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瀕臨絕境(2)

夜晚。

李家,香妹房內。

“什麽?真的假的媽!”香妹幾乎帶著哭腔問出這話,她那位成熟懂事的姐姐,怎麽可能患上血病,她平時看上去那麽溫和,一點兒也不像有有病在身的人啊!

劉夫人拿著電話,悄聲的跟香妹說道,“我跟你講的事可不能讓你爸知道,你爸說了,不讓你和念慈插手,他要自己解決這件事情,可是我琢磨著,他哪裏有那麽大的能耐啊,根本沒有辦法扛住嘛,你抽個時間和念慈商量一下,看看怎麽樣能救一下你姐,啊!”

掛下電話,香妹真的落淚了。

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她曾經是恨過姐姐,可是她那時候不是心情不好嗎?是人都會犯錯,自己已經原諒姐姐了啊,原本以為生命的軌跡會在道上行走,可是現在看樣子好象脫軌了呢!

念慈回到家,就立刻上了三樓,看香妹。

老爺子坐在電視機前麵,看著孫子上樓,心裏啊,想著,這孫子心裏頭最大的牽掛還是老婆啊,這看上去多麽美好啊,有上進心、疼愛老婆孩子,還有許許多我的優點,堪稱完美啊!

老爺子為這麽個孫子,驕傲著呢!

念慈進了房間,看見香妹在擦眼睛,連忙緊張起來,“老婆,怎麽了?”

香妹把花拾的事情一說,念慈也是大吃一驚,“老婆,這事咱得慢慢來,你先別哭,別哭壞了身子,肚子裏還有寶寶呢!現在已經六個月了啊,你可要顧著寶寶啊!”

一提寶寶,香妹果然就住了哭聲,“怎麽辦?現在怎麽辦?媽媽說換血都不一定能救活,但是換血又是唯一的辦法,我爸已經去想辦法籌錢了,可是我媽知道,他沒幾個朋友,人家未必肯借錢給他,我真是擔心,他又受氣又損麵子。”

念慈笑了笑,“寶貝,我這裏有點積蓄,或許能救你姐啊!”

香妹搖頭,“你少逗我了,你哪裏來的錢,你之前一個月才二千塊錢,現在雖然調到縣城了,可上班才一個月不到,你有錢?你有錢才怪呢!”

念慈的那些工資啊什麽的,不是早就告訴她了嗎?

她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啊!還能有什麽積蓄呢!

念慈搖了搖頭,“你呀!我在美國留學時候,經常去那些咖啡廳演奏鋼琴,賺的錢都在這個卡裏了,到底有多少我自己也不知道呢!不如,我們現在去自動取款機上查上一查,說不定能度過難關呀!”

香妹高興的站起來,“真的有這個可能?”

念慈連連點頭,“傻瓜,你不要再哭了哦!走,我抱你下樓吧!”

香妹任由他抱著,得如此佳郎,此生何求?

老爺子看著電視,又看著樓梯上,“念慈,你在幹什麽呢?”

念慈回道,“爺爺,我出去一下,家裏什麽事也沒有呢!”

老爺子笑了笑,繼續看新聞了。

驢頭開到橋東鄉的自動取款機旁邊,念慈扶著香妹下了車,將卡塞進去,輸入密碼,查詢餘款,數字吃驚的讓人瞪大眼睛,香妹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個數字,“三……百……萬……”

香妹仍然不敢相信,“我有沒有數錯?是幾個零啊?”

念慈抱著老婆親著,“你沒看錯,是六個零,一個三。這下你姐有救了,不用著急了是吧,咱們趕緊去你家,把這卡交給你爸吧!”

香妹看著念慈,又看著卡,“老公,你對我真好,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說完,哭著撲入念慈懷中。

她一直以為念慈是個拿固定工資的月薪級,可是這突出其來的三百萬,卻真真切切的可以救阿姐的命,她心裏能不感動,能不震撼麽?

劉家。

當晚。

“已經這麽晚了,怎麽你們還趕回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取的?”劉密俠披著大襖,坐在火爐前麵烤火。雖然已經很晚了,可是劉家沒有一個人睡得著,這也難怪啊!

香妹看了看念慈,說道,“我們是送這個過來的。”她把銀行卡遞給父親,“密碼是*”

念慈也說道,“這裏麵有三百萬塊錢,救花拾應該可以幫上忙。”

劉密俠哪裏肯收,“這是你們小兩口子的,我們不能要,花拾的病,有她的造化,生死有命啊!”

雖說是生死有命,可是如果醫生不救,那不就是沒命了嗎?人活在世上,想要好好的活著,要別人相助的地方真的很多,錢不是萬能的,而人是萬能的。

就連癌症都可以治好,那還有什麽不能的呢?

念慈再次說道,“這點錢對我和香妹來說不算什麽的,您好生收著給姐姐治病吧,能救活她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我們最希望的,香妹也不希望你每天為了錢而發愁,這是我們的一片心意,您就放心收下吧!”

“這?”劉密俠看著夫人,夫人點著頭,“你就收下吧!眼下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先救活花拾再說。”

夫人都這麽說了,他還能說什麽呢,他拿著銀行卡,對著女婿一陣感激,隻是這時候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說了幾個字,“謝謝你念慈,我們劉家有你,可真是如雪中送炭啊!”

念慈和香妹都搖搖頭,“爸,你說哪兒去了,現在念慈是我們自己人了,是吧?念慈。”

念慈笑了笑,“香妹說的,都是對的。唯老婆之命是從!”

香妹難為情的羞紅了半邊天,劉密俠一聽這話,也是明顯的難為情,因為他自己啊,也是和念慈一樣的人,在外麵是男人,在家裏夫人是大,他是小。

從李家出來以後,香妹久久不能忘懷念慈剛才說的話,剛才念慈說道,“劉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們是一家人,永遠都是。”

這是她聽到的,關於念慈對於他倆的婚姻的一句誓言,也是最深入她心的一句話。

李家。

這裏是一片祥和,安謐如畫,所有的一切都那麽安祥。

大廳裏,小芳坐著剪辣椒,老爺子在看電視劇。

念慈和香妹一起入門,小芳見了,連忙起身。

香妹伸出右手食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小芳這才止了聲。

走到沙發邊,老爺子看見了他倆,問道,“剛才匆匆忙忙出門,是為了什麽事?”

念慈說道,“爺爺,剛才我們回了趟我嶽父家。您在看什麽呢,這麽聚精會神。”

老爺子用手揉了揉眼睛,念慈看見那眼眶明顯的紅了,再看一眼電視裏麵正在上演一出英雄戲,笑道,“爺爺,你眼睛裏麵又有眼屎了嗎?”

提起眼屎,香妹想起上回,他們都出眼淚,可是老爺子卻在擦眼屎。

香妹不由的笑了出聲,老爺子卻轉過頭,瞪了香妹一眼,這回,香妹是真看見老爺子眼睛裏麵有眼淚了,趕緊住了笑。

“爺爺被感動了。”香妹說道。

念慈也止了笑聲,“對不起啊,爺爺,我們不是故意的哦,不過啊,您要是再看電視劇啊,得準備好一些衛生紙才行,老這麽用手直接擦眼睛,別把眼睛感染了啊!”

老爺子一陣臭罵,“臭小子,你敢咒你爺爺我眼睛感染。”

念慈連忙領著香妹逃跑,“我是為您好嘛!”

老爺子等念慈和香妹離開,然後再左右眺望了一下,真的走了,這才叫小芳,“小芳,衛生紙呢?”

小芳忍住笑意,給老爺子送去一卷衛生紙。

西京。

李靖棋和洪新宇正在看電視。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我今天接到瀏陽省紀檢委的電話。”李靖棋說道,頓了頓,看著洪新宇。

洪新宇覺得納悶,老頭子從來不跟她說工作上的事情的呀!

“哦,怎麽了?”

“念慈寫了一封檢舉信給紀檢委,李士雲打電話給我了,問我這事結果要怎麽辦。”

“既然是兒子寫的信,他又為什麽要問過你呢?”

“李士雲是我表舅家的外甥,雖然和我們不是至親,但好歹也是同族人。”

“那他為什麽要問過你呢?”

“他是想知道這事怎麽辦才合適,一方麵他怕打擊念慈的上進心,另一方麵他又怕念慈會受傷害。”

“這我當真不懂了,你知道我的,我隻需要十字繡,別的,我都不懂。”

沉默了。

李靖棋撥了個電話回家,接電話的是老爺子,“爸,小慈在家嗎?”

老爺子打著哈哈,“剛回來呢!”

“我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說吧,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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