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洪景天驚得合不攏嘴,秦華勳心裏特別愜意。

他推了洪景天一下,“天哥,還不過去招呼一下?他身邊那幾位,可都是花城有名的企業家,隨便哪位在你那裏砸上一筆錢,都是一個了不起的項目喲。”

“勳哥,那,我先過去了,這事真的太感謝你了。”洪景天說了一句,就到外麵去找到杜家國,杜家國一聽有大老板光臨,頓時強抑住心裏的喜悅,和洪景天快步趕了回來。

這些大企業家,就算一時不能在南坪縣投資,能提前結識,留一個好印象,以後也是用得著的。

現在要想為官一方,如果沒有幾個商界的朋友支持,想出政績,那可是難上加難。

當然,如果和這些企業的老總過往太密切,不注意把握分寸,卻是容易陷進去的。

看到洪景天和杜家國回來,正忙於向雲步天一行介紹南坪縣開發區情況的魏素娟,急忙指著杜家國和洪景天介紹道:“幾位先生,這是我們縣的杜家國縣長,這是我們開發區的洪景天主任,如果幾位先生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可以直接谘詢他們。”

洪景天沒想到魏素娟竟然這般會來事,心裏立即對她高看了一眼。不過,有杜家國縣長在一邊,他自然不會搶著說話了。

“幾位先生下午好,我是天陽省南坪縣副縣長杜家國,具體分管縣裏這個開發區,各位需要我們提供什麽幫助,盡可以直說,我們一定竭盡全力,解答各位的問題,力爭讓各位滿意。”

雖然已從洪景天的口裏,知道麵前這幾位來頭不小,杜家國還是十分誠懇地說道。

“嗬嗬,我們隻是隨便看看,隨便看看。”雲步天抬頭看了杜家國一眼,淡笑道。

這時,跟在他身後的一個矮胖中年人,一邊翻看著手裏的宣傳手冊,一邊好奇地問道:“杜縣長,我看了你們的資料,這上麵說你們那裏竹木資源豐富,而且電力用水等也不錯,如果有人想在你們那裏,建一個造紙廠,不知有什麽優惠條件?”

“造紙廠?”杜家國聽得一愣,而洪景天卻在一邊不由微皺了一下眉頭。

南坪縣是山區縣,這竹木資源確實十分豐富,不過,在洪景天他們所做的規劃中,卻沒有考慮過引進造紙企業。

“對,造紙廠。”那個矮胖男人,兩眼笑眯眯地看著他。

“對願意前來投資的企業,我們縣委縣府,都是十分歡迎的,而且會提供最優惠的條件,這樣,具體有什麽優惠條件,我讓景天主任給您解釋吧。”杜家國笑著說道。

看到那幾人的眼光看向自己,洪景天隻得上前兩步,對那個矮胖男人禮貌地說道:“先生你好,不好意思,我想先問一下,先生這投資規模有多大?還有這投資的企業,治汙能力有多強?”

那個矮胖男人沒想到洪景天竟然會這樣問,不由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又轉頭和雲步天互視了一下,這才皺起眉頭,不悅地說道:“怎麽,你們開發區還有什麽限製不成?”

“對不起,先生,是這樣的,我們南坪縣在整個天陽省來說,都是一個環境保護較好的山區縣。可以這樣說,我們那裏青山綠水,藍天白雲,鳥語花香。因此,我們縣裏引進的任何企業,任何項目,都有一個底線,那就是不能以犧牲環境為代價。據我所知,造紙業屬於重汙染企業,如果治汙方麵達不到要求,就算我們答應引進了,到時省市環保部門通不過,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了。”洪景天十分委婉地說道。

“我說小夥子,招商引資的人,我可是見得多了,像你這種對送上門來的投資項目,還挑三揀四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過,我十分懷疑你們招商引資的誠意。”那個矮胖男子慍怒地說道。

“這位先生,話可不能這樣說,你們到我們開發區投資建廠求發財,我們為你們服務謀發展,這本是雙贏的局麵。隻是,如果讓我們犧牲環境為代價,那我們可就成了南坪縣曆史的罪人,所以,我們不得不慎重啊。”洪景天仍然不慍不惱地說道。

在他的心裏,就算對方投入巨大的資金,但要他以犧牲南坪縣的環境為代價,他也不會同意的。

他在天陽大學讀書的時候,曾專門研究過一些國家的經濟發展曆程,發現有好多國家,都曾走過這樣的彎路。當初隻求經濟上規模,大量引進重汙染高耗能企業,結果雖然帶來了一時的繁榮,但隨之而來的治汙問題,卻讓這些國家傷透了腦筋。

為此,西方一些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在重汙染高耗能企業投資建廠方麵,就作了非常嚴格的限製,必須達到相當的排汙標準,才能獲得開工許可。

由此帶來的影響,就是這些國家的很多化工企業之類,都把廠建到了發展中國家的土地上,從而避開本國高昂的治汙成本。

雖然在華夏國,目前的形勢還不算太嚴峻,但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環境汙染問題,必將成為最令人頭疼的問題。

這時,靜靜地在一邊聽著的雲步天突然插話道:“你就是洪景天?我聽人說起過你。”

洪景天一聽,頓時一臉激動,望著他局促地說道:“先生你好,景天年輕說話不知輕重,倒是讓您見笑了。”

“嗬嗬,年紀輕輕,就能有這般膽識,不錯,這些資料我們拿回去看看,如果可能,我還真想到你們那裏走走,看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山青水秀?”

洪景天聽他這一說,立即機靈地拿起麵前的名片,恭敬地遞了上去,誠懇地說道:“幾位先生,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有我的電話號碼,我們真誠歡迎各位到我們南坪縣作客,您們將是我們南坪縣最尊貴的客人。”

“嗬嗬,那我就收下了。”雲步天淡笑了一下,又掃了洪景天一眼,就接下了名片,至於另外幾位先生,洪景天自然也機靈地雙手捧上名片,然後和杜家國一起,恭敬地送幾位先生離去。

把這幾位先生送到展廳大門口,直到幾位上車離去後,杜家國回過頭來,望著洪景天。

“景天,這幾位先生,倒底是什麽來頭?”剛才洪景天隻來得及說展台前,來了幾位企業家,根本沒說是什麽人。

洪景天一聽,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歉意地說道:“杜叔,看我這記性,竟然忘了匯報,這幾位先生,最前麵那位,是花城遠洋集團的老總雲步天,至於其餘幾位到底是什麽來頭,我現在也不知道。”

“遠洋集團的老總雲步天?”饒是杜家國沉穩如山,也不由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