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寒冬夜行
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天氣格外的冷,街上幾乎看不見行人,路燈撒發著冷冷的光,一陣風吹過卷起一片雪花。
尚平的心也和這個寒夜一樣料峭孤寂。
林惠現在在哪裏呢,那些人會折磨她嗎?這樣一想,尚平忍不住一陣心疼,不敢再想下去。
他拿出手機給張銘打電話,簡單地把事情的經過了一下,最後道:“你和穿山甲到我老屋來。把那子也帶上。”
隨後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指著前麵對雅道:“你在那個公用電話亭前麵停一會兒。”
雅一聲不吭,把車停在那裏,看著男人下車,看著他走電話亭,看著他背對著自己在和什麽人通電話,一瞬間雅覺得在剛剛過去的幾十分鍾裏這個男人表現出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另一麵,神秘而陌生。
然而,當一想到男人現在的所有舉動都是在為一個女人奔波的時候,她的眼睛就變得閃閃發光。
他到底是個什麽人呢,他現在的樣子倒是挺像……那個人過他是個罪犯。罪犯就沒有女人愛嗎?如果他是罪犯的話自己還愛他嗎。
雅想的太入迷了,直到尚平上了車她還在愣神。
“怎麽了?不舒服嗎?”尚平看著女孩問道。
“沒有。”雅邊邊啟動了車子。默默地行駛了一會兒,她看了男人一眼低聲道:“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完迅速轉過臉去,兩眼直視著前方,飽滿的酥胸一陣微微起伏。
尚平楞了一會兒,柔聲道:“要不我為什麽讓你和我一起寒冬夜行呢?”
雅聽了男人的話,嘴角一翹露出一絲微笑。寒冬夜行?我們是一對寒冬夜行人啊。
雅驚奇地打量著屋子裏的一切,陳舊的家具,同樣陳舊的床,一切都透著陳舊的味道。隻有男人是鮮活的,他從進來起就沒有停止過。
替她脫下大衣,從鞋櫃裏給她拿出一雙紫色的拖鞋,然後進廚房燒上一壺開水;揭起沙發上的蓋布;打開電腦;打開透氣窗……
雅想幫他一下,可不知從何處動手,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門鈴就響了,在尚平目光的示意下,趕緊跑過去打開了房門,張銘和她見過幾次,穿山甲和一位二十六七歲的青年她不認識。
張銘看見雅似乎楞了一下,隨即朝她點點頭,但是沒有話,每個人都帶著一副凝重的神情。
等幾個人在沙發上坐定,尚平拿出一包煙給每人遞上一支,那個年輕人馬上過來給他點上火。
雅在廚房裏沏茶,就聽尚平道:“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剛才在電話裏已經了,事實上我也就知道這麽多。我懷疑是綁架,但是,鎖不定人。”
著轉向張銘繼續道:“你怎麽看?”
張銘沉默了一會兒,朝廚房看了一眼。尚平明白他的意思,擺擺手道:“我信得過她,你盡管。”
“剛才在路上我就琢磨了一陣,起初也認為是綁架。但是綁架無非為錢,如果這樣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綁匪的消息。不過……”
看著尚平一副為難的樣子,再次朝廚房掃了一眼。正好雅拖著茶盤進來,尚平朝雅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
張銘見了尚平無聲的動作似乎再沒選擇的餘地,繼續道:“我想起了當初鳳被抓的情形,我問過鳳,那些人根本不按程序抓捕,就和綁架一個樣,雖然人是城南分局抓的,但幕後操作的就是祁順東。”
尚平眯著眼睛看著張銘道:“公安抓人總有個罪名吧……鳳……”
“鳳有什麽罪名?”張銘忍不住打斷尚平的話道:“他們隨時都可以給你找個莫須有的罪名。
而罪名本身並不是他們抓人的目的,他們的目的隱藏在罪名後麵,不可告人。那次抓鳳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我,當然最終還是為了你。我認為這次和那次差不多……”
“祁順東?”尚平三個字從嘴裏出來,雅不禁打了個哆嗦,但隨即就安靜下來。“我總以為他還不至於……”尚平沒完就停了下來,似乎對自己的立論無法信服。
“老板,祁順東失去了老婆女兒,他豈能善罷甘休。”穿山甲大聲道:“我認為抓林總完全是報複。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過。綁架?這個城市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綁架老板的女人。”
尚平瞟了雅一眼,見女孩低著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就伸出一條手臂摟住了她的肩膀,雅抬頭朝他笑笑,又輕輕搖搖頭。
就在這時,尚平的手機滴滴的響了起來,他連忙去拿手機,由於激動手有點哆嗦,手機掉到了地上,雅馬上撿了起來遞給男人。
尚平聽電話的時候,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男人的手臂,眼裏似有無限的溫柔。
“你確定?”尚平對著手機了最後一句,然後是一陣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臉上,連雅都沉不住氣了,不易察覺地輕輕搖著男人的胳膊。
良久,尚平才緩緩道:“今天全市公安係統沒有抓過林惠這麽個人,連相像的人也沒有。”
“秘捕!”坐在角落裏一直沒吭聲的年輕人忽然了兩個字。
其他的幾個人馬上把臉轉了過去看著他。年輕人並不緊張,神情嚴肅地道:“如果公安秘捕的話就查不到。隻有幾個人知道。
我認識一個哥們,他爸就是被秘捕的,一個月以後才通知家裏。他家裏人找了好多關係也沒查到。”
又是一陣沉默。這時雅坐不住了,唰地一下站起身道:“平哥,我去問問他,到底是不是他幹的。”
“雅!”尚平低聲喊道:“別衝動。他就是幹了也不會告訴你的,你又不是不了解他。”
雅沮喪地坐了回去。
除了張銘以外,穿山甲和年輕人吃驚地看著雅,不明白怎麽回事,他們想當然地認為雅肯定是老板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當然是心腹一類的女人。
這個漂亮妞到底是什麽角色。兩人心中不約而同地發出同一個疑問。尚平衝著兩人淡淡道:“她是祁順東的女兒祁雅。”
“什麽?”
穿山甲還好,那個年輕人一下從椅子裏蹦起來,好像見了鬼一樣,一手指著雅結結巴巴地道:“她……她是……你們……”
張銘一把將年輕人拉得倒在椅子上罵道:“你抽風是不是!”
穿山甲雖然沒有像年輕人一樣激動地跳起來,可心裏的震驚並不亞於他。同時由然而生的是對老板的無限崇敬,老板真是藝術家啊,居然能把仇人的女兒玩弄於股掌之間。
尚平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健斌剛才的情況倒使我想起一件事,有人告訴我祁順東現在仍然在主管鄭剛的案子,刑警隊長陳國棟不是他的人,所以現在祁順東的行動連張愛軍也不一定掌握。這樣來,林惠很有可能……”
“老板,如果真是祁順東幹的話,那我們找起來可就……”張銘擔心地道。
尚平抬頭看著穿山甲道:“我們等到明天上午,如果明天還沒有綁匪的消息,那麽祁順東的嫌疑最大。”
頓了一下又道:“不過,人在祁順東手裏比在綁匪手裏要好一些,我涼他不敢胡來,他隻是讓我受點罪罷了。”
穿山甲扭動著身子似乎有話要,他朝著尚平使了個眼色。尚平不耐煩地道:“有話盡管。”
穿山甲吞吞吐吐地道:“公安局裏可是有些老手,他們……審訊人是很有一套的……不知林總……她……”
尚平站起身來冷冷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公安局裏有能人不錯,可我尚平也不是豬。”
著掃視了大家一眼繼續道:“一切都等到明天上午再。”
三個人站起身朝門口走去,尚平送到門口,對張銘道:“你給地圖打電話,讓他明天飛回本市。”
張銘笑道:“老板,他現在回來是不是不合適,你想讓他辦什麽事我們就代勞了。”
尚平惡狠狠地盯著張銘一字一句道:“老子要殺人!”
裏麵屋子的祁雅正好聽見了男人的這句話,不禁連著打了幾個哆嗦,但一顆柔柔的心卻對男人依附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