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軟硬兼施
歐陽曉珊聽完梁春旺這句話還真的大吃一驚，雖然她已經知道了孫小寧的死因，可是，她還一直以為這件事情隻是她和尚平之間的秘密，難道梁春旺在就知道了，隻是引而不發？
“你真是我我搞糊塗了，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你不是要說小尚的事情嗎？怎麽又扯到小寧身上去了，他怎麽死的難道你還不知道？”說完白了男人一眼。
梁春旺見女人嬌嗔的樣子心理很受用，心想，看來她還不清楚這件事，其實董浩也未必就有什麽證據，隻不過是懷疑罷了。
梁春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低聲說道：“我現在已經有充分的證據證明是尚平害死了孫小寧。”說完，一雙眼睛經盯著女人。
歐陽曉珊嘴裏“啊”了一聲，一雙美目睜得圓溜溜地盯著梁春旺。她倒不是為了尚平害死孫小寧驚訝，而是梁春旺嘴裏的“有充分證據證明”這幾個字。
因為尚平曾經向她發誓，他害死孫小寧這件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使有人懷疑到他頭上，也沒有人能找到證據。
那麽，梁春旺的證據是從哪裏來的呢？難道他是在故弄懸殊，隻不過是產生了疑心而已?這件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要是傳到小雨的耳朵裏，還不定又要起什麽波瀾呢。一旦梁春旺向小雨證明是尚平殺了孫小寧，那麽，憑著小雨的脾氣，兩個人非成仇人不可，那樣一來可就如了梁春旺的心思了。
歐陽曉珊在一沉沉默之後，忽然撲哧一笑道：“老梁，我真想不通，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小尚要是和小雨結了婚，你好歹也是個長輩，即使看不順眼教訓幾句也無所謂，可……你說的也太不著邊際了吧。
據我所知，那次車禍又不是小寧一個人，大大小小的官員十幾個，難道都是小尚害死的？且不說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他和那些人有什麽過不去的？要一下害死這麽多人？你該不會是為了那筆子虛烏有的什麽巨款，編出這麽駭人聽聞的故事吧。”
梁春旺就知道歐陽曉珊不會輕易相信自己的結論，可是，針對她提出的問題，梁春旺暫時還真拿不出具有說服力的證據，他總不能把目前掌握的一點情況都透露給她吧。好在她提到了那筆巨款，這也是一個敏感的話題，何不就這個問題深入下去呢？
“曉珊，我早晚有一天會把證據擺在你的麵前。”梁春旺怏怏地說道。
歐陽曉珊淡淡一笑，站起身來給梁春旺填滿茶水，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可沒工夫跟你較那個真，我隻知道，小寧在最困難的時候，是小尚拿出大筆資金幫助了他……對於小寧欠下的那筆巨款，小雨還一直內疚呢。”
梁春旺不想在孫小寧死亡真相的問題上糾纏下去，而是轉到了錢的方麵，他那身子前傾，低聲說道：“曉珊，尚平給孫小寧的錢和他從小寧那裏拿走的錢相比簡直就是九牛一毛，這裏麵的具體細節我就不說了，我隻是告訴你，孫小寧生前有一筆高達一百多億美元的資金在他死後不翼而飛，這筆資金有軍方背景，幾年來我一直在追蹤這比錢的去向，我可以負責人的告訴你，我們現在基本上已經鎖定了尚平。”
歐陽曉珊眯起眼睛，似乎擔心自己的眼睛泄露了內心的恐慌，喃喃自語似地說道：“我早就聽說了有關的謠傳，難道真有這回事？”
梁春旺見女人開始產生了懷疑，高興地說道：“我相信你從董老二那裏也有所了解。說實話，開始的時候我們甚至懷疑過你和小雨，但是很快就將你們排除了，而對尚平也隻是懷疑他拿了這筆錢，所以，上次我在北京碰見小雨的時候曾經親自和她談過一次……
曉珊，相信我說的話吧，這筆錢目前就在他的手裏，隻不過他把它藏在了國外的某個投資進溝裏，我們早晚會搞清楚並且一分不少的追回來。”
歐陽曉珊瞪了梁春旺一眼，說道：“不會又是你在瞎猜吧，證據呢？上次我也是這麽問董浩的，他拿不出證據，可見你們都是犯了職業病。我怎麽就沒覺得他像個擁有一百多億美元的人？”
梁春旺坐直身子，盯著歐陽曉珊嚴肅地說道：“不需要證據。並不是所有的事實都需要用證據來證明，我們不是法官，我們隻要知道有這回事就行了，並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曉珊，不要把尚平的事情和我們的事情攪為一潭，那樣很危險……我不知道你最近是否和他有聯係，如果可能的話你勸勸他，如果他能夠主動把那筆錢交出來的話，看在你和小雨的麵子上，我們既往不咎，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兌現自己承諾。”
針對梁春旺的彌天大謊，歐陽曉珊做出一副沉思的神情，好像男人的話說動了她的心思，正在尚平和他之間做出取舍。
“你的意思如果他交出這筆錢你就會放過他？這可不是一個小罪名？”
梁春旺一副坦然的樣子說道：“你難道還懷疑我的誠意？再大的罪名和那筆巨款比起來都顯得不足為道……不過，我可要事先給你打個招呼，即使我放過了他，公安方麵也不一定能放過他，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他這次為什麽跑出來，因為他在你們那裏一口氣殺了十幾個警察……你別不相信，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不信去問問諸葛明玉，她可能都比你要清楚。”
“天呐……他真的……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那豈不是小雨要嫁給一個世間魔王？”歐陽曉珊撫著胸口害怕似地驚歎道。
“差不多……我知道他在你們母女的眼裏一直都是一個有為青年的形象，所以一時半會兒你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不管是為了我們將來的關係，還是替地下的海洋考慮，我都必須把這些情況實事求是地告訴你。
當然，我也知道，年輕人之間的感情往往不受道德法律的約束，小雨也許真的愛上了他，我剛才也說過，一旦尚平能主動交出那筆錢來，為了你和小雨，也為了海洋，我說不得要利用一下自己的影響力，盡量讓他們能夠有個穩定的生活……”
“不必了。”歐陽曉珊一擺手站起身來斷然說道：“如果他真的像你說道那樣，我也不會請你幫這種忙，至於小雨，我自己會對她說，她是我的女兒，我不會把她往火坑裏推的。”
梁春旺見歐陽曉珊站起身來有送客的意思，禁不住抬起手腕看看表，原來不知不覺之間自己這杯茶已經喝了兩個小時了，於是笑道：“在我走之前，你是不是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
歐陽曉珊當然知道男人要什麽答複，隻見她臉上一紅，低頭想了一下嬌聲說道：“你要什麽答複？看在你今天給人家買花的份上，今後歡迎你在工作不忙的時候來家裏喝茶，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是不可能了，這幾天我就要做一次長時間的商務旅行……我都煩透了，當個董事長就沒有一點自己的時間……”
梁春旺對女人這個不算是答複的答複雖然不是很滿意，可也已經知足了，女人畢竟都要矜持一下，不管她是什麽女人跑不了這個俗套，好在她已經慢慢向自己張開了懷抱，來日方長。
“哦，準備去哪些地方？要不要我給他們打個招呼？”梁春旺殷勤地問道。
歐陽曉珊一撇嘴道：“就不勞你的大駕了，每次看到你那些陰沉的好像沒有人性的手下，人家就會好久不開心，我就是厭煩一個人旅行，本來還想邀上明玉的，可她家裏出了這種事，哎，不提了……”
“曉珊，這次董家辦喪事他沒有來嗎？”梁春旺忽然提了一個歐陽曉珊意想不到的問題。
“我怎麽知道，就連小雨現在也不知道他的行蹤，上次跑出去一待就是三年，這次又不知道要多長時間，哎……現在的年輕人真讓人搞不懂，究竟圖什麽呢？”
說著話，兩個人肩並肩朝著門口走去，女人身上不時飄來的一股幽香，熏得梁春旺禁不住有點心猿意馬。走到門口，他忽然回頭說道：“如果方便的話告訴我你的行程，也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喝茶。”
歐陽曉珊心中一動，不露痕跡地說道：“哼，還需要人家告訴你，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心了……”
梁春旺聽了女人的話，會心地一笑，覺得在這一瞬間自己和女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以至於汽車剛剛離開歐陽曉珊的家，他的心裏已經在盤算著下次喝茶的時間和地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