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就這麽算了?
邵博沉默了一陣,淡淡回應道:“這件事,如果他們在報紙上刊登道歉信也就算了。”不過手上的青筋表明,此時的邵博情緒並不平穩。
“那就好,那就好。”大衛·戴恩也鬆了一口氣,這件事兒是邵博占理的。因為文章中不但寫了邵博通過賄賂打假球,還用了類似“中國佬”這樣的侮辱性詞語。
涉及到了種族歧視的問題,《太陽報》不得不低下頭。但是邵博就算是不依不饒,法庭也隻能罰點錢,反而雙方會結下仇恨。
種族歧視這個問題在歐美國家早已有之,最為著名的就是美國的黑人運動。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個夢想》傳遍了全世界。
單說英國,種族歧視從來都會引起關注。1993年4月發生的黑人青年勞倫斯遭種族主義分子謀殺事件更是引發全國上下對英國種族歧視的激烈辯論。
勞倫斯是一名18歲的大學預科生,他在倫敦東南部的一個公共汽車站被幾名白人青年無端殺害。事後盡管有5名嫌疑人被拘捕,但沒有人被定罪。
事後調查報告認為,倫敦警察局在調查這個案件的過程中嚴重失職,表現出種族主義傾向。
後來,倫敦警察局同意向勞倫斯的父母賠償32萬英鎊。
從此以後,種族歧視問題則會經常性的作為英國的熱點問題被拋出來討論。就連英國王位第三順位繼承人哈裏王子也曾因為種族歧視問題而道歉。
邵博如果堅持就威利在文中使用的“中國佬”等侮辱性詞語以種族歧視罪起訴他的話,肯定會獲勝。
但是這樣對邵博並沒有好處。
第一,這種事情對威利的影響並不大,雖然說隻要提出來了。證據確鑿的他就一定會被定罪,可是種族歧視罪的懲罰卻不高,對威利的傷害不大。
第二,明眼人現在都看著呢。隻要邵博一對威利起訴,他就會給大家留下一個心胸狹隘的壞印象。另外這裏完全是白人的天下,邵博如果總是強調種族問題很容易造成和其他人的隔閡。
第二天訓練時候,隊員們都早早的來到了訓練場。倫敦大學的草場上也有數名記者圍著。球員們早在更衣室裏就表達了對邵博的支持,邵博則哈哈大笑,拿著一份《太陽報》,指著那個漏報錯報的道歉信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不過,你們難道就不覺得羞愧嗎?”邵博語鋒一轉,訓起球員來了。
“為什麽我們上一場對陣阿斯頓維拉的時候會在上半場0:2落後?為什麽在下半場又回連入三球?是你們的實力有問題嗎?有問題的話下半場又是怎麽解釋?難道是我塞錢了?”
“這就是心態問題!你們一個個的以為人家好打,結果呢?如果不是伊恩·賴特在比賽最後的那個進球,我們不就是平局,沒有機會享受排在排行榜第一的感覺了嗎?”
“你們以為人家是保級隊?我告訴你們!人家1982年就拿到了歐冠!你們呢?”
球員們都默然不語,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看著沉默的更衣室,邵博覺得他們沒有領會自己的意圖,繼續說道。
“這種文章不就是懷疑我們的實力嗎?你們難道不懂?懷疑我們的實力,那我們就一路的狂勝,凱歌高奏,贏到他們不再敢懷疑我們的實力就好了!”
原來就是讓我們努力贏下比賽啊,球員們都明白了。沒說的,這次報道雖然說是人家道歉了說是個烏龍。但是說到底還是懷疑我廠的實力,太陽報怎麽沒有報道曼聯的勝利是假球?
“努力訓練吧,用一個又一個的大勝來證明你們自己。不要在意外麵那些媒體,交由我來應付。”邵博揮了揮手,讓球員都走進訓練場。邵博讓帕特·萊斯負責訓練,老前輩在沒人敢偷懶,自己走向那群圍在場邊的記者。
“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的殘酷,一切都是為結果論。勝者王侯、敗者賊寇,隻要我能夠一直保持著勝利就不會有這些困擾了吧?”邵博心裏默默的想著。
“都散了吧,圍在這兒做什麽”。邵博趕這幫記者走,為在這兒算怎麽回事兒?影響球隊的訓練不?
“博·邵先生,我們都知道,《太陽報》在這兩天分別刊登了關於您涉及假球的報道和一封道歉信。”一位記者高聲問道。
“是的,你們說的,我也都知道,就不用再重複一遍了吧?還請各位趕緊回去吧,別影響我的球隊訓練。”
“邵教練!我們隻是想知道您對這件事的看法。”
“看法?好、好好,俱樂部下午有新聞發布會,到時候我就說了。現在問我我一概不會回答,各位還請先回去吧。”
邵博對記者們好言好語的勸說,現在阿森納並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訓練基地。這些記者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根本沒有辦法——這是倫敦大學的草地,人家隻是租借給阿森納,阿森納並沒有太多的自主權。所以邵博就算是想硬氣一些,趕這幫子記者走都不可能。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沒有足夠的實力,邵博還得忍著。不然他們三天兩頭一搗亂,球隊的訓練就完了。邵博準備和大衛·戴恩好好通通氣,統一下口徑,避免到時候有什麽問題。
在新聞發布會上,邵博對《太陽報》的烏龍事件表達了極其嚴厲的譴責。並且對其快速的反應和正確的應對表示了讚賞。最後宣布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你難道不生氣嗎?”有記者好奇的問。
“廢話,”邵博翻了翻白眼,
“我當然生氣,但是《太陽報》已經在第二天就登上道歉信了。這麽快速的反應讓我很滿意,我又不是瘋狗,得誰都咬一口。”能和媒體搞好關係,就盡量不交惡,免得惹上一身麻煩。
“阿斯頓維拉那邊不也是接受了太陽報的道歉嗎?”
“當然,我們已經決定了。從今天開始阿森納以及阿森納的任何一名球員、工作人員都會拒絕威利·羅斯科的任何采訪或者入場請求。”
這也是應有之意,《太陽報》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不找個年輕人頂缸是不行的。反正威利·羅斯科也從沒有想過要采訪阿森納的任何人,他單憑自己的想象就能想到阿森納無數的黑點。
參加新聞發布會的記者們都很失望,看你這個年輕的教練,在剛來的時候還宣布了自己要帶隊贏得冠軍。挺像是個莽撞衝動的小年輕,大家本以為能從這裏挖出不少新聞。怎麽現在說話辦事滴水不漏、極其圓滑?
······
新聞發布會很快就結束了,大衛·戴恩請邵博過去吃頓飯,也是作為俱樂部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完全站在他的立場上感到抱歉。邵博婉拒了,他說自己有些累,想要休息。大衛·戴恩當然明白,也隻能好言勸慰幾句。
邵博不單單是拒絕了大衛·戴恩的邀請,在看到《太陽報》道歉信後。球員們都對主教練蒙受到不白之冤感到不平,反而是邵博安慰了球員們好一陣子。更衣室裏的人都紛紛誇讚邵博有心胸、有度量。
係統也給邵博的了一個很高的評價,並且說明現在的媒體對他的好感度上升不少。
“好感度有個屁用啊!”回到家裏,邵博顯露出了真麵目。
“目前沒有什麽好辦法報複他們嗎?”邵博也隻不過是一個年僅21歲的年輕人,放到後世,這是才剛剛參加工作的年紀。所謂的涵養和大度,都是在媒體麵前被迫裝出來的。為了不影響球隊備戰、為了自己不被惡意的跟蹤。邵博對此事忍氣吞聲,但不代表這件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怎麽辦?那個寫文章的年輕人沒犯過什麽大罪。就算是係統找到些毛病也無關痛癢。種族歧視說起來很嚴重,如果是球員可以禁賽多場,可是作為記者、編輯這些家夥而那個做報紙主編的老頭呢?”
邵博在自己家中渡步,慢慢思考著。
“也不行!《太陽報》剛幹出這件事兒,隻要他一出事兒,大家就很容易聯想到我。那麽我今天就白裝了,反而會給大家留下一個背後小人的印象。”
現在我也隻能忍下來了,不過我需要一個律師。
“係統,幫我找一個律師,業務範圍廣一點。最好是有幹過種族歧視這種案子的。額···,如果是中國人的話就更好了,在這種時候,邵博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國人。”
想到當年溫格也曾因為自己是法國人而被無良的媒體隨意抹黑,自己恐怕也難逃一劫。這兩天的事兒的隻是第一波吧?《太陽報》這種小報先來探路,要是自己應對不好就會群起而攻之。
“不得不防,不得不防啊”
“找到了,就一個律師符合,是否選擇他?”
邵博一看筆記本上顯示的資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冠軍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