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屋裏頭的兩個人心裏都咯噔了一下,不好,林霸虎來了。江雲傾還想問神秘男子怎麽辦,一轉頭,發現那神秘男子竟然不見了。
急的江雲傾左右搖晃,尋那男子的身影。
林霸虎顯然沒有發現異樣,看到江雲傾一臉驚慌的看著自己,野性頓時就上來了。
“美人兒,讓本大爺好好的疼疼你吧!”林霸虎噴著酒氣,朝著江雲傾就撲了過來。
江雲傾心想,這下完了,正準備閃躲,卻見林霸虎的喉嚨裏插出一把短刀!
持刀之人,正是方才的神秘男子。
短刀插的極深,而且速度很快,林霸虎根本沒有機會反抗。此刻的漁村惡霸,瞪著眼睛,張著嘴巴,像一隻垂死的羔羊,發不出任何聲音。
血流如注,傾刻間就把林霸虎變成了一個血人。可憐他都沒看到殺他者的容貌,就匆匆赴了黃泉。
望著倒在血泊中的林霸虎,江雲傾整個人都懵了。
殺人了?
“你……你殺了他!”江雲傾花容失色,怎麽都不敢相信,這個神秘男子竟然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輕而易舉的就把林霸虎給滅了。
神秘男子不動聲色,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鎮定。不過到底是受了重傷的,強烈的動作牽動了他的身體器官,他又忍不住咳嗽起來,這次顯然比之前幾次要嚴重,鮮血噴薄而出。
“你沒事吧?”江雲傾急忙上前去攙扶他,不由自主的顫抖。
但是神秘男子並不買賬,他推開江雲傾,冷冷的說道:“殺你還綽綽有餘。”
江雲傾急忙縮回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麵前的男子殺掉,她慢慢地縮在角落裏,抱住雙膝,下意識的想離那個男人遠一些。
神秘男子蹲坐在地上,用手裏的短刀慢慢割開林霸虎的臉,細致入微,專注認真。
江雲傾看看林霸虎的屍體,又看看神秘男子手中那一張薄如蟬翼的臉皮,隻覺得身體上的每根寒毛都豎起來了,
“你出去弄點金創藥來。”神秘男子無視江雲傾的驚異,語氣依舊淡漠如冰。
江雲傾巴不得遠離這個惡魔,聽了此話,如赦免一般,馬上就想走。神秘男子卻叫住了她:“有錢麽?”
“額……”江雲傾有些尷尬,口袋空空,當然是沒錢的。
“拿去。”神秘男子丟過來一塊銀子,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快去快回,別想逃!”
“哦。知道了。”江雲傾撇了撇嘴巴,心裏想著,你都喂我吃了毒藥,我怎麽敢逃。但是表麵上她還是很順從的去買藥了。
金創藥花不了多少錢,江雲傾就把剩餘的幾個碎錢藏了起來,那神秘男子看著不像是計較人,應該不會來討要這些剩錢。
回到房間,江雲傾發現地上已經被收拾幹淨了,她正奇怪林霸虎的屍體去了哪裏,一隻手卻從背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藥買回了麽?”陰冷的聲音自背後響起,江雲傾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竟是一條帶著刀疤的臉!林霸虎死而複生了!
“啊!鬼!”江雲傾嚇得腿一軟,幾乎暈厥,“林霸虎”手一伸,撈住了她。
“是我!”“林霸虎”輕聲說道,聲音正是那神秘男子。
“你,你到底是誰?”江雲傾瞪大眼睛,不自覺的問出了心中所想,又怕男子不高興趕忙捂住嘴。
“以後,就喊我林霸虎。”神秘男子一抹臉,一張人皮就抖落下來,被他拿在手裏上下拋接。
“你……為什麽?”江雲傾語塞。
“易容術。”神秘男子惜字如金,似乎都懶得作出解釋。不過還好江雲傾前世看過很多類似的書籍和電視劇,知道在古代確實有易容術,隻不過神秘男子的這個方式,太過血腥,讓人咋舌。
有神秘男子冒充林霸虎,自然沒人看出端倪,漁村惡霸林霸虎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翌日清晨,江雲傾剛剛刷完鍋正去門口倒刷鍋水便看到牆邊縮著兩個孩子。
“秀蘭,梅蘭?”江雲傾試探著開口,果然是秀蘭和梅蘭在哭泣。
江雲傾有些不解,皺著眉頭問:“你們怎麽找到這裏來了?你們娘呢,大傻呢?”
“嫂子,我娘和我哥哥昨日夜裏出去找你,落水死了!”秀蘭悲痛流涕,幾乎斷腸,一旁的梅蘭也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如被人當頭喝了一棒,江雲傾覺得渾身冰冷,李氏和大春竟然被淹死了,原因隻是為了去找尋她!
好歹兩條人命,彼此再有過節,人都有憐憫之心,江雲傾隻覺得心裏堵的慌。再看看麵前這兩個瘦弱可憐的孤女,低聲問:“你們怎麽辦?家裏還有別的親戚嗎?”
“我們,我們隻有嫂子了。嗚嗚······”秀蘭突然放聲大哭,怯生生去拉江雲傾的袖子。
“我這裏有些碎銀,我們先把你娘和哥哥葬了,好歹,也立個衣冠塚。”江雲傾心裏一算,掏出了昨天臧下的銀子又想起那對母子是落水沒了的,恐怕也找不見屍首。
江雲傾回去跟林霸虎交代一番,得到允許後便跟著梅蘭秀蘭回了家。
彼此慰藉了一番,心情才有些好轉。江雲傾環顧家裏,四壁空牆,一貧如洗,單靠這兩個小丫頭,接下去的日子該怎麽過才好呢!
“秀蘭,梅蘭,平日裏你們除了出門賣魚幹,還靠什麽討生活?”
“我娘空了還會織織布,賣給鄰村人家。”秀蘭說著,帶著江雲傾來到了擺放織布機的地方。
之前一心想著怎麽拒絕和大春同房,江雲傾還沒仔細留心過這個家裏的物件,現在看到秀蘭指給她看的那台織布機,她心裏忽然就有了想法。
織布?她會織布啊!蜀錦那麽複雜的工藝她都能行,這樣簡單的土布又有什麽不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