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瞞天過海

歐陽曉珊的歸來讓雨頓時就感到輕鬆了許多,起碼公司有母親在那裏坐鎮,她就不用再操心了。

白天的時候,由於諸葛明玉一直和歐陽曉珊在一起,以至於母女兩個都沒時間話,一直等到晚飯之後,歐陽曉珊才來到女兒的房間,一進門就罵道:“你這死丫頭,家裏出這麽大的事情居然瞞著我,尚現在到底怎麽樣?”

雨白了母親一眼,也不回答她的話,嗔道:“你光知道人家,你和他幹的好事,怎麽就瞞著我?”

歐陽曉珊一聽,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和尚平的苟且之事讓女兒知道了呢。不過,看他的臉色倒是不像,於是就在一把椅子裏坐下,心虛地笑道:“我和他有什麽事……你是不是梁春旺向我求婚的事情?”

雨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謀劃著刺殺梁春旺呢……媽,你膽子也太大了,這種事情你居然都不和我商量,萬一要是出意外怎麽辦?”

歐陽曉珊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麵這段時間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她估計這事瞞不住雨,尤其是當她知道計劃被取消的時候,就猜測很可能是由於雨的反對,所以尚平被迫中止了行動。據她猜測,尚平所謂的昏迷隻不過他玩的又一個把戲,還不是為了遮人耳目。

“那事……我自己都稀裏糊塗的,本來我是想直接拒絕梁春旺的,可他讓我假裝和他周旋,至於他們想怎麽幹,我哪裏知道?不過,他向我保證過,這事和我沒關係。你他到底怎麽樣,現在在哪裏?”

雨恨聲道:“再嚴密的計劃也可能出意外,人算不如天算,他怎麽就沒算到自己會突然人事不省……”

“雨,你他真的成植物人了?”歐陽曉珊焦急地問道。

雨臉上露出神秘的一笑,道:“地球人都知道了,那還有假?”

歐陽曉珊見女兒臉上的神情根本就沒有一點擔憂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罵道:“你這死丫頭,就別吊我的胃口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雨見母親焦急的神色,便坐到她身邊,把嘴巴湊到母親的耳邊嘀咕了一陣。隻見歐陽曉珊緊鎖的眉頭慢慢地舒展開來,隨即拍著胸口道:“竟有這種事情?那他……”

雨伸手捂住母親的嘴,悄聲道:“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不能出去,他的判決馬上就要下來了……”

“那他沒過梁春旺的事情怎麽辦?”歐陽曉珊急忙問道。

雨似笑非笑地看著母親問道:“你自己是什麽意思?”

歐陽曉珊猶豫了一下,歎口氣道:“如果他要是真的變成了植物人,我還能怎麽樣?難道還能拒絕得了他?他現在已經知道尚的事情了,不定過幾天要來家裏呢。”

雨站起身來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忽然轉過身來道:“也許他永遠也不會來了,如果他要是來的話,你還和以前一樣,和他若即若離,這件事情早晚要解決……”

歐陽曉珊一聽雨的話,似乎有種什麽預感,問道:“雨,你現在是不是和他那些事情攪到一塊去了?我可告訴你,你是生意人,不要參與他那些事情,尚不是也一貫不讓你參與嗎?”

雨坐下來,歎口氣道:“媽,這事還有什麽參與不參與的,從認識他那天起就命中注定洗不清了,既然這樣,還不如來個一了百了,要不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再,你不是也參與進去了嗎?”

歐陽曉珊呆了一陣,歎口氣道:“我和你可不一樣,我都這把歲數了……再,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你可就不同了,路還長著呢,現在肚子裏又有了孩子,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替孩子想想……”

雨無奈道:“可我有什麽辦法?他躺倒就躺倒了,連一點預兆都沒有,這麽多事情總要有人出來牽頭吧,要不然今後還不知道有什麽禍事等著咱們呢。我也想通了,這世界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硬就會有人欺到頭上來,這些年要不是他拚著性命抗爭,怎麽會有今天的局麵?”

完,雨看了一下關著的門,低聲道:“隻要梁春旺這一關過去,後麵的路基本上已經鋪平了,我就拚著冒一次線,換幾年安穩的日子。”

“你……你們準備怎麽做……我可不允許你管這事,明天就讓他來見我,他可是給過我承諾的……”歐陽曉珊驚恐地道。

雨不想讓母親過於擔憂,安慰道:“你以為我一個大肚子還會親自去舞刀弄槍的?這事有人管,我不過是個旁觀者而已……對了,從明天開始,公司可就交給你了,我住在別墅好好休息幾天,最近可把我忙壞了。”

“到公司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我聽你把雅的職務解除了?”歐陽曉珊問道。

雨哼了一聲道:“解除職務是便宜她了,你可不知道她私下幹的那些事,我還沒來得及和他呢,他要是知道了非氣死不可。”

“雨,這個時候不要樹敵太多,像尚這些女人現在個個都已經成了氣候,並且跟著他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能過得去就算了,你這樣做沒準雅把你嫉恨成什麽樣子……再,清官難斷家務事,即使將來官司打到尚那裏,他這個人對女人最是心軟,沒準你也落不了好。咱們就守好惠亞公司就行了,至於她們那些事情,你就少管一點,你多想想的林惠就應該接受她的經驗教訓。難道惠亞公司的資產將來還不夠你們母子花銷?”

“媽,人活一口氣,尚平是我的丈夫,她們如果想分一杯羹,就必須懂得遵守規矩,我也沒有讓她們交出資產,隻不過她們必須明白這一切是誰給她們的,如果聽任她們飛揚跋扈,還不早晚欺到我頭上?”

雨完朝母親擺擺手,猶豫了一下,繼續道:“我們不這事,現在沒時間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她要是記仇就隨她去……對了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歐陽曉珊哼了一聲道:“現在你是越來越不聽我的話了,你又想問什麽?”

雨裝作隨便問問的樣子道:“我聽在上海的時候有個叫蘇碧的女人一直跟著你,我記得以前我哥手下也有個女人叫蘇碧,不會是一個人吧?她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雨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個問題馬上引起了歐陽曉珊高度的警惕,其實,歐陽曉珊當年在上海的時候見過孫寧手下的那個蘇碧。

不過她可不知道跟著自己的那個女人也叫蘇碧,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一個隱藏已久的秘密,並且她不清楚女兒為什麽會突然提起這個女人。

她知道這個秘密目前隻有尚平和自己知道,一旦被雨察覺了什麽蛛絲馬跡,不用肯定會影響女兒和尚平今後的關係,所以歐陽曉珊格外心。

“你哥手下幾十個女人,我哪能都見過,上海這個女人不叫蘇碧呀,誰知道尚在哪裏找來的,我回來的時候她自己有事就走了,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問他去吧。”

雨感到一陣疑惑,心想,明明魏子她叫蘇碧,怎麽母親又不叫蘇碧呢?也許這件事母親並不知情,要想知道原委看來隻有問男人。

可這是比較敏感,一旦自己在他麵前提起這事,肯定要惹他不高興,因為他已經過,永遠也不想喝自己討論這件事情了。

“那兩個太監呢?你總知道這件事情吧。”雨暫時放下蘇碧,繼續問道。

歐陽曉珊一陣心慌,她不清楚雨對男人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如果自己信口開河,漏嘴也有何能,最好的辦法是什麽都不知道,讓她自己問尚平去。

想到這,歐陽曉珊站起身來,伸伸懶腰,道:“這些事情可能隻有尚和你爸知道,我這些年就像生活在一個迷宮裏,連自己都找不到方向,所以幹脆也懶得管這些煩心事,我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雨呆呆地望著母親出門的背影,心想,看來他們之間有不少秘密瞞著自己,等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一了,必須找個時間好好審審他,既然自己連刺殺梁春旺的事情都參與了,看他還有什麽借口再瞞著自己。

從第二天開始,雨丟下一切瑣事,一口氣在別墅待了三天,所有人都認為,在孩出生之前,雨是不會在回公司上班了。

並且雨還給每個女人做出了榜樣,在男人人事不省的時候,自願待在他的身邊守護著他,從這一點來看,倒像是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

隻是,所有的女人都不知道,別墅裏麵已經不是供男人修養或者雨保胎的世外桃源了,而是變成了一個指揮中心。

自從薑婷鬧鬼那天晚上之後,別墅加強了保安力量,在山口處就設立了崗哨,並且以前的所有保安已經全部換成了新人,這些人都是魏子和浴缸搜羅的馬仔。

雨到達別墅的第三天上午,一輛蓋著篷布的卡車停在了別墅的門前,裏麵馬上出來了七八個人,七手八腳地從車上抬下一個兩米長半米寬的木箱子,並且一路直接抬進了尚平臥床的那間臥室,隻是此刻**是空著的,並沒有昏迷不醒的男人的身影。

十幾分鍾之後,隻見雨挺著大肚子搖搖擺擺地走進來,盯著**的尚平端詳了半天,然後走到跟前,伸手在他臉上捏捏摸摸,自言自語地道:“真像,簡直就跟真人一模一樣,臉上的皮膚還有彈性呢。”

“你在嘀咕什麽?”

身後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雨回頭一看,正是尚平站在她的身後,隨即一眼看見**的自己,走過去看了半天,笑道:“日本鬼子還真有兩下子,這種惟妙惟肖的仿真人國內肯定做不出來。這下好了,連我自己的感到迷失了。”

雨嘻嘻笑道:“要是不知道的人,還真看不出來,前一陣你躺在這裏就和現在一樣……”

尚平掀開被子看看,笑道:“要是把那玩意也裝上的話就好了……如果我不在家你就可以摟著消消火……”

雨一聽就紅著臉追過去掐著男人罵道:“你這狗嘴,好像天下之憂你一個男人有那玩意似的,要是你真的……哼,人家不得就要給孩子找個後爹……”

尚平把雨抱到懷裏,狠狠地親了她一口,罵道:“老子命大著呢,這輩子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雨忽然問道:“晚晚怎麽突然要走?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按道理你要好好感謝人家呢,要不是她,你怎麽……”

尚平用兩根手指堵住雨的嘴,道:“這個時候她們待在這裏不方便……這不是一句感謝的話就能完事的,千島神尼也不是平白無故做善事……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清源寺的那個老和尚?”

雨不明白男人為什麽突然問起這件事情,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雨那時候還是臥底,當時祁順東派她貼身偵查,結果就在清源寺碰見了那個老和尚,她甚至還記得老和尚替她脖子上的玉佩開光的時候的那幾句莫名其妙的偈語。

“怎麽?難道千島神尼和他有關係?”

尚平沒有回答雨的話,而是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道:“他們都是一類人。”

就在這時,門上傳來敲門聲,尚平趕忙放開雨,轉頭就見魏子推開門道:“老板,有新的消息。”

尚平朝他擺擺手道:“到客廳裏等我。”

完又看看**的仿真人尚平,猶豫了一下道:“你可以讓高燕或者林惠她們來看看,如果連她們都能瞞過去,那些來參加葬禮的嘉賓就更看不出來了。不過,也許這玩意是多此一舉,不定根本就用不上。”

雨笑道:“怎麽用不上?我最終要把它埋掉,讓你重新做人。”

尚平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嚴肅地道:“不管我做什麽人都是你的丈夫,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