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紅雪
(官場迷情222)
兩個在我的身前停下腳步()。
站了很久。她們應該是在仔細地打量我。
我不知道來的人到底是誰,我看不清楚,也不想動身子愛看就看吧,沒什麽大不了,我不在乎這個了。
嗯,好象有人認識我。
蹲下身子來看我,眼睛裏有淚水的意思。我也看見她了,好象是以前的一位女友,市教委的。
我朝微笑了一個,有點抱歉的想法這樣的偶遇,對她來說,可能有點殘酷,但是我不想這樣,這不是我的錯。
凝視了我一會,往我手裏塞了個什麽東西,從手感分析,應該是鈔票。然後她很快地站直了身子。
“幹什麽啊?幹嘛給他錢?”後邊那位有點不樂意的樣子,聲音很鄙夷,“這人有手有腳,還這麽年輕,可以去做事啊,當乞丐”
“他不是乞丐”教委打斷了她朋友的話,“他隻是瘋了,這個世界把他逼瘋的”隨著她的話,一滴淚水掉到我的臉上。
然後,她們走了()。
我笑著搖搖頭,把臉上的淚水擦幹了。我覺得,這很滑稽。
我認為對我的看法有失偏頗,不過還是應該說句,她是個好心的姑娘我抬起手來,看著手上大額的紅色鈔票,心裏想著這個。
嗯,我想。有了這一百塊錢,我就可以繼續戰鬥,我可以去網吧,我可以
嘭地一聲悶響,我一頭栽倒在地上。
有人在邊上踹了我一腳,把我直接踹趴在雪地裏。
有點發暈,不太明白狀況。我別過臉去,就看見先前坐我邊上那乞丐哥們踩著我的手,還有兩個人圍上來,他們想搶我手裏的錢。
我掙紮著向前爬,把拳頭攥得很緊,我不想讓他們得手。然後聽到裂紙的聲音錢給他們撕爛了。
他們怒了,開始揍我。拳腳跟雨點一樣落下來,暴踹狠踢。
我覺得挺倒黴,我根本無力招架,也不想跟他們打完全沒有意義()。
所以隻能悶悶地挨。
直到街上有人圍過來齊聲喝止,幾個惡丐才停下手,他們發一聲喊,四下跑開了。
我趴在雪地裏,吭吭吭地咳了老半天,才慢慢回過神來。
有很多圍觀者,七嘴八舌地發議論,有人在說看這人樣子快死了,是不是把他送醫院去,但是好象又有人說,醫院不收乞丐,打了電話120也不會來。
無語。
我無言地趴在街邊上,我的身下,有一條下水溝,我看見水麵上自己的倒影。頭發零亂,胡須冗長,灰頭土臉,鼻青臉腫,眼神黯淡無光。我的樣子,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乞丐。
不不不,我不是乞丐,我想。我應該有一種體麵的死法,不能死得這麽難看這麽沒有麵子,我會給很多人丟臉的,我不要這樣。於是我扶著街邊的欄杆,搖搖晃晃地站直身子,我試著慢慢走動,雖然有點茫然,不知道能去哪裏,但是我想,我不能爬在地上等死。
我一隻手扶著欄杆,一隻手在身前摸索著,一邊走一邊想,我實在沒辦法,隻能這個樣子了,我做不了再多的事()。
是的,對不起,靜美,對不起,菲菲,對不起,朵朵,對不起,琳子
一聲尖厲的慘叫突如其來,從我身邊猛然發出,差點把我嚇癱了。魂飛魄散!
我*!這個!
我立馬收起了對不起這個那個的念頭,撒腿就跑。
也不知道哪來的這把子力氣,我居然跑起來了。
是的,那個叫聲,讓我極度害怕,我不要在這裏聽到!
我扶著欄杆,跌跌撞撞地,把每一個擋在身前的人粗暴地撥開,我用盡了我的全力,我跑,我逃,快點!別讓她追上來!
我沒能夠成功逃脫事實上也知道,我隻是以為自己在跑,其實速度比爬快不了多少。
她追上來了,她抓住我了,我渾身冰冷,我在顫抖,我非常害怕
“哥,一休哥”琳子淒慘的哭聲,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天啦是你嗎?!”
我相當無語,我很恐怖,我不想理她,“放開我!”我喊,“不是我!”我用力掙開她,拚命向前,我繼續逃跑。
琳子又衝過來,“哥!哥”她在暴烈地痛哭,“你怎麽啦,哥”估計她的叫喊聲讓整條街的人都聽到了,讓我恐懼無比,這一刻,我一頭撞死的心都有。“我不認識你,你走開”我慌慌張張地衝她那個方向叫喚,但是沒有用,琳子拉住了我的衣服,她又抱住了我的身子。
“滾!滾!”我*在欄杆上,拚命踢她打她,我咬她的手,“不要挨著我!滾開!”
我掙開了琳子,用盡全力,瘋狂地跑動起來,我跑上了馬路,我想穿越它到街道對麵去,但是我看不清路,我被迎麵而來的一輛摩托車撞上了。
身子在原地旋轉了一周,血,從鼻腔從嘴裏猛然噴出,麵前一片慘淡美麗的紅霧。在血霧裏,我華麗地倒地,仆街!
騎摩托的不知道是什麽人,也摔了一跤,他罵罵咧咧地扶起車,發上就走,也沒過來說一句話。
我趴在雪地裏,覺得身上很冷,心裏更冰,是的這個世界,冰冷()。
琳子撲到我的身上,放聲慟哭,她的嚎啕,讓人心碎。
我試了試臉上的血跡,開始慢慢爬動起來,我不能讓琳子挨著我,一下都不行。
我伏在雪裏,一下一下地向前爬,口裏鼻中的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湧,擦都擦不幹淨,血淌在雪地上,又讓我的身子輾過,我一路爬過的痕跡,是一大片紅色的雪。
琳子跪在我身邊,跟著我,一邊哭一邊抱我拉我,試圖阻止我,她不知道她的一休哥為什麽突然如此顛狂,她心傷欲死
她的想法,我知道。
但是在我身邊的,每一個都死了,我也知道。
是的,我不能讓琳子跟著我,不能讓她付出代價,我不能讓她死!
爬行停止了我碰到了牆壁。然後發現我跟琳子正在被人圍觀,這個現象,讓我鬱悶欲狂。
我扶著牆,抖抖索索地撐起身子,“你走!”我冷冷地說,“不然我會死。”我把腦袋往牆上撞,弄出咚咚的響聲,我的心裏,空空****。
琳子放開了抱我的手,她跪在我的腳下,痛哭失聲()。
腦袋有點發木,我甩了甩頭,分辨一下方向,分開人群,沿著牆搖搖晃晃地走開了。
掙紮了一段距離,腳下出現一個坡,我沒看見,腿一軟又倒了。
我骨碌碌地從坡上滾了下去,象一塊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