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脫了衣服

冷雪的尖叫在空曠的山穀裏驚心動魄地回**。

楚天舒慌忙之中一側身,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一把抱住了冷雪,整個人被這衝擊力一帶,也瞬時倒掛在了樹上。兩個人的重量全部要依靠楚天舒的兩條腿緊緊夾住樹枝,受傷的右大腿再次傳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驚魂未定的冷雪本能地作出了最快捷的反應,她也順勢抓住了眼前的細樹枝,但是,這些細樹枝完全不可能承擔起她的重量,楚天舒隻能忍著大腿的疼痛,右手死死地抱住了冷雪的腰部。

崖頂的保安又放了一槍,這一槍順著冷雪的叫聲尖嘯而下,子彈擦破了冷雪的右臂。

“楚天舒,你放開我。”又累又餓的冷雪虛弱地喊道,她昨天中午吃了一個盒飯,經曆了幾個小時驚險的逃亡,在懸崖壁擔驚受怕又經受了幾個小時的煎熬,她心力交瘁,精神幾近崩潰了。

“不!我不會放棄的。”倒掛著的楚天舒頑強地回答。

受傷之後的冷雪已經無力抓住樹枝,身體在楚天舒的臂彎裏一點點滑落,她明顯地能感到楚天舒的手臂在顫抖,體力也快要不支了。

崖頂的保安還在開槍,子彈擦著兩人的身體飛了過去。

如果這麽耗下去,兩個人都很有可能會被流彈擊中,那樣的話,就一個也活不了。

“求求你,放開我吧。”冷雪痛苦不堪,用微弱的聲音在呼喊。

楚天舒鼓勵道:“冷雪,堅持住,隻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們都要付出最後的努力。”

這就是楚天舒,一個意誌力堅強的男人!

楚天舒用右手摟抱住冷雪,用左手和雙腿交替著受力,咬緊牙關一點點地從一個枝丫挪到下一個枝丫。

挪一挪,歇一歇,楚天舒不斷地鼓勵著冷雪,也是在給自己打氣鼓勁。

大腿上的血順著他的身體在滴落,有幾滴落到了冷雪的臉上。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人懸掛著移下了兩三米左右的距離,總算躲開了獵槍射擊的範圍。

越往下,樹枝越粗壯。

冷雪終於可以觸摸到一根兩個大拇指粗細的樹枝,她緊緊地抱住了。

楚天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鬆開了麻木的手臂,眼前一黑,整個身體如中彈的鳥兒一樣墜落了下去。

冷雪反應不及,伸手抓了一把,抓住了楚天舒背上的背包帶,可是,她實在沒有更多的力量能夠攬住楚天舒,反而被衝擊力一扯,剛剛抱住的樹枝哢吧一聲斷裂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同時跌落了下去……

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穀底的樹林裏熱鬧了起來,從睡夢中驚醒的鳥兒們歡快地鳴叫,聲音清脆圓潤,連綿不斷,好像是在熱烈歡迎來自天邊的兩位不速之客。

楚天舒和冷雪從十幾米高的大樹上跌落下來,落在了厚厚的枯葉之上。

時下已過中秋,穀底沉積了今年剛剛衰落的大量枯葉,足足有近一米厚,就像一個軟軟的海綿床墊,鋪在了大樹的周圍。

即便如此,筋疲力盡過度虛弱的楚天舒和冷雪摔下來之後,還是雙雙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天舒率先蘇醒了過來,他緩緩地睜開眼,昏昏沉沉的仰望著天空發了十幾秒鍾的呆,感覺像是睡了好幾天一般,。

他一轉頭,看見了不遠處的冷雪,才恍惚記起黑夜中的經曆,他掙紮著坐起來,爬到了冷雪的身邊,用手在她的鼻翼下試了試,又探手摸了摸她的左胸。

冷雪的臉色憔悴,呼吸稍顯微弱,心跳卻比較有力。

楚天舒從登山背包裏拿出了瓶裝礦泉水,含在嘴裏溫暖了一會兒,才俯下身嘴對著嘴地喂了冷雪幾口。

冷雪閉著眼,身子動了一下,有幾片枯葉觸碰到了右臂上的傷口,她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被雨水浸透的樹葉濕氣太重,不能讓冷雪長時間地躺在這裏。

楚天舒試圖把她抱起來,但是,樹葉堆太厚,腳下根本使不上力氣,而且,隻要一用力,受傷的右腿也會疼得厲害。

無奈,楚天舒隻能一邊爬,一邊將冷雪外樹葉堆外麵拖。

費了很大的功夫,終於拖到了樹葉較少的地方,楚天舒實在沒有了力氣,他放開了她,大口都喘著粗氣。

在濕漉漉的樹葉堆裏躺到了天亮,兩個人的衣服全都濕透了。

楚天舒四下張望,穀底濃霧彌漫,濕氣蒸騰,隻能看到身邊的幾棵大樹,除此之外,全是光禿禿的岩石,不遠處還散落著一堆碎片,依稀可以看得出是電動車的殘骸,還有就是筆記本電腦的碎片。

楚天舒不由得有些後怕,如果剛才自己和冷雪跌落下來,不是跌在大樹底下的樹葉堆中,而是掉在這岩石上麵,肯定已經粉身碎骨了。

楚天舒強撐著站了起來,踮著腳向前走了幾步,抬頭望去,四周圍崖壁陡峭,上麵青苔密布,從底下看上去,人就像落入了一口井中,隻能看到井口處的一小片亮光。

天空依然陰沉,似乎又要下大雨了。

不行,得找一塊幹燥的地方避雨生火,否則的話,全身被雨水淋濕了,傷口會惡化,再被山風一吹,再健壯的身體也會受不了。

再往前,滿眼都是光禿禿的崖壁。

楚天舒轉身,看到了一個水潭,裏麵全是渾濁的泥水,估計是下大雨從山頂衝刷下來的,沿著水潭又走了十來米遠,他隱隱看到,右前方有一塊凹進去的地方,周邊的岩石似乎青苔較少。

楚天舒不由得一陣驚喜,他把望遠鏡拿出來一看:太好了,那是一個岩洞。

岩洞隔著水潭,是峽穀中地勢最高的地方,而且在洞口之上不同於其他地方全是光禿禿的峭壁,而是長滿了荊棘野草的泥土,坡度相對於也平緩一些,如果是夏天的話,洞口應該還能享受到個把小時的陽光照耀。

楚天舒回到大樹底下,重新整理了一下背包,將它反過來背在了胸前,然後蹲下來抓著冷雪未受傷的左臂,費力地將她背了起來,朝岩洞的方向走去。

走到水潭邊,楚天舒扔了一塊石頭試了一下深淺,感覺不會太深,便想要趟過去,可剛一邁腿又縮了回來,右大腿處的傷口還在滲血,如果被渾濁的水一泡,很可能就要腐爛發炎。

楚天舒托了背上的冷雪,又張望了一番,發現要靠近那個岩洞,繞不過這個水潭。他咬咬牙,還是勇敢地踏進了水中。

水,刺骨地涼。

好在底下沒有太多的淤泥,大多是堅硬的岩石,楚天舒放心大膽地往前走了幾步,水慢慢越來越深,最深的地方剛剛沒過了大腿,傷口被冷水一激,反而不覺得疼痛了。

楚天舒用力邁著步子,穿過了水潭,又爬了一個小坡,終於來到了洞口。他並沒有冒然進去,從背包裏把匕首拿出來,又彎腰撿了幾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從洞口裏扔了進去,然後閃到一旁,警惕地盯著洞口,以防有野獸或者毒蛇竄出來。

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的動靜。

楚天舒背著冷雪一點點地走進了岩洞。

與預料的基本吻合,岩洞裏雖然有一股潮濕味道,但地麵上相對比較幹燥,還有一些早先吹進來的樹葉,沒有被雨水打濕,踩上去哢哢作響。

楚天舒在洞裏找了一塊稍微平整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將冷雪放在地上,又把她身上的背包解下來,拿出睡袋鋪好,本來想將冷雪轉移到睡袋上,可看看她一身衣服都濕透了,還是犯起了嘀咕,打算先生了火再說。

楚天舒去洞外用匕首砍了一些樹枝,把洞裏的枯葉聚攏在一起,把急救包翻了出來,找到了那盒蠟封的火柴,又在一團藥棉上倒了一點酒精,用身體擋住洞口可能吹進來的風,劃著火柴點燃了蘸了酒精的棉花,引著了一堆枯葉。

楚天舒把剛砍的樹枝在火上烤,水汽蒸發完了之後,樹枝也燒著了,火更加旺了,岩洞裏漸漸暖和了起來。

外麵的天越來越陰沉。

楚天舒不敢大意,把洞裏可能收集到的枯葉堆放在一邊,又出去撿了不少粗一些樹枝,堆在了火堆旁邊讓它們烤幹,還砍了幾根帶枝丫的小樹,在洞口搭了一個架子,脫了身上的濕衣服,搭在架子上烘烤,順帶擋一擋風。

做完了這一切,楚天舒在水潭裏洗了洗手,進了山洞,想想不放心,又把紅外感應報警器拿出來,設置在岩洞更裏麵一點的地方。

楚天舒從登山背包裏翻出了一套短袖運動服,這還是他大一暑假期間搞定向越野訓練時塞在裏麵的,後來俱樂部解散了,登山包基本上沒再派過用場,這套運動服就被遺忘在夾層裏,再也沒有拿出來。

楚天舒蹲在冷雪的旁邊,遲疑了一會兒,還是一顆顆解開了她衣服的紐扣,當脫下的外衣和襯衣之後,首先吸引他目光的不是那高聳的胸口,而是背上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疤。

“她怎麽受了這麽多的傷?”楚天舒帶著疑問,盡量小心地幫她套上了短袖運動衣,他繼續解開了她的皮帶,托著她的臀部褪下了她的褲子,更令他驚訝的一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