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溫純心想,你高亮泉挨了席菲菲的批評,就拿我來出氣,哼哼,我就硬撐著,不給你台階,你又能怎麽著呢?

溫純裝出一副誠懇的樣子,說:“高縣長,這事責任主要在我,我誠心實意地向你檢討。(天才隻需3秒就能記住)以後有事,我一定先向你請示匯報。”

聽溫純承認了錯誤,高亮泉心裏舒坦多了。他示意溫純可以走了,但溫純沒動,而是弓著身子低聲問道:“高縣長,你看,這幾件事該怎麽處理,請作指示。”

被溫純這麽一問,高亮泉也無話可說了,他懶洋洋地揮揮手,說:“這個嘛,你先回去拿個意見吧,我們班子成員再集體商量。”

溫純心裏一陣冷笑:本來就是你參與製造出來的,你能作個屁的指示。

從高亮泉辦公室裏退了出來,被氣昏了頭的溫純第一個想法就是去找萬大強算賬。走到主任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才猛然醒悟過來,不能太衝動了,挨了領導批評,馬上就去找他的下屬茬子,這和高亮泉的做法又有什麽兩樣。

以此類推,萬大強是不是又要去找於飛的茬兒呢?

找茬兒不行,調戲一下總是可以的吧。

想到這,溫純還是推開了主任辦公室的門。

萬大強見是溫純,臉上閃過一絲恐慌,他連忙站了起來,堆著笑問道:“溫指揮,談完了,還好吧?”

“好個屁啊。(.天才隻需3秒就能記住)”溫純罵了一句粗口。“進去晚了,被高縣長好一通批啊,說我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萬主任,你說,我冤枉不冤枉?”

“冤枉,冤枉,你應該跟縣長說,你在外麵等了很久嘛。”

“我說了,”溫純顯得更加的痛苦。“可高縣長說,鬼才相信呢,你到了不進來,站在外麵等個什麽?”

萬大強笑得很不自然了:“嘿嘿,你沒說怕打擾縣長和呂部長談話嘛。”

溫純唉聲歎氣地說:“我也說了,可高縣長更生氣了,警告我,來遲了就是來遲了,不要瞎扯理由。萬主任啊,你可是我的老領導,這回我可真是冤死了。”

“那,溫指揮,我去廁所的時候,千真萬確看見呂部長進了縣長辦公室啊。唉,都怪我,可能在廁所裏蹲的時間長了點,呂部長沒說兩句話就走了。”萬大強早把理由想好了,順嘴就說了出來。

“是啊,萬主任,我說我沒有瞎扯,是萬主任親眼看見的。你猜高縣長又怎麽說?” 溫純這時候的表情簡直可以說是痛苦萬分了。

看著溫純的無比痛苦狀,萬大強心裏忍不住偷著樂:還能說什麽,肯定被罵的狗血淋頭了。心裏這麽想的,嘴裏還得裝出一副同情來,說:“溫指揮,縣長不會還批評你了吧?”

“那倒沒有。”溫純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麵孔,變化之快令萬大強都感到驚奇,隻聽溫純慢吞吞地說:“高縣長說啊,我看萬大強是老眼昏花了,該給於飛騰位置了。”說完,扔下張口結舌的萬大強,揚長而去。

從縣委大院裏出來,溫純心裏的氣早消了。他才不會上高亮泉的當呢,千頭萬緒的工作還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和精力去生這些悶氣啊。

溫純開著車,先去了福慶街。

小商品市場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經營,不過比起平日裏的熱鬧來,還是稍顯冷清了點。

不少的經營戶認識溫純,見他從店鋪門口路過,都熱情地打著招呼。不過,令溫純奇怪的是,以前他來福慶街,很多的經營戶還會扯著他問長問短,打聽小商品市場搬遷的優惠政策,今天除了禮節性地點頭微笑之外,沒有一個人出來搭話。

快走到王寶良的店鋪的時候,溫純很隨意地掃了幾眼,卻發現有個尖嘴猴腮的家夥閃身進了崔元堂的店子。

王寶良正在店子裏,遠遠看見了溫純的身影,連忙跑了出來,臉上滿是愧疚,把溫純拉進了店子之後,也不說話,忙著端水泡茶,待茶泡好後,雙手端到溫純的麵前,低著頭說:“溫指揮,對不住了,福慶街給政府添麻煩了。”

溫純忙把茶杯接過來,卻沒有喝,而是擱在了側麵的茶幾上,扶著王寶良的胳膊,說:“哪裏,哪裏,寶哥,昨天的事跟你沒有關係嘛。”

王寶良搖頭歎氣:“唉,我一天不在就發生了這種事,真是沒臉再見溫指揮和席書記了。”

溫純扶著王寶良坐下,又給他斟了一杯茶,說:“寶哥,你昨天上哪去了?”

“不怕你笑話,原先的一個獄友嫁女兒,我去討了一杯喜酒喝。可能是喝急了點,胃不太舒服,就去醫院檢查了一下。等我晚上回來,才知道發生了這些個事。唉,這個崔元堂和馬秀娥,真是不給我長臉啊。”

溫純安慰道:“寶哥,他們兩個是有點不太像話,不過,我和席書記都認為,執法人員的工作方法也有些粗暴,對他們的負責人也提出了嚴肅的批評。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嘛。”

聽溫純說得公正實在,王寶良的臉上也是和緩了許多。

實際上,王寶良昨晚上回來之後,聽了經營戶們的訴說,除了教訓了一頓崔元堂和馬秀娥之外,對執法人員的做法也是頗有微詞。因此,他也沒想要采取主動,而是靜觀其變,先看看政府的態度再作打算。

一大早上,溫純就找上門來了,臉色也不太好看,王寶良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所以,王寶良先放低姿態,試探一下溫純的態度。現在看來,政府方麵並沒有把責任簡單地往經營戶頭上推,而是就事論事,正確分析雙方的過錯。

看王寶良沒多說什麽,溫純關切地說:“寶哥,你以後喝酒不能再過量了,最好能不喝就不喝。聽圓通大師說,胃這個東西,一旦有毛病了就難得恢複了。”

聽了溫純的話,王寶良也是一臉愧色:“嗯,這個我也知道,隻是到了酒桌上,我就抹不開麵子。以後,少趕這些熱鬧就是了。”

溫純也隻是笑笑,他知道王寶良的脾氣,別聽這會兒說得好好的,可隻要有朋友來邀,還是會慨然赴約的。

這正應了一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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