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17狐仙事件1
人人都希望自己魅力無限,有好人緣又有好姻緣,於是求神拜佛,買枝桃花回家轉個桃花運,期望美好的愛情快點來到。隻不過,當你發現愛情真的降臨,卻由一出浪漫愛情劇急轉直下變成驚悚恐怖片的時候,你會怎麽辦呢?
男人從巷子裏一間小鋪子裏出來,手裏捧著一尊狐狸銅像。他小心翼翼,仿佛手裏捧著的是什麽稀世珍寶。仔細看的話,你會發現那銅刻的狐狸栩栩如生,隻是表情猙獰、暴戾,仿佛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男人打扮得有點奇怪,大熱的天氣,竟然穿著長風衣,帶著漁夫帽,還戴著一副遮住半個臉的大墨鏡。
即使做了這樣的偽裝,他還是被路上行人認了出來。兩個學生妹盯著他一輪了幾句,最後還是跑上前問道:“你好,你是演雷聲的洪曉星吧?”
對方馬上回答道:“你認錯人了。”說完拔腿就跑。
學生妹甲:“好可怕喔,他剛剛瞪了我一眼!”
學生妹乙:“到底是不是洪曉星啊?”
學生妹甲:“我不會認錯的,絕對是他!”
“咚咚咚!”沈驚帆翻了個身,用棉布捂住耳朵,企圖忽略這打擾他安睡的敲門聲,可惜對方鍥而不舍,繼續努力:“咚咚咚!”
他終於受不了,一把推開被子下床,怒氣衝衝地去開門:“我操!哪個神經病大半夜不睡敲人家門?!”
沈驚帆開了鎖,門外的人便一把推開門鑽了進來,他邊歪歪斜斜地爬上床邊大聲嚷嚷:“哈哈,再來一杯幹杯!”
“又是這醉雞!”沈驚帆受不了罵了一句,走到浴室把“借宿”在他家的長舌鬼從吊燈上拉了下來:“去吧熊壯叫來,他家醉雞又跑錯房了!”
幾分鍾後,熊壯來接他家醉雞了。他結實的手臂一甩,就把花雉像個麻包袋般扛在了肩膀上,嘴裏還不忘道歉:“抱歉,最近老是麻煩你,他最近應酬多,喝多了。”
沈驚帆擺擺手下逐客令:“行了行了,我要睡了。”這都是這個星期的第三回了。
花雉主演的電影最近讓他在電影節拿了最佳男主角。模特兒竟然成影帝,在這之前幾乎沒人相信。就連同場競逐最佳男主角的其他三個男演員也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不過是個花瓶而已,怎麽能跟他們這些戲精比?就連讓這花瓶獲得提名,與他們一起競逐影帝都是一種侮辱!
當主持人宣布最近男主角是花雉的時候,其他三名男星的表情可謂經常。有的演技好,裝作一副替他高興的樣子,給他擁抱祝賀;有的還嫩,直接將不屑與不敢置信表現在臉上。
誰說山雞不能變鳳凰?花雉一夕之間從偶像花瓶晉升到影帝,頓時聲名鵲起,成了當紅炸子雞,自然應酬不斷。
隻是花雉自從成了影帝,便開始花天酒地,人也浮躁了不少。看著他對熊壯指手畫腳,越發跋扈張揚,沈驚帆有點替熊壯擔心。畢竟他隻是一個建築工,長得也普通,隻有身材魁梧這點還算過得去。無論社會地位還是外貌,兩人都可說是雲泥之別,在別人眼裏應該就是典型的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不過這也是他們的事,自己也擔心不來。與其擔心別人不如擔心一下自己吧,最近洛丹青的示好表現得越來越明顯。雖然自己確實對他有好感,但自己潛意識裏又對他有點抗拒,心底深處總有一道聲音在警告著自己:離開他!不要再接近他!
這樣的矛盾的心理讓沈驚帆倍受煎熬。算了算賬,眼看旅行的費用已經存夠了,他決定再次出發。也許離開了,這種感覺就會慢慢變淡,他也不需要再如此煩心了
其實沈驚帆是白操心了,熊壯與花雉的關係在外人看來是女王與小衛兵,其實一回到家我們就能看清楚誰是一家之主。
熊壯一把將醉雞甩到地上,拿起茶幾上的花瓶,拔出裏麵的花扔掉,一瓶水潑到花雉臉上。
“噗!呸呸!什麽東西?!”醉雞終於醒了,看著麵無表情站著的雄壯,他發飆了:“幹嘛拿水潑我?!一點都不溫柔體貼!人家曉星上次還給我用熱毛巾敷臉,你呢?熊精就是熊精,粗魯!”
家長對付不聽話的孩子一般會怎麽做?一個字——打!
沒錯,熊壯和花雉並非大家想象的那種關係。對於熊壯來說,花雉就跟他的孩子差不多。當初他在山裏拾到一枚蛋,原本打算拿回去煮了吃。沒想到,回到家後,一隻黃毛小雞從蛋裏鑽了出來。熊壯想,也成,等養肥了再把它宰了吃。可這小雞似乎還將他當成了媽媽,整日嘰嘰喳喳粘著他。日子久了,竟然養出了感情,熊壯再沒舍得殺它。就這樣,幾百年過去,小雞已經成了化成了人形,卻依然離不開熊壯,無法離巢。
一頓胖揍,花雉馬上老實了,小媳婦般坐在熊壯身邊,給他端茶遞水,一張俊臉鼻青臉腫,還得擠出魅惑的笑:“壯壯,喝水,不生氣啊。”
熊壯也不接茶杯,讓花雉將茶水遞到他嘴巴才舒舒服服地啜了一口:“我粗魯?”
花雉諂媚道:“誰說的?!壯壯最溫柔體貼了!”
熊壯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威脅道:“以後再敢出去花天酒地喝得爛醉,我就把你趕出去!”
花雉忙保證:“我不敢了!壯壯,不要趕我出去嘛~我最愛你了~你放心,就算別人再溫柔,我也不會喜歡他的!”順便表達自己忠心耿耿的愛意。
可惜啊,熊壯完全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正所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爸爸,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是什麽意思?”魏驚鴻剛在電視裏聽到這句話,便跑去廚房問洛丹青。
洛丹青擦著碗,隨口答道:“就是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但是人家對他沒意思。”
魏驚鴻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就是你跟沈叔叔一樣。”
洛丹青擦碗的動作停了下來,這孩子真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他說得也對,自己一廂情願地以為能與沈驚帆有所發展,但事實上現在看來,對方根本對自己就沒有那個意思。
樓下的房子在前幾天已經退租,換了別的房客。從姚懾那打聽到沈驚帆已經辭職出發到尼泊爾了,而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
“嘿,老爸,失戀而已嘛,別傷心了。初戀總是沒有結果的。”魏驚鴻人小鬼大地安慰自己父親。
洛丹青一掌拍在孩子腦門上,笑著道:“誰說沒有結果的?他爸媽都在這裏,他總要回來的。等他下次回來,他就別想跑!”聽說樓下新搬來的是個狐仙。要不?自己去拜拜他?求他賜段好姻緣?
姚懾坐在回家鄉的長途大巴上,心裏亂糟糟的。
早上母親突然打電話過來,哽咽著說家裏房頂漏雨,姚父爬上去修補,不想失足掉了下來。村裏人七手八腳把他送到醫院,現在人還昏迷著。
姚母心慌意亂,姚懾邊安慰母親,邊吩咐睚眥去給他們請假,然後收拾東西趕回老家。
姚父年紀也大了,這一摔肯定不輕。現在家裏兩個孩子都在外地,家裏隻有母親一人怎麽照顧得過來?他根本不敢想,萬一父親就這樣去了怎麽辦?
睚眥輕輕將他摟進懷裏,在他耳邊親了一下:“別擔心,有我呢,你爸不會有事的。大不了我闖進地府把他救回來。”
姚懾拿不定他這話是不是真的,或者說是在安慰自己。不過,無論如何,他焦躁不已的情緒總算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