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一章 穿洞係絲

魷魚讓焦華和另外兩人著正裝,坐在了餘晰玫麵前。場地是事先布置好的,十分逼真的提審室。

“姓名?”焦華冷冷地問。

餘晰玫不屑地哼了一聲,斜著眼看了焦華一下,目光裏盡是鄙夷。

這情形完全在焦華的意料之中,他已經摸清楚了,眼前的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餘晰玫,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底層市民家庭,由於生的伶俐漂亮,而且從小就能歌善舞,一直以來就被父母寵著,在學校裏也頗受到推崇,小學時就經常被學校推薦參加一些匯報表演活動。正是如此,導致了她最後無心學習文化課目,而家庭的經濟能力又無以支撐她進行藝術深造,後來到了初中,成績根本就提不上去,經常受到老師的奚落。大落差,讓她不堪忍受,於是便輟學混社會,和一幫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還早早地就結了婚。很顯然,她並不是個適合過日子的女人,沒多久就離了婚,不過她因此分得了一筆不菲的財產,並用於投資做餐飲。由於運氣好,投資的收益還不錯,便逐漸擴大了規模,幾年後租了一條廢棄的大船,做成了“水上花”餐飲娛樂,紅火一時。當時,許多省廳單位和“水上花”都有聯係,將其作為定點消費場所。其中,聯係最緊的是建設廳。而餘晰玫和江成鵬認識,就是因為建設廳牽的線。當時,建設廳請江成鵬到“水上花”用餐消遣。那會的餘晰玫很傲氣,並不覺得省領導是怎麽回事,所以建設廳辦公室主任讓她一起到路邊去迎接江成鵬的時候,她還不願意。但礙於麵子,她畢竟是水上花的老總,有些生意還要建設廳照顧,所以最後也就去了。在見到江成鵬的時候,她覺得那個男人很一般,但江成鵬對她似乎另眼相看,處處表現出了關切。她當下腦筋一轉,順勢產生了利用一下的想法,於是就主動了些,和江成鵬搭上了話。兩人就此認識,也就是在認識之後,她才知道有省領導做靠山的威力和好處。

所以,現在的餘晰玫根本就不害怕,雖然她知道是被控製了,但她相信隻要能頂住,很快就會雲開霧散。

“再問你一遍,姓名!”焦華盯著餘晰玫,咬了咬牙根。

“你誰啊?”餘晰玫撇著嘴,把焦華從頭看到了腳,仍舊是一副不屑的神態。

焦華揪著嘴走上前,抬手“啪啪”兩個耳光,打得餘晰玫兩眼金星四冒。

“姓名?!”焦華回到座位上,繼續盯著餘晰玫發問。

這一次,餘晰玫沒敢反問,但還是沒有開口,她捂住脹麻的腮幫子,仇視地看著焦華。

焦華“呼”地一下又站了起來,邊說邊走向餘晰玫,抬手了手臂摣開手掌,“你還沒聽到,是吧?”

“餘晰玫。”餘晰玫忙答道。

焦華“哼”了一聲,回身到座位上坐下,“性別?”

“還用說嗎,是不是需要扒開給你們看看?”餘晰玫兩腿一張。

“請自重!”焦華一聲暴喝,嚇得餘晰玫一哆嗦,“在我們麵前玩這一套,不嫌丟人?”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餘晰玫咬了咬嘴唇,“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我們是中央巡視組的,你說知不知道你是誰?”

“中央巡視組?”餘晰玫雖是生意人,但對如此高頻率的詞匯並不陌生,知道中央巡視組是怎麽回事,頓時一驚,“中央巡視組找我幹什麽?難道我一個小小的生意人,整天在商界打拚,做的都是平常事,用得著驚動你們?”

“你的確是小生意人,但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焦華道,“這次找你,是為了辦官場的案子,你好好想想,瑞東政壇裏,你跟誰最熟?”

“跟很多人都熟。”餘晰玫不假思索,這個問題她老早前就想過,“以前我開‘水上花’餐飲,很多政府部門都是我的客戶。”

“揀主要的說,小處長和廳長級別就不要說了,夠得上省部級,哪怕是副職,才有分量嘛,是不是?”焦華道,“你可不要說不知道,既然能把你秘密控製起來,就說明有些情況我們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

餘晰玫沉默了,顯然,麵前的人就是想抓她和江成鵬的問題。可是,能說嗎?以前江成鵬跟她說過,不管遇到任何問題,都要把嘴巴管好,不該說千萬不要說,隻有那樣才能守住底線,讓他施救。

“僥幸心理要不得,那關係到你的輕判還是重判。”焦華道,“實話跟你說吧,這次中央瞄準了江成鵬,別看他是一省之長,但該辦的還是要辦。”

“江省長到底是出事了?”餘晰玫聯想到晚上被騙也是以江成鵬為幌子,差點癱軟掉,看來是真的了。如果江成鵬出事,那還有誰能保得了她?此時如果不坦白,還待何時?

“你以為他有多安穩?”焦華繼續攻心,“告訴你,隻要中央有決心,沒有誰能安穩得了,別說江成鵬隻是個省長,就是中央政治局的常務,該辦的不也都拿下了麽!”

餘晰玫多少還是懂點政治的,對於焦華的恐嚇,她覺得很真實。

“你很不簡單嘛,竟然連江成鵬都能勾搭上床?”焦華道,“都給我老實交待出來!”

餘晰玫聽到這裏覺得有點不對勁,中央巡視組的工作人員,竟然用了“勾搭上床”的字眼,好像有點不上譜子。

“你們真實巡視組的?”餘晰玫皺起眉頭發問。

“怎麽,不像?”焦華一聳肩膀,“我們是巡視組的,千真萬確,不過我們可不是什麽領導,隻是普通的工作人員。對我們來說,主要就是完成領導交辦的任務,至於日常的言談舉止,全都是扯淡。而且,對你們這些作奸犯科之輩,還有什麽話不能說?”

餘晰玫一抖嘴角,笑了,“那我倒想問問你們,這次你們來瑞東,打算辦多少人?”

“荒唐,話能那麽說?”焦華道,“一切要根據實際情況來的,如果事前有打算,那不就相當於定指標了麽?這對於查辦違紀要案,怎麽可能?”

“那我是聽小道消息聽錯了。”餘晰玫愈發懷疑,又問道:“對不起,有關江成鵬的事,我覺得還是跟你們領導直接說為好。”

“在這方麵,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唯一能做的就是服從。”焦華道,“確切地說,你還不夠格親自向領導反應問題。”

“那就別怪我不開口了。”餘晰玫看了看焦華,道:“告訴你們,我懷疑你們是冒牌貨,所以我勸你們還是放明白點,把我安全地送回去,我也不追究什麽。”

“愚昧!”焦華搖了搖頭,“餘晰玫同誌實話告訴你,上麵給了政策,為了揪出黨內害群之馬,我們可以不惜一切手段讓你交待實情的!”

“可以,你們可以讓我不睡覺、不喝水,但是,你們能讓我死?!”餘晰玫的膽子大了起來。

焦華暗叫不好,怎麽就鎮不住這個女人,難道隻有來點狠的才行?

“好,既然你這麽不配合,那就讓你感受一下我們必勝的決心和能力!”焦華道,“不過你放心,第一,我們不會不給你睡覺;第二,不會不給你喝水、吃飯。”

“那你們想幹什麽?”餘晰玫道,“用強光燈長時間照我?”

“目前還沒有那個設備。”焦華道,“現在我們隻有一根細鐵絲。”說完,對站在一旁的人一歪頭,“去,穿洞係絲,準備拔趾甲。”

餘晰玫聽了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已有人拿著個微型針鑽過來,在她的大腳趾甲前端鑽了個洞,隨後,又將一根細鐵絲穿了進去,打扣擰緊。

“規則是這樣的,我們這邊一端將不斷收緊細鐵絲,直至你的腿繃直,然後,就是看你的腳趾甲本身韌度的大小了 ,如果足夠大,那麽一直把你的趾甲拔拽下來,趾甲上的洞仍舊不會被細鐵絲撕裂;如果不夠大……”

“行了行了,你們別再說了!”餘晰玫大叫了起來,她兩肩發抖,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是巡視組的,但我知道你們心狠手辣,比巡視組還可怕,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焦華笑了起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說吧,你是怎麽跟江成鵬勾搭上的?”

“和江成鵬認識,並不是我主動的,而是我一下看了出來她對我有意思,所以才靠了上去。”餘晰玫到底是女人,禁不住恐嚇。

“你一下就能看出來江成鵬對你有意思?”焦華笑道,“還真難相信,你閱人無數呢。”

“難道不可以麽。”餘晰玫說起這些很自信,“男人的眼神我一看就知道,就說你,現在是不是在想如何虐待我?還是在**。”

焦華身邊的兩人“噗哧”一聲,然後捂住了嘴。

“嚴肅!”焦華扭頭看著他們,“身為國家工作人員,要注意形象!”然後回頭對餘晰玫正色道,“別亂說,交代問題!你知道江成鵬對你有意思,接下來是怎麽做的?”

“接下來當然是在他麵前表現了,引起他的注意。”餘晰玫道,“我先是唱歌,唱拿手的歌給他聽,然後就是邀請他跳舞。接下來就可想而知了。當時他就對我說,以後有什麽問題盡可以找他幫忙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