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念念不忘
喬菲一聽,就像是聽見了特大新聞,馬上興致十足地問道:“哥,快說,你給笑水找了一個什麽樣的人?”尚平見李笑水一雙眼睛也偷偷撇著自己,沉吟了一下說道:
“這個年輕人我很欣賞,雖然出身高幹家庭,可身上沒有一點浮誇的毛病,他目前是一名海軍軍官,今後前途不可限量。 (??. )笑水,我不和你開玩笑,到時候先見個麵,我也不強迫你,隻要你自己喜歡才最好……”
李笑水咬著嘴唇猶豫了半天,才低聲道:“既然是幹爹欣賞的男人,我就見見……謝謝幹爹為人家操心。”說完就端起酒杯敬了尚平一杯酒。然後站起身來說道:“你們慢慢喝著,我先去睡了。”
喬菲明白笑水是不想再當電燈泡,於是就拉了她一把說道:“別走啊,你不是說要一醉方休的嗎?”
李笑水頭也沒回地哼了一聲說道:“我改變主意了。”說完就跑掉了。
尚平看著李笑水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心想,怎麽這丫頭一聽自己給她介紹對象就很不高興的樣子,難道她已經有了心上人?
李笑水剛一離開,喬菲就坐到了尚平的身邊,貼著他的身子嬌聲道:“哥,你這次回來還走不走了?”
尚平伸手摟住女人笑道:“你這小東西好像盼著讓我走似的……你說說,現在買了多少惠亞公司的股票?”
喬菲得意地說道:“一共二十個賬戶,已經達到百分之三十了,再買下去,你可以回去當董事長了。”
尚平喝了一點酒,兩隻手就有點閑不住,在喬菲身上動手動腳的,笑道:“我可不稀罕那個董事長,再說也沒錢買了,暫時就先這樣吧,告訴你,千萬別讓小雨發現了,不然她非剝你的皮不可。”
喬菲幹脆坐到了男人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哼道:“她敢,我可不是祁小雅,再說,她憑什麽……”
尚平在喬菲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說道:“憑什麽?她可是我的正宮娘娘,今後你們誰要是惹了她,我可是不管得啊。”
說完又歎了一口氣,似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看你們這些女人這輩子也不會讓我省心,我考慮……”
“你考慮什麽?把我們都甩了,和小雨一心一意地過日子?”喬菲似笑非笑地盯著男人說道。
尚平沒有理會喬菲的調侃,忽然問道:“菲兒,你想不想你惠姐?”
喬菲一愣,隨即低頭說道:“以前是在氣頭上,這麽久過去了,早就不生她的氣了……”
“這麽說你心裏是在想著她的了?”尚平盯著女人問道。
喬菲抬頭嗔道:“難道你就不想?”忽然身後抓住男人的衣領驚訝道:“哥,你是不是想讓她回來?”
尚平怏怏道:“腿長在她身上,她想回來我還能攔得住她?菲兒,幹脆你也別在笑水的公司混日子了,過一陣子你就去上海,籌劃一家國際貿易投資公司,等到林惠回來的時候還是你們兩個人合作,你管財務,她管經營,這家公司我不參與,就算是你和林惠、妍妍三個人的。我負責投資。”
喬菲先不回答男人願不願意的問題,驚訝地問道:“哥,你到底有多少錢啊。”
尚平皺皺眉頭說道:“就要被你們榨幹了,你可以慢慢出手惠亞公司的股票了,那些錢就可以作為投資資本,不過,不要拋的太急,小心引起股價大幅波動。”
“你就這麽肯定惠姐願意回來?”喬菲問道。
尚平笑道:“還有誰比我更了解你的惠姐呢?”
“那是以前,現在可不一樣了,我聽小雨說她現在在那邊心情平和,正寫小說呢,不願意再做生意了。”
其實尚平也聽小雨說過相關的話,不過他知道,小雨壓根就不希望林惠回來,所以就把林惠說的跟看破了紅塵似的,還不是想讓自己對她死了心?
“你盡管去辦你的事情,她回不回來由我負責……”說完又把嘴巴湊到喬菲的耳邊低聲道:“我把你老公找回來了,你怎麽感謝我呢?”
喬菲一雙媚眼如水似地盯著男人,嬌聲道:“哥,回去吧……人家好好感謝你……”
這個叫做麗景江山的住宅小區,其實名不副實,因為是B市開發比較早的小區之一,所以開發商在起名字的時候未免有點嘩眾取寵。小區裏麵既沒有什麽景,更與山風馬牛不相及,這個名字所包含的一切,就是五六棟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七層建築。
不過,任何事物都有其輝煌的過去,就像麗景江山這個住宅小區一樣,雖然它現在和那些新開發的小區比起來就像是一個顏老色衰的老婦人,可當初第一批住進這個小區的人,可以算的上是這座城市的幸運者。
張浪就是這些幸運者中的一個,遺憾的的是,自從住進這個小區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幸運過。不管是是祁順東時期,還是李晴當政,他都沒能在自己的仕途上往前邁進一步,直到顧仕誠出任市公安局局長之後,他的前途才出現了一絲曙光。
但是,也不知道是他命不好,還是自己沒有把握好機會,或者冥冥之中有隻看不見的手在操縱著他的命運,反正,那一絲曙光成了他最後的回光返照。
在教堂大案發生之後,經過長達一個月的審查,局裏麵最後對張浪的定性是膽小怕死,毫無原則。這個罪名聽上去不倫不類,可那也是顧仕誠和趙明利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一個可大可小的罪名。總之,一個膽小怕死、毫無原則的人是不適合再擔任刑警隊長的職務,所以,首先就摘掉了張浪的烏紗帽,至於最終怎麽處理,還有待組織的最後考察。
其實,張浪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在審查期間他早就認識到了自己所犯錯誤的性質,所以對局長為了保自己的良苦用心心知肚明,這個時候了怎麽還能給組織添麻煩呢?他完全接受組織對自己行為的界定。心想,還好罪名是膽小怕死、喪失原則,如果定一個變節投敵、出賣同誌的話,自己這輩子隻能在牢房裏度過了。
再說,膽小怕死也沒什麽可丟人的,在那種情況下,隻要腦子沒毛病,誰會伸著脖子挨刀子呢?雖然有不少典型人物值得學習,可這些先進人物要麽是神,要麽就是腦子有毛病,自己一個有血有肉、腦子健全的凡夫俗子在死亡麵前的表現雖然不夠勇敢,可也是一個正常人應有的選擇。
正是出於這種不幸中的萬幸的考慮,張浪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再丟人現眼了,與其被安排到哪個派出所當一名普通的刑警,還不如急流勇退、告老還鄉。他甚至有一種宿命的思想,他的前任方玉良就是因為不知進退,在被貶以後還妄想強出頭,結果先是被變成了閹人,然後死的不明不白,前車之鑒後事之師,張浪是個聰明人,他絕對不會步方玉良的後塵。
所以,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張浪帶著一名黨員的自我批判精神,在做出深刻檢討的同時,痛哭流涕地向局領導表示,局領導對自己的處分真是仁至義盡了,自己的行為不僅不再適合當一名刑警隊長,甚至根本就不配當一名警察。
此外,由於自己意誌薄弱,在這次對敵鬥爭中精神受到了刺激,需要長期的治療才能恢複普通人的自信,所以,為了純潔警察隊伍,也為了給廣大的幹警做個反麵教材,他甘願提前退休,在自我批評和反省中度過餘生。
顧仕誠和趙明利愉快地接受了張浪的請求,他們一致認為張浪同誌雖然犯了錯誤,可他能夠如此深刻的認識自己的錯誤,並且能夠體貼局領導的難處,顧全大局,就這一點就隻得全局的同誌學習。在經過局黨組多次研究、慎重的考慮之後,張浪就光榮地退休了。
退休之後的張浪整天呆在家裏足不出戶,不是躺在**睡覺就是坐在沙發上苦思冥想,好像是真的在反省自己犯過的錯誤似的。
其實,張浪心裏琢磨的事情和公安局一點關係都沒有,他隻是考慮自己今後的出路。雖然他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齡,可讓他在家裏閑著無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再說這些年整天盡琢磨著怎麽升官了,以至於忘記撈點實惠,結果官沒當成,還鬧了一個囊中羞澀。
本來當初祁小雅曾經許諾過,如果他退休之後,可以聘他到酒店當副總經理,最不濟也可以當個保安部的經理,遺憾的是他自己鬼迷心竅,為了抓捕地圖把小雅的酒店鬧得雞犬不寧,現在怎麽還有臉去見人家,再說,自己女兒已經在酒店工作了,總不能父女兩個都依靠祁順東的女兒過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