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溫柔陷阱

曆史上有許多失寵的皇後嬪妃,而現代社會出現了失寵的男人,陳國棟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失去了局長大人李晴的寵愛。

凡是失寵的皇後嬪妃,有能力的自然千方百計四處活動,希望能夠重新獲得君王的寵愛,沒有能力的隻能鬱鬱而終,但是,她們的內心無一例外地對拋棄自己的人充滿了幽怨。

然而,陳國棟是個男人,怎麽能輕易放棄既往的恩寵呢,男人的自尊心也驅使他做最後一次衝刺,以重新博得局長大人的歡心。

其實,陳國棟並不是想不開的人,也不是他對李晴的感情有多深,他之所以對女人死糾蠻纏,主要還是源於心理上的不平衡。

他已經習慣於做勇猛的騎士,將女人征服於自己的下麵,而在工作中又對她唯唯諾諾、俯首帖耳的雙重生活,這使他得到了雙重的快敢,就像一個人在從乞丐到皇帝然後又從皇帝到乞丐的角色轉變中享受到了無窮的樂趣一樣。

可眼下,李晴突然要把他的雙重樂趣割去一頭,隻讓他做乞丐,再不讓他當騎士了,這就好比把陳國棟的一對卵閹掉一隻,讓他處於人和太監之間,你說他會答應嗎,陳國棟堅決不答應。

遺憾的是,李晴是鐵了心了,不管陳國棟怎麽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就是不答應和他見麵,那拒絕他時的神情往往讓陳國棟感到匪夷所思,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一個女人。

其實,陳國棟哪裏知道,李晴也有自己的快樂原則。她可以從不同男人那裏得到她的快敢,但是,歸結起來,這些男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要麽是手握大權的男人,要麽是誌同道合的同盟者,二者缺一不可。

因為李晴首先追求的不是生理上的快敢,而是精神上的征服,隻有在精神上征服了她,才能讓她領略到生理被征服時的感覺,而不是相反。

所以,在李晴順利地爬上局長的寶座之後,陳國棟作為同盟者的身份就喪失殆盡,隻剩下一個下屬的身份,作為一個下屬,向李晴索取生理上的要求,隻能讓她感到厭惡、惡心。

陳國棟在經過多次懇求多次碰壁以後,一顆心就像那些被打入冷宮的怨婦一樣,由失望到幽怨,由幽怨到怨恨,最後,他算是看透了女人當初利用自己時的惡毒用心,整天咬牙切齒地幻想著怎麽樣讓女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就在陳國棟絞盡腦汁想報複李晴的時候,事情突然發生了轉機。

那天下午,陳國棟剛下班,居然接到了李晴的電話,讓他晚上到老地方一起吃晚飯,乍一得到這個消息,陳國棟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甚至懷疑是不是女人腦子出了問題,約別的男人的時候把電話打錯了地方。

不信歸不信,電話裏那熟悉的聲音是不會錯的,再說,那個老地方也不是其他男人能夠聽明白的。

一時,陳國棟的那些怨恨、報複之類的念頭就煙消雲散了,二話不說,首先一溜煙回到家裏,刷牙梳洗,沐浴更衣,忙的不亦樂乎,一心隻盼著夜晚的來臨。

盼望的時刻如約來臨,當陳國棟滿臉堆笑地來到老地方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在那裏了,因為,她看見客廳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女人。

她什麽意思?那個女人是誰?就在陳國棟閃念之間,李晴一改往日的冷漠,滿麵春意地招呼道:“楞什麽?進來呀!”

陳國棟來時的興奮之情漸漸冷卻,怏怏地走進房間,站在那裏手足無措,一反往日主人的派頭,就像一個靦腆的中學生。

“來,國棟,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妹李婉。”李晴熱情地介紹著。

陳國棟隻是機械地點點頭,那個李婉倒是很大方,站起身,伸出一隻纖纖素手,嬌聲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陳國棟陳局長吧,剛才姐姐還在說你呢。”說完衝著男人嫣然一笑。

陳國棟直到這時才看仔細了李晴的這位妹妹。他隻能用四個字形容自己的驚豔感受:妖豔絕倫。

妹妹?和她共事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聽說她還有個妹妹。她這是唱的哪出戲?難不成拉妹妹入夥?

李晴在邊上察言觀色,雖然猜不透男人的齷齪念頭,可還是窺見了他麵對自己妹妹時那一瞬間的心動,心裏鄙夷地冷笑一聲,臉上卻笑道:“我妹妹一直在上海一家投資公司工作,最近休假,順便來看看我。”

陳國棟狐疑地在李婉對麵的沙發上坐下,茶幾上已經擺好了幾個菜,和以往不同的除了多了一個美婦以外,就是多了兩瓶白酒,陳國棟記得以前自己和李晴在一起時喝的都是葡萄酒,因為,李晴不願意在幹那事的時候聞到男人嘴裏的酒氣。

“我還是叫你陳大哥吧,叫局長別扭呢。”李婉一邊往杯子裏斟酒一邊嬌媚地說道。

“好好,隨你。”陳國棟慌亂地答道,一邊仔細打量著低頭倒酒的女人,隻見她上身穿一件絲綢襯衫,在燈光下流光溢彩,閃爍著幽幽的光澤,身前高高隆起,隨著手的動作微微顫動。

隔著茶幾可以看見女人的一截美腿,那圓潤,那白膩雖李晴亦不可企及。

陳國棟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剛才冷卻下來的火苗又開始升騰起來。

“今晚怎麽啦?好像客人似的,我妹妹又不是外人。”李晴在陳國棟身邊的沙發上坐下,開玩笑似地說道。

“大哥是把我當客人呢。一回生二回熟,來,小妹就先敬大哥一杯。”李婉笑容可掬地端起杯子和陳國棟碰酒。

美人當前,清香四溢,陳國棟就是鐵打的漢子也扛不住兩位美婦的殷勤,心想,管她有什麽用意,反正今晚他們是吃不了自己,為何不隨遇而安呢?也許是李晴意識到了冷落自己的危險性,今天有意要安撫自己呢。

想到這裏,陳國棟端著酒杯看看身邊的李晴,隻見女人正笑吟地看著他,一雙美目絲毫看不出對自己有任何芥蒂,甚至比以往更加溫順可人,他再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朗聲說道:“局長也一起來呀!”

李晴伸手推了男人一下笑道:“先為你犯的錯誤自罰一杯,我說過什麽來著?在這間屋子裏應該怎麽稱呼?”

陳國棟心中一動,難道她竟讓自己當著妹妹的麵稱呼“小晴”不成?

忽然想起女人剛才說過李婉不是外人的話,一瞬間疑慮盡失,哈哈笑道:“好好,我犯規,我先自罰一杯。”

陳國棟對自己的酒量還是相當自信的,別說兩個女人,就是尋常的漢子幾個人合起來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可不知為什麽,今晚的酒量顯然沒有發揮出來,在被李晴和李婉連續勸了幾杯之後,陳國棟就覺得有點上頭了,不過,心裏的那團火卻越燒越旺。

“大哥,聽姐姐說,大哥的酒量全局第一,人家今天拚著性命也想見識一下呢。”

陳國棟的外套已經脫掉了,此時因為心裏燒的慌,把襯衫的扣子也解開了,聽了李婉嬌滴滴的話,他搖晃著身子打趣道:“我算是領教你們姐妹了,真是天生的一對呀,一個能喝酒,一個能解酒……和你們姐妹喝酒……今天就算喝死也值……”說完也不等別人勸,就將自己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大哥,你說的真有意思,小妹能喝點是不錯……姐姐怎麽就會解酒了……人家怎麽不知道呢……”

陳國棟看著眼前那張妖豔的麵孔,心裏興奮的不知所以,覺得不說點勁大的話心裏就不痛快,忍不住瞟了身邊的李晴一眼。

隻見女人腮紅桃綠,再也控製不住心裏的衝動,竟然脫口說道:“你姐姐上麵的嘴不行……下麵的嘴才會醉呢……”

“要死了……這種話都說的出口……趕快自罰……”李晴一個拳頭敲打著男人,嘴裏罵著,臉上卻是嬌羞的模樣。

“哼……這算什麽本事……”那邊李婉不願意了,嬌呼道:“人家難道就不會麽?”

“什麽時候試試才知道呢……”陳國棟盯著李婉,一邊又自己喝了一杯。

就在這時,李晴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便走出客廳到另一個房間裏接電話。

“來,大哥,咱們兩個喝……”

“算了……再喝就什麽事都辦不成了……”陳國棟搖著腦袋,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地盯著李婉襯衫裏露出的一片雪白。

“你們兩個先喝著,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下。”李晴快步走進客廳,身上已經穿好了衣服,還沒等男人表態就已經到了門口。

“快點回來啊……晚上還要……”陳國棟口齒不清地說道。

“討厭,難道人家就陪不了你……”李婉嬌嗔道。一邊就站起身,一屁股坐到了陳國棟的沙發上。

此刻,陳國棟已經醉的連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都分不清楚了,張開雙手就一把摟住了女人,一個腦袋在她的身前拱著,嘴裏哼哼道:“小晴……今天真醉了……咱們……”

說著說著,一個腦袋就耷拉在女人的懷裏不動了。

第二天早上,陳國棟被一聲尖叫驚醒,睜開眼睛一看,隻見李婉光著身子縮在床頭,一雙驚恐的眼睛正盯著他。

陳國棟覺得頭痛欲裂,好半天才朦朦朧朧回憶起昨晚的情景,正自奇怪怎麽會和李婉在一起。那邊李婉已經抹著眼淚嗚咽道:“你……你不是人……趁著人家喝醉了……姐姐不在……就……”

陳國棟隻記得自己和李晴姐妹喝酒的事情,其他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不過,從眼前的情況來看,自己多半把李婉給上了。隻是奇怪,李晴哪去了?

“你說……你說話呀……”李婉此時雙手垂下,原本遮著身前的襯衫掉落下來。

雖然宿醉未醒,李婉身子還是強烈地衝擊著陳國棟的神經,心想,看她的樣子倒是不像要給自己找麻煩,還是先哄一哄,最好別讓李晴知道,今後如果有這個小美人相伴倒也不錯,雖然體驗不到征服女局長的樂趣,可她畢竟是李晴的妹妹呀。

想到這,陳國棟不管女人的反抗,一把就將她的身子摟進懷裏,低聲道:“好妹妹……既然都這樣了,你說怎麽辦?我也不是故意的……不過……我真的是喜歡你呀……”

李婉扭掙紮了一陣,就任由男人抱著,嘴裏一邊仍舊嗚嗚咽咽地哭著,一邊幽幽說道:“你說的輕巧……傳出去讓人家怎麽活……要是讓姐姐知道了……”

陳國棟笑道:“怎麽會呢,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再說,你自己昨晚也……”

話未說完,就被李婉在腰上掐了一把,恨聲道:“都是你不好……要不是……要不是人家也……喜歡你……絕對饒不了你……”說完嬌羞地把頭鑽進男人的懷裏。

陳國棟一聽心中大樂,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衝動,一下就把李婉壓在下麵,氣喘籲籲地說道:“好妹妹……那就替哥哥解解酒……哥哥還醉著呢……”

李婉拚命掙紮著,不讓男人得逞,嘴裏叫道:“不要……”

陳國棟控製不住女人的身子,遲遲無法入港,心裏急得恨不得叫聲奶奶,隻得低聲下氣地求道:“婉兒……乖乖的……我真的是喜歡你……”

好像是陳國棟的話打動了女人,李婉漸漸的停止了掙紮,雙手撐著男人的身子,嬌聲道:“除非……你答應人家一件事。”

“答應答應,十件也答應……”這個時候,陳國棟哪裏還顧得上考慮,即使李婉讓他去殺人也會答應。

“人家一個人出來旅遊……孤零零的沒意思……”李婉幽幽說道:“就罰你陪人家一個星期……”

陳國棟一聽,這哪裏是什麽條件,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美差,是個男人都會答應。他一低頭就吻住了女人的嘴,急迫地說道:“聽你的……我剛好要休假呢……”

李婉這才放鬆了自己的四肢,兩眼盯著屋頂,嘴裏喃喃說道:“妹妹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王振良正在辦公室裏接待一位外地來的企業家,秘書進來湊著他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他禁不住皺皺眉頭,什麽大不了的事?也不先來個電話。

看見王書記皺起眉頭,企業家很有眼色,很知趣地告退了。

李晴進門的時候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順手就把書記辦公室的門鎖上了。然後叫了一聲“王書記”,就眼圈一紅,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撅著嘴,一言不發。

王振良倒沒有大驚小怪,隻是看了女人一眼,慢條斯理地端起桌子上茶杯呷了一口,心想,女人呐,就是不能太寵他,瞧瞧,這哪像個局長的樣子,簡直就是個受氣的小媳婦。不過,這模樣卻是令人愛憐。

“又怎麽啦!這可是辦公室。”王振良一邊翻閱著一份文件,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

李晴見男人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過來安撫自己,心裏微微失望,隻能自己找台階下。

“王書記,我現在到底還是不是公安局長?”

王振良抬起頭,從眼鏡的上方瞟了女人一眼。“怎麽?有人說過撤你的職了嗎?”

在李晴的所有男人中,她覺得隻有這個讓他捉摸不定,無法掌握他的喜怒哀樂,看來,今天的戲不太好演啊!

“既然我還是局長,抓陳國棟的事情起碼也得通知我一聲吧,這樣偷偷摸的讓人家怎麽工作嘛。”

說完,偷偷地觀察著王振良的表情,並高興地看到老頭再也裝不下去了。

“什麽?誰抓了陳國棟?我怎麽不知道。”

李晴臉上露出一副驚愕的表情,隨即就換上一副委屈的麵孔,近似撒嬌地說道:“王書記,是不是組織上懷疑我什麽?要不怎麽就瞞著人家呢。”

“胡扯!”王振良喝道:“你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李晴渾身顫巍巍的,委屈地說道:“前一陣子陳國棟說是要休假,考慮到現在也不是很忙,我就批準了,誰知道就失去了聯係,現在早就過了休假期限,還是不見人影,我怎麽向局裏的人交代嘛。”

“你怎麽就確定他被抓了?”王振良警覺地問道。

“我……早就聽說過傳言……”李晴欲言又止。

王振良不再說話,拿起電話撥了一陣,大聲道:“讓雷強接電話!”

李晴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小手帕,擦擦眼睛。

“老雷,你們搞什麽名堂,不是說好先放一放嘛,怎麽你們還是把陳國棟抓了?什麽?你確定?”

王振良啪的一聲放下電話,坐在那裏半天不出聲。

“王書記,市裏麵要是抓陳國棟,怎麽會不通知您呢?我看會不會是李廳長和省檢察院……”李晴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和李長年聯係過沒有。”王振良低聲問道。

“沒有,我實在忍不住了才來找您……”

“陳國棟去了哪裏休假。”

“我讓人查了一下,根據機票來看,他應該是去了濱海市。”

“你憑什麽就認為是省裏麵抓了他呢?即使省裏麵抓他,也不可能繞過我這裏。”

“應該是這樣……不過,李長年懷疑……”

王振良朝李晴擺擺手,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派人去濱海市查查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落腳的痕跡,把他家裏人看好……也有可能他聽到了風聲以後潛逃了,你可要做好準備呀!我聽說陳國棟可是你的人……”

李晴漲紅了臉,分辨道:“那都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惡意中傷,我是搞行政出身,他是搞刑偵出身,我們兩根本就……”

“好了好了,回去寫個報告,給省廳也送一份,暫時……就當失蹤處理吧……”說完就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李晴深深地看了王振良一眼,低聲道:“王書記,那我這就回去辦。”

說完站起身朝門口走去,心理麵數著一、二、三,果然,還沒等她數到四,背後就傳來了王振良懶洋洋的聲音。

“怎麽?你這是隻管點火,不管消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