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市副市長李見龍坐在隆城縣縣委書記李勝日的辦公室裏鬱悶著,此時的李見龍實在沒有想到李勝日是這樣的一個卑鄙陰險的小人,竟然躲在背後給自己放冷箭,而且還是一箭致命的毒箭……

李見龍在那裏著急地想著,這想來想去的,卻始終是不得要領,這到底該何去何從的,在他這裏真的是怎麽都是死,隻是一個時間早晚而已了,但他是否需要就此一博呢?

李見龍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相對周全的方案出來,最後把自己逼得急了之後,他的腦子突然“轟”的一聲,汗也開始猛地往外滲著。他明白這個李勝日給自己的兩個選擇都不是好路,他也知道這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但他更清楚如果自己逼瘋了李勝日這隻癩皮狗,他一定會把錄像帶寄到省紀委或者中紀委的,自己有了這樣的一個生活上的汙點,自己別說是當副省長了,就是現在的這個副市長估計都要保不住了的。而自己如果和這個李勝日合作的話,那麽遲早一天也會落入法網的,人家老話說得好,這夜路走得多了,這遲早有一天總會碰到鬼的,更何況這個李勝日是個卑鄙陰險的小人,這種陰損的事情他都做得出來,那還有什麽事情他做不出來的呢?但自己卻真的是一步錯,那以後就是要步步都是錯的了,自己在這樣一個錯誤的道路上,要走多遠才能算是一個頭呢?自己堂堂的一個副市長,一個留美博士,最後混來混去還要受製於這個流氓混蛋嗎?不過,他的心裏都是很清楚的,這兩條路都是不歸路,也許這就是愛的代價,不錯,我們做什麽事情就都會有代價的,和女人談愛也是一樣,隻要你突破了遊戲規則,那麽你就會被付出相應的代價,隻是此次的代價實在太大,他已經沒有機會要求重來,隻能是硬著頭皮上,因為選擇與不選擇,但結果都是差不多的。

這時,李勝日看見李見龍的眼睛開始有些走神了,他知道李見龍此刻的思想一定是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於是他就故意做出一種十分理解人的架勢說道:“李市長啊,我知道你的處境,你很孝順,但有一個貌醜心惡的河東獅子。我當然也知道你很愛盧可兒,但你又無法合法地迎娶盧可兒。不過我知道,你缺錢啊。難道不是嗎?你想想看吧,你既不能為父母盡孝,又不能自己心愛的女人購置些她喜歡的物品,你說你這樣過日子還有什麽意思呢?還不如自己放開去找錢,然後拿著大把的錢去享受生活,哪怕是這樣選擇也是有著相當的風險的,但這樣我們畢竟還是有盼頭啊,總好過你在那裏坐著,一輩子也聞不到錢的味道,這樣又有什麽意思呢?幹嘛你不想點辦法去掙錢呢?隻要你能與我合作,這錢將源源不斷地流入你的懷抱,你將成為孝順的兒子,成為善解人意的情夫。這樣吧,這二十萬你先拿著,過幾天我再拿三十萬到省城去給盧可兒買套房子,那時你就可以金屋藏嬌了。我始終相信你是個績優股,將來你可是要當省長的。為了你,這個險啊,我賭定了。”

聽著李勝日的話,李見龍的思想開始有些動搖了,李見龍覺得,這個李勝日的確是說得沒有錯,自己來到南平任職,然後他有幸遇到了盧可兒,這真的是天上掉下一個林妹妹啊,他活了四十多年,他終於能遇到一個能理解自己的人,自己應該珍惜才對啊,應該嗬護,也不枉兩人知己相愛一場啊。想到這裏,李見龍就橫下心來,他想:“盧可兒,為了你,這個險我冒定了。”他這樣想著,便默默地從李勝日的手上接過了這二十萬。

李見龍從隆城回到南平後的這幾天裏邊,就總能讓他回想起那天在李勝日的辦公室裏發生的荒唐的事情,他就會感到十分地煩躁和鬱悶,他也從心裏感到可怕和無助。他已經有好幾天都沒能好好睡覺了,他都沒敢把自己被李勝日威脅的事情告訴盧可兒,他也沒有精力去關注盧可兒成天癡情磨人的神眼,弄得盧可兒成天都是在那裏瞎琢磨,她實在是想不通,她不知道這個李見龍是怎麽想的,怎麽一天到晚都是對她冷冰冰的,讓她都看不到他的心了。

然而,李見龍卻覺得自己是個男人,而既然自己是個男人,那就得做到擔當,應該做到承攬一切,他覺得自己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為此而整天生活在擔憂當中,雖然,他拿了李勝日的錢之後,他也是十分地矛盾,但他卻還是覺得自己如果沒有錢的話,那麽就沒有辦法實現自己的理想和為了心愛的女人,做一些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他真的覺得,盧可兒就應該是他心愛的女人,甚至可以說是他的紅顏知己,在他的心裏認為,紅顏知己就應該是一個與自己精神上相通、靈魂上的相融,並能夠達成深刻共鳴的女伴,不必在她麵前藏著掖著,應該讓她知道,得到她的思想共鳴,傾聽她的意見,接受她的安撫。

而這時,李見龍的電話卻響了,他接了之後,才知道這是李勝日打來的。李勝日說道:“李市長,今天是周末,我想請你和高市長到南平大酒店小酌。哦,你別忘了帶著盧可兒,我也會帶著你的小嫂子一起的。”

接完電話,李見龍就想,覺得還是去一趟比較好,要不然等這家夥發起瘋來,突然就到省紀委去告自己,那自己豈不是吃不了還得兜著走啊,因為他實在想不到李勝日還會想出什麽樣的幺蛾子來整治自己了,於是,李見龍便給盧可兒打了個電話說道:“可兒,李勝日請我們和高市長去南平大酒店吃飯,等會我們在大院門口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