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拜年
車開到自家門口，拿行李的時候虞凡才發現張靜交給自己的行李箱好像還在車的後背箱裏。難怪車開的時候她會在後麵大喊大叫的了，虞凡想到她當時的表情也不禁感到一陣好笑，也好，那丫頭換洗的衣服都應該在箱子裏麵，就讓她過一個髒髒的新年吧。虞凡有些邪惡的想到。
一進家門，家裏人對他能回來過年感到非常高興。父親虞先益也是笑著告訴他，全家正等著他回來，明天好去接爺爺奶奶呢。聽得虞凡一笑，自己在家裏也變成一個重要人物了。
第二天一大早，虞凡就坐渡船過河去接奶奶。路過王家墩村的時候，順道去看了一下三姑，三姑見到虞凡非常的高興。由於是臨近春節，鄉政府現在也是放假了，三姑父也是在家，看著虞凡更是熱情的要留他吃飯，最後聽到虞凡是要去接爺爺奶奶，才不再去勉強他。
去鄉下的路非常的窄，鎮裏麵也沒有什麽出租車，不過開三輪車的人倒是很多，下麵的人來鎮上，做這種車的也不少。三姑父也是在他們村裏叫了一輛三輪車，載著虞凡向虞家灣爺爺奶奶家開去。
三輪車停在奶奶家門前的高坡下。下了車，虞凡感到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的親切，或許以前沒有這麽感覺過，但出去工作了一段時間後，再回到這裏讓他不禁想起小時候在這裏的點點滴滴。
站在門口的奶奶老遠就看見了他，見他下車也是笑眯眯的看著他。虞凡一路小跑上去，輕呼道：“奶奶，我爺爺呢？”嗬嗬一笑，奶奶回頭向屋裏叫道：“老頭子，準備好了沒有，小凡都來接我們了？”
“好了，好了。”爺爺也是笑著從屋裏走了出來，慈祥的笑看著虞凡，“嗬嗬，小凡這次回來可是精神多了啊。我們老虞家現在也出了個在省裏當官的了，哈哈。”在爺爺奶奶的心裏，隻要是在省城工作的，那都是大官。
虞凡也不去解釋什麽，笑著將兩位老人都接上了三輪車，吩咐三輪車司機在路上的時候開慢一點。見虞凡這麽懂事，爺爺奶奶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虞凡的爸爸一共有兩個弟弟，三個妹妹，所以虞凡也是有兩個叔叔，三個姑姑。二叔結婚以後就搬到了鹹安市，由於路途遙遠，平常也是很少回來。三叔在部隊裏，有時候幾年也沒有時間回來，隻有虞凡一家人和幾個姑姑在身邊。不過兩位老人性格都是十分要強，一般沒什麽事情也不會去打擾子女們的生活。
回到鎮上，家裏早就為爺爺奶奶準備好了房間，吃晚飯的時候，爺爺奶奶也是關心的問虞凡在省裏工作得怎麽樣？和同事關係相處得好不好？虞凡也是耐心的一一作了回答，當然，有些事情是不會讓兩位老人家牽掛的。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在吃過團年飯後，虞凡也是陪著爺爺奶奶一起守歲。這是兩位老人家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也是自老輩那裏傳過來的風俗，而且大年的頭三天，他們也是吃素的。虞凡雖然覺得這樣對身體不好，但對這樣的風俗也不好說些什麽。
大年初一是虞凡最忙碌的時候，雖然按照鄉下的規矩，虞凡要到初二才去姑姑他們家拜年，但他這次回來還有很多人那裏要走動一下，也就不避諱這個了。
一天的忙碌下來，到了晚上的時候，虞凡也是醉醺醺的回來了，不過還好幾個姑姑家都走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要去關係稍疏遠一點的幾個伯伯家拜年了，虞凡還準備去戴老頭那裏給他拜個年，對於這個給了他很多幫助的老革命，虞凡心裏一直也是很尊敬的，雖然表麵上和他說話顯得很隨意，但那都是戴老頭要求的，讓虞凡也是感覺很親切。
拿著禮品，虞凡也是走進了鄉政府大院。不知道戴老頭現在在不在傳達室裏？虞凡心中也是暗想，今天應該不會在吧？這大過年的，戴主任應該是把戴老頭接到家裏去了吧？
一進大院，卻看見傳達室裏有人，虞凡也是疑惑的走了進去，看到戴老頭一個人待在裏麵，也是疑惑的道：“戴大爺，這大過年的你怎麽還在這裏啊？”
戴老頭回頭一看是虞凡，臉上也是露出了高興的表情，“哎呀，這不是虞凡這個臭小子嗎？你還知道回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啊？”
嗬嗬一笑，虞凡道：“嗬嗬，戴大爺，您看您說的，我回來一定會來看您的。”戴老頭聞言卻是皺起了眉頭，“我怎麽聽得你這個稱呼這麽別扭啊。哦，去了省城就學會他們那一套了。我看你這稱呼還是改回來吧，你這樣叫我，我聽得渾身不舒服。”
還是這副老脾氣，虞凡聽得也是嗬嗬一笑，“戴老頭，你這脾氣還是沒改啊。不對啊，這大過年的，你怎麽還在鄉政府啊。戴主任沒接您回去過年嗎？”
“怎麽沒有啊，我這不也是才剛回來嗎，住慣了我這傳達室，他們家我可是待不慣嘍。”聽到虞凡這麽問，戴老頭也是笑著道，看著虞凡的表情就好像虞凡是他的孫子一般，讓虞凡覺得一陣怪怪的。
意識到虞凡的不自在，戴老頭也是嗬嗬一笑，道：“怎麽？來給你張伯伯家拜年的？今天來好像早了點吧？”無奈的搖搖頭，虞凡苦笑道：“我也想明天來啊，不過我想這兩天去一趟新陽市，然後好早點趕回省城去，畢竟我才剛到省裏，還是早點回去為好。”
“嗬嗬，你這臭小子也開始學會怎麽當官了，知道開始聯絡感情了。”戴老頭也是人老成精，自然是明白虞凡要早點趕回去做什麽。
嗬嗬一笑，被戴老頭看破自己的心思，虞凡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忙拿起一份準備好的禮品放在桌子上，“戴老頭，我今天來可不光是給我張伯伯拜年的，也是給您老人家拜年的。”
戴老頭一聽卻是‘呸，呸，呸’的連呸了三聲，才瞪著眼睛道：“什麽老人家？你這是咒我是不是？我老頭子年輕著呢？”
聽的虞凡也是哭笑不得，連忙道：“好，好，好，你戴老頭是個年輕的老頭子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聽到這話，戴老頭才滿意的笑了起來，“喂，臭小子，一會你上去的時候可能會碰到我們家那小子。他可是和我一塊來的，說是大過年的不放心我。你說有什麽不放心的，我都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了。”
虞凡聽得一愣，“戴主任也來了嗎？”他知道在杜承澤走的時候，戴品源就是鎮委辦公室主任，在鎮黨委的排名還在張水生前麵，不可能會給張水生來拜年啊，要拜也是張水生去戴品源他們家。
“什麽戴主任？這小子現在是鎮委副書記了。”對於自己兒子當了鎮委副書記，戴老頭顯得很是不屑，讓虞凡也是看得一陣好笑。
“那不錯啊，戴主任現在也升了官了。”虞凡笑著道。
“什麽升官，這小子根本就不是當官的料。”雖然戴老頭嘴上這麽說，但虞凡還是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一絲欣慰。不過對於戴老頭，虞凡一直感到什麽的神秘，想了想也是問道：“我說戴老頭，你和新陽市委林光耀秘書長的爺爺是不是有什麽關係啊？”
“林光耀？是什麽人，我都沒聽說過。”戴老頭的回答讓虞凡更是疑惑，不過看他疑惑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騙他，“哦，這個林秘書長的爺爺好像是住在雲京市裏，以前應該做過什麽，估計級別不會低。”
聽虞凡這麽一說，戴老頭才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不過卻並不說話。看得一旁的虞凡也是焦急的問道：“你到底是認不認識啊？”
嗬嗬一笑，戴老頭瞪了他一眼，道：“你問這麽多幹什麽，到時候你自然是會知道的。”虞凡一愣，道：“什麽時候？”
“我哪裏知道什麽時候？這些都是秘密。”戴老頭也是被他問得有些不耐煩了，見虞凡苦笑著搖頭走了出去，忙追出去嚴肅的道：“臭小子，我還有正事要跟你說呢。就是知道你這兩天要到這裏來給你那張伯伯拜年，才回來等你的，你以為我老頭子傻啊，放著好好的年不過。”
“等我？”虞凡聽得一愣，心裏卻是一陣感動，這個戴老頭對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有什麽事嗎？戴老頭。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給你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