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錢嬤嬤辯解,秋菊緊接著搶話,根本不給錢嬤嬤解釋的機會。

“沒錯小姐!就是錢嬤嬤幹的,她嫉妒我們姐妹得您喜歡,私下裏經常趁您不在刁難我們呢!”

春蘭連連點頭,“我們是三等女使,她仗著是您的乳母,得您看中,私下裏訛錢我們錢,還讓我們偷您的東西給她,這回也是她設計的!小姐您眼睛清明,千萬別被這老狐狸騙了啊!”

兩人一唱一和,不明就裏的丫鬟仆從還當真信以為真了。

“你們說,不會真的是錢嬤嬤吧,她平日裏看著挺好一個人,真的能幹出這種事嗎?”

“知人知麵不知心,她才來聽雨軒幾天,有啥可信度,春蘭秋菊兩位姐姐多好的人啊,以前小姐吃剩下的餃子包子,她還給我們吃,一看就是錢嬤嬤陷害的她們!”

“錢嬤嬤也太貪婪了,小姐對她夠好了,她竟然慫恿人偷東西!到頭來反過來嫁禍人家,太不地道!”

“誰說不是那,依我看,將這老婆子趕出去最省心,省得她老在小姐麵前搬弄是非,蠱惑人心!”

春蘭秋菊很會利用人雲亦雲那一套,孟書顏沒有主見,很容易被帶跑偏。

此刻的孟書顏淡定的站在院子中央,原本一臉平靜的她,似是突然看見什麽不得了的東西,震驚的瞪大雙眼,捂住嘴,一臉不可置信的指著地上那些髒物。

“這…這這這,這不是我父親的玉佩嗎?這可是父親一直貼身帶著的,是戰功的獎賞,父親可寶貝的很,他自己都舍不得帶,我要也不給,怎麽會在……難道……”

所有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在一堆金銀細軟裏,確實有一塊玉佩。

柳氏拿起仔細端詳,確實是孟謙的東西,當初她還向他討要過,他沒給。

想到什麽,原本勝券在握的她,臉陡然陰沉。

“這是從誰的房間搜出來的!”

搜查的婆子上前回稟,“回夫人的話,這是從秋菊房間搜到的。”

柳氏看向秋菊,氣的想上去擰著她的耳朵質問,為什麽有老爺的玉佩,她都不曾有,難道是老爺給這個小賤人的!

“秋菊,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為什麽老爺的貼身玉佩會在你身上,難不成你們有染!”

秋菊呼吸一滯,戰戰兢兢的兩腿發軟。

跟夫人親近的人都知道夫人是個什麽脾性,她的東西,即使扔了也不會讓她人染指。

若是解釋不清楚,今天就得交代在這了。

她怕的臉色發白,連連磕頭,“夫人,夫人不是這樣的,這玉佩不是奴婢的,是……是春蘭的,對春蘭的!”

春蘭秋菊之前因為被孟書顏懲罰不均,對彼此都懷恨在心,出了事第一時間就想推脫在對方身上。

見她如此汙蔑自己,春蘭也不必把她當姐妹了,開口胡說道:

“不是的夫人,這玉佩就是秋菊的!她一直愛慕老爺,奴婢跟她住一屋,經常看見她拿著這塊玉佩撫摸,一臉**漾!老爺未外出征戰之時,奴婢還看見她勾引過老爺,隻是老爺並未理會她,她才心存不軌,收藏老爺玉牌的!”

看來老天爺都幫她,這是個絕佳的好機會。

她隻要把偷盜東西的罪名按在錢嬤嬤頭上,再把秋菊弄走,聽雨軒以後還不是她的天下,沒了秋菊,夫人的那些賞析以後就都是她一個人的。

柳氏是很信任春蘭的話,畢竟她和秋菊在一起這麽多年,最了解她,說的應該是真的。

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王氏道:“大嫂,這種小賤人你可不要姑息啊,萬一以後真的爬了床,成了小妾,就晚啦,哈哈哈哈。”

她一向不喜歡柳青姝,隻要她不痛快,她就高興。

柳氏氣的胸膛起伏的厲害,手在袖子裏握的發白,她努力讓自己裝作不在意,不想讓王氏看笑話。

王氏看她這樣,幸災樂禍的看向跪著早已心如死灰的秋菊,再看看那塊玉佩,眼裏都是嘲笑,視線掃到地上的一攤東西,發現了一個極其熟悉的物件。

她拿起跟步搖纏在一起的荷包一看,竟是孟蕭的貼身荷包。

孟棠秋嚇的捂嘴,“這不是…這不是爹爹的東西嗎?為什麽會在這?這也不值錢啊!”

這回輪到王氏坐不住了,她不願相信,打開荷包一看,裏麵的月桂菊還是她親手放的,這下輪到她暴跳了。

“這是誰的!誰的!!!”

秋菊見狀,眼睛冒著綠光,終於輪到她了,讓春蘭這個小賤人胡咧咧,胡說八道。

她破罐破摔的指著春蘭,“二夫人,這是春蘭!這荷包是春蘭的!”

春蘭頭搖的像撥浪鼓,“不是,這不是我的!我沒有!”

王氏沒柳氏那麽能忍,她直接二話不說上去給春蘭兩巴掌。

後又讓貼身的婆子騎在春蘭身上打,把她打的鼻青臉腫,原本俊俏巧麗的小臉被打成了豬頭,臉也被抓的花了。

王氏還不解恨,想毀了她的臉,看她以後還怎麽勾引自己的男人。

正當王氏要讓人繼續打時,柳氏抬手製止,“二房家的!差不多行了,畢竟都是小姑娘,給毀了容,以後還怎麽嫁人。”

王氏冷嗤一聲,唇角向下扭曲,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怒意。

“嫁人還不簡單,隨便找兩個鰥夫嫁出去便是,她們不是想男人嘛,明日我就找人給她們說媒!”

到時候一定要多多要聘禮,嫁給老鰥夫去**她們幾年,到時候不死也掉層皮。

柳氏皺眉,不讚同她的做法,“這樣不妥,畢竟她倆在將軍府服侍了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倆交給我處理吧,我會找家好人家給她們嫁出去,不礙你的眼。書顏,你沒意見吧。”

她轉頭看向孟書顏,孟書顏看了看兩個丫鬟,有些心痛的別回頭。

“全聽母親的,這樣手腳不幹淨,心思不幹淨的人,我身邊是萬萬不能再留了,您看著處理吧。”

柳氏麵色平靜無波,將倆丫頭帶回她院裏。

沒了熱鬧看,下人都自行散去了。

芍藥很不滿意這個懲罰結果,“小姐咱們折騰了這麽久,到頭來她倆完好無損,還好好的嫁出去了!想想真氣不過。”

孟書顏拿著小鐵棍挑著燈油,火苗在她眸間跳躍,竟有些鬼魅瘮人之感。

“你當真以為柳氏會這麽輕易放過她們嗎?不會的,其實嫁給鰥夫都好過於落到柳氏手裏。”

今日之事之所以這麽順利,就是因為在柳氏眼裏,她依舊是那個好騙的,無能的草包大小姐。

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這就意味著,春蘭秋菊確實存在爬床的心思,依照柳氏個性,必定不會放過她們。

不出所料,春蘭秋菊回到柳氏院子,一個勁的磕頭解釋,說今天的事是有人陷害,與她們無關。

但證據明顯,玉佩和荷包不是錢嬤嬤能接觸到的,不可能是錢嬤嬤陷害。

她們的確存著勾引男人的想法,其中一個男人還是自己的,柳氏說什麽也不會輕輕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