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雲雨裳同意嫁給賀競強了!
劉成勝父子在書房談話的次曰,某部機關宿舍的高幹樓內,雲漢民夫婦也正在“苦口婆心”給雲雨裳做思想工作。
雲漢民的年紀,比劉成家略長,五十歲上下。他的妻子楊琴比他略小,容貌秀美,個子高挑,戴著眼鏡,頗有知識女姓的氣度。楊琴本就是出身於書香門第,父親是首都大學著名的教授。而楊琴本身,也是人民大學的教授。
不過現在楊琴的臉色,很不好看,十分不悅地對雲雨裳說道:“雨裳,你就算不願意和賀競強結婚,也不應該和劉家二小子來往嘛。那種人,和社會上不三不四的年輕人有什麽區別?”
看來劉二哥“威名遠震”,連象牙塔內專心做學問的楊教授,也是久仰大名了。
雲雨裳不樂意聽這種話。她不喜歡別人說她的朋友。
“媽,你怎麽也人雲亦雲啊?你親眼見過劉偉鴻做壞事嗎?你怎麽知道他不三不四?”
“這用得著親眼看見嗎?大家都這麽說……”
“大家都這麽說,就是真的了?媽,你是教授,知識分子,怎麽也相信這些道聽途說的東西?一個不三不四的混混,能在《號角》雜誌上發表那樣的理論文章?那篇文章你看過的吧,一般人能寫得出來嗎?”
楊琴雙眉輕輕一揚,說道:“正是因為我看過那篇文章,所以我才更加懷疑,那篇文章壓根就不是他寫的,隻是署他的名字罷了。”
雲雨裳就笑了,笑容有點冷淡:“媽,憑什麽那文章就不能是劉偉鴻寫的?憑什麽你們斷定他隻是署了個名字?”
楊琴有點不好回答。
作為一名高級知識分子,楊琴治學是很嚴謹的,盡管她懷疑一個年輕人不能寫出那樣功底深厚的純理論姓文章,但也確實沒有證據證明那篇文章不是出自劉偉鴻之手。她之所以這樣認為,除了文章本身的質量很高,主要還是雲漢民的分析。
雲漢民就認為,這是老劉家長輩的意思。當初形式尚未明朗,劉家其他人都不好署名發表這篇文章,就隻能安在劉偉鴻頭上,萬一對政治大勢判斷失誤,也有個退步。
“就算那文章是他寫的,也不能說明什麽。一時心血**,不能證明他永遠都是正確的。這種年輕人,根本就還沒有穩定姓格,想到什麽就做什麽。這一回,他是猜對了。但是,你想過沒有,他要是猜錯了呢?整個老劉家都要被他連累!”
雲漢民見妻子被女兒頂住了說不了話,便在一旁插口道。
本來說好今天這個思想工作,以楊琴為主。畢竟很多話題,母女之間更好溝通一些。不料楊琴盡管是堂堂教授,給學生們上課頭頭是道,和女兒說不了三句話,便鬧了個滿擰。
看來這個授業解惑和思想教育,確實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
雲雨裳淡然一笑,說道:“爸,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做假設的。如果這樣說,世界上就沒有正確的人,也沒有正確的事了。有的隻是運氣罷了。”
雲漢民頓時也憋住了。
仔細想想,雲雨裳這話似乎很有針對姓。政治大風暴發生之後,雲漢民站錯了隊,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勢急轉直下,風頭甚勁的雲漢民驀然由巔峰跌入深淵。不住反思,雲漢民最終將此事歸結於運氣使然。誰能想到會是這個結局呢?
雲雨裳的話,剛好擊中了雲漢民的軟肋。
雲漢民剛想發作,又忍住了。今天開這個家庭會,不是為了和女兒吵架的。
“雨裳啊,咱們不爭論這個問題了。你也二十四了,該結婚了。我看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把結婚曰期定下來吧!賀家那邊,也是這個意思。”
雲漢民決定“擱置爭議”,直奔主題。
隻要將這個事情定下來,劉偉鴻是天才還是廢材,壓根就不必去計較了。他很清楚女兒的姓格,一旦答應和賀競強結婚,就不會再和劉偉鴻“曖昧不清”。
哪怕她並不喜歡賀競強,也會堅守某些道德底線。
雲雨裳歎了口氣,說道:“爸,我在江口的公司才開了幾個月,所有的業務還沒走上正軌呢。這個時候結婚,我看不合適。”
雲漢民嘴角微微一翹,明顯對女兒這個“借口”不以為然。雲雨裳在江口開的那個“宏瑜信息谘詢公司”做的什麽業務,他很清楚。這樣一個中介公司,靠的就是老雲家的金字招牌,何來正軌不正軌之說?隻要老雲家不沒落,他雲漢民不倒,宏瑜公司的業務就不會萎縮。
不過雲漢民不能這麽直截了當地說出來,那也太傷自尊了。萬一雲雨裳一氣之下,抬腿又去了江口,再要她回來,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這個險不能冒!
“雨裳,你那個信息谘詢公司,也不一定就要開在江口。你直接開在首都,也是一樣的。你的業務量,一樣的不會少。”
雲漢民使用了“釜底抽薪”的法子。
類似那樣的中介公司,有比開在首都城裏更合適的嗎?很多大項目,最終都需要國家部委審批,嶺南省是沒有這個權力的。
雲雨裳要賺中介費,在首都也比在嶺南賺得多。
“爸,我覺得江口的商業氛圍比較濃厚,那裏的人,辦事節奏也快。做生意,還是在江口好。信息谘詢隻是暫時的,等有了一定的條件,我會轉作別的行業。”
雲雨裳解釋道。
這也是劉偉鴻和她商量好的既定路線。依靠中介公司積累人脈,賺取第一桶金。等有了一定的資金規模,再考慮轉行。根據劉偉鴻的預測,用不了幾年,資本市場就會逐漸在國內形成,到那個時候,就是他們賺錢的黃金時代了。不但可以在國內賺錢,還要積極走出國門,去全世界賺錢。
對於劉偉鴻勾勒出來的這個美好藍圖,雲雨裳充滿了信心。
事實證明,劉偉鴻的眼光是很準的,宏瑜公司開張幾個月,就已經有了數十萬的利潤。這在當時,絕對堪稱富豪了。
楊琴插嘴道:“雨裳,不管怎麽說,你也要給個確切的答複。老這麽拖著,也不是個辦法。你現在是公司才開張,走不開,等你的公司壯大了,事情隻有更多,業務隻有更繁忙,那豈不是更加走不開?競強那孩子,多麽優秀?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也不能老是耗著。”
雲雨裳笑道:“那好辦啊,他要是等不及,讓他去娶別人好了。我求之不得。”
楊琴被女兒漫不經心的語氣激得有點上火,雙眉緊蹙,不悅地說道:“雨裳,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以為人家賀競強娶不到妻子嗎?你到底想要嫁個什麽樣的人?在這四九城裏……不,放眼全國,你倒是說說看,論出身,論人品,論能力,論一切條件,有比賀競強更出色的年輕人嗎?”
楊琴這話,也不能說錯了。
單論這些客觀條件,全國的未婚年輕男人,也確實沒有幾個比賀競強更加優越的。
“你是不是認為,人家賀競強娶不到妻子了,非得等你啊?”
雲雨裳嘴角一撇,淡然說道:“我沒那麽想。不過他要是等不及,那我也沒辦法。三年之內,我是肯定不會考慮結婚的事情。”
“你……雨裳,你太任姓了。你知道嗎?你爸爸馬上就要去全國政協報到了!”
楊琴忍無可忍,終於說出了最關鍵的言語。
雲雨裳雙眉一揚,望向雲漢民,低聲問道:“爸,真的嗎?”
“哼……”
雲漢民臉色陰沉下來。他原本不打算把這事告訴女兒,但楊琴已經說了出來,也就不好否認了。這麽個結果,確實超出了雲漢民能承受的極限。
任誰都知道,像他這樣年富力強的副部級幹部,一旦去了政協,政治生命也就徹底終結了,很難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雲雨裳秀美的雙眉緊緊皺了起來,輕咬朱唇,久久不吭聲。
客廳裏的氣氛變得很是凝重,還有幾分尷尬之意。
“爸,是不是我答應跟賀競強結婚,你就不用去政協了?”
默然稍頃,雲雨裳抬起頭來,平靜地問道,臉上有一種毅然的神情。
她很清楚,一旦去了政協,對父親是何等沉重的打擊。可能下半輩子都無法開心了。
畢竟父女情深啊!
雲漢民愣怔了一下,臉色變得柔和起來,歎息了一聲,說道:“雨裳,你誤會了。爸爸不是要拿你去做交易……爸爸是為了你好。你現在年輕,很多事都不懂得。感情這個東西,是不能代替一切的。你經曆的事情還少,不明白這個世界是很現實的。以後你就知道了。你和賀競強結了婚,今後的曰子,也就穩當了,爸爸和媽媽也能放心了。你明白嗎?”
雲雨裳漂亮的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咬著嘴唇,緩緩點了點頭,隨即扭過頭去,伸手捂住了嘴巴。
雲漢民和楊琴對視一眼,都長長舒了口氣。
就在此時,門鈴響了起來。
楊琴站起身來,去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長身玉立的年輕人,俊朗的臉上帶著微笑,正是劉偉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