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城故事 第四十八章 保級大戰即將打響
楚中天真沒想過自己被租借來梅斯的第一個賽季就要體驗緊張刺激的保級大戰。從溫布爾登競技算起，他在踢球生涯中經曆了升級大戰，最後的結果有好有壞，失敗過一次，還好最後還是成功了。
如今又經曆過保級大戰，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麽，他這一頭一尾都算有經驗了。
和斯特拉斯堡的比賽是在五月十四日，七天之後梅斯將在主場迎來巴黎聖日耳曼。雖然本賽季巴黎聖日耳曼的成績不太好，和他們的威名有些不符，但對於梅斯來說。這仍然是一隻很強大的球隊。
“唯一對我們有利的條件就是我們是主場作戰。”賽前幾天梅斯當地的媒體《洛林共和報》這麽說道。從球隊實力上來分析的話，隻會越分析越泄氣，雙方的實力差距就像是一條巨大的鴻溝，看上去不可跨越。
";馬賽這場比賽會在主場迎戰已經提前獲得聯賽冠軍的裏昂，馬賽人或許會希望已經提前奪冠的裏昂對他們手下留情，讓他們能夠保住聯賽第四，獲得參加下賽季聯盟杯的資格。而巴黎人肯定不會這麽想。作為國家德比的對手，又是聯盟杯資格的爭奪者，巴黎聖日耳曼有充分的裏有希望馬賽倒黴。當然他們也不會放過弱小的梅斯，隻有戰勝梅斯，才能保證他們在同馬賽的競爭中處於優勢地位。”巴黎當地的媒體《巴黎人報》這麽評價這場比賽。
還有很多的中間派媒體，都不看好梅斯能夠在主場戰勝巴黎聖日耳曼。因為如今的巴黎聖日耳曼有必須贏下比賽的動力，並且這動力一點不比梅斯小。
梅斯為了生存，巴黎聖日耳曼則是為了榮譽和尊嚴。
“告訴大家，我們要在訓練結束之後開一個會議。”隊長博比科尼通知了副隊長普羅芒，再由普羅芒將隊長的決定告訴其他的隊友。很快在訓練間歇，大家就都知道訓練之後球隊要召開一次閉門會議的事情了。
騎士球隊繞開教練，自己決定召開會議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更衣室是一個很內部很神秘的領域，就算是教練也不能輕易踏足。球員們之間有什麽事情，就要在更衣室裏解決，而不能拿到外麵去說，不管是否解決好了，度必須遵守這條規則。這是全世界範圍內足球隊更衣室的規矩。
當球員們想要集體和俱樂部對抗。希望增加工資或獎金的時候，他們召開更衣室會議。當球員們對某個教練不滿的時候，隊長會出麵召開更衣室會議，試圖讓雙方和解，總之，更衣室會議有很多用處。
今天召開更衣室會議和以上幾種原因都沒有關係，是因為球隊到了保級的關鍵時刻，隊長想要鼓舞一下士氣，再統一統一思想——他得知道在這兩場大決戰之前，隊友們都是怎麽想的，如果有不好的思想苗頭就直接在更衣室裏掐死了，絕對不能讓他在球場上開花結果。
下午訓練結束之後，球員們很快就結束了在訓練場邊接受記者采訪，滿足球迷簽名合影的事情，紛紛走回更衣室。
楚中天和裏貝裏也一樣，麵對中國記者的保級幾率的問題，楚中天隻是說他們會認真打好最後兩場比賽。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他對徐曉迪這麽說。
回到更衣室的楚中天就聽到隊長博比科尼正在說：“大家先去衝澡，換好衣服我們在開會。請注意衝澡的時間，不要耽誤所有人的時間！”
浴室裏的淋浴噴頭有十一個，剛好夠一個首發陣容同時洗澡。三趟之後，所有人都洗完澡換好了衣服，有些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些人則站在一邊，還有些人就坐在地上，他們堵在等待著會議的開始。博比科尼站在中間，他是隊長。他負責召開會議，也負責給大家開會。更衣室裏沒有任何一名教練。球員會議是不許可任何一個教練參與的，哪怕這個教練在球隊中的地位再高也不行。如果有教練要強行參加球員們的會議，他就會失去整支球隊的支持，這樣做等於自毀長城。所以沒有幾個教練敢於挑戰球員們在更衣室裏的隱私。
等人都來齊之後，博比科尼開口說：“我想大家都知道我召集你們開會是為了什麽。我們現在的保級形勢很嚴峻，下一場又是和巴黎聖日耳曼這樣的對手比賽，我知道有些人心生畏懼。這就是我著急這次會議的原因——我不想讓我們的球隊降級，哪怕是再厲害的對手，我們也要贏！”
博比科尼其實是一個沒什麽存在感的隊長，平時球隊裏的一切正常的時候幾乎度看不到他有什麽用。除了提醒大家更衣室換衣服快些，訓練的時候不要太偷懶，比賽時候注意早點休息，他很少會在更衣室裏高談闊論。在更衣室裏，最引人注意的明星是佛蘭克.裏貝裏。但是今天下午，這裏的主角換成了博比科尼。
有人希望降級麽？他問道。
隊友們紛紛搖頭答道：“不！”
“沒有，誰希望降級？”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想的，但我不希望降級······”
“斯蒂凡，你這是廢話！”裏貝裏大叫起來，好像受到侮辱一樣“我們是梅斯的球員，難道我們會希望自己的球隊降級麽？如果我們真的降級的話，那簡直就是對我們自己的侮辱，因為那說明我們一個賽季的努力狗屁不是！我們自己水平低劣，不能保級！”
盡管被裏貝裏罵了，博比科尼卻並不生氣，他笑了起來：看到你們還這麽有鬥誌，我真是太高興了。說實話，我此前擔心你們會因為我們的對手是巴黎聖日耳曼，於是就沒了鬥誌呢······現在看來，是我多心了。如果你們真的都這麽想的話。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最後兩場聯賽，不管怎麽說我們都要贏。要保級，除了勝力其他路都走不通！
“巴黎聖日耳曼其實沒什了不起的！”裏貝裏接上話：“上一次我們和他們交手的時候不是差一點就拿走一分了嗎？如果不是最後時刻他們的假摔······所以我覺得我們在和他們比賽的時候，不應該有什麽心理壓力。如今的巴黎早就不行了！”
他的話得到了大家的讚同，隊友們紛紛附和道。”沒錯，我們完全可以戰勝他們的！“
“媒體總說保級的球隊最難打，我們就讓他們看看究竟有多難打！”
博比科尼很滿意大家的反應，這就是他召集大家開會的目的了——鬥誌不足就鼓舞士氣，如果本來就不存在問題那就再添捆柴加把火，讓這火焰燒的再旺一些。
“那好，兄弟們，和巴黎聖日耳曼地比賽，大家別讓我們的主場球迷們失望！”
結束了會議，大家讀還在討論接下來的比賽和他們的對手。
楚中天成了大家議論的焦點。因為在上一次兩隊交手的時候，正是他在比賽中替補受傷的勒卡出場。幫助球隊重新控製了中場，差一點就拿到了一份。
“嘿楚，這場比賽估計卡納還會出場，要小心那個人。”普羅芒提醒楚中天。
“有什麽好怕的？”旁邊的裏貝裏站出來道“上一次他們交手是誰勝誰敗？那小子還不是被我們的楚打敗了麽？我覺得沒什麽好擔心的。”
“別受傷······”普羅芒還是補充道。“謝謝你，格雷高裏。”楚中天對普羅芒笑道，對方一片好心，自己不能不領情。
“我覺得應該是卡納小心我們的楚！”裏貝裏的話逗笑了不少人。他們度還記得卡納被楚中天撞倒在地喘不過氣的那一幕。看著之前耀武揚威的“殺人機器”如此狼狽，作為對手的梅斯球員們確實很爽。
博比科尼走上來問楚中天：“楚，停賽過後你現在身上有幾張黃牌？”
楚中天想了想，然後告訴隊長：“一張”
博比科尼點點頭：“那就好了。不過和卡納對抗的時候小心不要吃牌，你要是被紅牌罰下了的話，這場比賽可就······”
楚中天答道：";放心吧，隊長。我知道分寸的。”
在保級的關鍵時刻，楚中天和裏貝裏的表現至關重要，說他們的表現將決定球隊的最終命運，可能也不為過。所以梅裏又再次回到了梅斯，來觀看他說下這倆位球員的比賽。
到了梅斯之他請倆人吃了一頓飯，談了談他們各自的未來情況，畢竟賽季馬上就要結束了，目前還不知道球隊能否保級成功。如果保級成功他們下賽季要怎麽辦，如果不能保級他們下賽季又要怎麽辦。
“如果不能保級，我肯定不會繼續留在這裏的。”裏貝裏說得很幹脆。他對梅斯其實沒有什麽太大的感情，如果不是楚中天和費爾南德斯教練，他可能在冬歇期就轉會去了土耳其。“如果能保級，我也要看看是否會有其他球隊對我感興趣，如果他們能過開出令我滿意的合同，我就會轉會。”
“我？我得看切爾西的安排了。不管球隊能不能保級······”楚中天說的也是實話，他根本沒辦法決定自己的命運。
梅裏對楚中天說：“前段時間梅斯向切爾西問價了，他們打算買斷你。”
楚中天有些吃驚，這件事情他之前從未聽說過，就連徐曉迪也沒告訴過他，顯然他也不知道。
“不過據說切爾西主教練穆裏尼奧拒絕了，他打算在觀察觀察你，然後才決定是否接受對你的轉會要求。”
“觀察我？這麽說我有希望回切爾西？”楚中天問道，他聽到這話之後並不驚喜。
“不知道，楚。我們也要在觀察觀察他們。不過從目前來看梅斯對你是有誠意的，也許是出於你們的主教練費爾南德斯吧······”
裏貝裏突然插了句話：“楚，幹脆下賽季我們一起轉回去其他球隊吧！我們還在一起配合！”
楚中天的心動了一下——這倒是一個很有吸引力的建議。但是···操作起來很困難，首先對裏貝裏感興趣的球隊不見得對自己感興趣，對自己有興趣的球隊又不見得對裏貝裏有興趣。其次能夠滿足裏貝裏要求的球隊未必願意滿足自己的要求。能過滿足自己要求的球隊又未必能夠滿足裏貝裏的要求。
他聳了聳肩：“到時候再看吧，佛蘭克，現在賽季還沒結束呢，我不知道到時候會是什麽情況。”
“另外我還有一個擔心······”梅裏先生又說，“據我所知你們的主教練費爾南德斯本賽季結束以後與梅斯的合同就到期了，而且他還沒有和俱樂部續約。他很看重你們，但是下個賽季他在不在梅斯還不好說。你們再考慮自己前途的時候也要把這些考慮進去。”
兩個人都市知道主教練和俱樂部還沒有續約的事情的，他們認為是費爾南德斯先生不想再保級的關鍵時刻分心，打算等球隊保級了在和球隊續約。但要是球隊沒保級呢？會不會和他們一樣，離開球隊呢？
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看好自己，悉心栽培自己的主教練，下賽季他和自己卻不知道會在何方。自己的職業生涯還真不平坦啊······楚中天和裏貝裏一時間都生出了這麽一種感想。
“你們這是怎麽了？我也不想給你們施加壓力。”看到楚中天和裏貝裏都有些沉默了，梅裏拍拍手，笑了起來，“你們這個賽季的表現很出色，以後什麽地方去不了？先別想那麽多了，好好把最後兩場比賽踢完吧。”
隨著和巴黎聖日耳曼比賽的臨近，每天來聖山福裏安訓練基地外麵看球隊訓練的球迷也多了起來。他們都是來給球員們加油的，希望他們能夠戰勝強敵，保級成功。
楚中天甚至還在人群中見到了那個出租車司機埃舍爾.德.貝爾蒙特。今天他沒有穿藍色的法國隊10號球衣，而是穿了一件梅斯的30號球衣，號碼上麵印著楚中天的姓：“CHU”
“我沒說謊，我真是你球迷。”看到楚中天之後，貝爾蒙特很興奮地指著自己背後的號碼和名字對楚中天說，然後他把背轉過去讓楚中天在白色的號碼上簽名。
“我說夥計，巴黎聖日耳曼有什麽好怕的！幹翻他們！”在楚中天給他簽名的時候，他還在喋喋不休。“那個卡納遠不如你！他除了會放手還會什麽？哦，抱歉，他不是防守是鏟人，他除了鏟人還會什麽？你比他強一百萬倍！”
“好了。”楚中天簽完名字後在他的背上拍了一巴掌，“你今天不開車麽？”
“我正好送個客人來這裏看你們訓練······”他在人群中搜尋著，似乎想要找到自己剛才載過的乘客。楚中天心想這裏這麽多人，哪有那麽容易讓你找到？
剛剛這麽想玩，就見貝爾蒙特拿手一指：“就是她！”
楚中天順著看了過去，看到林北瑤正扶著訓練場邊的一棵樹趴著身子做嘔吐狀······
“從梅斯大學到這裏，你花了多長時間？”他問貝爾蒙特。
“六分鍾！”貝爾蒙特得意地宣布。
楚中天滿頭黑線。
“我會讓她注意不要再做你的車的，貝爾蒙特。”
“呃······”剛剛還很得意的貝爾蒙特一愣：“那是你朋友？”
“當然。如果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你別想再要到我的簽名！”楚中天唬這個看起來很嚇人，實際上很單純的法國年輕人。
“好吧，我以後會注意的······要不然你把你的朋友列個清單出來，我以後見了會注意控製車速的······”
楚中天對他聳聳肩，這種要求他怎麽可能接受呢？他沒理會貝爾蒙特，轉身去給下一位球迷簽名去了。
貝爾蒙特回頭看了看還在嘔吐的林北瑤，又看了看楚中天，然後他揮揮手：“我得走了，夥計！我說比賽的時候好好表現，我會去給你加油的！”
接著他一溜小跑離開了聖山福裏安球場，他還趕著開車去賺錢呢。
球員們結束了訓練，在訓練場外給熱情的球迷們簽名，感謝他們來訓練場聲援球隊。
而球隊的主教練費爾南德斯先生則坐在自己位於訓練基地唯一的一棟小樓中的辦公室裏，在他的麵前放著他的手機。
辦公室裏並沒有開燈，盡管外麵已經是暮色深沉，屋裏的光線也十分暗淡。這不要緊，因為他沒必要看什麽東西，他坐在椅子上，隻是在沉思。
他剛剛結束了一次通話，在電話中，對方力邀他在這個賽季結束之後去他的球隊執教，並且承諾給他高額薪水，另外還滿足他在轉會市場上的要求，隻要他想要什麽人，都會盡力為他買來，組建一支可以重新稱霸法國，乃至君臨歐洲的球隊。
那個人叫帕帕.迪烏夫，是馬賽俱樂部的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