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 預熱

離開會所,焦華便趕緊把情況向魷魚匯報.魷魚聽得是先喜後驚,他說得錢是次要的,主要是拿證據控製昌遠樹,相機給了他,相當於任務沒完成啊。

焦華聽了嘿嘿直笑,“老板別急,聽我說嘛,相機給了他,可還有手機呢。那對狗男女當時都嚇傻了,根本就沒在意還有好幾部手機在拍他們呢。”

“嗐,你可真是,也就是說,你順勢又多弄了一百萬?”魷魚笑了起來,“也太狠了點吧。”

“對那樣的人不算狠,反正都是贓款。”焦華道,“這對我們來說,也算是個創收啊。”

“也是,不過在這筆錢的分配上,要給單飛那邊多點,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反正多給點合適。”

“多少都行,還不都聽你的嘛。”焦華笑道,“最終支配權都在你。”

“不能那麽說,有些事還是商量著來好。”魷魚道,“特別是額外的創收,更要尊重創收者的意見。”

“老板你這麽說,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怎麽都是跟著你幹的,如果沒有你,哪有兄弟們今天這日子?”焦華很認真地說道,“所以什麽就別說了,馬上把錢朝你那兒一交,我就不問事嘍。”

焦華說得很幹脆,他雖然行事刁鑽無恥,不過卻是個爽快人,更重義氣。魷魚知道這一點,也就不再多講。

已經是半夜了,魷魚覺得應該把這一好消息告訴潘寶山,不過想想還是等等,現在潘寶山的官當大了,事情多,能不打攪他休息就不打攪。

第二天上午,到了上班的時候,魷魚才打電話給潘寶山。接電話的是曹建興,說潘寶山正在準備接見重要客人,一時半會可能接不了電話。魷魚說不接也行,反正有時間告訴他,對昌遠樹的行動已經取得了成功。

之後,魷魚又馬不停蹄地找到單飛,把準備好的一張五十萬的承兌匯票給他。

“我拿這錢幹什麽?”單飛推了回去,“傷感情啊,也太小看我了吧。”

“按勞分配,不存在小看不小看的問題。”魷魚笑道,“再說了,這是計劃之外的收獲,理應兄弟們共享。而且,畢竟事情本身對你也有所觸動,有歉意啊。”

“別了,觸動什麽?”焦華道,“那隻能說是給我提了個醒,對女人不能太放心,我還得謝謝你呢。”

“不要扯遠了,總之這錢你拿著,傷不了咱們之間的感情。”魷魚笑道,“你手下也要攏一幫人,花費是需要的吧,要不靠什麽拉住人心?這年頭,現實得很呐,你又不是什麽大領導,能給別人升官加爵,所以就隻能靠錢了。”

聽到這裏,單飛琢磨著也是,手下的一幫民警和輔警平日是很鐵心的,他沒能力幫民警提幹,也沒辦法幫輔警在轉正,能拿什麽攏住人心?

“行,那我就拿一點,不過要不了這麽多。”單飛道,“二十萬就夠了。”

“別磨嘰,時間就是金錢,跟你扯來扯去,耽誤我多少掙錢的寶貴時間?”魷魚把匯票朝單飛麵前一推,站了起來,“好了,就這樣吧,有事再聯係。”

魷魚離開後,再次撥打潘寶山電話。這次接電話的是潘寶山,說曹建興已經告訴他了,非常好,現在,他正在和教育廳長徐勇健談話,準備召開全省的教改工作會議,作為前提氛圍的營造,馬上到鬆陽去調研一下。

對潘寶山來說,這是等不得的事情。第二天,他就和徐勇健一起,前往鬆陽市。

這次調研,不用說就是一次愉快的旅行,方方麵麵沒有不舒心的地方。當然,主要目的來不得鬆懈,就是要為教改的推廣造勢,所以,調研還是要認真、到位,該點的要點出來。

“徐廳長,這次到鬆陽,就教改方麵的經驗,你要多說兩句,因為接下來的全省教改工作大會,需要這個鋪墊。”潘寶山道,“如果你要不熟悉,到時讓鬆陽方麵先多介紹介紹。”

“潘省長,根本用不著介紹,我對鬆陽的教改吃得很透,絕對是個典範,早就該推廣開來了。”徐勇健現在對潘寶山的看法,不隻是把他當做省長,還有另一層關係,就是在中組部做副部長的親戚華鳴曾說過,跟潘寶山的關係相當不錯,可以投靠他。所以,現在徐勇健是把潘寶山當成是堅實可信的大靠山。

“嗯,那最好,眼下也正是推廣的時候。”潘寶山笑道,“具體的推廣方案你要抓點緊,記得以前我曾跟你提起過吧,說要重視起來的。”

“是的是的,都準備好了呢。”徐勇健忙道,“隻是前段時間你不在瑞東,沒有合適的大環境,所以我也就沒提出來。”

“不提出來也好,省得被扼殺的萌芽狀態。留到現在,正合適。”潘寶山笑道,“等回去後,你馬上再豐富豐富,下一步要全麵展開,作為關鍵的試點,友同市起到的作用很關鍵。這次調研回去後,就著手安排在友同召開全省教改工作大會,然後就在友同全方位實施教改,以實際效果來推動教改的全局工作。”

一路上,潘寶山和徐勇健說了很多,徐勇健都做了記錄。

來到鬆陽時,王天量帶頭迎接,場麵不大,但夠分量。現今不管什麽活動,不適合搞大場麵,所以為了顯示重視程度,分量自然要加上去。鬆陽市幾套班子的主要領導都到了,隨從不多,都是精華。

“我這麽一來,好像耽誤了大家不少時間嘛。”潘寶山笑道,“仔細看了看,都到了啊。”

“潘省長來鬆陽,那是必須的。”王天量非常熱情地走上前和潘寶山握手,“你來鬆陽不是第一次,但作為省長,還是頭一遭嘛。如果我們不重視,那就是鬆陽的不是了。”

“我來鬆陽,重點可不是你說的。”潘寶山指了指旁邊落後一個身位的徐勇健,道:“今天他可是主角,教改啊,我可一直放在心裏的。”

“什麽事都落不下,我們都做足了準備。”王天量道,“我知道潘省長對教改的重視程度,哪能丟鬆呢。”說完,對隨來的教育局長曾光輝道,“曾局長,等會座談的時候,你可要好好講講,特別是要和徐廳長溝通匯報。”

“那是當然,不過實際上徐廳長對我們鬆陽教改的了解,不一定比我少啊。”曾光輝道,“他一直都關注著呢。”

“曾局長這麽說給我長臉了,不管怎樣,你才是有功勞的人,鬆陽的教改能取得如此成績,跟你的努力是分不開的,這我知道。”徐勇健不忘給曾光輝回個甜棗。

“哦,說到曾局長,的確是像徐廳長說的,他確實做得不錯,充分說明了能力是突出的。”潘寶山並沒有忘記曾光輝,早前就對他很看好,準備提一提,現在正是時候,“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像這種點睛的話,跟王天量其實不必說,但為了避免後遺症,表麵的形式還是要走一走。王天量當然明白,他也不多說,隻是隨聲附和了下。

隨後的調研和座談,行雲流水,有實料、有準備,想不流暢都難。

計劃內的事情完成後,自然有私下交流。潘寶山坐進王天量的辦公室,道出了實情,眼下的教改是一舉兩得。

“教育資源配置均衡,推進教育公平,是必須做的,這是政府的責任。”潘寶山道,“百年大計教育為本,國家的未來離不開公平的教育。”

“另一得呢?”王天量點著頭,“是不是與之有著密切聯係的房價?”

“對,那也是當前和今後一段時期我抓的一個重點工作。”潘寶山麵帶微笑,“我希望鬆陽能把效應充分發揮出來,打響第一炮,開個好頭。”

“沒問題,鬆陽的房價完全可控。”王天量笑道,“早前你在鬆陽執政時的影響還在,我也一直在有意延續。現今鬆陽的房產商,可以說是很沒信心的。”

“房產商對於社會價值的真正貢獻,在我看來微乎其微。當然,特定時期內的作用有,但缺乏可持續性。”潘寶山道,“一定程度上說,多少有些殺雞取卵的影響,所以我向來持反對意見。”

“是啊,房產企業隻是社會資金的吸附和轉移,雖然可以拉動經濟板塊活躍,可站在經濟源角度上看,並沒有多大作用。”王天量道,“況且它同時還有負麵效應,讓社會基礎層缺乏自由支配資金。”

“你看得很透。”潘寶山讚賞地看著王天量,“那我也就不多說了,反正你留點心,該發力的時候要發力,既是支撐,也是呼應。”

“放心,我讓曾光輝主抓。”王天量會意一笑,“下一步,他將作為副市長主抓房產工作。”

“哦?這個倒出乎我的意料,你不讓他主管文教科體衛?”潘寶山笑問。

“曾光輝的升遷,主要是為了更好地配合你的施政。”王天量道,“鬆陽的教改工作已經成型,接力棒無論交給誰都行,而房地產市場工作,是要下一番功夫的。”

“換領域需要適應性,曾光輝行不行?”

“可以,我考察過,完全沒問題。”

“好,你的人嘛,你作主。”潘寶山笑了笑,道:“天量,那就這樣吧,等會吃過飯我就回去,馬上準備全省教改工作大會,來鬆陽造勢預熱的目的已經達到,效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