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最後一封情信

徐亞鏡可沒有哇啦哇啦想的這麽遠,她回來問哇啦哇啦,隻不過是因為未名那忽然的一句話,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想到自己在怪談店裏肩負的責任,她才會回來詢問哇啦哇啦的意見。

她想,下次未名再提起的時候,她該怎麽回答呢。

哇啦哇啦沉吟了會,說道:“你要是想嫁人了,也不是不可以的,隻要你能找到下任的接替人,你就可以自行選擇一個世界,定居下來,從此回歸平靜的生活。”

“當然,你為怪談店做了這許多事,怪談店也不會沒有回報。等日後……你的魂魄會回到這裏,到時你還可以再做一次自由選擇。”

選擇下一世繼續在人世間輪回,還是選擇成為怪談店內的一份子,就像店裏的其他居住在物品中的靈魂一樣,都可以由你選擇。自然,怪談店的退役主人回到怪談店,與其他的普通商品,那是都不一樣的。

徐亞鏡比較單純,就如她喜歡未名,就肯為了他不顧性命一樣。她在怪談店裏做事,也沒有想過是為下一世做的輔墊。

凡人所追求的金錢,地位,權力,在她的眼裏,這些東西都是浮雲。她思考問題,也從未曾往這方麵去思考過。

是以,現在哇啦哇啦問她是不是想退役了,有沒有找好下一任的接班人,徐亞鏡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一樁。

聽了哇啦哇啦的話,得知自己原來也是可以“離職”的。就像未名離開怪談店一樣,隻要她找好了下一任,便也能得回普通的人生,結婚,生子。

可是路有了,她自己卻並沒有辦法做下決定。隻能告訴哇啦哇啦道:“這事,以後再說吧。”

未名的靈力隻是恢複了一點點,兩人在陰陽的世界之中穿梭,經曆各種靈異事件,乍然間說可以回到平凡,這……真讓人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回歸,也許在不久之後,也也許,永遠沒有這個也許。

至少,目前徐亞鏡是沒有確定下來的。

……

未名不喜歡抽煙,他沉思的時候,經常做的事情,就是泡茶。

洗茶,泡茶,一杯又一杯。

自己不喝的時候,就會丟給別人喝。“你想告訴我,你的故事?”

日暮西沉,外麵的大樓間透出一縷縷的燈光,燈光越過空氣,投射到這邊,卻穿不透濃濃的黑暗,隻在中途,便被吞噬而盡。

沒有開燈,未名獨自一人坐在客廳中,落地窗前,在玻璃上映出的是兩個人的身影。

“既然你非要說,那你就說吧,說完以後,就離開這個房子,不要再偷窺我,不然……”

未名緩緩說著,語氣不是很重,不過卻讓周圍的空氣忽地一冷,瞬間凝固了起來。

一般的怨靈,這時候都會被他嚇得退去,但這個怨靈卻不同。

他的怨氣實在太重了,原本好好的一個家庭,隻因為買錯了一套房,把他的整個家,整個人生,全都毀了……

……

吳宇森與沈蔓麗的關係,在幾次交觸之後,便確定了下來。

這期間,吳宇森去問過金島城的保安,有沒有見過陌生人進出。保安說沒有,在他們上班的期間內,隻有大樓中的業主進出,其餘閑雜人等一律沒有。

吳宇森對沈蔓麗的前男友是沒有什麽印像的,隻是聽沈蔓麗提起過,是一個吸毒的失足男子。

現在聽說沒有人出入,他便覺得這人應該是不會再出現了。

他這樣想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在潛意識裏,並不想增添那麽多的麻煩。

吸毒人的威脅,可大可小,說不定,他自己早就在哪個角落裏,因為吸毒過量,或是與毒販糾纏之後,死到硬了。

所以,吳宇森便向沈蔓麗提出,讓她搬回金島城。

沈蔓麗就住在他的房子對麵,而且她又很識趣,不會做出破壞他家庭的事情來,隻要她肯主動配合,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沈蔓麗在酒店裏住了一個星期左右。

酒店裏的同事,都不知道吳宇森是有家庭的,而她也不願意說。

一開始,同事還會羨慕她,因為有金主肯幫她付款買單。可是如果在這裏一直住下去,那些羨慕就會開始變味,同事們也會開始懷疑她是否是見不得光亮的那種,所以才會一直被藏在這裏。

是以,沈蔓麗在合適的時候,也覺得自己應該回家了。

吳宇森的車子載著沈蔓麗,到了樓底下。

他的手伸進她的短裙裏麵,車子停在了停車位,兩人卻遲遲沒有下車。

兩人在車裏麵,正糾纏得難舍難分之際,沈蔓麗忽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吳宇森不滿意她的不配合。正打算在車裏來一次車震,她居然推開了自己。

“好像有人盯著。”

沈蔓麗說。她朝著車外望了望,但是卻什麽人也沒有看到。

“沒有人。”吳宇森說。

是的,沒有人,可是卻有一種被人緊緊的盯著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強烈,強烈到沈蔓麗無法忽視,更不能在明顯的感受到這種感覺的情況下,還與吳宇森在車裏發生了關係!

於是她隻能對吳宇森說:“我們先回我家吧。”

回到家裏,想做什麽都可以。

吳宇森的興趣被擾了,臉上的神色有些不悅。做這種事情,最講究的就是氛圍了,在車子裏雖然空間狹小,但是卻很有種“偷、情”的感覺。

雖然他與沈蔓麗的關係就是偷的,無論地點變化到哪裏,都改變不了這個實質。

但是,在車裏,尤其是在自家的樓下,這種感覺也就來得更強烈,更帶感了。

想做的事情被打擾了,吳宇森就有些興致缺缺。

“那你自己回去吧。”

他說。

他不能與沈蔓麗一起上樓,因為他家就在這裏。

沈蔓麗了解,便整了整衣服之後,自己推門下車。可是走了兩步,她又繞回來了。

“森,你還是送我一起上去吧。碰到了嫂子,就說我們是在電梯裏遇上的,這也不稀奇……”

吳宇森在車子裏點燃了一根煙。

“是不稀奇,不過還是越少越好。”

他意思是兩人同時出現的機會,還是越少越好。否則,容易被抓到把柄。

沈蔓麗皺著眉頭,手抓著車窗不肯鬆開。

“坤曼德的珠寶,你想要嗎?”

吳宇森吐了一口煙,懶懶的說了一句。

沈蔓麗一怔,抓著車窗的手鬆了一鬆。坤曼德,全球最著名的珠寶商,每一件商品,都是有著很高的讚譽的。

沈蔓麗喜歡那個品牌的珠寶,已經很久了。但是她一直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擁有……

“喜歡的話,明天去買送給你。”

吳宇森道。

條件上,自然就是你要自己回家。

沈蔓麗猶豫了兩秒鍾,終於鬆開了手。

隻不過是乘坐電梯上樓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

雖然那種被人偷窺著的感覺非常的強烈,不過應該不會那麽倒黴吧……

沈蔓麗獨自一個人,走向了大樓的升降電梯。

她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回頭看看吳宇森的車。

那種膽小,害怕,楚楚可憐的感覺,實在是我見猶伶,讓人很想把她給撲在身下,然後好好的**一番。

吳宇森長長的吐出了一口煙圈,他在思考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

一時的衝動,他現在多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還是他兒子的初戀對象。

這種事,如果讓他的老婆趙美芸和兒子吳鵬都知道,事情會往何處發展?

近段時間內,他天天都是公司與酒店兩頭跑,並不怎麽著家。而他的老婆,也一次都沒有給他打過催促的電話。

這一點雖然讓他感覺到奇怪,卻也覺得正好合適。

現在,他回來了,沈蔓麗也回來了,以後他的老婆,總會看出些端倪來的吧。

若是他的兒子,仍然在繼續的追求著沈蔓麗的話,該怎麽辦?

兒子與老婆,好像兒子的問題比較急切,也比較赫手一些。

於是,吳宇森決定,等他回了家,要找他的兒子吳鵬,進行一場父子間的談話。

告訴他利與弊,盡量,不讓他再繼續糾纏著沈蔓麗,不讓他再喜歡沈蔓麗。

關鍵的時刻,他還可以說一些有關沈蔓麗的謊言……

……

時間過去了大約有半個鍾頭。

吳宇森把口袋裏的一盒煙都抽完了,撚熄了最後的一點煙頭,他決定回家去。

走到電梯,吳宇森摁了下去。

電梯很快就落下來了,吳宇森踏入了電梯裏。

這一進去,他意外的發現了曾經見過麵的駝背老太婆。

她龜縮在電梯的一角,整個人就如同一隻烏龜一樣,靜靜的縮著,一動不動。

等吳宇森進去了,她忽然抬起頭,道了一句:“你七了嗎?”

吳宇森一愣,又是這句話,什麽叫“你七了嗎”。“七”是什麽。

吳宇森不明白,便問道:“阿婆,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老太婆的頭微微的抬起來,那布滿了皺紋的臉看了他一眼,便飛快的垂了下去。

“回渣吧,回渣去七,不要在外麵七……”

吳宇森眨了眨眼睛。真是越說越不懂了,她到底是在講什麽地方的方言。

……

那種被人窺視著的感覺十分的明顯。

沈蔓麗從在吳宇森的車上時,便感受到了。雖然後來她進入了電梯,在狹小的電梯空間之內,也沒有能夠擺脫掉那讓人後背發毛,極不舒服的被窺感。

她用手搓了搓手臂。

手臂上滿滿的都是小小的雞皮疙瘩。

沈蔓麗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包包裏麵,握緊了裏麵的一隻防狼噴霧劑。

隻要有誰敢衝出來,不管是誰,她都要毫不留情的往他的身上噴。

懷著這種又是害怕,又在給自己不斷打氣的心情,沈蔓麗平安的回到了16層。

從16層的電梯裏麵出來,沈蔓麗徑直往自己的家中走去。

當她路過吳宇森的家門前,她停駐了一下。

她望了望吳宇森的家門,看到在牆角的上方,一個不起眼之處,那裏安裝著一個攝像頭。

那個攝像頭,是吳鵬為了保護她,並且盯著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冒出來的劉貴仁給安裝上去的。

不過現在再看到這個攝像頭時,沈蔓麗卻沒有那種自己被別人保護的感覺,反而有種自己被別人正在偷窺著的感覺。

那種感覺,是來自這種攝像頭嗎?

沈蔓麗皺了下眉,她很想立刻就拿塊磚頭把這個攝像頭給砸爛了。

可是,她又怕砸爛攝像頭的聲音會引來了趙美芸,到時她就不好解釋了。再說,這攝像頭裝得如此的高,如果不借助梯子的話,她的個子還勾不到。

這樣想著,沈蔓麗便想暫時算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回到了16層後,那種被人偷窺著的感覺卻更加的明顯。

就連拿鑰匙開了門,走進了自己的家裏麵,沈蔓麗也沒有甩脫掉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一段時間沒有呆在家裏了,沈蔓麗拿鑰匙開了門,推門進去的時候,一腳踩到了地上的什麽東西。

她底頭一看,是一封封用白色的信封裝著的信,在信上,還有粉紅色的桃心裝飾。

這是情書?

這麽多堆在地板上,似乎已經有十幾封了,按一天一封算,足夠從她離開家的第一天開始,直到回來的這一天了。

這些信,不會是吳鵬給她寫的吧。

沈蔓麗心中滿是訝異的感覺,她低下身子,把信全部撿了起來。

拆開,閱讀。

竟然真的是吳鵬給她寫的。

按照日期的順序來看的話,在這信裏麵,字裏行間中,體現出了吳鵬整個的心理變化。

一開始,他不太能夠接受沈蔓麗對他的拒絕。在最開始的幾封信裏麵,寫的都是吳鵬是如何的喜歡沈蔓麗,如何的離不開她。

到了中間,吳鵬就開始有所轉變了。

他的語氣變得尖銳了起來,用詞也開始粗暴了。

他指責沈蔓麗對他的始亂終棄。

他不斷的以各種方法,或是威逼,或理利誘,或是示弱,或是威脅等等,這些不同的文字所組合成的一個中心意思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希望沈蔓麗能夠重回到他的身邊。

這種幾近狂暴的情緒延續了許多封信,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內容,寫的都是吳鵬對沈蔓麗的各種謾罵以及討好巴結。

讀到這裏的時候,沈蔓麗對吳鵬的感覺已經變了。

開始她還會讀到一半,就停下來想想吳鵬的好,再對比一下吳鵬與他的爸爸,她會猜測再過幾年,吳鵬會不會成長得比他的爸爸更為優秀。

可是讀到了中間部分,她就失望了。

她生氣,失望。

生氣是因為吳鵬在胡亂指責的亂罵她,失望則是因為她算是看出來了,吳鵬的扛打擊能力非常低。

如果一直沒有人拒絕過他還好,一旦開始有人拒絕他的話,吳鵬的整個人就變了。

他變得冷酷,說話鋒利,並且也變得一點都不可愛了。

沈蔓麗差點沒有把信看完。

因為中間的部分,寫得實在是太荒唐。她跟吳鵬之間根本就沒有發展過什麽,隻不過是讓他保護了她一段時間罷了。

他對她的告白,她也根本沒有接受,所以,憑什麽就罵她呢?憑什麽說她對他始亂終棄,對不起他?

沈蔓麗讀著讀著,恨不得把這些所有的信都放一把火給燒了。

可是想了想,她又想把這些信留給吳宇森看,她想看看吳宇森他會如何處理。

在撿起一堆的信件的,沈蔓麗沒注意到在門背後的角落裏,還躺著一封信。

後來,撿完了所有的信並收好起來之後,重新經過家門的邊上,她才意外發現了這封被踢至角落的信。

沈蔓麗原本想視而不見的,後來想想,吳鵬畢竟是幫過她,也保護過她,所以,不如就再了解吳鵬多一天,如此,就能讓他更好的對自己放手了。

這樣想著,沈蔓麗就撿起了地上的最後一封信。

本以為裏麵要麽是說愛她,要麽是說恨她的陳詞爛調,誰想到拆出來的信紙上的第一行字裏,寫著的赫然是:

“你和我老爸上了,你喜歡他什麽?”

看到這一行字,沈蔓麗傻了,再接著看下去,她竟然被嚇得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了。

“你為什麽要讓我老爸上。”

“你喜歡他老嗎?”

“你是我的女朋友,可是你卻和我的親生老爸在一起了。”

“你們兩個一起背叛了我。”

“你們是騙子,是叛徒!”

“你們不得好死!”

“沈蔓麗,如果我得不到你,那麽,就誰也得不到你。包括我老爸!”

看完了這封信,沈蔓麗慌極了。她顫抖著的手掏出了手機,她想告訴吳宇森,吳鵬已經知道了他們兩的關係。

可是就在她把手機摸出來,準備開始拔打電話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自己的房子裏發出的一個響聲。

那是她擺在電腦桌上麵的玻璃花瓶掉在地上後,被砸碎了的聲音。

花瓶不會莫名其妙的自己掉下來。

現在也沒有地震。

房子沒有抖動。

在這情況下,花瓶還是自己重重的摔落在地麵了。如此一來,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在沈蔓麗的房子裏,除了她,這裏還有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