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家門不幸

v小雅的母親被祁順東一巴掌打掉了一顆門牙,滿嘴鮮血淋漓,在丈夫摔門而去以後,她手捂著嘴坐在地上楞了好一會兒,眼裏流著淚,但卻哭不出聲音來,在那一瞬間女人萬念俱滅。

其實對女人傷害最深的倒不是這一巴掌,而是祁順東嘴裏蹦出來的惡毒話語像利刃一般刺穿了她多年忍辱吞聲的心。

既然小雅從未把他當父親看待,自己現在還有必要守著這個沒心沒肺的丈夫嗎,女人一邊想著一邊就艱難地爬起來,她絲毫沒有一點猶豫,動作熟練地從一些地方找出那些屬於自己的東西,然後將它們裝進一隻皮箱裏,仿佛這是一次早已計劃好的旅行。

當一切收拾好以後,女人拖著箱子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屋子最後一眼,這倒不是因為舍不得離開,而是在離別之際忽然回想起曾經跟女兒在此相依為命、相互慰藉、艱難度日的情景,那段時光雖然艱難,可如今想起來是多麽的令人懷念啊。

聽完方玉良的匯報,祁順東極力掩飾內心激動的心情,以至於點煙的手微微顫抖,這種顫抖來自於一種無法抑製的興奮,就像小雅的身體帶給他雙手的感覺。

自小雅上大學以後,在祁順東心裏潛伏著的怪獸再也沒機會飽嚐雛女的精氣,無處發泄的,隻好以另外一種方式表現出來。

他通過各種方法了解小雅在學校裏交朋友的情況,尤其注意那些和小雅交往的男孩子。但是,小雅由於本身的性格關係,四年大學下來居然並沒有什麽親近的男性朋友,於是祁順東的心稍稍安定了一點。

當初,祁順東以家離學校不遠為借口,極力反對小雅住校,無奈,小雅的母親態度堅決,那神情仿佛女兒在家裏多呆一天她的神經都無法忍受似的。

後來,祁順東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碰見女兒在野狼酒吧跳舞並且還客串坐台,他的內心瞬間就被灼傷了。

他幾次悄悄地尾隨著女兒的足跡,躲在野狼酒吧黑暗的角落裏,先觀賞女兒天使般的舞姿,然後就會看見女兒和某個男人坐在那裏喝酒說笑,他當時的心情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無法用語言形容。

但真正令他感到無法忍受的還是內心那膨脹著的強烈的占有欲。小雅是我的!隻能屬於我一個人!

當他第一次發現小雅在野狼酒吧坐台的時候,他不顧當時的場景,衝向前去不由分說就給了女兒一記響亮的耳光,這個耳光徹底將女兒變成了自己的仇人。

事情卻並沒有就此結束,老天好像專門和他祁順東作對似的,小雅踏出校門沒多久,居然鬼使神差般地和尚平搞到了一起。

這下祁順東再也無法忍受了,從表麵上看,他覺得自己調查的一個罪犯居然染指自己的女兒,這簡直就是一種奇恥大辱。

而不可告人的一麵卻是他內心陰暗處無法派遣的原始衝動早作祟,他常常躺在**幻想著尚平是怎樣像自己一樣欣賞著女兒白玉似的身體,唯一的區別是,自己享受的是一具睡夢中沒有感覺的軀體,而幻想中的畫麵卻是女兒的身子在尚平的手下波濤般起伏著……

祁順東在內心深受煎熬的同時卻也找到了一種發泄的最佳方式,那就是複仇,隻要能讓尚平不痛快,他就感到痛快,要是能夠將尚平繩之以法,重新奪回自己的女兒,那麽就能給他帶來無限的快敢。眼下,他已經顧不上小雅了,他的唯一願望就是合理合法地置尚平於死地。

“祁局……”方玉良見局長似笑非笑地長時間沉默著,手裏的香煙都快燒到手指頭了,便輕輕地叫了一聲。

祁順東從遐想中回過神來,滅掉手裏的煙頭,恢複了局長的威嚴,像是隨意問道:“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我誰也沒告訴,現在知道這件事的隻有那個線人和你我。”方玉良殷勤地答道。

“很好。控製好你那個線人,要保證他的嘴不會出去亂說。”頓了一下,祁順東又眯縫著眼睛語重心長地說道:

“玉良,你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鄭剛專案組的負責人了,但是你還是第一個來向我報告,看來你還是很重感情的……”

方玉良連忙道:“祁局,你這是什麽話,凡是跟你幹過的老刑警哪個不敬佩你,別說你還是局長,就算……”

祁順東微笑著大度地擺擺手製止方玉良說下去。“現在我們不能坐失良機,雖然我不再負責鄭剛的案子,但我還是一名警察,隻要我們還穿著這身衣服就要和犯罪分子鬥到底,說說你的打算。”

“我想先秘密拘捕盧鳳,當然目前沒有盧鳳直接犯罪的證據,但是她是個關鍵人物,另外,我已經對趙誌剛的弟弟上了手段,他出不了我們的視線。”

“很好。”祁順東越來越興奮了,似乎已經感覺那潮水般的快感滾滾而來。

不過,他還是謹慎地說道:“拘捕盧鳳要多加謹慎,速戰速決,一旦確定沒有價值要立即釋放,並且做好善後工作。

至於趙誌剛的弟弟那裏一定不能有半點差錯,金生的存折在他手裏,說明他和金生失蹤案有必然的聯係。”

祁順東點上一支煙,似是自言自語地繼續說:“如果我推理的不錯的話,這次一定能扯出尚平的狐狸尾巴……”

由於公司新接了一單生意,祈小雅已經兩個星期沒有休息了,直到昨天才將諸事理清,今天是星期天,她決定休息一天。

她約好喬菲今晚過來吃飯,因為雖然兩個人在一起上班,可喬菲最近一段時間一直住在林惠那裏。

小雅心裏明白,實際上喬菲每天晚上都和尚平在一起,至於他們在一起幹些什麽,小雅雖然還是個黃花閨女可也能猜到幾分。

所以她小心眼裏隱隱有股醋意,她現在對尚平的感覺是既害怕又期待,完全是一個新嫁娘的心理。

不過,自從那次和喬菲在一起時,幾乎被她脫光了衣服以後,她那恐懼的心理漸漸消弱,代之而起的是一種羞怯與渴望。

收拾好了房間,看看表還要等兩個小時喬菲才會過來,小雅一時不知該做些什麽,一想到晚上和喬菲一起睡覺時,她這位小姐姐肯定要對她做那些羞人的事情,小雅白玉似的臉上頓時泛起一抹紅暈。

這個喬菲真是壞死了。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女孩從旖旎的幻想中拉回現實。

誰敲門呢,這裏目前幾乎沒什麽客人登門,難道是喬菲?這個壞家夥是不是等不及了……

小雅像是等待戀人的少女一般,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才去打開了房門。

“媽!你這是怎麽了?天哪!是誰把你打成這樣!”小雅看見站在門口的母親雙眼垂淚,嘴角腫起,上麵還殘留著幾絲血跡,一時不知該幹什麽好。

小雅母親苦笑了一下說道:“除了他還有誰?”說著話已經被小雅扶著坐在了沙發上。

小雅一聽,頓時杏眼圓睜,胸部急促地起伏著,大聲道:“他?他憑什麽打你!”說完就衝到門口,從鞋櫃裏撈出一雙鞋子邊穿邊恨聲道:“媽,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找那個畜生去。”

小雅母親一見女兒的架勢,連忙從沙發上起來,一把抱住女兒的腰,泣道:“你去找他有什麽用?他簡直就不是人,今後我們母女在一起,就當沒那個人,我可不要看見你被他……”

小雅被母親抱著身子站在那裏怔怔地不知說什麽好,良久才拍拍仍在抽泣的母親說:“這樣也好,從此咱們就不要再提那個人了,媽,你就放心,女兒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小雅母親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看著女兒說:“媽當然放心,我的女兒終於長大了,今天要不是因為你,媽都不想活了。”說完又哭起來。

小雅扶著母親重新坐回沙發上,然後到衛生間絞了一把毛巾為母親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一邊罵道:“這畜生手真狠,哎呀!媽,怎麽一個牙齒沒了……我們一定要去告他。”

小雅母親搖搖手不讓女兒說下去,一邊長長地歎了口氣說:“小雅,這是醜事呀,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捂住自己的臉頰痛苦地低下頭去,然後,在小雅的一再追問下,這才斷斷續續地述說了中午發生的事情。

小雅氣的咬牙切齒,隻顧呼哧呼哧地喘氣,一時就想到了尚平,想給他打電話,忽又想到這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如果讓尚平知道了不知會怎麽看她。

於是,房間裏沉寂下來,母女兩個互相淚眼相望。

母女兩各自想著心事,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直到傳來一陣門鈴聲,才將兩個人驚醒。小雅知道,這肯定是喬菲來了。

喬菲一進門,就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美婦,她沒有見過小雅的母親,還以為是小雅的客戶,所以她衝小雅一笑說道:“你有客人呀!看來我來的有點早了。”

小雅此時哪裏有興致和她開玩笑,隻是淡淡地說道:“菲兒,這是我媽媽。”

喬菲再笨此時也感覺出一點不對勁,特別是小雅在介紹了她媽媽以後,就注意到那個中年美婦滿臉愁容,嘴角高高腫起,眼圈也是紅紅的,再看小雅,則是一臉憤憤不平的神氣,一張小嘴撅著,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小雅!你們這是……”喬菲不明就裏,剛開始還以為母女兩吵架了,可看看小雅母親腫起的嘴和一臉憂傷的表情又覺得不像,所以幹脆就直接問出了口。

小雅陰沉著臉不出聲,做母親的則羞愧的將臉側了過去。

喬菲是個急性子,見兩人這般光景,就急躁起來,大聲問道:“小雅,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你快說呀。”

小雅見喬菲發急,心想早晚要讓她知道,再說,喬菲也不是外人,目前喬菲不但是她**的假老公,同時也是她唯一的主心骨。於是,小雅將母親的遭遇簡單地說了一遍。

喬菲聽了,一時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不了解小雅家裏的情況,一聽是說是小雅的父親對她母親動了粗,說來是一家人的事情,於是就覺得不好插嘴管人家家裏的事,最好不表態。

這裏小雅見喬菲聽完自己悲傷的傾訴以後,居然沒有反應,過去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一股委屈的潮水瞬間淹沒了自己,身子一歪就倒在沙發上嗚嗚地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