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芙歪嘴笑著打開房門。

入內,床頭是被砍斷的半隻手銬,未見人影。

“人呢?”她不禁呢喃,呢喃間還探尋了好幾個地方。

基本確定沒人後,身後的叔叔也跟了進來,順手關上門,似乎有話要跟她說。

此刻的薑韻被季陘霆拉著躲進了衣櫃的夾層裏,豎起隔板,根本不易被發覺。

隻是挨得太近,臉上能感受到對方吐出的氣息。

“曉芙,聽聞你這次回國是因為與蔣家少爺訂婚,這訂婚禮上可別出什麽幺蛾子,這是你母親好不容易談下來的。”中年男人勸說道。

“叔叔,我真搞不懂,我們季家已經家大業大了,為什麽還搞商業聯姻這一套?我不喜歡連結婚都要被掌控。”季曉芙語氣極其反抗。

“你是不懂,你是季氏集團的千金,若是嫁一些家底不清的人,那是會毀了你後半輩子的。我們季家被嫁出去被謀財害命的女兒還少嗎?

“再說了,你這出趟門家裏都要派保鏢跟著保護的,若是嫁了哪個窮小子,他哪有本事保護你?”

這叔侄談話,衣櫃裏的他們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季氏這樣的豪門對於婚姻這塊掌控得這麽死,這叔叔說得有幾分道理。

薑韻附和道:“這叔叔說得對。”

話音剛落,便感覺對麵傳來犀利的目光,她連忙解釋:“個人觀點不行嗎?”

男人的臉帶著一種孤傲和疏離,像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接近的存在。

“你知道你母親的手段,若是真喜歡哪個小子可別怪叔叔沒有提醒你,輕則家裏人前途盡毀重則類似車禍的這種意外身亡,都是他的下場。”男人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警告。

薑韻:“這就不對了,太狠了。”

季陘霆:“哦?原來薑小姐是個有是非觀的人。”

犀利的目光再次投來,薑韻知道自己好似沒有立場說這話,她自己不就是季太找來整治季陘霆的工具?

季曉芙:“所以,對於我們這種豪門來說,還是一夜情最劃算,處處留情又不留戀,我就不信母親還能滿世界滅人。”

薑韻眸光立刻亮起。

隔著櫃門都能感覺到季曉芙說這句話時的表情與神氣。

她不禁欣賞道:“你妹妹真帥!”

話音剛來,突然她的嘴被一雙有力的手禁錮。

“就像薑小姐喜歡一夜情這般?”他的聲音冰冷得令人窒息。

有力的禁錮,男人高貴如冰雕的臉令窄小的空間危險蔓延,女人深吸一口氣,堅定道:“放心,以後不會了。”

季陘霆若有所思打量著她說的不會,這女人覺得他會信?

叔侄二人沒聊多久終於離去。

衣櫃門終於得於打開,薑韻出來後立刻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季陘霆則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藍特助,叫他過來丟點垃圾。

“季陘霆,我手上的手銬你不叫你妹幫我解?”她直接伸出手。

季陘霆嘴角一勾,不急不慢地走近她,眸子深邃而沉靜,似深情而實威脅:“今日你也看到了,你出事,季太並不能保護你。希望薑小姐留著,一看到這個東西便可想起我哦!”

薑韻摸了摸手銬,它在手上的重量突然變沉。

就這樣,薑韻離開這個遊輪時感覺自己被扒了一層皮。

...

遊輪一事結束後,薑韻就一直在劇組拍攝《桃花落》,幾乎連軸轉,她哪也沒去,除了劇組就是在劇組租的酒店窩著。

自從淌了季家這趟渾水,她的日子就過得格外小心謹慎。

然而身在娛樂圈這趟混水中,總是有避不開的禍事,這日吃完飯,曉萌便拿著手機對她說道:“韻姐,徐姐給你接了個代言,是於修牽的頭。”

於修與金牌經紀人楊鞏是圈內好友,也是個經紀人,隻不過他是個男的。

他手上的資源不少於楊鞏,隻不過接他的活的人都要陪他吃飯陪他喝酒,由此看來是楊鞏對她出手了。

薑韻沒有簽公司,很多代言都是通過郵箱聯係的代理經紀人徐姐,隻是合作關係,怎麽樣也要給她個麵子。

因為季家,她妹妹的病雖然已經開始了治療,但是相應的醫藥費還是要自己解決,費用龐大,所以她根本不能沒有工作。

於修那邊給她發來了今晚聚頭的地址,說是聊代言的細節,她知曉自己不能不去。

佑氧酒吧

她一下車就遇到了安依柔。

安依柔身穿低胸亮片T恤,下身配著黑粉超短裙加黑絲,又動感又性感,與佑氧酒吧的氛圍極搭,見了她第一件事便是打量她全身。

薑韻從她的挑釁中得知,原來今夜,她也是來陪於修的,還喚於修於總。

“既然都是來陪於總的,你怎麽能穿這麽多,別等下風頭被我搶去,你的代言也就黃了。”安依柔語氣極其挑釁。

薑韻還真是佩服這個蠢人,把獻身當作光榮。

不過原來這個代言並不是指定了給她的,於修還叫了安依柔,誰伺候得好就給誰,要怎麽說現在的人真會玩。

薑韻白了安依柔一眼,從容道:“穿這麽多待會才有得脫,你這一下子就亮底牌,男人不會喜歡的。就好比現在,男人會好奇我裏麵穿什麽,但你穿的什麽,人家已經知道了。”

安依柔一頓。

“小婊子,你裏麵穿了什麽?”

“哈哈,要不等會你問問於總?”薑韻大笑直接轉身進入酒吧,留下安依柔罵罵咧咧跟在身後。

她最喜歡別人想幹掉她又幹不掉的樣子。

酒吧內音浪狂野,敲擊著眾人的耳膜,薑韻與安依柔一前一後來到包廂。

入內,安依柔便乖得像個吸鐵石一樣粘了上去。

“於總~幸會幸會,來,我先敬你一杯。”

於修享受著安依柔**的熱情,將她摟在自己的懷中,喝她敬的酒。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坐在不遠處的薑韻身上。

“薑小姐這是不給麵子?”於修打量完她的全身說道。

“自是不敢,我先自罰一杯。”

薑韻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於修見她如此爽快,也大笑了起來,這笑比安依柔哄他時還開心。

薑韻自然知道他大笑的意義何在,因為這酒她們進來的時候是已經倒好的,按照她的經驗,這裏麵大概率是下了藥。

而她毫無戒備一飲而盡的爽快,可不正中於修的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