久不跟二小姐三小姐一起玩了,看您如今總是形單影隻的,我和秋菊可心疼了,您既然信任我們,我倆定會全心全意為小姐做事!”
孟書顏滿意的看著她倆,放心的將這裏交給她們,帶著芍藥離開。
芍藥有些擔心,一直頻頻往後瞅,“小姐您糊塗啊!那倆就是見錢眼開的主,把這些寶貝跟她們放在一起,這不是狼入虎口嘛!偷了啥咱都不知道。”
孟書顏淡定自若,仿若寒潭裏沉靜的湖泊,平靜的很,沒有一點急迫。
“我還怕她們不拿呢,拿了,我才好抓賊啊。”
芍藥猛然驚醒,捂嘴嘿嘿偷笑,“原來如此,小姐原來是故意的,還是您聰明!”
她看著走的這條路,竟真的是去二房那邊的。
“您真的要去找三小姐啊,芍藥還以為您是隨口瞎說的。”
孟書顏:“當然是真的,把更多人拖下水,這場大戲才好開唱!”
主仆去到二房那,這裏看著比孟謙住處還要大,還要氣派。
孟老太太一共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孟謙,就是孟書顏父親,當時孟老將軍還健在,孟謙都是他親自教的,孟謙從小在軍營長大,跟隨孟老將軍南征北戰,性格像孟老將軍頗多。
第二個兒子出生後不久,孟老將軍就戰死沙場,孟老太太心疼二兒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就對他極其溺愛。
又是親自帶大的,孟老太太特別喜歡二兒子,跟大兒子孟謙並不親近。
孟謙是個孝順的,即使知道母親偏心也沒有怨言,托人幫弟弟找了個閑散官當,還把好的院子讓給了孟蕭。
可孟謙怎麽也想不到,最後被誣陷謀反,孟蕭不僅不幫忙解釋,反而落井下石,謀逆的證據也是他藏在孟謙書房的。
孟書顏剛踏進二房院子,迎麵就碰上出門的孟蕭,他手裏提著一食盒。
“二叔這是去哪啊,行色匆匆的。”
孟謙看見她來,駐足訕笑道:“同僚請喝酒,推辭不過,真是煩不勝煩,書顏是找秋兒的吧,快進去吧,她在裏屋跟你叔母繡花呢,你也該學學這些了,別以後嫁不出去。”
“時辰不早了,二叔就先走了。”
話落,腳步急忙往外走,不再跟她閑扯。
孟書顏頷首,在路過孟蕭身邊時,不動聲色的扯下他腰間荷包。
兩人擦身而過,孟書顏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她的視線一直定在孟蕭背影上,皺眉沉思。
芍藥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什麽也沒看出來。
“小姐您看啥呢?這麽入迷。”
孟書顏歪著腦袋,眼裏閃過促狹,“真有意思,剛才我在他身上嗅到了廉價脂粉氣,這種味道不是王氏身上的,王氏常年用的隻一種味道,就是月桂菊,二叔身上的香卻是牡丹夾雜著魅香。”
她鼻子經過前世鍛煉,很靈敏,即使這味道很淡,也被她聞到了。
魅香隻會是青樓裏帶出來的,誰家好人家的姑娘用魅香當香粉啊。
芍藥震驚的捂嘴,“難道…難道二老爺去去青樓了!這要是被二夫人知道,這還得了!”
二老爺是很寵愛自己夫人的,因為兩人是一見鍾情,當初孟老太太反對,不喜歡王氏的寒門家世。
二老爺執意要娶王氏回來,成婚後兩人恩愛非常,有一兒一女,羨煞旁人。
二老爺對王氏百依百順,王氏漸漸有恃無恐,將二老爺管得死死的,二老爺很怕夫人,從來沒提過納妾。
孟書顏回想前世,確實有一段時間兩人冷戰過,她還去幫著勸過,當時是因為什麽吵架,王氏隻字不提,原來是外麵有了女人。
她看向手裏的荷包,笑的狡猾,“以前是我沒留意,這將軍府裏的秘密還不少呢。”
她把荷包藏進袖子裏,抬腳進屋。
孟棠秋正跟著王氏一起繡花,見著她來,兩人很是熱情。
“書顏來啦,快坐快坐,剛棠秋還提到你呢,說大姐姐好久不來找她玩了,可想你了。”
王氏腳在下麵踢了孟棠秋一腳,示意她好好巴結著點孟書顏,將軍府裏都靠著她爹維持體麵,得讓她跟孟書顏搞好關係才行。
“大姐姐,喝茶。”
孟棠秋親自倒了一杯茶,遞到孟書顏麵前,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王氏恨鐵不成鋼的彎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到孟書顏身邊。
“書顏呐,你咋瘦成這樣了,這可不行,等會留下來吃飯,我們的夥食比不過大房,但也都是不錯的,新來一廚子會做江南小吃,是你二叔疼我,特意給我請的,他做的蓮蓉包特別香,你二叔的同僚也喜歡吃,剛還帶走不少,等會你可得嚐嚐。”
孟書顏回想到剛孟蕭拎著的食盒,他笑的那叫一個花枝招展,就知道肯定不是給同僚帶的,怕是那個相好的。
“不了,我最近胃口不好,吃不下東西。”
王氏臉上有些失落,想到什麽,她拉出孟書顏的手,一臉愁苦。
“那就不吃,書顏呐,你手頭寬裕嗎?你二叔是文職,你爹他在官場上幫不上什麽忙,他認識是都是武將,你二叔得自己打算各路人脈,請人吃飯,給人送禮都需要錢,二叔母手裏著實不寬裕,你看你那方便的話,借二叔母點,不多,五千兩就夠了。”
以往向她借,她都很快答應,這次肯定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