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化敵為友

尚平三下五除二就穿上了衣服,衝到客廳就扯著嗓子喊起來。“浴缸……趕快叫他們都過來……”

不到半個小時,穿山甲和地圖就趕了過來,後麵還跟著一個人,尚平一看居然是魏子。

“你的傷好了嗎?”

“完全好了。”魏子伸伸胳膊顯示自己很健康。

等幾個人坐定,尚平激動地說道:“張妍來電話了,和我們預期的不一樣,沒想到是張妍出麵和我們聯係,她說想見我。”

“老板,會不會是張妍真的找你有事?”穿山甲疑惑道。

“不可能。”尚平肯定地說道:“她不可能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打電話的時候旁邊應該還有人。”

“你的意思是哪個保姆和她在一起?”地圖問道。

提起保姆,魏子的臉色就唰地白了,似乎還沒有走出上次事件的恐怖影響。

“那還用說?隻是不知道他們躲在這個城市的哪個地方?”浴缸說道。

“既然我們不把這些保姆當敵人,我們就要調整一下思路,我想張妍這個電話肯定是在保姆的授意下打的,我決定去赴約……”

“老板,太危險了。”穿山甲勸道:“雖然目前還沒有那些保姆和我們作對的跡象,但是,在他們死了兩個人以後,誰知道會發生什麽變化。”

“所以我要去,我就是要告訴他們誰殺了他們的同夥。這些保姆神出鬼沒,如果他們真是孫海洋留下的人,自然要比我們更了解梁春旺,一旦能為我所用,咱們今後就藏在後麵看大戲好了。”尚平信心十足地說道。

“老板,我還是認為風險太大。畢竟這些太監意圖不明,他們隱藏在歐陽曉珊和張妍身邊怎麽能排除針對你的可能性呢?”穿山甲堅持自己的意見。

“但是,他們在歐陽曉珊身邊甚至張妍身邊隱藏的時間太久了,那個時候他們有什麽理由吧我做為目標?我這次去也希望弄清楚他們的真實意圖。”

見老板主意已定,一時幾個人都沒有說話。

尚平站起身來,在房間裏麵踱著,一邊又似自言自語地說道:“況且,聽張妍的語氣似乎受到了脅迫,如果我不去的話這婆娘很可能要吃些苦頭,不過倒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畢竟她和他們的同夥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

“既然要去,我們也要做點防範措施。”地圖插話道。

尚平看看一言不發的魏子說道:“怎麽防?難道我帶著一群人去?那樣反倒容易引起誤會,如果這個保姆和上次那個一樣是個亡命徒的話,防也防不住,上次倉促之間還傷了魏子和浴缸,這次他們肯定有所準備,一旦動起手來一點勝算都沒有,更何況他們可能持有武器,這樣看來,還不如拿出點誠意。”

“可惜我們沒有槍。”浴缸遺憾地歎道。

“我有個主意也許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地圖忽然說道。

“說來聽聽。”其實尚平對自己的安全並不是不擔心,而是他實在想不出什麽好主意,所以隻能把寶押在這些太監對他沒有惡意的基礎上,現在聽地圖說有好主意,急忙問道。

“你不是說這些太監很有可能是孫海洋留下來的,並且那個被槍打死的太監還服侍過歐陽曉珊這麽多年,如果在真的出現危險情況,關鍵時刻讓歐陽曉珊出麵,他們看在過去主人的份上也許……”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我還真沒有想到呢?問題是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們的行動,歐陽曉珊以什麽方式出麵呢?”尚平雖然提出疑問,但還是禁不住再次對地圖刮目相看。

“我說的是有危險的情況下,那個時候也管不了這麽多了,如果沒有危險,我們就不用驚動她了。”地圖說道。

尚平一拍手說道:“我看這樣,你們都在樓下等著,我上去以後先和他們談談,如果沒有什麽情況,我一個小時之內會給你們打電話,如果我一個小時之內沒有電話,很可能就失去了自由,這個時候你們就通知建斌送歐陽曉珊過來,但是一定要確保她的安全。”

幾個人點點頭,不過臉上還是一副擔心的神情。

“你們把那個死保姆的屍體搬到哪個地方等著,說不定他們想看看同夥的屍體也說不定。”尚平對穿山甲說道。

“但願上次浴缸和魏子殺那個保姆的時候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一旦要是讓他們懷疑到我們的身上,那後果可能是災難性的。”穿山甲最後一次向老板發出警告。

其實,尚平又何嚐沒有考慮到這些因素呢?他對自己的處境做過各種分析,也明確意識到危險性有多大。

除了那次圍殲孫小寧,這些年他很少親自冒著危險衝到第一線,這次的危險也不在當年之下,可最後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

當然也不僅僅對那幾個太監的好奇心,而是他想擺脫目前的困境的急迫心裏讓他下決心鋌而走險。

同時,他心中還存在一種幻想,那就是他已經對張妍徹底死掉的心又蠢蠢欲動,希望通過這次行動能改善甚至改變和女人的敵對關係,如果能達到這個目的,何嚐不是一個令人滿意的附加成果呢?

晚上七點左右,盯在張妍家門口的馬仔終於傳來了消息,他們親眼看見張妍回到了家裏,但是隻有張妍一個人,並沒有看見那個保姆的影子。

這個消息並沒有給尚平多少安慰,因為他懷疑這些馬仔就像是上次那樣看走了眼,再說,那個保姆如果先進樓或者和張妍拉開一段距離,他們就分辨不出來了。

尚平是晚上八點左右到達的,他讓穿山甲把車停在距離張妍家幾百米的地方,然後晃晃悠悠地朝樓道走過去,即使有人從張妍家的窗戶監視,他們也看不出早就埋伏在樓道附近的人。

站在張妍的家門口,尚平心裏格外緊張,特別是想到上次被浴缸和魏子殺死的那個保姆就那樣銷聲匿跡,這麽大的事情居然沒有傳出一點動靜,心裏就嘭嘭亂跳,如果他們想殺自己很很可能不會選擇場合,這樣想著,他就懷疑自己這次的賭注是不是下得大了一點。

可以想到樓下有一群自己的人,同時還有歐陽曉珊會及時保駕,心裏就踏實了一點。這些太監總不能不問青紅皂白一進門就要了自己的命吧。

這點他心裏還是有把握的,他們其實和自己的心情一樣,都想從對方探聽自己急迫想知道的消息,隻要有時間周旋,就有回旋的餘地。與此同時,他迫切地想知道,在這場賭博中張妍將會扮演一個什麽角色。

張妍就像是早就等在門口似的,尚平剛敲了兩下門,門馬上就打開了,她兩眼緊盯著站在門口的男人,似乎有點不相信他真的會來。

同時尚平也注意到一個細節,女人看上去似乎很憔悴,竟然連頭發都是亂糟糟的,就像是剛從**爬起來似的。

還好尚平知道陪在她身邊的是太監,要不然心裏可就醋意盎然了。

“你……你一個人?”張妍有點驚慌失措地說道,似乎看見隻有男人一個人來感到很失望似的。

“怎麽?難道你還邀請了別人?是不是讓我進屋裏說話。”尚平淡淡一笑說道。

張妍似不情願地閃開身子讓男人進去,同時猶猶豫豫地關上了門。

尚平剛走到客廳的門口幾乎馬上就看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保姆雙手交叉在肚子上,直挺地站在客廳的中央,那模樣活像是一個打手。

雖然心裏有思想準備,可乍一看見這個不男不女的保姆,尚平的心還是抽搐了一下,畢竟他這幾個保姆讓他這麽長時間寢食不安。

“進去吧!客氣什麽呀!”忽然尚平聽見背後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絕對不是張妍,吃驚地想回頭看看,就覺得身子被人宰背後推了一把,一個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衝進了客廳。

等站穩了腳跟,尚平一回頭就看見了另一個保姆正雙手抱在胸前靠在門框上,一雙眼睛冷冰冰地注視著他。

媽的,怎麽有兩個保姆,這倒是一個新情況,不過,一個和兩個也沒什麽區別,如果他們要收拾自己的話,有一個就已經綽綽有餘了,隻是樓下那幫狗日的也太飯桶了,居然說張妍是一個人回來的,以後可不能太相信這些飯桶,不然自己的老命遲早會送在她們手裏。

“平……尚平……他們想……和你談談……”張妍站在客廳外麵一臉尷尬地說道,似乎在為雙方做著介紹,而她則是個中間人,所有的事情都和她無關。

尚平沒有出聲,看看前麵的那個保姆,同樣站在那裏冷冰冰地打量著他。他知道,他們這是在察言觀色,一方麵也是在掂量自己的膽量和分量。

一想到自己對付的是兩個太監,連男人都不是,難道自己有必要在太監麵前示弱嗎?

想到這裏,他一改先前擬定的幾種出場方式和開場白,先是在兩個保姆的注視下慢騰騰地走到一張沙發前坐下,又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上。

然後就像是主人似的對張妍說道:“妍妍,讓你的保姆給沏杯茶來呀!你倒是會享福,一下就雇了兩個保姆。”

張妍聽了男人的話,臉色發白,心裏直罵男人不知死活,一邊趕緊說道:“我來我來……你們坐……”說完就跑進了廚房。

尚平抬頭朝兩個保姆看了一眼,一伸手說道:“坐呀,你們不是想和我談談嗎?站在那裏幹什麽?”

兩個保姆互相對視了一眼,站在客廳的唐駿就在尚平的對麵坐下了,而宋剛卻仍然站在那裏,好像是預防什麽不測似的。

張妍端著一杯茶進來放在尚平麵前的茶幾上,趁機瞟了男人一眼,那眼神中似有擔憂神情,又似給男人一個無聲的警告。

“這裏沒你的事了,去臥室去,躺**不許起來……”宋剛忽然尖聲朝張妍喊道。

張妍身子哆嗦了一下,一聲不吭地乖乖進了臥室,還把門關的嚴嚴實實。

雖然明知道對方是太監,可聽見他對張妍像主人一樣的斥責,尚平忍不住大怒,同時就明白對張妍來說目前角色已經翻轉,這兩個保姆儼然已經成為她的主人了,不過,誰知道以前那個保姆和她之間是一種什麽樣的關係,自己看見的也許僅僅是表麵現象罷了。

既然已經身臨險境,尚平反倒是沉下心來,扳著一張臉,也不說話隻顧抽煙,仿佛眼前的兩人是自己馬仔似的。

三個人沉默了好一陣,最後還是唐駿忍不住了,尖著嗓音說道:“既然來了就說說吧,我們可都聽著呢。”

尚平冷笑一聲道:“說什麽?不是你們要找我談談嗎?其實你們直接來找我就行了,幹嘛還像個娘們似的讓個女人在中間傳話。”剛說完尚平就後悔了,自己這不是在刺激這兩個太監嗎?

果然,唐駿厲聲道:“閉嘴!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

尚平沒有出聲,心想,還是不要去招惹這兩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他們落到現在這個地步誰知道心理上有沒有問題,可別惹得他們發作起來就不好收拾了。

“你說!”唐駿厲聲道:“是誰殺了老大和老三?”

尚平一聽,這太監怎麽說話沒頭沒腦的,什麽老大老三,難道他們之間還有個排行?這樣看來死去的兩個肯定是老大老三,不知道他們有多少同夥,這兩個不知道排行第幾。

“我不知道什麽老大老三,我隻知道一個老保姆讓人槍殺了。”尚平淡淡地說道。

唐駿抬頭和宋剛交換了一個眼色,似乎沒想到尚平會說的那麽直白,根本就用不著他們審問。

“你說,到底是誰殺了他們?”宋剛咬牙切齒地問道。

尚平抽了一口煙,斜視著宋剛問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

“你……”唐駿一愣,隨即尖叫道:“為什麽?就為了你進了這個門就別想活著出去。”

尚平聽得心裏一驚,難道他們有殺自己的念頭?沒理由啊!看來還須小心應付。於是他伸手在煙灰缸裏掐滅了香煙,盯著唐駿說道:

“能不能出這個門我們等一會兒再看,我今天之所以到這裏來見你們,也不是沒有一點準備,如果你們想靠威脅從我這裏得到想要的消息,那就死了這條心,我尚某人從來不吃這一套。”

尚平的話似乎又出乎兩人的預料,宋剛朝前走了兩步就要逼過來,唐駿卻及時伸手攔住了他,嘴裏嘿嘿一笑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點膽量,你就不怕我們宰了你?”

尚平冷笑一聲,心想,自古以來,太監都怕權威,見了主子就抖不起威風了,不知道現在的太監是不是也這個德行。

一時,賭徒的性格瞬間就站了上風,冒險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是孫海洋的馬仔吧,你們認識我嗎?我是孫海洋的女婿,怎麽?是不是我老丈人不在了就沒人管得了你們了?”

尚平邊說邊察言觀色,果然,他話音剛落就發覺唐駿在聽了自己的話以後,臉色微變,閃過若有所思的神情,不過也就一瞬間的功夫,隨即就惱羞成如地叫道:“你怎麽知道我們是孫海洋的人?”

尚平淡淡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們那個老大就是孫海洋派他做了歐陽夫人的保姆,所以我猜你們曾經是孫海洋的手下,難道不對嗎?”

唐駿還沒有吭聲,宋剛大聲道:“就算我們是孫海洋的人關你屁事,孫海洋可沒說過我們不能宰了他女婿。再說,我們為什麽要聽你的?”

尚平一聽,心裏就明白這幾個太監心理上已經不是很正常了,不過還沒有到無藥可救的地步,於是就收斂起居高臨下的姿態,耐心地說道:

“你們是什麽人,是不是聽我的,其實都不重要。當然,你們可以六親不認,可我不能那麽做……

你們的老大在歐陽夫人身邊待了這麽久,現在突然被人殺了,如果換做別人,我也懶得管閑事,不過看在我死去嶽父的份上,我也不忍心看著你們被人幹掉。

所以,我好心好意給張妍打個電話,就是想給你們報個警,因為,我在北京見過你們那個兄弟,我相信他和歐陽夫人身邊的那個保姆應該是一樣的身份。”

說著故意轉著腦袋四下張望的樣子,繼續說道:“奇怪,今天怎麽沒有看見北京那個保姆?”

尚平的話似乎在兩個太監身上起了作用,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又狐疑地盯著尚平看了一陣,不知道是在確認他的話的可信度,還是在確認他的身份,最後,唐駿清清嗓子說道:“既然這樣,你先告訴我們誰殺了老大?”

尚平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不再吊他們的胃口,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唐駿說道:“殺你們老大的就是這個人,不久前她潛伏到歐陽夫人的單位做秘書,那天晚上就是她動的手,有目擊者。”

唐駿幾乎一把就搶過了照片,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照片上的女人,宋剛也顧不上防止尚平逃跑,走過去把腦袋湊到照片上。

那上麵正是尚平的幹妹妹尚萍,照片是在海疆基金會開業儀式上拍攝的全身照,女人站在歐陽曉珊的身邊,光彩照人。

尚平看著兩人四隻眼睛隻顧盯著照片看,仿佛正在研究上麵的每個紋理似的神情專一。於是就自顧拿出一支煙點上,一邊悠閑地吸著,一邊喘了一口氣。

看來有門。這兩個太監應該是受到刺激以後,性情大變,智商並不是很高,不過自己要的並不是他們的智商,而是他們的專業本領。

兩人看完了照片,唐駿順手就把照片揣進了口袋裏,那個宋剛沒有再過去把門,而是在一把椅子裏坐下來。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們?”唐駿突然問道,不過語氣和緩多了。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這個人念舊……況且歐陽夫人對老保姆的死感到很傷心,當然她並不知道你們……你們的身體情況……你們老大的屍體我找了個地方冷藏著,如果你們想看看我會帶你們去。”

尚平一邊真真假假地和兩人瞎扯著,心裏感到很奇怪,為什麽他們看完尚萍的照片以後隻字不提,難道他們就這麽相信自己?難道他們在照片中的這個女人身上看出了什麽名堂,或者看出了隻有他們才能看懂的某個特征,或者幹脆他們認識這個女人?

“看來你對我們的事情知道的不少,你這次來主要還是想摸我們的底細吧?”唐駿盯著尚平問道。

尚平不屑地一笑道:“我對你們的底細不感興趣,但是我必須確定你們潛伏在我的家人身邊有什麽目的,對我的家人有沒有威脅,因為現在有一些不懷好意的眼睛在盯著我們。”

唐駿身子前傾,眼睛瞄了一眼臥室,臉上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低聲道:“你這是做賊心虛吧,我們聽說你偷走了孫小寧的一大筆錢,那些眼睛可能是盯上了你的錢。”

尚平心裏一驚,沒想到這幾個保姆居然也知道這件事,並且一口咬定自己拿了這筆錢,都說太監愛錢,他們不會也對這筆錢感興趣吧。

“那是有人故意栽贓。”尚平大聲說道,以便讓臥室裏的張妍也能聽見。

唐駿陰測測地一笑道:“你放心,我們對你的錢沒興趣,你們自家人偷自家人,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現在給我們說說這個女人的情況,她是怎麽混到歐陽夫人身邊去的。”

尚平鬆了一口氣,於是就把遇見尚萍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邊,連那個破房子以及那個醜陋的老太婆也沒有落下,他之所以描述的這麽詳細,就是希望太監們能夠盡快找見她,盡快除掉自己的心頭之患。

“奇怪呀……”宋剛在聽完尚平的講述以後,眉毛擰成了一疙瘩,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她這樣處心積慮地接近你,完全是衝著你手裏的錢來的,為什麽就和老大對上了呢?難道……”

尚平正豎著耳朵聽著,宋剛忽然就打住了。於是就趁機說道:“所以這個女人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既然我們沒有利益衝突,互相之間還有點淵源,我們為什麽不共同對付這個女人呢?”

唐駿哼了一聲說道:“你無非是想借我們的手來達到你的目的,我們不會聽從你的擺布,我們各幹各的……再說,你能幹些什麽?”

看來這太監還不糊塗。

尚平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我對你們的事情也沒有興趣,你們想幹什麽怎麽幹,那時你們自己的事,我的麻煩事情我自己能解決,隻要我們之間沒有衝突就好。”

說著又換了一副誠懇的語氣說道:“你們是我嶽父生前的下屬,既然來到這裏,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當然要盡點心意。

我想你們在這裏應該還要待很長一段時間,你們也別給什麽人當保姆了,我已經安排了地方給你們居住。

另外,我這裏準備了一百萬現金暫時做你們的生活費,反正隻要你們人在這座城市裏,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就盡管說。”

說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唐駿的麵前,心裏琢磨著一旦對方拒絕,怎麽樣說服他們收下這筆錢,隻要他們拿了自己的錢,後麵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唐駿看看銀行卡,又扭頭看看宋剛,伸手就接過了銀行卡,嘴裏細聲細氣、倚老賣老地說道:“既然是孫海洋的女婿給的錢,我們就收下了……”

隨即仿佛覺得就這樣收了人家的錢有點過意不去,總得有個交代,所以補充道:“我們也不會白拿你的錢……”

尚平趕緊打斷唐駿的話,笑道:“我可沒有別的意思,隻要你們需要盡管開口。”

至此,一場危機顯然已經煙消雲散,兩個太監似乎對孫海洋的女婿也挺滿意,總比趾高氣揚的孫小寧強多了。

“那個女人你還要不要?她知道的太多,並且和梁春旺有點關係,在事情沒有結束之前不能讓她亂跑,你如果不要的話我看就處理掉算了。”唐駿試探道,他知道張妍和尚平之間的關係。

尚平心裏一動,故意苦惱地說道:“我倒是想要,就怕她不樂意。”

忽然,宋剛一聲不吭就快步走進臥室,一會就拽著張妍的手臂把她拖出了臥室,惡狠狠地問道:“你還願不願意跟他,如果不願意就跟我們走,不過我們帶著你可是個累贅。”

張妍此刻哪裏還有脾氣,前幾天和宋剛在一起過了幾個恐怖之夜,巴不得趕快擺脫這兩個死太監,她給尚平打電話雖然是受到了脅迫,可潛意識裏她也指望著男人能救自己出苦海呢。

本來她還以為尚平也將變成兩個太監的階下囚,沒想到這麽一陣功夫幾個人就打成一片了。

可宋剛的話來的太突然,當著尚平的麵她怎麽能說的出口,隻能漲紅了臉,一雙眼睛哀哀淒淒地瞟著男人,眼中淚光閃動,顫抖著嘴唇就是說不出話。

尚平的心早就軟了,可他故意要殺殺張妍的銳氣,特別是一想起曾經挨過那個耳光,心裏就有氣。

眼下如果自己顯得迫不及待,她以後沒準還會對自己使性子。想到這裏,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這人從來不強人所難,我看這樣吧,就讓她留在你們身邊端端茶倒倒水……”

尚平還沒說完,張妍就不顧一切撲到男人身上,哭的斷了氣一般,隻是說不出話。宋剛不耐煩道:“這樣的大小姐我們可受用不起,還是你帶回去吧,不過可別讓她亂跑。”

尚平看看差不多了,就站起身來說道:“現在去看看你們老大吧,總不能讓他一直待在冰櫃裏。”

說著又看看張妍問道:“這可是你自願的,到時候可別反悔。”

張妍哪裏看不出男人是故意在擠兌自己,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可一想到宋剛在**的惡心樣子,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再顧不上什麽尊嚴,孫小寧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麵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個久別的親人,再次一頭紮進男人的懷裏,就像是抱著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