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黎憂兒睡覺的時候,她也沒弄清楚,為毛自己要穿得如此富貴,而且隻是為了去湊個熱鬧?
這個……這個也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吧?
卸掉了頭頂重重的髻,洗去臉上的濃妝,褪去讓她不自在的袍子,黎憂兒躺在**糾結著,小白精分就精粉吧,幹嘛還拉著她一起瘋啊?她打扮的跟個新娘子一樣的,隻是為了站在大街邊上看著別人遊街?
黎憂兒打了個冷戰,想想都覺得尷尬。
“喂,該起來了!”
黎憂兒正做著美夢呢,突然被人給拎了起來。
黎憂兒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望著眼前的人,“四兒?你幹嘛啊,這麽一大早把人叫起來。”她憤懣,指著窗戶外麵還黑乎乎的天,“現在天還沒亮呢!”
四兒理也不理黎憂兒,他身子一讓,六七個婢女手裏端著東西就走了上來。
黎憂兒望著那些婢女們來勢洶洶地樣子,忍不住往後麵縮了一下,“你……你們想幹嘛?”
走在大部隊最後地小丫探出腦袋,晃了晃手裏地梳子,咧嘴朝黎憂兒笑了一下。黎憂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來幫她梳洗打扮的。黎憂兒汗顏,隻是穿衣梳頭,有沒有必要弄個這麽大地架勢啊?
幾個婢女手腳麻利,把黎憂兒按到凳子上麵就開工了。
以前在電視裏麵看過,古代地女子那個髻很難搞,那些大家閨秀要起得很早。空出一兩個時辰來盤那個髻,若是盤地滿意也罷。要是不滿意,三四個時辰也是要的。
黎憂兒難過地望了一眼站在一邊木然地四兒,難怪四兒在天還沒亮地時候就把她拎起來了。隻是……這個,有必要嗎?黎憂兒是真的真的很困啊。
黎憂兒呆愣愣地望著麵前那個銅鏡,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哎呀……”突然一聲驚呼,嚇得黎憂兒馬上從混沌中醒了過來。她眼皮還沒來得及撐開,就開始往四周張望,“怎麽了,怎麽了?”
正幫黎憂兒綁髻的小丫擰著眉頭望著她,“姐姐,你睡著了?”
黎憂兒這才把眼皮撐起來,“哈?沒有,我隻是小小地打了一下盹而已。”
四兒在後麵沒好氣的說,“打盹?還而已?打盹就算了,你的腦袋能不能不要一垂一垂地?這個妝還要不要繼續了?”
“妝?啥妝?”黎憂兒迷迷糊糊的望著手裏捏著炭筆的四兒,還有身邊無數雙手,有的手裏拿著胭脂,有地端著珠花。黎憂兒一拍腦門,大驚小怪,原來四兒會描眉!
“你自己往鏡子裏瞧瞧,就知道是啥妝了!”四兒把手裏的炭筆捏的死緊,兩顆眼珠子就要瞪出來了。
黎憂兒納悶的拿起麵前銅鏡,往裏麵一瞧,“哎呀,我的媽啊!”這裏麵濃妝豔抹的女人是誰啊?好吧,濃妝豔抹還不是最主要的。為毛她的口紅會歪倒臉上去?她地眉毛會長到額頭上麵去?
黎憂兒瞠目結舌的望著鏡子裏地那個醜八怪,“四兒,這就是你要為我上的妝?”
“哼!”四兒別開臉,望了望外麵地天
色,“糟了,馬上就要天亮了,這個妝不知道能不能弄完。”
四兒惱火的把手裏的炭筆往別上一摔,指著黎憂兒罵開了,“都是你,沒事晃什麽腦袋啊,要是讓官人知道我們弄不完,非扒了我們的皮不可!”四兒這邊吼完,回頭望著那些驚慌失措的婢女們,“你們還不趕緊去打水,讓她把臉洗一洗,也不知道還來不來的及。”
幾個女婢受了四兒的教訓,也連忙散開了。
“四兒,沒事的,我洗洗臉就成了,不用上那麽濃的妝了,很難看。”黎憂兒無辜的坐在梳妝台前麵,“我覺得自己清純的樣子比鏡子裏麵好看的多。”黎憂兒指著鏡子裏麵那張大花臉,開始跟四兒開起玩笑來。
四兒滿肚子的火,理也不理黎憂兒。
黎憂兒無辜的吐舌頭,“我也不容易。”
“你哪裏不容易了?”
突然從門口進來一個人,接了黎憂兒話。
緊接著一屋子的人都弓了身子,“官人。”
好嘛,現在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哪個禍害了。
黎憂兒無趣的把弄著自己的頭,“我哪裏都不容易,臉不容易,手不容易,頭不容易,我這個人更不容易。”說完話黎憂兒就直接把臉轉了過去,對著小白。
小白眉頭一挑,顯然是被黎憂兒臉上的東西嚇到了。他嫌惡的望著她,然後回頭對這四兒說,“四兒,你準備把她弄成這個樣子?”
四兒滿臉的不情願,“官人,她不肯配合,黎我實在是沒辦法。”
“我哪有不配合了?”黎憂兒轉過身子對這四兒,看到四兒的身子微微一抖。黎憂兒扯起嘴角笑了,“你看吧,臉你看了我這張臉都會嚇到,你要跟我說你很滿意?”
四兒不滿的瞪了黎憂兒一眼,然後回小白的話,“官人,怎麽辦?時辰不多了,就算重新再來也不夠時間啊。”
小白瞪著黎憂兒,“我早就知道你會出紕漏,所以才特地趕早過來看看。”
黎憂兒嘟著嘴巴,“我又怎麽了?這麽一大早把我拉起來,我肯定會有點困啊!”
小白也不理會黎憂兒的托辭,“四兒,水打來了嘛?”正問著,小丫便晃晃悠悠的端著一盆水進了房間。
四兒二話不說,上前把水接了過來,放在梳妝台的邊上,“官人,水來了。”
小白“嗯”的答應了一聲,然後望著黎憂兒的臉,吩咐著四兒,“你幫她把臉洗幹淨了,等會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四兒有些驚訝的瞪著小白,“官人,你說你……?”
小白有些不耐煩了,他點了一下四兒的腦門,“快點,時間不夠了。”
黎憂兒坐在梳妝台前麵,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與我無關似地,【隻不過是湊個熱鬧,怎麽搞的這麽隆重?真是一群有毛病的京城人!】
黎憂兒這邊正鄙視著他們,腦袋突然被人壓進了水裏,立即就嗆了幾口水。她剛準備伸手打開後腦勺上地罪惡之手,腦袋又被人給拎起來。
黎憂兒迷迷蒙蒙的睜開眼,剛想開口罵人,四兒
就鐵著臉開口了。
“別說話,這個東西進了嘴巴你就等著爛嘴巴吧!”四兒伸手把類似種子一樣的東西才黎憂兒臉上擦拭著,不一會兒就起了些小泡泡,臉上地東西也很快的被洗幹淨了。
把黎憂兒的臉弄幹淨之後,四兒抬頭望著小白,“官人……”
小白在黎憂兒臉上打量了一番,然後從邊上拿起炭筆開始專心致誌地替她畫起眉毛來了。
在場的人都被小白的這個舉動給驚到了,當然也包括黎憂兒。黎憂兒瞪大眼睛,望著小白專心致誌的臉,人們常說:認真地男人最帥。直到現在黎憂兒才真正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現在在她的眼裏,小白真的很帥啊。
他認真的模樣,是黎憂兒從來就沒有見過地。就在這一瞬間,她仿佛看呆了。
“來,把胭脂遞過來。”小白把手攤在黎憂兒麵前,目光還落在她的雙眉上。
黎憂兒愣了一下,然後把麵前一個精致地胭脂盒遞了上去。原來這兩主仆都是深藏不露的啊,還都會化妝呢!隻不過不知道技術怎麽樣了,剛才四兒地手藝她可算是見識過了,不過也失望透了。因為看了她那張臉的人就知道,很爛很爛……
不過,小白這麽認真,希望他能弄出一個好一點地妝出來。否則就隻有黎憂兒親自動手了,想她怎麽也在模特界摸爬滾打的那麽多年,這個隻是小兒科。
“好了,”小白放下手裏的東西,抬起黎憂兒的下巴,然後滿意的笑了,“不錯。”
黎憂兒狐的拿起銅鏡,“哇……”不可否認,小白的技術真的很好,她臉上的這個妝就跟二十一世紀比較流行的裸妝一個樣啊。
四兒也看呆了,這個妝弄完,好像黎憂兒本身就長成這樣似的。
四兒趕緊拍馬屁,“官人的技術果真了不得。”
黎憂兒滿不在乎,“那還不是因為的底子好,你叫個如花過來,你能弄的像我一樣傾國傾城啊?”
“嘁……”四兒一臉嫌惡,白了黎憂兒一眼。
小白也少有的笑了,“真是恬不知恥啊!”
“喂,你們說誰呢?誰恬不知恥了?”黎憂兒把銅鏡往梳妝台上麵重重地一放,“我說的是實話好不好?”
“別惡心我們家官人了,”四兒揮手,把小丫招了過來,“小丫,你趕緊點,幫她把髻弄好,時間快來不及了。”
小丫答應著,連忙跑了過來。
“官人,你那邊時間也不夠了,你趕緊回去準備吧!這邊交給我好了,我一定把她準時送到。”四兒朝小白弓了弓身子。小白眼裏透出一絲溫暖,目光定定的落在黎憂兒的臉上,她不解的瞪回去,“怎麽了?”
小白眸子一鬆,“沒什麽,你在這邊先準備著,我先去了。”
小丫正在黎憂兒身後奮力的跟她的頭發戰鬥,黎憂兒無聊地把玩著身上的大紅色的袍子,斜睨了一眼四兒,“四兒,你們這裏看熱鬧都要弄的這麽隆重嘛?”
四兒回了黎憂兒一眼,“誰跟你說是去湊熱鬧了?真是鄉裏土包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