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百章 一線生機(求訂閱、求月票、求各種!!!)
由於白天有日軍的作戰機群出沒,所以陳鋒並沒有選擇白天出行,而是選擇在太陽下山之後起飛,反正從興和到張家口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航程,等天黑之前完全可以到達張家口。
看著坐在駕駛室的陳鋒,克萊兒心裏很興奮。這次是她強烈要求跟隨前來的,包括陳鋒在內的所有高級軍官都不願意讓她到張家口。現在張家口的形勢怎麽樣誰也不清楚,瘟疫這種病在這個時代那可遠比後世的艾滋病以及其它傳染病恐怖得多,誰也不敢保證克萊兒會不會也成為下一個感染病人。
更重要的是克萊兒特殊的身份,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美國記者的話,就算是感染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盡力醫治就行了,實在無力回天陳鋒心裏也不會有多少負擔的。但是克萊兒卻不一樣,摩根家族的嫡係成員,而且還是小摩根的小女兒。以摩根家族對美國的影響,一旦克萊兒在中國有個三長兩短,陳鋒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暴怒的摩根家族的反應。
現在中日戰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隨著戰爭資源的不斷消耗,中日都在拉攏美國。中國是想要得到美國的經濟援助,以支撐這場戰爭。而日本則是希望繼續擴大與美國的貿易,大量的購買美國廉價的鋼鐵以及其他戰爭資源,然後盡快打垮國民政府,吞並中國。即使是無法占領全中國,但是隻需要國民政府宣布投降,日本也會從中得到巨大的利益的,這一點日本人看得很清楚。
戰前,對於打敗中國,日本人很有信心。經過甲午中日戰爭以及日俄戰爭之後,日本人的國民信心可謂是十足,在他們看來中國人投降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十拿九穩。但是經過這將近一年的戰爭,日本人深深感受到中國這個昔日的大國強國的深厚底蘊。也許中國現在實力很弱,但是廣闊的地域卻給中國提供了很大的戰略縱深,以日本的國力和兵力根本就別想短時間內全麵占領中國,更何況以日本彈丸之國,要資源沒資源,要能源沒能源,所以日本必須依靠美國這個輸血車。
雙方都在拉攏美國,所以美國的態度很重,美國政府的態度幫中國,那麽日本人就很難攻占中國全境。如果美國政府決定幫助日本人,那麽日本人就能將自身的短板堵上,到時候倒黴的可就是中國了。
美國政府的態度取決於誰決定?當然是華爾街的那些大財團們了,而摩根家族當然是華爾街當之無愧打的大企業大財團,摩根雖然無法左右美國政府。但是以小摩根的勢力以及他本人和美國總統羅斯福的私人關係,完全可以影響共和黨的絕大部分的黨員。所以現在克萊兒在察哈爾的地位和大熊貓一樣,甚至於比大熊貓還要珍貴。
可惜這位美國女孩的性格想來特立獨行,當得知日本軍隊很可能對平民使用化學武器,甚至故意製造瘟疫時,這個正義感過剩的美國女孩死纏爛打都要進行現場采訪,並且還打算把得到的信息傳回美國去。
第四十集團軍的高層不想讓克萊爾去,更不想讓陳鋒去,畢竟他是集團軍總司令,他要是出了事兒,那麽整個第四十集團軍就被動了。
可惜,陳鋒是鐵了心要去,一方麵他想要了解一下現場的情況,另一方麵他本人也是一名醫生,盡管他隻對戰場急救精通,但是以係統那變態的能力,陳鋒覺得自己應該能幫得上忙。更重要的是陳鋒相信以自己變態的體質一定可以免於感染的,如果連他都能感染,那麽這種瘟疫還真是厲害的不得了,即使是想躲也躲不掉。
張家口飛機場,徐虎帶著幾個高級軍官正在機場迎接他,看到九六艦戰平安降落到跑道上,徐虎等人也大大鬆了口氣。
下了飛機,陳鋒二話沒說,隻是短短兩個字:“開會”
察南行政區大會議室裏,胡濟世以及菲德爾等人都在那裏等著陳鋒了,這兩天可把他們給累壞了,盡管極力搶救,每天依然有大量的病患痛苦的死去,另外則是有更多的人染病,形勢極其危急。
來到會議室,陳鋒不等會議室裏的人站起來便開口說道:“不用站了,都什麽時候了,還搞這套虛的。”
大家重新坐定後,陳鋒大聲問道:“胡醫生,你是咱們總院的院長,菲德爾醫生,你是咱們總院的總顧問兼首席醫師,你們兩說說這裏的情況吧?”
胡濟世想了想說道:“總座,這幾天獨立第七師的野戰醫院一共接受了一萬一千六百多名病人,其中死亡八百四十六人,根據我和菲德爾醫生經過多次臨床檢查,確診這次這些人應該得的是瘟疫,而且還是鼠疫。”
“菲德爾醫生,你確定這是鼠疫,而不是其他病症,比如說是流感,再或者是其他傳染病?”陳鋒又問道。
“總司令先生,請您不要質疑一個偉大的德國醫生的職業素質,我跟對上帝發誓,這一定是那種魔鬼,就是胡說的鼠疫,這種病在二十多年前的歐洲曾經爆發過一次,那一次它幾乎席卷了整個歐洲,我的家人以及老師等,絕大多數人都死在了那場災難當中了。”菲德爾大聲說道。
“20年前?能說一說具體情況嗎?”陳鋒對於二十多年強的歐洲曆史幾乎沒有任何了解,更不清楚發生了什麽重大災難,能讓菲德爾將鼠疫記得如此清楚。
菲德爾臉色頓時一變,道:“總司令先生,我實在不願意回想當時的情況,那是在太恐怖了,要不是您對我們猶太人有恩,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提那件事了。”說完菲德爾想了想繼續說道:“那是1918年的夏天,準確的說應該是1918年的8月份,當時我正在德國醫學院學習,當時我的老師就是德國著名的醫學家瑪麗醫生,她是一位德高望重而且醫術精湛又有十分豐富臨床經驗的醫生。我記得很清楚,8月6日,瑪麗老師接到一封從西班牙發來的信件,這是西班牙王室寫給老師的,他們邀請瑪麗老師到西班牙幫他們醫治一種十分恐怖的疾病,在我的再三請求下,瑪麗老師決定帶著我以及一支20人的醫療隊趕往西班牙。”
“當我們趕到哪裏的時候,那裏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整個西班牙都陷入了一片混亂,那裏幾乎每個城市都有大量的病人,病人的表現和這裏的病人一樣,頭痛、高燒、肌肉酸痛,很多人都是一睡不醒,當我們到達西班牙的時候,那裏已經有超過了十萬人死亡,正在走向死亡的更是多達三四百萬人。經過我的老師和多名醫學家的研究,確定這是一種傳染性很高的疾病。它流行於野生啃齒動物身上的疾病,鼠作為重要傳染源,人類主要是通過鼠蚤為媒介,經人得皮膚傳入引起腺鼠疫,經呼吸道傳入發生肺鼠疫。這種病症傳染性強,死亡率高,是目前為止發現的最嚴重的烈性傳染病之一。”
陳鋒皺著眉頭問道:“那你的老師研究出治療的辦法了嗎?”
“和可惜,我的老師並沒有研究出治療的辦法,而且她本人卻因感染這種疾病,醫治無效,死在了西班牙,我們同去的二十多人裏麵,隻有三個幸運兒回到了柏林,其他人都死了。”菲德爾難過地說道。
陳鋒深深出了一口氣,然後看著胡濟世問道:“胡醫生,你怎麽看?”
“總座,我的結論和菲德爾醫生的診斷是一樣的,發生在張家口的怪病肯定是鼠疫,而且我在28年前還曾經一直過大量的這種病人。”
“哦,胡醫生能醫治這種病?”
胡濟世歎了口氣說道:“不能,我雖然醫治過這種病,但是當時我隻是一個西醫學徒,並沒有資格給人家配藥,所以雖然我醫治過這種病人,但是卻不清楚用什麽藥。”
陳鋒急忙問道:“胡醫生,那誰能醫治這種病?”
“總座,我遇到的那場鼠疫爆發於宣統二年九月,是由中東鐵路經滿洲裏傳入哈爾濱,隨後這場大瘟疫席卷整個東北。最先發現疫情的是哈爾濱傅家甸,很快延及哈爾濱,危及東北全境,疫情嚴重,蔓延迅速,最嚴重的時候市內每天平均死亡50餘人,最多一天死亡183人。這場大瘟疫持續了6個多月,席卷半個中國,吞噬了6萬多條生命。當時北洋政府請來了武醫生,主持東北消除瘟疫的工作,我當時還是北平城裏的一個西醫學徒,由於當時缺乏醫生,所以也被強行編入醫療隊,隨同伍醫生一起到東北治病。可惜那時候我西醫隻學了個皮毛,中醫也知之甚少,所以隻能跟在伍醫生後麵打打雜,要不就給病人做一下簡單的包紮換藥之類的事情,並不能接觸配藥的具體程序以及流程,如果想要把消滅這場瘟疫,恐怕得伍醫生出馬才行!”胡濟世聲音低沉地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