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年少往事

加長的奔馳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開著,聽到後麵的兩人在那裏敘舊,林凝雖然很驚訝虞凡和賭場裏的發牌員申思是大學同學,但她還是很聰明的沒有去打擾他們,也沒有問他們到底要去哪兒。從小出生在那樣的家庭,她很明白今晚的事情到底意味著什麽。

衙內之間的爭鬥,她見得太多了,無非是利益和女人,但是他們也有軟肋,那就是麵子。他們這些人已經是天之驕子了,隻要家族沒有敗落,他們基本上可以在外麵橫著走,所以這個臉麵上的事情,他們就要比一般的老百姓在乎的多。

今天的事情,嶽仲麟可以說是麵子丟盡了,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那是絕對的,也不光隻是他,就連其他的衙內心裏難免也會有兔死狐悲之感,畢竟虞凡和他們的關係再好,那也是個草根。這樣的心態,就連林光耀心裏也會有,這一點,林凝從臨出來前,大家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

而虞凡這邊,聽到申思給他說明白老狼的事情,眉頭也是緊鎖,臉上更是漲得一陣通紅,雙眼猶如要噴出火來一般。老狼姓郎名勳,是他們這夥人中年紀最長的一位,在他們宿舍裏,老狼就是老大,其他的幾個有虞凡、申思,還有‘跳蚤’時勇,‘小雞’姬超和‘石頭’石健,由於其中老狼最年長,所以這幫人也就自鳴得意的稱自己為**。

老狼是南方人,卻是長著一副典型北方人的身板,脾氣也是耿直火爆,一點都不像那種江南水鄉溫柔之地出來的人,反倒是申思的老家在北方,長的卻像是南方人。所以他們兩個這種截然相反的長相,在宿舍裏一直也是大家取笑的對象。

那時在大學的宿舍裏,他們一共是六個人,原本是有八個的,但是有兩個家夥很早就泡上了MM,搬出去過著‘性’福的二人世界去了,這種事情在大學很流行,不過那兩個家夥的行為卻是讓剩下的人集體的鄙視他們,異口同聲的說是要斷絕和他們的來往。

其實包括虞凡在內,這幫人對那兩位的行為都是很羨慕的,軟玉溫香美人在懷的日子孫子才不想過,暗地裏這幫人也是找了很久,最後卻都是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宿舍。不是他們看不上別人,就是別人看不上他們,不過這兩種情況還是後者居多。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當時他們那所學校可是一所不入流的大學,裏麵的女學生要麽是家裏有錢的,要麽就是長的像恐龍似的的還妄想著想嫁入豪門的,因為這裏男學生家裏有錢的也多。

就這樣他們這些被人遺忘的家夥的就一起聚在了這間宿舍裏,畢竟大家都不是什麽有錢人,家裏的條件雖然還可以,但也沒有多餘的錢供他們大肆揮霍。在那段時間,為了泡MM,這幫人還集體的出去打過工,在經曆各自失敗的慘痛經曆之後,大家也是一起痛下決心,靠,去他女人,爺們不要了還不行嗎?

按照申思給虞凡敘述的事情,畢業後除了虞凡自己,其他的人倒是都來到了雲京,成為了‘北漂’一族。不過雲京這個地方,大學生多如牛毛,人家可都是首都一流學府畢業出來的,像他們那樣的野雞大學,人家根本是聽都沒聽過,一看他們的畢業證書,說的好聽一點是讓你回去等電話,說的不好聽的人家理都不理你。

就這樣飄**在雲京,住的是地下室,吃的是方便麵,從剛開始來時候的四處遊逛,到後來的出入各個招聘會的現場,再到最後就變成了酒店的服務員,建築工地的民工,有的人更是當起了臨時演員,做起了當明星的美夢。饑一餐飽一餐的日子到最後都變成了煎熬,在家裏的強烈要求下,都無奈的回到了老家。

到現在,留在雲京的就隻剩下申思和郎勳了。這一年來,申思在賭場裏運氣好,加上人又機靈,在會所裏拜了賭場裏坐鎮的一個高手做義父,小日子過的還不錯。不過老大郎勳卻是沒那麽幸運了,一直在建築工地賣苦力,不過有申思的不時接濟,兩人在雲京的日子過的都還算可以。

而去年國慶前夕家裏發生的一件事情卻是讓郎勳不得不急急忙忙的趕了回去。剛開始的一兩個月裏,郎勳和申思還有聯係,在電話裏也是笑著告訴他事情差不多就要解決了,沒想到快過年的時候,手機卻是一直關機,申思怎麽樣也聯係不上他。

臨春節前,申思也是不放心,專門請假過去了一趟,這才把整件事情搞清楚。原來,郎勳的老家南豐省藍江市正在進行老城區改造,他們家的房子也在拆遷之列,原本這是一件好事,現在的城中村有多少人就是靠著拆遷發家致富,即當起了房東,銀行裏又有了存款的。

隻是郎勳的父母都是藍江市的工廠工人,家裏隻有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就算拆遷也發不了財。藍江市的還建房標準是隻還建原來住房麵積的百分之三十,多出來的按一千塊一個平方算,這樣一來,按照藍江市的平均房價,郎勳的父母就要自己再掏出幾十萬出來才能得到一套還建房。

這還倒是罷了,老兩口就郎勳這麽一個兒子,這些年也為他攢了一些錢,能給兒子弄一套新房作為結婚用的,也算值了,但問題就出在市裏拆遷的時候,硬是把原本一百多個平方的房子壓縮到了六十個平方,還建的麵積也有原來的三四十個平方變成了十八個平方,等於說是老兩口要想住進還建房,就要再多掏出十幾萬來,這下老兩口不依了,拿出房產證來和他們理論,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管你這些,看都不看你的房產證就直接給你丟了一句,這不歸我們管。

這個是不歸他們管,但是拆遷的工程卻是開始了,老兩口沒辦法之下也是當起了‘釘子戶’,在斷水斷電的情況下和他們進行艱苦的鬥爭。而和他們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很多人,大家一起找到了市裏的拆遷辦公室,和他們當麵理論,在糾纏之中,郎勳的父親也讓這幫負責拆遷的人打進醫院,他的母親這才沒有辦法,好不容易聯絡上了郎勳,哭哭啼啼的跟他說了這些事情。

回到老家的郎勳,直接就找到市裏的拆遷辦,可人家根本就鳥都不鳥他,隻是說拆遷的事情都是按照市政府的要求去辦的。這話聽的郎勳的火爆脾氣就上來了,市政府的要求?市政府要求你把我老爸打進醫院裏去了嗎?當場郎勳就在拆遷辦裏大鬧了一場,幾乎要打起來了,最後警察來了,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把郎勳給帶走了。

在派出所裏,警察也沒把郎勳怎麽樣,這一陣子,像這樣的事情他們也見得多了,鬧事的又不隻郎勳一個人,直接扔到小黑屋裏先關一陣子再說。在裏麵也是關著不少人呢,都是為了拆遷的事情進來的,從他們口裏,郎勳也搞明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原來這個拆遷項目的開發商聽說是藍江市市長的兒子,藍江市的太子爺出手,拿地的價格低不說,這家夥還想吃了原告吃被告,仗著自己老頭是市長,硬是將區域內所有住戶的房產麵積壓縮了一半,這樣一來,不願意的人自然就是多了,但是你不願意又能怎麽樣,人家老頭是市長,誰鬧事就抓誰。

就這樣郎勳在派出所裏一關就是半個月,這可是急壞了在外麵的母親,四處找人打聽自己兒子怎麽樣了,一來二去的,一些被關進去人的家屬也是走到了一起,大家商量著到市政府去上訪。

一群人堵在市政府的門口,這件事情也是驚動了市裏的領導,迫於壓力當場就要求市公安局把所有的人都給放了出來。原本這件事情應該是要告一段落了,可就在郎勳出來以後和拆遷的人又鬧了一陣之後,警察卻是又把他抓了起來,這一次卻是一直都沒有再出來,最後一打聽,才知道郎勳當時和拆遷辦的人鬧的時候,藍江市市長的兒子也正好在場,糾纏之中,郎勳把人家市長大人的兒子給打了,這下才讓警察給帶走了。

兒子被抓,兩位老人心裏著急上火,郎勳的父親更是急得連醫院都不住。在多次去公安局見不到兒子之後,也是答應隻要放了自己的兒子,他們就在拆遷合同上簽字。隻是這一次卻是沒有那麽簡單了,合同上的字他們是簽了,但是兒子卻沒有被放出來,反而是送進了精神病院去了。

得到這個消息,郎勳的母親當場就昏死了過去。而郎勳的父親卻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得了精神病,帶著醒過來的老伴到市精神病院門口要求見自己的兒子,但是醫院方麵卻是以病人的行為失控,正在接受治療為由,多次拒絕了郎勳父母的要求。值到申思感過去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郎勳,看到傷心欲絕的兩位老人,申思也隻有先想辦法安置他們,在幾次探視無果之後,他也隻好先回到雲京,看看能不能找自己的義父想想辦法,沒想到就碰上了虞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