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危機四伏 86.聞風而動
小雨沒有時間去判斷梁春旺話裏到底有多少真實的成分，她隻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張妍，她猜測，自己的行蹤肯定是張妍透露的，如此看來，他們已經做過張妍的工作了，因為，除了自己母女，張妍也應該是這筆錢的潛在受益者。
一想到張妍出賣自己，小雨的心裏就恨恨的，不過，她此刻沒有太多時間放在張妍身上，因為她知道一百億美金可不是個小數目，雖然自己光明磊落，但是別人可不一定這麽想，麵前這位聲稱是自己世叔的人就是一臉懷疑的神情。他們會不會也懷疑媽媽呢？雖然哥哥和媽媽沒有血緣關係，但畢竟有母子的名分，他們是不是已經悄悄地找過媽媽了，可媽媽從來就沒有提過這方麵的事情呀！
“你們是不是連我媽媽也懷疑？”小雨厲聲質問道。
梁春旺搖搖頭，以堅定的語氣說道：“我絲毫都不會懷疑你的母親，我非常了解她，也非常信任她，其實，我甚至不想讓這件事情打擾她的安寧。”
媽的。看來就我是個重點懷疑對象了。小雨在心裏罵了一句粗話，平息了一下內心的波瀾，淡淡地說道：“我相信你們對我的公司情況也很清楚吧，公司所有的資產加在一起也沒有一百億美金，何況我個人隻占公司總股本的百分之三十。”
梁春旺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小雨的說辭，他就像是個老獵人麵對一隻剛出殼的小雞，露出溫柔而又寬厚的笑容，擺擺手說道：“小雨，你不要誤會，請你理解我的苦心……”
說到這裏，梁春旺雙手摸臉，似乎內心頗多感慨。“小雨，你可能不知道，我欠你父親一個人情，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梁春旺的視線離開了小雨，盯著對麵的一副油畫，語氣中似有無限的傷感。
“你父親的去世讓我很悲傷，有些人認為我很虛偽，因為你父親去世之後，我接替了他的位置，有些小人認為，我對你父親的懷念並不是出自真心，其實他們哪裏知道……”
忽然，梁春旺打住了自己的話語，雙眼再次盯著麵前的女孩，緩緩說道：“所以，你父親去世之後，我上任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哥哥孫小寧調回了北京。”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其實，我並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但是我知道你父親對你哥哥一直寄予厚望，所以，雖然我對你哥哥的一些……一些荒唐的行為略有耳聞，但是，在我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調回了北京，並且委以重任，以慰藉老首長的在天之靈……但是，誰曾想到……小雨，你知道我現在受到的壓力有多大嗎？”
小雨在聽完梁春旺富有磁性和情感色彩的敘述之後，內心**起了層層浪花，禁不住想起了死去的父親和哥哥，想起了三年不見蹤影的未婚夫，忍不住鼻子一酸，差點流下淚來。然而，小雨畢竟不再是涉世未深的少女了，雖然覺得梁春旺的話讓她有種親切感，如果換個其他場合聽這番話，她一定會把梁春旺當成家裏最親密的朋友，並獲得她的敬意，但是，當這些話和孫小寧那一百個億聯係在一起的時候，小雨那一瞬間的感動馬上就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以前為什麽從來不說，自己母女倆現在就是個平民百姓，他沒有必要這個時候來討好自己一家，說白了還不是想打聽哥哥的那筆錢的下落？
小雨心裏冷笑一聲，她當然明白他的壓力來自哪裏，他提拔了哥哥，然後哥哥出事了，一百億不見了，他必須負責，他要把那些錢找回來複命，因為他的官兒再大，上麵還有比他更大的官兒壓著他呢。
不過，看在他和自己父親的關係上，小雨還是以一種近似誠懇的語氣說道：“旺叔，雖然我哥哥已經死了三年了，但是我還是要替他說聲抱歉，也許他給你惹了很多的麻煩，請你看在父輩的麵子上原諒他吧。”
說完，微微沉思了一下，繼續說道：“至於你說的那筆錢，我確實沒有聽說過，我孫小雨雖然是個女人，但敢作敢當，所以，我幫不了你的忙。”
梁春旺一直豎著耳朵仔細分辨女孩說的每一句話，希望從中聽出點蛛絲馬跡，但是，等小雨說完的時候，他感到一陣深深的失望，隻是沒有從臉上表現出來。
“小雨，既然你這樣說，我就相信你。”梁春旺恢複了先前的那種輕鬆口吻。“不過，小雨，對於你們母女來說，應該過一種安寧富足的生活，這也是你們有權利享受的待遇，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們再卷入你哥哥留下的是非之中，你是個聰敏人，你父親生前就總是誇你，我想你能明白我話裏的意思。”
小雨聽完梁春旺的話，一張俏臉頓時就冷下來，同時心裏感到一陣淒苦，因為她聽出了男人話裏含有的威脅成分。心想，好啊！剛才還信誓旦旦說是自己一家人的老朋友，現在就露出本來麵目了，開始欺負孤兒寡母了，要是父親活著，他哪有這個膽子？
小雨不想在待下去了，因為她知道，不管自己怎麽證明自己清白，梁春旺都不會相信，隻能是越描越黑，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們折騰去，沒有證據涼他們也不能把自己母女怎麽樣，父親和哥哥雖然死了，可母親還活著，父親還有眾多的老部下，他姓梁的難道敢誣賴自己不成？
此刻，小雨心裏的委屈變成了憤憤不平，心想，別說我沒有拿到這筆錢，即使這筆錢真的在自己手裏，就憑姓梁的這個態度，自己會把錢還給他嗎？
“對不起，旺叔，我幫不了你，時間不早了，我……”小雨邊說邊站起身，把自己的坤包拿在手裏，同時再次瞥了一眼牆上的那副油畫，這幅油畫以前好像在哥哥那裏見到過，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幅。
梁春旺臉色一變，但隻是瞬間的事情，馬上又換上一副大度的神情說道：“好吧，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裏結束，你可不要多想吆！回去替我問候你母親，抽空我去看他。”說完就要叫人開車送人，小雨堅決地拒絕了。
從梁春旺的辦公室出來，天已經黑下來了，小雨也不坐車，就沿著長安街漫無目的散步，她本來想馬上去找張妍問問情況，可一想這麽重要的事情張妍都沒有主動告訴自己，現在去找她又有什麽意思呢？也許張妍現在和梁春旺一樣，正懷疑自己獨吞了哥哥的那筆錢呢。
小雨歎息一聲，腦子裏忽然就想起了尚平
，自言自語道：“樹欲靜而風不止，你這個壞蛋，現在需要你了，你怎麽還不回來呀！”
臥室的門上傳來幾下輕輕的敲擊聲，小雨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不用問，自然是媽媽在敲門，這麽晚了她怎麽還不睡？
“看你房間亮著燈，就知道你睡不著……”歐陽曉珊推門進來，看著斜靠在床頭的女兒說道。
小雨見母親穿著一件長長的絲質睡裙，一頭秀發也披散著，由於睡袍鬆鬆地束著，**出雪白的脖頸，她不禁暗忖，自己如果到了母親這個年齡，會不會也像她這樣韻味十足，她知道，尚平的骨子裏還是喜歡豐滿的女人，比如張妍的身子就是男人酷愛的類型，和張妍相比自己就顯得單薄了一點。
“怎麽了？”歐陽曉珊見女兒隻是愣愣地盯著自己的身子一言不發，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就低聲問道：“聽說小尚要回來就睡不著了？”
小雨被母親窺破心思，臉蛋越發紅潤了，坐直身子，朝母親招招手道：“媽，快進被窩來，小心感冒呢。”
歐陽曉珊輕笑一聲，掀起香被靠在女兒身邊，伸手摸她的俏臉，低聲問道：“想什麽呢？”
小雨扭捏了一下，哼聲道：“沒想什麽，還不是公司的事情。”
歐陽曉珊伸手把女兒摟進懷裏，撫摸著她的秀發，輕歎一聲，柔聲道：“你那點小心事還能隱瞞的了媽媽？是不是想他了？”
小雨輕哼了一聲，鑽進母親的懷裏，那一陣綿軟和溫暖讓她隻想沉溺其中，同時心裏有許多話想對母親說，可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
“小雨，像我們這樣的女人，在**想著自己的男人也是婚姻生活的一部分。”歐陽曉珊幽幽地說道：“其實，我和你爸爸這麽些年，真正相守在一起的時間有多少呢？開始的時候確實挺難熬的……”說道這裏，歐陽曉珊覺得臉上一熱，隨即輕笑了一聲，繼續道：“不過，時間長了就習慣了，誰讓我們選擇了這些野心勃勃的男人做丈夫呢？”
小雨抬頭看看媽媽的臉，隨即又埋進她的懷裏，撒嬌似地說道：“誰想他了……”
歐陽曉珊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女兒看了一會兒，伸手捏了一下女兒的臉蛋，笑道：“瞧你，想就想了，想想自己的男人有什麽害羞的……不過，好在他就要回來了……這次再不能讓他跑掉了，抓緊時間把你們的事情辦了，媽媽給你做主，這小子可是在我麵前許過願的，看他敢賴……”
小雨抬頭看看母親，問道：“他給你許過什麽願？”
“小傻瓜，當然是娶你呀！要不，媽媽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你們一起瞎混？”
小雨臉一紅，嬌嗔道：“難聽死了，什麽叫……瞎混呀！”
歐陽曉珊推開女兒，嘴裏輕哼了一聲道：“小雨，你以為媽媽老糊塗了，我第一次來這裏，第一次見到林惠和那個喬菲，心裏就什麽都明白了，媽媽是過來人，什麽看不透，既然你不在乎，媽媽也不想多說什麽，隻要你心裏快活就好，不過，我曾經對那小子說過，如果他膽敢娶別的女人……”
“媽媽……”小雨撲在母親的肩頭，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她沒想到自己一直處心積慮隱瞞的真相，早就被母親看透了，更沒想到的是，母親居然和男人談判過，不知道那個人許下娶自己的諾言是出於真心還是受到了母親的逼迫。在這點上，小雨缺乏自信心，雖然男人曾多次信誓旦旦，但是就是缺少行動，最後居然一走了之，三年過去了，誰知道他現在什麽心思？
“怎麽？你不想嫁給他了？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等他回來媽媽就告訴他，反正我的女兒又不愁沒人要。”歐陽曉珊半假半真地說道。
小雨一聽，忽然就急了。“媽媽，你說什麽呀！我可不想讓人家笑話，再說……”
“就知道你放不下他。”歐陽曉珊點了一下女兒的頭，她明白女兒話裏的意思，小雨是個好強的女孩，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不溫不燥的，可暗地裏卻在和林惠喬菲爭著一口氣，如果尚平一但和林惠複婚或者娶了喬菲，那女兒還不知道有多傷心呢。
想到這裏，歐陽曉珊眼神變得堅毅起來，似自言自語地說道：“你也別想太多，該是你的誰也搶不走……”隨即低頭看著懷裏的女兒，眼神變得溫柔起來，低聲道：“他到底哪天回來？”
“誰知道……也就是個消息……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變就變……不過，媽媽，你可別在他麵前說這事，他那人……”
“我知道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以前有你爸爸做主，我是不想多管這事，現在就我們孤母寡女，媽媽可不能讓你被那小子欺負……”
歐陽曉珊說著，腦子裏就忽然想起尚平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些曖昧的話，臉上禁不住一熱，一顆心也蹦蹦直跳，禁不住瞥了女兒一眼，心裏忽然就有一種預感，男人的回來攪亂的其實並不僅僅是女兒的心。
半天沒有聽見母親吭聲，小雨悄悄朝她望去，隻見母親雙目凝視著前方，似乎陷入了沉思。
“媽媽，你說他……回來以後……會住在哪裏……”
歐陽曉珊回過神來，摸自己微燙的麵頰，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逗著女兒道：“你是怕他住在林惠那裏不回來嗎？據我對他的了解，他回來以後不會和任何女人住在一起，很可能……”
“什麽？”小雨仰著頭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仿佛母親是男人的代言人似的。
“管他住哪裏，反正他隻要回來娶你就行。”說著在女兒頭上輕輕拍了幾下，一邊下床一邊繼續道：“現在睡覺，不許再胡思亂想。”說完就往門口走去。
“媽媽！”小雨嬌聲喚道，一雙美目求助似的看著母親，就像一隻迷途的羔羊。
歐陽曉珊看著女兒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裏歎息一聲，回頭低聲道：“還是個總經理呢，就這點出息，記住你爸爸說過的一句話，所有的煩惱隻能用腦子去解決。”說完就轉身出了臥室的門。
小雨呆呆地看著母親消失的背影，嘴裏咀嚼著父親的那句話，最後身子一軟就倒在**，像她母親年輕的時候那樣，心裏想著自己的男人，腦子裏考慮著解決煩惱的法門，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夜幕降臨，正是下班的時間，街上到處是擁堵的車流，天上開始飄起雪花，這場遲來的雪似乎使整座城市都興奮起來，噪雜聲充斥著每條街道，然後化成熱氣騰騰的蒸汽，彌漫在城市的上空。城市在悸動，雪花在舞蹈。
此刻，位於惠亞集團總部28層的一間小會議室裏燈火通明，橢圓形的會議桌上坐著八個人，分別是惠亞集團董事長林惠，總經理孫小雨，副總經理王世禮、楊鈞、劉新榮，以及財務總監喬菲、集團辦公室主任於永民和華天酒店總經理祁小雅，桌子的末端坐著一位二十來歲美貌少女，她隻顧埋頭記錄，並不參與任何話題，她是集團公司董事長秘書李笑水。
於永民原來是監獄管理局的辦公室主任，由於被查出利用職務謀取私利以及在鄭剛關押期間存在嚴重的違規行為，原本是要追究他法律責任的，後來他求到林惠門上，要求幫忙，林惠考慮到他為尚平鞍前馬後，頗有功勞，所以就花了一大筆錢，走通了關係，結果於永民被雙開了事。同時考慮到於永民了解尚平很多不光彩的事情，為了防止他出去胡說，林惠也就顧不上公司的形象，在尚平沒有回來之前，暫時安排他做了公司的辦公室主任。
於永民對此很滿意，用他自己的話說，雖然是平級調動，但是含金量卻是大大不同，因此對林惠感恩戴德，工作上倒是很賣力。
本來，今天是每月例行的董事長辦公會，在公司走上正軌以後，這個會議也就成了例行公事，林惠就本著有事早奏，無事退朝的原則對待這種會議，有時甚至都不參加，而是交給小雨主持，
今天這個會，按照林惠的想法，也就走個過程，簡單說幾句話就結束了，她中午的時候已經和市裏麵一家美容院預約了，晚上準備和喬菲去做美容。可就在會議即將結束的時候，小雅突然提出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問題。
當初，小雅在尚平支持下，由公司出資一億元買下了華天酒店，並由她出任酒店總經理，她的老同學董玉為副總經理，高燕出任人事部長（高燕嫌官小，一直沒有到任），但是，產權完全屬於集團公司，惠亞公司上市以後，酒店資產大幅增值，同時，由於小雅經營有方，連續幾年，利潤倍增，資產遠遠超出了小雅在總公司所占的股份。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小雅就動起了心思。
其實小雅的計劃也很簡單，隨著公司上市門檻逐年降低，她打算脫離總公司的控製，把酒店單獨核算，然後準備包裝上市，如果運作成功，她就不是目前這個傀儡總經理的身份了。不過，小雅心裏非常清楚，她的這個想法別說公司的董事會，首先在林惠那裏就過不了關。考慮到現在林惠大權獨攬，她一直暗地裏做著準備工作，但是卻不敢露出一點消息。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男人就要回來了，自己的計劃應該啟動了，起碼在男人回來之前，必須把這個計劃提到日程上來。小雅了解尚平的脾性，他對那些深思熟慮的計劃總是抱支持的態度，她不想等男人回來才說這件事，那樣的話會給他留下一時心血**的印象。
對於自己的計劃，小雅心裏還是有把握的，當初她要買下這個酒店的時候，林惠就曾經極力反對，後來還是男人一句話就解決了問題，其實，小雅心裏明白男人對自己的寵愛，他同意自己盤下酒店，說白了還不是給自己一塊自留地？如今自己把這塊自留地做大了，要求名正言順，男人斷然不會反對。
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在經過一番精心準備之後，小雅在今天的董事長辦公會議上提出了自己的計劃，當然，她沒有指望會獲得任何人的支持，隻是先試試水罷了。
“看來你早就有所準備嘛。”林惠心不在焉地翻看著小雅的計劃材料，心裏連連冷笑。
“我不管做什麽工作都力爭深思熟慮。”小雅爭鋒相對地說道。她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職業套裝，這使她本來就潔白無瑕的臉蛋看上去就像透明的一樣。
林惠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小雅的口氣這麽大，隨即一想，心裏就冷笑一聲，是呀，怎麽就忘了呢，男人要回來了，她不跳騰才怪呢。
“小雅，酒店這幾年的發展有目共睹，但是，你別忘記，雖然你是集團的股東，但是，酒店可不是你一個人的資產呀！”林惠不冷不熱地說道。
小雅坐直身子，雙手交叉在會議桌上，雙眼閃閃發光地盯著林惠，脆生生地說道：“這我知道，但我也知道所有資產都是哥平的。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經營好哥平的財產，所以我想把酒店做大，但是財務上必須獨立核算。事實上，總公司目前的業務和酒店沒有任何關聯，相反，由於酒店不能獨立，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好像華天酒店隻是惠亞集團的一個招待所，如果酒店和總公司分離以後，發展前景將會更大，我有信心在未來讓酒店作為獨立的法人上市。”
林惠聽了小雅的話半天不吭聲，這倒不是她被小雅鎮住了，而是小雅嘴裏的“都是哥平的財產”這句話深深的刺傷了她，刺到了她的痛處。她說得不錯，等男人回來，公司所有的一切都將由男人說了算，看看周圍坐著的這些人，除了他的女人之外就是他的狐朋狗友，萬一自己和男人爭強好勝的話，可以肯定，在坐的沒有一個人會支持自己。
林惠心裏歎息一聲，雖然男人三年沒有回來了，可實際上他通過這些女人和男人一直都在牢牢的控製著公司的一切，怪不得這個壞蛋走得那麽心安理得。
想到這裏，林惠心裏漸漸升起一股怒氣，這股怒氣不僅僅是針對祁小雅，而是衝著在座的所有人，她覺得這些人表麵上對自己畢恭畢敬，其實，在心裏還不知道怎麽笑話自己呢。
林惠板著臉將桌子旁的人掃了一眼，沙啞著嗓音說道：“你們看呢？”
“小雅，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於永民笑眯眯地開口道：“其實惠亞公司本身就是上市公司，經營範圍中就有酒店經營管理的項目，這些年酒店的業務很大一部分就來自於和總公司相關聯的單位和個人，我認為獨立經營不太妥當……”
於永民的話音未落，隻見小雅扭頭死死盯著於永民，眼睛裏冒出憤怒的火花，厲聲斥道“我們這裏談的是股東權益，沒有你開口的份！”
於永民知道小雅的大小姐脾氣，沒想到居然會在這樣的會議上發出來，一時諾諾著不敢出聲，尷尬地低下頭去。
“都別上火，都別上火。”胖子王世禮雙手亂搖。“既然都是尚總的財產，問題就好解決，尚總就要回來了，我們為什麽不把小雅的計劃交給尚總來決斷呢？”
林惠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陰著臉說道：“難道哥平不回來，我們還不解決問題了？既然是公司的業務，最終還要董事會的成員集體表決。”說到這裏，扭頭看著小雨繼續道：“小雨，你的意見呢？”
小雨一直埋頭看著手裏的那份酒店股權置換計劃書，桌子上的爭論似乎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她，聽見林惠發問，才抬頭笑笑，一邊把計劃書放在桌子上，一邊緩緩說道：“我認為可以考慮……”
小雨的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特別是林惠和小雅，兩人看著小雨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從不相識的陌生人。尤其是小雅，眼睛裏放射出喜悅的光芒，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居然能夠得到總經理的認可。
而林惠則一陣心慌意亂，三年來她第一次和小雨產生這麽大的分歧，這到底是為什麽？男人還沒有回來呢，僅僅是傳來一個消息就攪亂了一潭水，要是真的回來那還怎麽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