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麽人?”

聽了黎憂兒的這個問題,小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回過神。

他往周圍望了一圈,再麵對黎憂兒,“以前你不是說你都猜的不離十了嘛?怎麽還來問我?”

黎憂兒還是木訥的瞪著他,“我可以確定你就是以前的那個小白,但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像變了個人似的。還有,我知道你是皇親國戚,可是我不清楚你到底是皇子,王爺,還是……”

小白好像對黎憂兒的說頗感興趣,他歪著腦袋望著黎她,“還是什麽?”

“還是真如你所說,是要嫁進皇宮的人。”嘴上說的很輕鬆,心裏卻越來越有些不對勁了。黎憂兒想起了上次小白離開之前,他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黎憂兒清楚,那個時候他在騙自己,隻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不願意去相信小白在騙她?想到這些,胸口沒來由的一陣抽痛。

黎憂兒接著開口,“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一直都不願意跟我說實話。”

小白有一瞬間的失神,當黎憂兒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居然現小白的眸子清澈了起來,而且他下意識裏的動作就跟以前那個小正太是一模一樣的。

黎憂兒皺眉,居然有些懷那個小正太回來了。“小白,你有在聽嗎?”她伸手在小白眼前晃了晃。

小白怔了怔,然後回神,眸子一如往常般地犀利。黎憂兒在心底自嘲,【就說我看錯了嘛,失去地記憶哪那麽容易回來?】

小白眼神自然地從黎憂兒臉上挪開,清了清嗓子,“我騙你?我可不記得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隻是。你倒是騙我了不少。”

黎憂兒白了他一眼,這丫地肯定又要拿換解藥地事情來說事。

黎憂兒連忙換了個話題。“問你呢,你到底是什麽人?”

小白瞅了黎憂兒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待會就知道了。”

“……”黎憂兒不屑地哼了一聲。什麽玩藝兒啊?最討厭賣關子地人了。你愛說就說,不說拉倒,她還不惜地聽呢!黎憂兒煩了個白眼,把腦袋扭到了一邊,不再理小白——

隨著一聲響徹長空的號角聲,樂奏起,上千人組成的浩浩****地遊行隊伍也開始慢慢的移動了。站在他們邊上的婢女手腳麻利地把輦四周的紗放了下來,紗雖然薄,但是卻很密實,從外麵看裏麵卻是看不太清楚的。

雖然黎憂兒會很緊張,但是強烈的好奇心還是驅使著她前前後後地打量著。整個隊伍排開,光是目測,大概就能看到有十架左右的輦,黎憂兒和小白坐著的這個輦算是排在靠後的位置。再加上前前後後步行的婢女們,這個隊伍顯得格外的壯觀。

隊伍地最前麵是大概百來人組成的驅鬼陣,他們穿著墨黑地大袍子,臉上帶著木質的鬼臉,披頭散地樣子很是恐怖。經常把周圍看熱鬧的老百姓嚇得驚呼連連,不過等那些老百姓適應了這些恐怖地麵孔之後,又試圖湊上去能摸到那些驅鬼的人。

在這個驅鬼陣後麵的便是形態各異的十二生肖,不過那些都

是由人扮成的,所以形象較真的比起來也會誇張很多;再接著後麵便是撒花的侍女,路過處,沒有地方不是鮮花遍地。

而在玉輦的大部隊後麵就是老百姓最期待,也是最喜歡的派紅包的隊伍。他們每個人手裏提著籃子,裏麵裝滿了紅包。跟著大部隊的速度前行,一邊向大路兩邊的老百姓拋灑紅包。

好吧,黎憂兒承認,她八卦說的比較多,熱鬧湊的也比較多,但是!自從黎憂兒穿越過來之後,就沒有見過這麽大架勢的遊行。即使是她這個看過電視裏的很多大氣的場麵,也還是對這個遊行的宏大的規模感到歎為觀止。

“哇,真的好厲害啊!”黎憂兒驚歎一聲,準備撩起薄紗往外麵看。不過她搭在薄紗上麵,還沒來得及施力,小白的手就馬上探了過來,一把抓住黎憂兒的手。

黎憂兒先是一驚,然後愣愣的望著小白捉住自己手掌的手……

完了完了,她耳根又開始熱了!

黎憂兒像是碰到了燙手的東西一般,連忙從小白的手掌裏麵把手抽了出來。“喂,你幹嘛啊你?”

小白怔了怔,然後收回手,在黎憂兒耳根處輕輕地碰了一下,“你的耳朵紅了!”

靠之!

黎憂兒氣急敗壞,朝小白怒吼,“你是白癡嘛?我耳朵紅管你屁事啊?我問你幹嘛沒事抓我的手啊,你吃飽了撐的?”

小白臉色變了變,然後鐵青,“黎憂兒,你再這麽沒禮貌信不信我誅你九族?”

黎憂兒做無聊狀掏掏耳朵,“你這句話已經說了無數次了,你說的不煩,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哼!”小白剜了黎憂兒一眼,再次探到薄紗上的手打掉了,“喂,你知不知道這樣啊?”

“危險?”聽到這個詞,黎憂兒條件反射的縮回了手,“啥危險?”

小白詭異的望了黎憂兒一眼,“生命危險!”

“喂!”黎憂兒被驚得背後寒毛一立,伸手便推了小白一把,“什麽生命危險?難道你們周圍那些士兵都是吃白食的?再說了,你怕有危險,你那些親戚朋友們就不怕了?他們不是照樣坐在裏麵安安穩穩的。”

小白慢條斯理的說道,“你以為這十架輦坐的都是皇親國戚嘛?你真是天真。”

黎憂兒瞪大眼睛,“難道不是嘛?若不是皇親國戚,誰還有這個殊榮?”

黎憂兒眯著眼睛,想穿透紗幔看看那些錦衣華服的人……他們不是皇親國戚?那他們為毛可以坐在玉輦上麵招搖過市啊?

小白點了點黎憂兒的腦門,“這個隊伍是專為我弄的,每次出巡一個就會有一個這樣的隊伍。至於其他九個玉輦……裏麵坐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皇親國戚……”

黎憂兒好奇極了,連忙打聽,“不是皇親國戚,那又是誰?”

“宮裏武功最高強的人都在裏麵。”小白俊眉一挑,輕聲說道。

黎憂兒沉吟了一會,終於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他們是來保護你們的,或說,即使出了他們也就是來做替死鬼的?”

小白

看著黎憂兒,先是有些驚訝,而後又放鬆了表情,點頭,“可以這麽說!”

黎憂兒在心底直哼哼,【誒……這些個皇族的人就是這樣,草菅人命。他們自己的命比什麽都重要,而別人就是他們手裏的一顆棋子而已。】

黎憂兒回頭瞪了小白一眼,看來這個家夥就是受了這群皇親國戚的熏陶了。不然一個正常人哪裏會有那麽多的謊言?而且惡劣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纏著一個人?

黎憂兒隻是不平,憑啥被小白算計的人就非自己不可?她黎憂兒可是很聰明,思維很敏捷的好不好,想當年數學還拿過一百分呢!

經過一路漫長的糾結,總算到達了目的地。

因為黎憂兒看到玉輦前前後後的大部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撤了,單單隻有她跟小白坐的這個輦被抬進了一座豪華的府邸。黎憂兒四處張望著,作勢就要拉開薄紗。不過突然想起了小白剛才所說的話,搭在薄紗上麵的手馬上縮了回來。

小白望著黎憂兒有些想笑,他從坐墊後麵摸出了一把骨扇,“沒事,這裏是安全的。”

黎憂兒斜睨了小白一眼,滿不在乎的搭腔,“我當然知道,不用你說!”話說著,黎憂兒便伸手把薄紗給撩了起來。

這個府邸確實很豪華,他們坐在玉輦裏麵,從外廳進內廳居然不需要下輦自己走,而是被抬著進去的。黎憂兒現在唯一的感想就是——-這個府邸還真寬敞!

“小白,這是哪啊?”黎憂兒望著周圍的環境,總覺得有些眼熟。可是一時半夥就是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麽時候見過這個場麵。黎憂兒伸手拉了一把小白,“喂,你看,我都跟你到了目的地了,你的那些秘密是不是該跟我聊一聊了?”

小白眉角含笑,一副腹黑的模樣望得黎憂兒汗毛直立。他晃了晃手裏的骨扇,“你不是想知道這裏是哪裏嘛?想必你應該會覺得眼熟吧?”

黎憂兒訝異的回頭,“你怎麽知道?”

小白拿起扇子遮住口鼻,露出笑得彎彎的眼睛,“我當然知道,因為這裏是大祭司的府邸啊!”

蝦米?大……大祭司的府邸?

聽了小白這話,黎憂兒隻覺得腿一軟,身子就要往外麵滾去。

小白把骨扇收了,一手攬住黎憂兒的腰,把她拉了上來,眼裏笑意更濃,“怎麽了?害怕了?”

沒錯,黎憂兒就是膽小,她就是怕死。

一提起這個大祭司府邸,黎憂兒就想起那天九娘叫囂著一定要宰了她的樣子。招招致命,還差點害死了蘇醇昱,你說她能不怕嗎?

黎憂兒身子一抖,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我就是害怕,那你是不是能送我回去呢?”說完她就甩開小白的手,要往輦下麵跳。

平日裏,你玩我,我無所謂,權當你這個紈絝子弟無聊打發時間了。可是現在要黎憂兒麵對著那個殺人不眨眼的九娘,免談!

小白隻是望著黎憂兒笑,也不拉她。待黎憂兒拎著大紅袍子跳落在地上的時候,他才幽幽的開口,“已經晚了,你看看前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