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戴老頭的心情很複雜
輕輕的給戴老頭蓋好被子，虞凡有些擔心的坐在他身邊。今天的戴老頭和平常大不一樣，似乎林老的到來讓他生出無限的感慨，下午的時候一個勁的嚷嚷讓虞凡陪他喝兩杯，不過他喝酒時的豪爽卻是嚇了虞凡一跳。
以前虞凡也陪戴老頭喝過酒，那時的戴老頭對喝酒有著非凡的控製力，主要是以養生為主，每次都是淺嚐即止。而這一次，他的心情卻變得非常的複雜，有高興，有懷念甚至有些痛苦，喝酒的時候也是大嚷著和虞凡一杯接一杯的，嚇得虞凡趕緊將剩下的酒一掃而光。即使是這樣，戴老頭喝的也是有些多了，帶著醉意輕輕的趴在桌子上，讓虞凡不禁大感擔心的將他抱到**去休息。
看著**的戴老頭，虞凡對他和林老過去發生的事情也是大感好奇，不過他並沒有用自己的異能去感應戴老頭心裏想的那些事情。不去對自己的親人使用異能，這是虞凡的底線。
感應別人心裏想什麽，就向是偷偷的去看別人日記一般，是一種偷窺的行為。剛擁有這種能力的時候，虞凡也曾試著去感應家人和劉麗心裏是怎麽想的，但事後麵對他們總讓他心裏有種負罪感。如果一個人連他身邊最親的人都沒有一種信任感，那他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呢？
晚上的時候，張水生從外麵回來，看到傳達室門口的車，也是進來看了一下。見到虞凡的時候，臉上也是一愣。虞凡也不好怎麽回答，隻是說自己回來有點事情。看著躺在**的戴老頭，張水生也是仔細詢問，知道是陪虞凡喝酒喝過了以後，也是皺著眉頭責怪了一番，怪他不該和上了年紀的戴老頭喝酒，萬一出了事情該怎麽辦？說得虞凡心裏也是一陣愧疚，暗暗怪自己當時怎麽就沒攔住戴老頭呢。
天亮的時候，戴老頭在**來回翻動了兩下，眉頭也皺了起來，似乎酒精的副作用讓他覺得有點難受，讓虞凡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來。戴老頭畢竟年紀大了，這樣喝酒容易發生意外，虞凡也是擔心了一晚上。
昨天張水生走後，虞凡也是一直埋怨自己太過大意了，幾次想把戴老頭送到醫院裏去，但看他呼吸很平穩，臉上雖然是皺著眉頭，但那隻是喝酒過量後的正常反應，況且戴老頭最煩的就是去醫院，也就放下了這個念頭，先觀察一下再說。
還好天剛亮的時候，戴老頭就醒了過來。虞凡當時正有些迷迷糊糊的，戴老頭起身的動靜也是讓他驚醒了過來，連忙關切的上前去扶著他。
甩了甩頭，戴老頭也是苦笑看著虞凡道：“唉，年紀大了，這酒也是不能多喝了。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喝酒連我們老班長都不是對手。老嘍，真是老嘍。”說完也是歎了一口氣，一個勁的搖頭。
看著他沒事，虞凡也是笑道：“知道自己老了就好，以後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哪有像你這樣的喝酒的，年輕的小夥子也頂不住啊。”說的戴老頭也是嗬嗬一笑。
這人一上了年紀，想睡覺的時間也就越來越短，平常的時候戴老頭都是天不亮就起床了，今天還算是晚的了。起床之後，戴老頭知道虞凡守了自己一晚上，也是勸他上床去睡一會，但虞凡此時已經是沒有了睡意，洗漱之後，就坐在傳達室裏陪著戴老頭聊天。
知道戴老頭讓自己這個時候趕回來，就是想把自己引見給林老，虞凡此時對戴老頭充滿了感激。自己和戴老頭非親非故，相處的日子正經來說也不是很長，加上戴老頭自己也有個在鎮政府裏當副書記的兒子，為什麽要這麽幫助自己呢？
對於虞凡的疑問，戴老頭也是嗬嗬一笑，眼神中帶著慈祥的光芒看著他，笑著告訴他這就是一種緣分。聽得虞凡一笑，心裏明白這固然是一種緣分，但絕大多數的原因還是老一輩的人和他們這一代的人為人處事的方法不一樣，老一輩的人更看重的是一種信仰，他們精神世界的強大，遠不是現在的人所能理解的，而這也正是現在的人所缺少的東西，這一代的人更看重的是物質。
或許是好久沒人陪戴老頭這麽聊天了，戴老頭的心情也是顯得很高興，隻是無論虞凡怎麽旁敲側擊，戴老頭也是下意識的回避他和林老的關係，讓虞凡心裏的好奇一時也是得不到滿足。
正聊著，外麵忽然開進來一輛黑色的紅旗車，紅字的軍牌也是讓虞凡看得一愣。難道是林老來了？一旁的戴老頭卻是很平靜的站起來走了出去，虞凡也是連忙起身跟在他後麵。
從車上下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雖然是穿著便裝，但虞凡從他身上的氣勢很快就聯想到他是個軍人。中南海保鏢？虞凡心裏一陣激動。
那年輕人走了過來，看了戴老頭一眼，行了個軍禮道：“請問首長是戴誌明嗎？”虞凡疑惑的看了一旁的戴老頭一眼，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戴老頭的真實姓名，以前也是沒有太在意，隻是戴老頭戴老頭的叫。
看著年輕人，戴老頭也是微笑著點點頭。年輕人一見，也是挺直身軀道：“報告首長，我是林首長的秘書郝銳，奉命接您去見老首長。”說完後退兩步，拉開了身後紅旗車的車門。
看著虞凡一笑，戴老頭也是向紅旗車走去，虞凡忙緊跟在後麵。說實話，真的要去見林老了，虞凡心裏昨天的那股緊張之情，此刻也是浮現了出來。
一旁的郝銳見虞凡也跟著上車，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卻是並沒有說些什麽。車慢慢的開出鄉政府大院，虞凡並不知道車要開向哪裏，戴老頭坐在一旁也是沒有開口詢問。
車開得很慢，一路上的路都不是很好走。看著車外的景象，虞凡感到一陣熟悉，這好像是要去瞿家灣？在鎮裏上學的時候，虞凡也跟著一些同學在鎮子周邊的地方亂跑，對這裏也是有印象的。在鄉裏工作的那段時間，虞凡也來過這裏兩趟，這個村子非常的貧窮，比虞凡的老家虞家灣村還要落後很多。
回頭看了看戴老頭，卻發現他此刻神情十分的激動，連眼眶中也是顯得有些濕潤，讓虞凡也不好問些什麽，停在嘴邊的話也是咽了回去。
車一直向前開，車內卻是十分的安靜，讓車裏的氣氛也是變得緊張起來。車在瞿家灣村後麵的一處窪地旁停了下來，下車的時候虞凡發現在一旁還有幾輛小車，車牌上的顯示有些混亂，有中南省委的，還有新陽市裏的，最顯眼的卻是一輛軍牌的紅旗車，車邊還有一個和郝銳一樣打扮的人在一旁守著。
戴老頭對這裏似乎十分的熟悉，一下車就向窪地對麵的樹林裏走去。路不是十分好走，戴老頭又走的很快，虞凡忙上前去扶著他。身後的郝銳見狀，也是和紅旗車旁的人交代了兩句，就跟了上來。
這座樹林虞凡也曾經來過，但戴老頭卻帶著他穿過樹林向一旁的高坡後麵走去，又來回繞過了幾個高坡，在一個十分偏僻的地方終於看到了一群人站在那裏。而在這群人中，虞凡卻十分眼尖的看到了林光耀。
這處高坡的後麵立著十幾座孤墳，有些已經是十分的殘破了。這種孤墳在鄉下也是隨處可見的，虞凡小時候在虞家灣就看見過不少這種墳墓。墳墓的位置顯得很集中，顯示著這些人可能是同一時間埋葬的，而此刻在這些墳墓前，一個孤零零的老人卻是拄著拐杖站在那裏。
這應該就是林老了，虞凡心裏也是一陣激動。
林光耀一群人和林老所在的位置還是有點距離的，此時林老的身邊也隻有兩個保鏢在陪同，其他的人都聚在了一起。
看著林老，戴老頭也是掙脫了虞凡攙扶著的手，徑自朝墓群走去。一旁的警衛人員也是警覺的看著戴老頭，直到一直跟著戴老頭身後的郝銳向他們點點頭，他們才放下對戴老頭的警惕。
雖然是背著身子，林老似乎也感覺到戴老頭的到來，緩緩的轉過身體看著戴老頭，臉上也露出了激動的笑容。快步向前走了兩步，兩人的手也是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在這一刻，遠處的虞凡卻似乎看到了兩支部隊的勝利會師。
這樣的場景讓虞凡心裏也是一陣激動，就在他轉頭收回目光的時候，卻發現有些墓碑上寫著‘國民革命軍獨立旅八團三連二排’的字樣，這些字很新，很明顯刻上去並沒有多長時間，但這個發現缺是讓虞凡心裏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