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炮聲隆隆
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尚平原本估計半個時就和賈麗娜商量完了,結果整整商量了兩個時才結束,出門的時候兩條腿都感到虛飄飄的,顯然是和女人商量的有點過度了。
兩人最終商議的結果是,男方家裏在三樓宴請他們自己的客人,而女方家裏則在四樓擺桌子,彼此互不幹涉。
而尚平也盡量不在三樓露麵,愛琳則以尚平死去父母的女兒的名義出嫁。
表麵上好像尚平做出了重大的讓步,其實他自己心裏知道,這不過是滿足一下顧仕誠既當表子又立牌坊的虛榮心,隻要來參加婚禮的賓客誰不知道愛琳是他妹子。
再,他已經安排了幾個新聞記者,到時候在那些八卦版麵宣揚一下,要不了幾天,全市人民都知道顧仕誠和本市最大的犯罪嫌疑人、黑幫分子、首富結成了親家。
當然,賈麗娜也沒忘記和尚平定下了下次見麵的時間。
國慶節前連著下了三天大雨,直到婚禮的前一天還沒有停的跡象,愛琳愁眉苦臉地:“在這樣陰雨天結婚真沒勁。早知道過了雨季再定日子了。”
沒想第二天早上,老天爺好像也要祝福這對新人,雨竟奇跡般地停了。不僅陽光燦爛而且風和日麗,街道兩旁那些原本被秋風吹得灰蒙蒙樹木,被秋雨衝刷以後又增添了幾分綠意,就像是春天似的。
一大清早,愛琳就起來了,美容院來的幾個技師給她做頭做臉,喬菲帶著幾個姑娘嘰嘰喳喳地品頭論足,雨李笑水盧鳳等也忙著打扮自己,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好像是自己的節日似的。
由於,尚平家裏根本就沒什麽親戚,為了增添人丁興旺的假象,雨李笑水從公司裏調來幾十號人圍在門口等著男方家的車隊,就連身在上海的雅也不甘寂寞,派董鈺為代表,帶著二三十人來到四合院充當娘家人。
而魏子和浴缸則帶著十幾個馬仔,個個西裝革履,臉上帶著黑墨鏡,儼然就是黑社會成員。尚平也不管他們,心想,既然有顧仕誠陪著,黑社會也就成了今天本市的主流社會。
魏子和浴缸還別出心裁,是放鞭炮不夠氣氛,不知道在哪裏找來四門土炮,在院子前麵一字排開,裏麵裝著自己做的煙花,專門等著顧飛車隊來的時候當禮炮鳴四下。
尚平圍著這種抗日戰勝時期製造的土炮轉來轉去,覺得很新鮮,不知道打響以後是什麽效果。“這玩意不違法吧。”
浴缸笑道:“其實就是自己造的一種禮炮,有什麽違法不違法的,打出來也就是一些碎鋁箔,又不會傷人,不過聲音很大,全城都能聽見。”
尚平一聽就高興了,馬上指示道:“等一會兒多打幾炮,讓狗日的顧仕誠也聽見。”
尚平由著一群人在那裏折騰,自己歪在書房的沙發上抽煙,偶爾走到窗戶邊朝外麵看看,似乎等得有點不耐煩。
“哥,你看!”忽然就看見愛琳身穿婚紗走進門來,兩手提著婚紗的下擺在他麵前轉了一個圈,尚平兩眼都看直了,心裏直罵顧飛這子不是東西。
“別讓我看了,看的我都嫉妒了。”尚平像個泄氣的皮球一樣倒在沙發上。
愛琳輕笑一聲,跑過來坐到他的身邊,搖著他的手臂道:“嫉妒不要緊,但是一定必須是帶著寬容的嫉妒,如果你光是嫉妒沒有寬容,今天你就不會為我高興了。”
尚平摸女孩的臉,低聲道:“隻要你高興,我就高興,嫉妒也是一種祝福。”
就在這時,聽見外麵亂哄哄的鬧起來,有人大聲喊道:“來了,來了。”
愛琳一聽,抱著男人使勁親了一口,然後附著他的耳朵低聲道:“記住我們之間的秘密。”完就提著婚紗一路跑出去了。
尚平看著愛琳的背影,心潮起伏,不知為什麽眼角竟然濕潤了。時光改變一切的同時也在改變著我們的心情,再見了,我的寶貝。祝福你開始自己新的人生。
就在這時,隻聽見幾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震得房子都在抖動,外麵的人群發出一陣尖叫,隨即又是幾聲巨響,震得尚平兩隻耳朵嗡嗡直叫。媽的,確實比鞭炮刺激。尚平嘴裏嘀咕幾聲,穿上外套就朝門口走去。
高燕一大早就來到了酒店,為迎接來自四麵八方的嘉賓做準備,今天對酒店來,最大的事情就是愛琳的這場婚禮。
由於華天酒店並不是專門接待婚宴的酒店,所以,早在幾天前,她就分派人手,把三四樓的餐廳做了一番布置。
在一樓的大廳裏,愛琳和顧飛的巨幅結婚照擺在一個明顯的位置,隻要走進酒店的人都知道今天這裏將舉辦這對新人的婚禮。
同時,還專門空置了幾套豪華的房間,供貴賓休息。其實,昨天市公安局和省裏有關負責接待的部門已經來人和高燕接洽過一些具體事項。
畢竟副省長也算是高級領導幹部,無論從安全、舒適、方便等各方麵都要提前做好準備。當然,酒店最好的一套房間卻是留給一無級別二無身份的尚平享用的。
此刻,他就站在十二樓的這套總統套間裏,從窗口看著酒店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由於來的人太多,門前的停車場上已經沒有空車位了,保安指揮著一些車輛開到旁邊的地下停車庫。
在人群中,有許多穿著製服的警察進進出出,這讓尚平感到有點緊張不安,雖然警方沒有任何對自己動手的跡象,可也不能不排除,顧仕誠這老東西在和一個嫌疑犯聯姻的同時大義滅親,在婚禮上抓了自己的親家。
不過,從那些警察輕鬆的神情以及嘻嘻哈哈隨便的樣子來看,他們都是來拍自己局長馬屁的,並且都是一些警察,稍微有點身份的警察今天都穿著便裝,有的看上去像大學教授,有的像生意人,混在人群裏如果不是熟人的話,誰也不知道他們是警察頭子。
忽然,尚平看見了張浪,隻見他從一輛車裏麵鑽出來,身穿筆挺的西裝,還打著領帶,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馬上就有幾個警察湊上前去,然後就看見張浪吐沫橫飛的在那裏不知道些什麽。
就在這時,四輛黑色的別克轎車直接開到了酒店門前,保安馬上上前打開車門,就見車上下來幾個肥頭大耳的家夥,站在那裏四下看看,馬上就被一群人簇擁著進入了大堂,好像生怕有人認出他們似的。
緊接著,一些陌生的麵孔從一輛輛車裏鑽出來,每個人一律都神情肅穆,仿佛他們不是來參加婚禮而是來參加葬禮似的,和那些嘻嘻哈哈的警察相比,他們更顯得另類。
媽的,都老子是黑社會?今天這裏簡直就是黑社會和全市流氓的大聚會。
尚平嘀咕了一句,再沒心思看下去,抬起手腕看看表,對站在身邊的魏子道:“怎麽好像動靜不大?你們把張姿吟來演唱的消息到底傳出去沒有?”
“馬上酒店前麵的橫幅就打出來了,特別是幾所大中學都有人去發布消息,時間還不到呢,等一會兒,保準酒店裏水泄不通。”魏子笑道。
尚平道:“你讓浴缸等一會把我的寶貝幹女兒可要保護好,哪個當官的要是耍流氓上來**,就一腳把他踢下台去,不用客氣,唱完以後馬上就送到三樓她母親的包廂。”
魏子答應了,正想什麽,就聽見酒店外麵傳來嗡嗡嚶嚶的聲音,兩個人走到窗戶邊一看,原來已經有不少張姿吟的粉絲開始在酒店外麵聚集了。
尚平回頭對魏子道:“別待在這裏了,帶人出去到處轉轉,多注意那些警察的動靜,可別在陰溝裏翻船。”
魏子剛走,李笑水就走了進來,笑道:“幹爹,我都羨慕死了,等我結婚的時候你可不能偏心,也要搞得這麽熱鬧才行。”
尚平摸出一支煙點上,慢條斯理地道:“隻要你還沒有找到確定的男人,這件事情就排不到我的議事日程,等著吧,看看那個海軍中校和你有沒有緣分?”
李笑水坐到尚平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臂,一邊還回頭看看房門,神秘兮兮地道:“幹爹,我聽你光是嫁妝就給了愛琳七千萬,我的天哪,幹爹,她還隻是你的幹妹妹,人家可是你的幹女兒,等到人家結婚的時候你不是要破產了?”
尚平的心思還沉浸在剛才進門的那幾個男人身上,沒好氣地道:“那不一定,也許等到你結婚的時候,就沒有嫁妝這一了,有可能流行幹女兒給幹爹倒貼培養費呢。”
李笑水捶了男人一下,嗔道:“哼,偏心,氣鬼。”
尚平笑道:“你這東西就是不知足,愛琳那點錢和你手裏的相比九牛一毛,就這樣你還要眼紅。
再,那七千萬又不都是我出的,高燕一千萬,雨一千萬,人家愛琳本來在酒店的股份就有三千萬,我充其量也就出了兩千萬……
對了,你也太氣了,按輩分,你還得叫人家愛琳一聲阿姨,現在她結婚,你居然是鐵公雞一毛不拔,連人家雅董鈺盧鳳都有份子送來呢。”
“誰我是鐵公雞,人家這不是來向你請示嗎?到底給多少合適呀,畢竟是公司的錢,別的花銷也就罷了,這種紅白喜事本來意思意思也就行了,沒想到你們這個一千萬,那個一千萬,我可沒這麽大的權力,把公司的錢用在這上麵……”李笑水不滿地抱怨道。
尚平一聽,自己這幹女兒倒是不隨大流,不會拿公司的錢買人情,於是道:“其實,給愛琳的那筆錢名義上是嫁妝,實際上是準備投資聖女湖旅遊酒店的資金,嫁妝無非是撐個麵子,將來旅遊酒店也是我們的家族企業。你那邊就不用出這筆錢了,你就自己掏腰包算了……”
李笑水瞪圓了眼睛嚷道:“我自己掏腰包?你幹脆把我賣了算了。”
尚平笑道:“賣多少錢你,不管多少我都買下了。”
李笑水一愣,隨即臉上一紅,不由自主地撲到男人的懷裏捶打著他的胸口,嗔道:“壞死了。”
尚平忍不住伸手摟住了女孩的腰,自從認了這個幹女兒之後,第一次親密接觸。“我又沒讓你和雨她們看齊,反正你是輩,拿個一兩萬也就行了……”
李笑水在男人的懷裏靜靜地趴了一會兒,突然跳起身來跑掉了,尚平注意到女孩的一張臉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嬌豔欲滴。
李笑水剛出門,就聽見酒店外麵隱隱傳來一陣噪雜聲,尚平走到窗前一看,隻見酒店前麵竟然已經被人圍得水泄不通,大部分都是一些年輕的學生。
隻見浴缸帶著一二十個馬仔,滿頭大汗地在人群裏擠出一條通道,讓劉香晚母女和四個尼姑通過。
在酒店的門口,幾十個保安已經用圍欄設立了一塊隔離帶,裏麵有不少記者模樣的人堵住了劉香晚母女的去路,一個電視台記者拿著話筒正做現場采訪。采訪的對象當然是名噪一時的劉映寒,也就是觀眾所熟悉的紅歌星張姿吟。
張姿吟做為一名當紅歌星忽然隱身匿跡,其養父母又因涉嫌犯罪被捕,各大媒體早就做了各種各樣的解讀,隻是一直沒有采訪到她本人。
今天在這個婚禮上忽然碰見,那些記者豈肯罷休?再加上那些粉絲也擠做一團,嘴裏高喊著張姿吟的名字,一時,一行人就被堵在酒店門前根本無法進入。
忽然,尚平看見三四十個警察從一邊的消防通道跑到酒店門口,迅速開始清理門前看熱鬧的人群,即使這樣還是無法堵住那些朝著酒店裏擁擠的人流。
最後隻見魏子又帶著十幾個衝過來,強行拉開那些記者,護送著劉香晚母女從一個角門進入了酒店。
尚平為自己導演的這場鬧劇感到一陣得意,點上一支煙一邊在那裏看熱鬧,一邊悠閑都吸著,不過他還不時看看手表,因為在他以娘家人邀請的客人中還有兩個遲遲沒有到,如果這兩個人缺席,那麽今天女方家的酒宴就缺少了重頭戲。
尚平正暗自著急,就見雨一頭闖了進來,嘴裏嚷道:“好哇!人家過生日的時候你就把她請不來,現在愛琳結婚怎麽就請到了?那幾個尼姑是怎麽回事?”
尚平見雨嘴裏責怪著,臉上卻並沒有生氣的樣子,相反好像挺興奮的。
別看雨年紀不了,可也是張姿吟不折不扣的粉絲,上次她過生日的時候,尚平本來是許諾要請張姿吟來唱歌的,結果沒請到,所以,雨一直都感到失望。
尚平離開窗邊坐回到沙發上,笑道:“這些大明星哪有這麽好請,問問你的閨蜜吳亞玲就知道了。這次是湊巧了。至於那幾個尼姑,倒是和你有點關係,你過來我告訴你……”著朝雨招招手。
雨狐疑地坐到男人身邊,把耳朵湊過去,就見尚平嘀嘀咕咕地了一陣,最後還不忘叫代道:“這可是天大的秘密,不許告訴別人,尤其是不能讓你媽知道,否則打翻了醋瓶子我可不負責任。”
雨睜圓雙眼驚訝的不出話,半天才半信半疑道:“你可別哄我,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怎麽可能?”
尚平意味深長地盯著雨信口開河地道:“怎麽不可能?你爸也是人,是個男人,難道就沒有七情六欲,我甚至懷疑那個劉映寒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呢,不信你仔細看看,和你還真有幾分相像。”
雨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忽然拉著男人的手嬌聲道:“你還知道些什麽?他為什麽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你?你老實交代?”
尚平看看手表道:“今天先不這事,等有機會我慢慢告訴你……怎麽吳亞玲和她弟弟還沒有到?接機的人不是早就去了嗎?”
雨站起身來道:“剛才打過電話,該到了,我是讓他們到這裏來,還是直接去包間。”
尚平想了一下道:“直接去包間吧,我馬上就過去,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吳亞玲的弟弟這次來不僅是參加愛琳的婚禮,其實他還是來相親的……”
相親?雨正準備出門,一聽男人的話就走回來驚訝地問道:“你又給誰亂點鴛鴦譜呢,紫燕可是在上學前班呢?”
忽然就想起一個人來,瞪著男人不信似地問道:“不會是笑水吧?”
尚平笑道:“除了她,我目前還真沒有其她到出嫁年齡的親戚了。”
雨一聽,頓時就眉花眼笑,在男人的手臂上捶了一下,嗔道:“虧你能這麽沉得住氣,到現在才告訴人家……哎呀,這門親事算你有眼光……”
雨為什麽會這麽高興?因為愛琳出嫁以後,那個李笑水就是她的唯一心病了,並且她比愛琳還要讓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