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韻一陣吃疼,槍開的一瞬間,她的眼瞬間瞪大。
這三人敢情是真綁匪呀,還帶了真槍!
思想間,黑衣男的槍口已經正對著她的腦門,一雙虎目閃爍著森然寒芒。
薑韻下意料閉上雙眼。
死亡這種東西,她從不懼怕。
隻不過剛開始,她以為這隻是一場鬧劇,因為就連季陘霆都如此玩笑地回複三個綁匪,沒想到還真帶了槍,三人真是綁匪。
嗬~那就很有意思了,一個男人因為吃醋不惜連夜從國內趕往倭國來抓奸,到頭來她被綁架了卻無動於衷?
不僅無動於衷而且還有心情跟綁匪開玩笑。
這世界的人果然都是癲子,走得最高的人最癲,對,說的就是狗男人。
就在她腹誹罵人的一刹那,槍聲響起。
奇跡般,她並未感到任何疼痛,睜開眼,倉庫突然一窩蜂出現好多人,而方才朝她開槍的黑衣男則被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壓倒在地。
槍還直直扣在他的手上,隻不過子彈打往了天花板,是那個身影改變了他開槍的方向。
而那個不要命的身影正是季陘霆!
薑韻瞬間鼻頭一陣酸澀。
他終於來了,他真的來了,她沒有看錯人,真的是他!
嗚嗚~
男人成功將黑衣男製服之後迅速跑到她的身邊,她努力忍著疼痛擠出微笑。
“你怎麽這麽傻~”
二人竟然異口同聲說著同樣一句話。
薑韻說他傻是因為他竟然用身體去阻止綁匪開槍。
男人眉眼一皺。
他冷冷道:“你在說什麽胡話,你才傻,誰讓你去刺激綁匪的,搞得自己受這麽重的傷。你跟我求饒的時候不還表演得好好的嗎?怎麽突然變成這樣?”
“誰讓你真的不在乎我,你這麽說我還以為那些綁匪隻是派來嚇唬嚇唬我的,並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因為中槍,她的額頭還冒著細汗,蒼白著臉色虛弱著,與平時習慣雙手交叉在胸前一臉我不好惹的勢利模樣形成反差。
這還是季陘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薑韻,一副病美人的模樣。
連說話都這麽嬌軟無力。
他手中的青筋更加奮起。
“你個大傻子,隻要是限製你的人身自由,就已經犯罪,就是真綁匪,不管他想不想傷害你。受製於人的情況下你就不能對他掉以輕心。你到底懂不懂?
我之所以會這麽說他們是因為我認識他們,他們是老爺子慣用的殺手,你表現得越在乎,他們的精神就越興奮,這樣你就越危險。”
他的聲音又焦急又懊惱又恨自己。
薑韻也是第一次見這個男人這副模樣。
這一段互相問候過後,突然她才想到重點。
“對了,你是怎麽找來這裏的?”
季陘霆皺眉,明顯不解她怎麽會問這個問題。
“我不是給你的手機安裝了定位和自動報警功能嗎?”
薑韻:“...”
她腦中的畫麵瞬間回播著不久前黑衣男說的話,這附近都安裝了信號幹擾器...
“不是,這幾個綁匪剛才跟我說這附近都安裝了信號幹擾器呢,還說自己是專業的綁匪,說不會有人過來的,這鬧呢?”
想到這,她情緒略顯激動,受傷的手都痛了幾分。
與此同時,救護車也在這時趕到,季陘霆繞過醫護人員,親自將她打橫抱起,徑直走向救護車。
上車後,他才慢慢回答她的問題。
“阿霆,我還是覺得這三個人是來搞笑的,隻不過是帶了真槍。”
“他們確實搞笑,但不是來搞笑的,搞笑是順帶。他們是老爺子專用的殺手,他們三個人都患有不同程度的精神病疾病。他們不知道雇傭者是誰,隻知道大佬和大大佬會給他們很多很多錢。
他們這種精神病國外專門培養殺手組織的人培養的。他們長期服用著一種藥物,這種藥物會使他們在保持一點點理智的情況下發瘋,隨後做出任何違法的事,而且最後都可以借著精神病逃脫法律的製裁。
可以循環殺人,非常高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守口如瓶,不會暴露指使者。因為這種藥物的解藥在指使者的身上。”
救護車的後車廂隻有二人,所以季陘霆暢所欲言,還親手為女人剪開衣服包紮。
白晳皮膚上鮮紅的血液直流,紅得非常刺眼奪目,他不禁心中一揪。
這麽嫩的皮膚應該比常人更加疼上幾倍,可是包紮時,女人卻連眉都沒皺一回。
可見她以前是受過多少難以忍受的疼。
“這麽神奇還有解藥?”薑韻疑問道。
季陘霆搖了搖頭。
“那不是解藥,隻不過是讓他們能夠暫時冷靜下來,身體飄飄然上癮的一種毒藥。”
薑韻咋舌,她不敢再問下去了,免得知道太多季家的秘密,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那這三個人要怎麽處理?這可都是精神病呀,法院也判不了罪吧?”她再次好奇。
這三個人方才這樣對她,她這麽個不吃虧的性子,怎麽能輕易放過他們?
季陘霆看著女人漸漸有著生氣的臉終於心中一鬆。
“放心,這三個人被放出來後,我會送他們出國。”
薑韻聽出了他語氣裏的殺意,給他傳達了聽明白的表情,沒有多問。
綁匪的事告一段落,她突然撅起嘴,撇過頭不去看他。
男人皺眉,輕輕問道:“韻寶,怎麽了?不舒服?”
她繼續不理。
他心一揪,摟了摟她的身體入懷,但不敢太用力,怕她受傷的肩膀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