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曙光 第287章 開棺驗屍
龍山會獨自走在槐江大橋之上。
一輛紅色的士停下車，耿鳳凰把頭伸出來，微笑著說：“龍校長，在這約會啊！”
“什麽時候了，還開這玩笑？”龍山會停下腳步說。
“天黑了，但沒有塌下來。就是塌下來，還有大個子頂著。看你的臉，傻呆呆的樣子，不至於也跳河自殺吧。”
“雪蓮並沒有死，那個蒙麵女子一定是她。她給我的那張紙條也許和爽爽以及失蹤的女孩有關。”
“上車再說。”耿鳳凰說，龍山會像是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
等到了河邊，龍山會聽到耿鳳凰跟在後麵也站住了。他們幾乎並肩俯在欄杆上。
龍山會望著夜幕裏的河麵，無不感慨地說：“人生哪！就像一個怪圈，不管你怎麽走都難以走出去。人生的悲壯就是想逃出這個圈子追求精彩和驚奇，結果被拋出去……”
耿鳳凰說：“常言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自古有之。一旦遇到了天災人禍的時候，不要過度悲傷，更不要過度悲觀，消失了生活的勇氣，而應當振奮精神，不畏困難，努力奮鬥，這才是積極的人生。最重要的，在遇到天災人禍之後，要從中找出教訓，總結經驗，吃一塹長一智，以利於以後積極預防發生類似的天災人禍事故，能有效地減少最大的損失。”
“這些道理我懂，你懂，大家都懂。我一直在想：槐樹園小學當初就不該建在窪地上。為什麽還把小學建在了窪地上了呢？這是對常識性問題不了解呢，或是不懂呢？從上遊得到洪水消息到洪水到達學校40多分鍾，絕對可以轉移學生。可為什麽上遊沒有人通知下遊，而白白喪失了這寶貴的40分鍾？既然有如此大的山洪和水庫決口，當地氣象部門進行氣象預報了沒有？如果有預測汛情，向上級領導部門報告了沒有？水利部門做什麽去了？如沒有報告，那又為什麽？如報告了，那為什麽沒有引起上級有關部門和領導的重視？關於槐樹園的教室，上麵撥了專款，耿鳳凰來之後清理了欠資、向群眾捐了款，完全可以建一座標準的兩層教學樓，為什麽隻建了平房？改為平房向政府上報了沒有？還是上報了無人過問？即便沒有上報，各級領導到該地小學的一次次檢查發現了沒有？如沒有發現，為什麽沒發現？如發現了，為什麽引不起重視，為什麽沒采取必要的防範措施？追究責任？”
此時此刻的耿鳳凰，又一次被洪水吞噬的生命而深感內疚，她說：‘作為代理書記，街道的鎮長，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多次請求上級給予處分。而今日還沒有回複。””
的確，作為各級人民政府的領導成員來說，在對做好保護廣大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問題上，都肩負著重大的政治責任。而且責任重於泰山。在平時就得一點馬虎不得。
“你沒有發現什麽？”龍山會問。
耿鳳凰沒有回答。
龍山會指著橋下的水麵說：“有一個孩子就是從這個地方衝進了河水。他死前狠狠地抓住了欄杆，他沒有想到他所抓住的欄杆卻半根鋼筋，而這次施工的負責人是龍天翔，你的哥哥；具體負責的是龐順路，我的姐夫、孩子的大舅。讓我怎樣麵對他們？可是我一想到那些被卷進洪水中的4個幼小的生命？我又怎樣讓我的良心得到平靜？”
“昨天，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死亡學生母親向我提供了一份4人的死亡學生名單。這位母親在殯儀館按照送來的學生遺體的先後順序記錄的。”耿鳳凰將名單遞給龍山會，“從學生的這一份名單看，沒有問題。但哪兩個學生到底那裏去了？”
“你是說他們是買通了家長。”龍山會問。
“小龍河岸幾乎翻了個便，怎麽？即使死去的話，屍體早已運出了小龍河。”
“我擔保，他們就在小龍河畔！”
市利派來了公安幹警，聯合開發區公安分局成立了小龍河調查組，根據耿鳳凰和龍山會的建議，再次奔赴小龍河畔，召集近300名群眾將槐樹林、蘆葦**翻了個底朝天。
各路群眾上報結果：沒有兩具發現屍體。
“再等一等。”龍天昊把希望寄托在公安幹警身上。
兩個小時過去了，龍天昊從各位公安幹警的表情上，得知毫無所獲。
“你們就沒有找到？”龍天昊問。
“沒有！”
“沒有！”
……
“真的都找遍了？”
“局長，除了槐樹林，都找了。”
“馬上去槐樹林！”
“那裏大都是墳墓，在墳墓上動土我們不敢。”
“誰讓你們動土了，我是讓你們到那裏看看，是不是多了新墳？”
幾位幹警遵照局長的命令，火速趕往槐樹林。他們在雪蓮的墳旁發現了兩個小土丘，土為生土，動土的時間大概一兩天。
領隊的將發現的情況向龍天昊匯報，龍天昊下令立即通知龐家人過來。
不一會兒，龐海潮扛著一把鐵鍁過來，老實巴交的龐海潮說：“前幾日我發現幾隻狗將墳塋扒了，大概想吃上墳埋下的肉。我將這土重新培好。”
大家正要離開，龐海燕卻騎著自行車跑來了，見龍天昊就哭，一把鼻子一把淚地說：“翔子你們給抓了，順行入獄了，這個時候，你們又想扒雪蓮的墳！”
“你也是龐家最大的官，你看著他們這樣就不管啦！”龐海燕幾乎瘋了，不停地給龍天昊打電話。
龍天昊去了槐樹林。四周圍滿了男女老少。幹警們在龍天昊的帶領下，挖開墳墓，敲開了雪蓮的棺材，抱出了雪蓮的骨灰盒。
“有人傳言埋在這裏的是雪蓮的屍體，懷疑雪蓮沒有死，還在人間。看這骨灰盒，足以證明。”龍天昊向幹警和法醫解釋。
圍觀的群眾一片嘩然，眾人嘟囔：“我說你們見到的是漂亮的女鬼吧，你們給我證，說雪蓮還活著。”
“那個蒙著麵紗的漂亮女子很有可能就是雪蓮老師。”警官說。
“骨灰盒裏的又是誰呢？又怎樣證明骨灰不是雪蓮的呢？一把骨灰能證明什麽呢？現在國內還沒有這樣的技術。”龍天昊又問。
“到某前的技術完全可以通過骨灰鑒定死者的性別，甚至長相。送骨灰鑒定。”根據警官的安排，法醫從骨灰裏取出了一小勺骨灰，幹警們重新把骨灰放進棺材，埋好，離開。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在正義和法律麵前，盡管龐海濤忍不住到處活動，還是沒有救出他們任何一名罪犯。龍天翔被逮捕，龐順行被判處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