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女人們的戰爭
其實,就在尚平案在法院開庭的那天上午,他的所有女人都聚集在了南山別墅,不過,這完全是個巧合,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含義。
隻不過是雨覺得在男人受審的這一天,她也應該做點什麽,而不是待在家裏或者辦公室裏等著男人被宣判的消息。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法院的判決結果也不是什麽值得預期的秘密。
這一次雨如願以償,所有的女人都沒有拒絕她的邀請,就連已經跑到上海的雅董鈺也在高燕的勸下回來參加這次聚會。
不過,雅這次長了記性,上山的時候身邊帶著四個保鏢。
當然她們事先並不知道林惠和張妍已經回來的消息,這也是雨故意搞的一個懸念,為得是讓大家看看她的號召力。
盡管男人不會話,可她仍然能夠把遠在千裏之外的林惠張妍招回來,同時也向每個女人傳達一個信息,她雨並不是一個心胸狹隘容不下人的人。
不過,雨的預期效果並沒有達到。
每個人根據自己和林惠關係的不同,對她的突然回來都有各自不同的解讀,其中雅就認為,林惠肯定是衝著尚平的財產回來的。
畢竟男人生死未卜,她自然不甘心男人的所有財產都落盡雨的腰包,這樣看來,雖然她以前和林惠關係不怎麽樣,但是在阻止雨吞並男人所有的財產方麵應該和她立場一致。
剩下的高燕喬菲的想法雖然有所不同,但是都認為林惠回來是想從男人的財產裏分一杯羹。尤其是喬菲的感覺最複雜。
一方麵她和林惠以前有一層特殊關係,雖然後來鬧崩了,但是起親疏關係來,還沒有哪個女人比林惠更親近。
不過,她明白今天的這次聚會實際上就是雨召集的分家會議,她已經打定主意,誰也不支持,誰也不偏向,隻管捂緊自己的錢袋子就行了。
那些錢可是尚平親手交給她保管的,和公司的資產本來就有不同的性質,反正沒有男人的話,誰也別想從她手裏拿走一分錢。
隻有李笑水一副超脫的樣子,雖然她曾經給林惠當過秘書,可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麽特殊的關係。
況且在後來離開公司的時候還和她鬧過一點不愉快,不過,她好像早就忘記了,一見到林惠還是稱呼她林總,並且熱情地問這問那,顯得很親熱的樣子。
隻有張妍沒有引起大家足夠的重視,這一方麵是因為張妍一直呆在北京,回來沒幾天又和林惠去了國外,所以除了雨和高燕之外,其他的女人和她都不是很熟悉。
最重要的是,張妍目前在公司擁有的股份數量最少,甚至還比不上愛琳。所以,在眾人眼裏自然就顯得沒有分量。
至於楊嫂盧鳳這些邊緣化的女人,也就是來湊個數,不管最後結局怎麽樣,她們也不會有發言權。
所以,楊嫂還是老樣子,收拾起喪子之痛,躲在廚房裏忙著給大家做飯。雨叫了好幾次也不出來。盧鳳則忙著端茶倒水成了聚會上的服務生。
當然,這次聚會上還有一位主人,那就是尚平的女兒紫燕。
紫燕今年已經六歲了,正是活潑可愛的年齡,如果單單是從她是尚平的女兒這個角度看,大家都很喜歡她,但是如果摻進高燕的因素,每個人的態度就有點複雜。
好在紫燕不過還是個屁孩,還不至於有誰對她表現出敵意,不過,每個人都明白,高燕之所以把她帶到這裏來,就是要提醒大家,別忘記她是男人女兒的母親。
如果誰想向她伸手,那就無異於向紫燕伸手,誰要是這個時候敢欺負孤兒寡母,肯定會受到集體的討伐。當然,高燕意識中的潛在危險當然是來自雨。
聚會的第一項儀式和李長年的遺體告別儀式差不多,每個女人都站在尚平的床前肅立了幾分鍾,那模樣也跟向遺體告別似的,隻不過是沒有哀樂。
不過,昨天晚上楊嫂給尚平洗過澡,刮過胡子還理過發,所以他現在雖然躺在那裏毫無知覺,可整張臉顯得很有生氣。
用雅的話來就是栩栩如生,這讓每個女人心裏都保持了一份矜持,在發飆的時候就會想起那張臉,盡量保持克製,因為誰也不敢斷定他永遠都醒不過來。
雨向林惠和張妍介紹了劉香晚母女,因為隻有她們兩個沒有見過。她沒有劉香晚和自己父親的淵源,隻是著重介紹了劉映寒是尚平和自己的幹女兒。
其實,雨讓劉香晚母女參加這次聚會有兩層意思,一層意思是劉香晚是自己父親的老情人,撇開母親不那就是自家人,既然是家族聚會,當然少不了她。
不知為什麽,雨越來越覺得和劉香晚有一種親切感,這種親切感也許來自她對父親十年的照料,也許來自劉映寒的關係,總之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另一層意思是劉映寒是尚平和自己的幹女兒,既然李笑水這個和家族毫無關係的幹女兒都能參加會議,劉映寒就理所當然也是家族成員之一,既然是家族成員也就必須分享家族的財產。林惠微微感到驚訝,因為尚平認李笑水做幹女兒的時候,所有女人包括雨在內都覺得男人隻是吃不到葡萄葡萄酸的心理,也就是一種對自己無奈的安慰,並不能當真。
可如今,雨居然也認起了幹女兒,不知道她是真的喜歡這個昔日的明星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林惠對劉映寒倒是沒有怎麽注意,而是把劉香晚細細打量了一番。
劉香晚今天沒有穿道袍,而是一身家居打扮,顯得既清麗脫俗又嫵媚動人,看的林惠都有點自慚形穢。
“雨,你自己肚子裏懷著一個,這裏又迫不及待地認了幹女兒,這有什麽講究嗎?”林惠笑道。
雨把嘴湊到林惠的耳邊低聲道:“我就是要斷他的後路。不過,我確實也挺喜歡這姑娘。再,等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一個漂亮的姐姐難道不是一件好事情嗎?”
林惠一聽,心知肚明,在反對男人增添新的女人方麵,她們的立場是一致的,根本不需要商量,不必隱瞞。
“你也不早,要是知道你有了幹女兒,怎麽也得送個見麵禮呢。”
雨叫過映寒笑道:“映寒,你可記住了,你林惠阿姨欠你一個見麵禮,什麽時候讓她補上。”
正著,就見惠亞公司保安部經理李偉走過來道:“孫總,這邊有點事,能不能來一下。”
雨這次上山不但帶著魏子和浴缸一幹馬仔,而且還讓十幾個公司的保安上山造勢。
以至於雅一到山上心裏直犯嘀咕,心想,自己就帶來四個人,要是雨想對自己下手,還是逃脫不了她的魔掌。好在今天所有的女人都來了,雨還不至於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凶。
“什麽事?”雨跟著李偉走到一個房間裏,見兩個保安站在那裏,於是疑惑地問道。
李偉看看兩個低著頭的保安,對雨道:“孫總,他們不願意在山上待了,這房子裏半夜鬧鬼呢。”
雨一聽,心中一動,雖然她也不信鬼神,可畢竟是個女人,一聽這話難免害怕,嘴裏斥道:“胡!哪來的鬼?不會是你們心中有鬼吧。”
兩名保安低垂著腦袋不敢吭聲,李偉就道:“你們給孫總,到底是怎麽回事?”
其中的一名保安哭喪著臉道:“孫總,是真的……我們都看見好幾次了……開始也不相信,以為是眼睛看花了,可後來又看見了好幾次……
不是我一個人看見,趙冬也看見過……是不是趙冬……這事我們都跟李經理報告兩次了,可他就是不信……”
雨聽這個保安的確切,於是忍不住問道:“你看見的鬼是什麽樣的……在哪裏看見?”
那個叫趙冬的保安連忙道:“那是個女鬼……飄來飄去的,看不清楚,隻能看見一道淡淡的身影……連著好幾個晚上她都去尚總的臥室……
我們也不敢進去……前天晚上我們兩個人躲在露台上,親眼看見她從窗戶飄進了尚總的臥室,好長時間才出來,不過一晃就不見了……李明尚總多半是被那個女鬼迷住了……”
雨聽得毛骨悚然,連聲斥道:“滿嘴胡言,我告訴你們,再傳這樣的閑言碎語就解雇你們……”完再不答話,魂不守舍地走了出來。
“怎麽了,雨?你臉色可不好,是不是不舒服了。”林惠正好碰見雨走出來,一看她的神色驚訝地問道。
雨一拉林惠的手臂,走到一間沒人的房間裏,低聲道:“邪門,那兩個在這裏守夜的保安看見鬼了……不想在這裏幹了……”
林惠呲地一笑,正準備話,腦子裏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尚平臥室的窗口看見的那一道淡淡的身影,頓時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連忙問道:“他們在哪裏看見的?什麽樣?”
雨見林惠一臉驚懼的神色,於是就笑道:“看你那樣子,難道你也相信他們胡?”
林惠禁不住回頭看看身後,湊近雨低聲道:“這就巧了……那天晚上我在他的臥室裏坐了一陣,後來窗戶被風吹開了,我就去關窗戶,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好像有一個灰色的身影閃過去,當時月亮明晃晃,我還以為是幻覺……這樣來,搞不好真的……”
雨一把抓住林惠的手臂,顫聲道:“林惠,你可別嚇我啊……你是胡編的吧?”
林惠愣愣地盯著雨不話,一瞬間兩人心裏都同時想到了尚平,聯想到他的莫名其妙的昏迷,一時心中驚疑不定。
良久才聽林惠道:“雨,我看他有點邪門,會不會……他是裝的……”
雨顫巍巍地道:“怎麽可能?裝這麽久還不憋死他?林惠,會不會是他的什麽仇人想要暗害他?”
林惠若有所思地搖搖頭,似自言自語地道:“他都這個樣子了,還有必要暗害他?雨,這世上鬼是沒有的……會不會是什麽人來看他?也許有人不相信他真的人事不省,隻是想來證實一下。”
雨不信道:“世上哪裏有這種飄來飄去的人?那個保安連著來了好幾個晚上呢……我看必須給他換地方,要不別遭人暗算了……你可不知道他有多少仇人呢……”
“換地方倒沒必要,如果那人要是誠心想害他早就動手了……”林惠邊邊回憶著那天晚上看見的情形,心想,如果那時一個人的話,肯定是世外高人。要不就是神仙了。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這別墅我就不太願意來住,畢竟在這裏死過人呢……”雨忽然打住了,因為林惠並不知道別墅裏發生過的事情。
“雨,今天你把大家召集到這裏到底是為了聚會,還是有什麽事情要商量?”林惠撇開鬼的話題問道。
雨一時猶豫不定,本來她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要在今天公布祁雅的罪狀,然後逼著她交出侵吞的財產,來個殺雞給猴看,然後要弄清楚喬菲手裏到底有多少錢,她已經起草了一份協議,最終的目的就是要讓每個女人在協議上簽字。
不過,這個鬧鬼的事情打亂了她的計劃。
其實,雨雖然心中害怕,可她怕的並不是鬼,她也不相信這世上有鬼。如果剛聽完保安的話她還半信半疑的話,那麽林惠的話讓她吃驚不。
既然有人半夜三更在男人的房間裏出沒,他的昏迷就顯得很蹊蹺,如果他真的人事不省,那個人來一次也就罷了,怎麽會接二連三地來呢?
弄不好男人在半夜的時候醒來過,那個人肯定和他有交流,他之所以讓別人覺得是鬼,多半是故意在裝神弄鬼。
雨在男人昏迷之後,每當碰到煩心事的時候,就怪他昏迷的不是時候,在這個節骨眼上人事不省,不是成心給自己出難題嗎?
可是,現在想想,好像一切又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顯然,一切跡象顯示,男人在昏迷之前肯定有什麽交代,不然像刺殺梁春旺這樣重大的事情難道就撒手不管了?
他可不是那種沒有一點遠見的男人,像他這樣走鋼絲的男人不可能不對自己的身後事作出安排。
按道理,如果他有什麽遺囑的話,那執行遺囑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不過,按照他一向的行事風格來看,未必會按照常理來做。
也許他另外委托了遺囑的執行人,這個人也許是他的某個女人,也許根本就是一個自己不曾聽過的人,也許就是這個半夜三更裝神弄鬼的人,也許他來這裏隻是為了確定一下男人是不是已經斷氣了……
雨忽然就覺得背後有一隻眼睛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一瞬間她就推翻了這次聚會的所有計劃。
在男人的意圖沒有搞清楚之前,也許最好先不要動,否則,即便自己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一旦違背了他的意願,將來誰知道會有什麽後果,畢竟,對他來,選老婆並不隻是簡單地選女人,他的女人已經夠多了。
真正的聚會開始了。
在二樓的大廳裏,一張可以坐二十多人的大餐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兩個廚師都是雨從家裏帶來的,為了這頓飯,提前兩天就已經安排人開始準備了。
除了飯菜之外,酒是必不可少的,現在,尚平的女人們已經不想以前那樣羞羞答答了,基本上都已經學會了喝酒,其中有幾個的酒量還相當可觀。不過,雨肚子裏有寶貝,所以沒有人勸她喝酒。
最後,當楊嫂都坐到桌子上的時候,林惠就道:“雨,你句話就開始吧,看著這麽多好吃的,我肚子都餓了。”
雨就謙虛地笑笑,站起身來道:“其實,今天把大家召集到這裏來,主要有兩個意思,首先就是林惠張妍還有楊嫂終於回來了,姐妹們很久沒見,就是想讓大家都見見……
這第二個意思嘛……自從平哥得病之後,我們經曆了一段非常艱難的時期,但是,今天我要,最艱難的時期已經過去了……
所以,我們為什麽不能聚在一起慶祝一下呢?來,我就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從今以後,大家齊心協力,不辜負平哥對我們的期望,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他會醒過來的……”
雨的一番話讓高燕雅喬菲等一幹人覺得莫名其妙,因為她們不相信事情就這麽簡單,不過,她的話倒是合情合理,畢竟林惠張妍楊嫂回來了,要是知道的話,看在以往的麵子上,每個人都會請她們吃頓飯,雨擺著張桌子為她們接風也就沒有什麽值得大驚怪。
可是,大家對雨嘴裏所謂的最艱難的日子並不是很理解,畢竟她們不知道尚平案件的內幕消息,既然雨不明,也就沒人問,誰也不想找事,沒事最好,大家喝喝酒笑話,然後各回各家。
不過,雅在喝下這杯酒的時候知道一切還沒有開始呢,這不過隻是雨的開場白而已。
果然,在喝下第一杯酒之後,雨和林惠低聲嘀咕了一句,繼續道:“前一陣子平哥剛出事的時候,我和大家曾經約法三章,停止了各種投資活動,既然現在局勢已經明朗,我看有好項目的話也不能放過,其中愛琳的聖女湖旅遊度假酒店就是其中之一……”
“雨,我怎麽有點不明白,你的局勢明朗是什麽意思,平哥還是沒有醒過來呀……”喬菲打斷了雨的話問道。
雨淡淡一笑,也不生氣,道:“其實,你們每個人也就盯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誰也沒有關心過平哥倒下之後我所麵臨的壓力。
當然,這是我應該承受的,就像惠姐當年所承受的一樣……我告訴你們,就在今天,平哥的案子已經在中院開庭了……”
雨的話引起女人們一陣嚶嚶嗡嗡的議論,她們似乎還不知道男人還有什麽案子要開庭,難道他還會欠別人的錢?隻有愛琳稍微知道一點內幕,雅似乎有點預感,其他的人都張口結舌,等著雨下去。
“你們可知道平哥被起訴的罪名有多少?”雨問道,隨即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就連林惠和張妍都豎起了耳朵,因為她們還確實不知道男人有些什麽罪名。
“第一就是窩贓罪,他們誣陷平哥拿了當年鄭剛的貪汙款……我想你們應該還記得鄭剛吧……”完瞥了張妍一眼,隻見她紅著臉低下頭去。於是繼續道:“第二件罪名就是涉嫌殺人罪……”
這計劃讓在座的沒一個女人大吃一驚,其中有幾個臉色都變了,就連喬菲也張著嘴不出話來,倒是劉香晚一臉平和,似乎她早就知道這件事似的。
“雨,你什麽呢?平哥殺人?這是誣陷……”雅忍不住道。
其實,雅並不是真的感到震驚,而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些傳,同時忽然就預感到雨軟禁自己的深層原因。
她回去以後一直都在捉摸這個問題,可一直把心思放在了自己搞的那點錢上麵,幾乎把張浪對自己過的話忘記了。
“不錯,確實是誣陷……其中就有你父親的案子,他們把你父親的死也算在平哥的頭上呢……”雨盯著祁雅道。
林惠伸手捅捅雨,意思是讓她不要了,她沒想到雨居然不管不顧把這些既是謠傳又是秘密的往事肆無忌憚地出來了。
可雨裝作不知道,繼續道:“你們知不知道他們算在平哥頭上人命案子有多少?”著掃視了眾人一眼,伸手晃動著道:“二十一個,他們平哥殺了二十一個人……”
“雨,你是不是喝多了……簡直胡八道……既然今天平哥的案子開庭,那我們為什麽不去法院,待在這裏幹什麽?”喬菲嚷道。
雨冷笑了一聲道:“去法院?你去法院有用嗎?告訴你,法院的判決從來都是在私下敲定的,沒有哪個案子是在法庭上判下來的,一旦開庭,實際上就已經宣判了。”
“那平哥他……他們會怎麽判?”盧鳳膽戰心驚地道。
雨又冷笑一聲道:“你現在問不嫌晚嗎?”著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嚴厲地道:“所以你們隻知道我整天想著你們手裏的錢,好像我孫雨誠心要和你們過不去,你們有誰知道我的苦衷,我肚子裏拖著孩子,每天要操多少心,你們誰知道?”
雨到這裏一陣委屈感無法抑製,差點掉下眼淚來。
強忍了一會兒才繼續道:“我為什麽最艱難的時期過去了,因為平哥的案子現在開審對他有利,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無力承擔法律責任。
況且,我也私下做了工作,最後除了鄭剛這筆錢必須退掉之外,其他的殺人案都將不成立……我估計要判他五六年吧……我們必須做出妥協,這筆錢也不用你們出,我已經安排好了……”
“為什麽要判他五六年,誰證明平哥拿了鄭剛的錢?你可不能替平哥私自做主,要是他醒著肯定不同意……”喬菲又嚷起來。
“你閉嘴!”雨厲聲喝道:“你懂個屁呀,你隻知道抓緊平哥給你的那點錢,要不是我在四處奔走,你一分錢也保不住,你自己睜開眼睛看看……”著把那份省公安廳件的複印件摔倒喬菲的麵前。
喬菲憤憤地拿起那幾張紙,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隨即就不出聲了。
這時,高燕道:“雨,你的這些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聽……雖然平哥在以前做生意的時候可能會有違法情況,可你是不是得太嚴重了?怎麽突然就開庭了呢。”
雨讓自己平息了一下,道:“有些事情我不想的太詳細,其實要不是你們對我誤解,我連這些事都不想提。
因為平哥當初也沒有讓我知道這些事,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總要有人出來替他理事,不能伸著脖子任人宰割吧,你們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咱們手裏的錢呢。
如果你們在座的哪一個願意出來擺平這些事情,我謝天謝地把惠亞公司董事長的位置讓給她呢……”完看了祁雅一眼,見她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過,我也想通了,今天趁著林惠和張妍回來,咱們就聚會一次,我把該的話清楚,我也沒這麽多耐心和你們耗。
我想你們應該清楚,且不管平哥那些罪名是真是假,但是有一點可以證明,那就是你們手裏這些錢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起碼是平哥費盡心血才有了的我們今天。
現在有些人趁著平哥昏迷就蠢蠢欲動,甚至吃裏扒外,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告訴你們,我不管平哥殺沒殺人,可誰要是損害家族利益,忘恩負義的話,我孫雨也敢殺人……”
這句話聽得在座的女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雖然她們不是太清楚男人的事情,但是隱約也能猜到一點,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看不見罷了。現在既然男人已經不理事了,雨作為他的繼承人,誰知道她能幹出什麽事情。
張妍坐在那裏一直沒有話,這時才慢吞吞地道:“鄭剛是我的前夫……關於那筆錢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既然公安局賴在了平哥的頭上,我沒有那麽多錢,就把我在公司的股份拿去折掉好了,剩下的錢我也沒辦法……”
雨雖然後期對張妍和梁春旺交往不滿,可她畢竟曾經是孫寧的老婆,嚴格起來是自己的家裏人。
現在聽張妍一,知道她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馬上道:“妍妍,這事和你沒關係……這筆錢誰出都不合適,隻有平哥自己出,其實他已經把這筆錢拿出來了,現在就在同為礦業公司,已經被公安局凍結了……
昨天顧飛已經來找過我了,現在公司已經回到了他的手裏,他還要繼續運作公司上市,欠缺的資金從喬菲那裏補上,顧飛既然是愛琳的丈夫,也不是外人,更何況……他們也給了我們不少幫助……喬菲,你不會你手裏沒錢吧……”
喬菲畢竟年齡,被雨的一番話給鎮住了,隻好嘟囔道:“反正我手裏的錢都是平哥的,他是有數的,你要我出錢也可以,不過必須以你個人的名義打借條……”
雨笑道:“我可以以惠亞公司的名義給你出手續……”
喬菲一挺脖子道:“那不行,必須是你個人打借條,然後讓惠亞公司擔保……至於你和顧飛是怎麽回事我不管,萬一這錢讓顧飛騙了我找誰要去?”
愛琳一聽不願意了,跳起來質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喬菲大聲道:“你什麽意思,剛拿走一大筆錢就讓公安局凍結了……我是看在平哥的麵子上,否則我一分錢都不想出呢……”
林惠擺擺手,阻止兩個女人的爭吵,笑道:“你們就聽雨的,將來有什麽事情自然由她向平哥交代。
雨剛才也了,既然現在大局已定,你們難道就準備抱著這些錢過日子?我看,有本事就去賺錢。
我已經很久沒有做生意了,不過,聽愛琳搞酒店還缺錢,顧飛那邊又拿不出來,我就把手裏的一點錢投資愛琳的酒店了,就看愛琳歡迎不歡迎了。”
愛琳一聽笑道:“我求之不得呢,你當董事長,我當總經理,這個酒店可是平哥交給我的第一次作業,我要全心全力完成,不過就怕自己不勝任。
既然有惠姐加入我就踏實了,所以,雨,酒店管理公司我本來就是代管,現在我決定辭職了,你就另外派人吧。”完瞥了雅和董鈺一眼。
雨沉思了一下道:“我沒意見,既然你去搞旅遊度假酒店,也顧不上這邊,我看……就讓妍妍去酒店管理公司吧。
雅既然有意去上海,那就去好了,不過,在去之前,我們必須私下談談,把有些事情清楚,不然你不能走……”
大家見雨執意和雅糾纏不休,再看看雅的神情,好像有什麽把柄落在雨的手裏,一時就再沒人出來替她話。
隻有高燕道:“雅,不管你去哪裏發展,你都必須以家族的名義,如果你還像以前那樣一心想著自立門戶,那我們也不會同意……”
至此雅也就硬不起來,隻好低著頭默認了。
就在桌子上出現暫短沉默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喊道:“爸爸醒了,爸爸醒了……”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紫燕一邊喊著,一邊還搖著林惠送給她的一架風車氣喘籲籲地爬上樓來來。
每個人都聽見了紫燕的喊叫,房間裏頓時寂靜無聲,大家都盯著紫燕,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雨和林惠對望了一眼,似乎是在印證剛才兩人的猜測似的。
高燕馬上站起身來,把紫燕拉到身邊問道:“紫燕,可別胡啊,爸爸睡著了……”
紫燕認真地道:“爸爸真的醒了,他捏我的手呢……”
這時就見雨林惠張妍等幾個女人呼啦站起身來,爭先恐後地往樓下跑,其他的女人馬上也反應過來,緊跟著跑出去。
樓梯上頓時就響成一片,好像每個人都唯恐拉在別人的後麵,最終還是雨和林惠跑了個第一名。
可是,當雨氣喘籲籲地推開門,往**一看,心裏就涼下來,隻見男人躺在那裏根本就沒有動過,還是先前的模樣。
後麵緊跟著進來的女人們也呆呆地站在那裏,先看看**的男人,然後就把目光都投到紫燕的臉上,好像在責怪她撒謊似的。
紫燕跑到床前看看父親,又伸手摸他的臉,撅著嘴迷惑不解地嘟囔道:“剛才明明醒過來了,他還捏我的手呢……”
雨一聽,趕忙過去抓著男人的手試探著,忽然就覺得那隻手好像不似先前冰涼了,掌心裏居然還有一點溫熱,一時心中驚疑不定。
忽然,她仿佛覺得男人的拇指在她的手心裏勾了一下,不過也就這麽一下,雨一顆心頓時砰砰亂跳,又拿著那隻手搖晃了幾下,可再也沒有任何反應。不過,剛才她實實在在感到那個手指確實在她掌心裏勾了一下。
雨抑製住內心的激動,臉上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她覺得這個時候男人的案子正在審理,一旦這些女人哪個嘴長,把這種征兆出去的話,很可能會引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這孩子,想和她爸爸玩了,我就呢,怎麽一點預兆都沒有突然就醒了呢。都出去吧,別吵著他了……”雨拍拍紫燕的腦袋笑道。
大家白高興一張場,也沒心思繼續吃飯喝酒了,愛琳就約了林惠張妍高燕去聖女湖遊玩,順便考察一下將來酒店的位置。
喬菲李笑水和劉映寒三個人躲到樓上悄悄話去了。剩下的女人都聚在樓上的客廳裏閑聊。
雨來到樓下,找見那兩個護士,推男人的情況也就這樣了,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讓她們結賬走人。
然後找來魏子,讓他另外挑選幾個可靠的馬仔到別墅來守夜,並警告他,沒有她的允許,除了劉香晚母女之外,任何人都不準隨便進到男人的臥室。
交代完以後,她推自己疲倦了,就進了臥室,心裏琢磨著先好好睡一覺,今天晚上準備陪男人待一晚上,看他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可就在她剛在**躺下來的時候,卻意外地接到了歐陽曉珊打來的一個電話,接完電話之後她再也睡不著了,因為母親告訴她,她將在兩天之後從香港返回上海。
這句話在歐陽曉珊來隻是隨便對女兒的,可聽在雨的耳朵裏,無異於一聲刺耳的警報,這個原本隻有尚平才能明白的信號,現在聽在雨的耳朵裏,讓她既興奮又擔憂又害怕,忍不住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恨不得馬上給母親打電話,告訴她男人不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