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眉頭,艱難的掏了掏耳朵,“小白,你剛才說太聽清楚!”

小白見黎憂兒表情怪異,他微微扯動嘴唇,靠到黎憂兒耳邊,“我說,你病了一天一夜,祭天大典昨天已經弄完了。”

晴天霹靂啊霹靂!

聽了小白的話,黎憂兒頓時石化,麵部表情呆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黎憂兒作為一個“為八卦生,為八卦死,為八卦奮鬥一輩子”的女人,居然錯過了如此大的典禮,而原因僅僅是因為她在大木桶裏麵跟別人肉搏……

這,這叫黎憂兒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黎憂兒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弄到遍體鱗傷,悲悲戚戚中居然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頭疼腦熱了。直接從**蹦了下來,對著小白吼:“都是你,沒事拉我掉到水桶裏麵,不然我怎麽會燒啊?我不燒怎麽會在這裏躺個一天一夜?不躺個一天一夜我能錯過一年一度的祭天典禮嘛?都是你害的!”

小白見黎憂兒跳到地上,說話罵人中氣十足,便扯了一下嘴角,“早知道你這麽強悍,我又怎麽會讓你在這裏躺上一天一夜呢?”

“你!”黎憂兒瞪著眼睛望著小白,反正她這輩子遇到小白就注定了她這輩子都是個悲劇!這個道理她應該早就清楚了,為毛她還在這裏糾結呢?

“我怎麽了?”小白拿眼睛橫黎憂兒,“你以為吃虧就你一個人嘛?告訴你,祭天典禮本來我就要帶你去,這回你稱病沒有去,別人可是拿這個借題揮很久了呢。我還沒嫌你麻煩,你就先朝我吼了?”

黎憂兒氣結。“喂,那是你地事情。關我什麽事?你憑什麽賴我啊?”

小白湊到黎憂兒跟前,一把把她摟進懷裏。“我們該做地都做了,不該做地也做了,你說我們是什麽關係?”

“你……”黎憂兒憋了一口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小白說地是事實。這個年頭別說是夫妻之實,即使是兩人有了肢體地接觸接非得負起責任不可。按道理來說,黎憂兒是強行跟小白那個啥啥地,小白不把她弄死已經是天大地幸運了。更何況他還一直要跟黎憂兒曖昧不清,唯一地要求居然隻是要她負責……

這個事情要是攤到別人身上,說定笑地都何不攏嘴了,可是黎憂兒不行啊……

黎憂兒喘了口氣,斂了臉上輕浮地表情,正色說道:“小白,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麽?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地這段日子,總是覺得你像個謎。”

小白怔了一下,然後望著黎憂兒,那眼神就是在說:我很感興趣,你繼續說下去。

黎憂兒把眼神別開,不看小白,“你是小白,卻也是九皇子,明明兩個性格迥然不同的人怎麽到最後變成了同一個人了?雖然你有我以前跟小白地記憶,可是我覺得你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那個小白。你的所有事情都像一個謎一樣,我猜到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尾。”

小白臉色沉了些,“你想知道什麽?你想說些什麽?”

憂兒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明白你為什麽纏著我,之前你要抓我,是因為你想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可是你現在找到了,你為什麽還不肯讓我走?為什麽一直要拿若錦來威脅我?”

“你知道我是什麽時候想起以前我們之間的事情嘛?”小白先是呆呆地看了黎憂兒一陣,然後沉沉地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記得你為了柳若錦第二次跪在我麵前嘛?”

黎憂兒眸光一晃,她當然記得,她怎麽會不記得?為了若錦黎憂兒可以做任何事情,就像他為了自己可以拿他來換藥一樣。若錦的溫柔黎憂兒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能救他地命,何止是下跪,斷手斷腳黎憂兒也願意。

“我記得,”黎憂兒望著小白麵無表情的樣子,那天他跪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很痛苦,然後就吐了口血。難道是那個時候想起來的?

腦袋裏麵靈光一閃,黎憂兒正準備開口,小白卻已經看透了黎憂兒,先出聲,“沒錯,就是那個時候。”

“既然你已經想起來了,為什麽那個時候不告訴,還要繼續瞞著我?”黎憂兒不解。若是演戲的話,世間不知道有多少名門望族的女兒上杆子追著來幫小白演這出戲,為什麽偏偏選中了這個一點都不配合地她兒呢?

小白瞅了黎憂兒一眼,並沒有把話題轉移到這個上麵來,“我吐出來的血是黑色地,後來我叫四兒去查了一下……我的血裏麵有西域地蠱毒。”

“什麽?西域……西域蠱毒?”黎憂兒一聽小白這麽說,當即就傻了眼。

蠱毒?蘇醇昱中的也是蠱毒。

中原都很少有人用蠱毒,苗寨和西域地倒是用的在這裏會熟練的使用蠱毒,而且敢對九皇子下手的,恐怕就隻有……

“你是說大祭司?”黎憂兒猛地瞪大眼睛,音調也突然提高了不少。

小白陰冷的眸子瞪向黎憂兒,她連忙會意的捂住嘴巴。現在是在祭司府,隔牆有耳啊,她怎麽會如此的不小心?

……好吧,黎憂兒承認,她一向神經大條。

這麽說來,小白一逼出蠱毒就恢複了記憶……那小白會失去在鳳仙鎮的那段記憶是有人故意為之。而那個人就是大祭司,但是黎憂兒想不通的是……這樣子做有什麽意義?大祭司到底是為了什麽目的,不惜冒著殺頭的罪名來加害小白呢?

小白見黎憂兒識趣的閉上嘴巴,也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麵。

鬱結的眼神裏透出一絲絲受傷的情緒,顯得楚楚可憐。

黎憂兒不解,小聲問道:“你是九皇子啊,她要謀害你你可以直接治她的罪啊!為什麽還要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的處處提防?”

小白腦袋一歪,滿眼的憂傷溢滿了屋子。

“你還記得我以前老是跟你提起的那個奶娘嘛?”小白幽幽的說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奶娘從小把我帶大,處處寵著我?”

黎憂兒木然的搖頭,“你隻跟我提過你奶娘教過你做人的大道理,而且你沒事就把奶娘掛在嘴邊,其他

的我倒是沒聽你提起過。”

“我從小身體就不太好,我奶娘會醫術,所以母後一直放心的把我交給奶娘照顧。說起來,我在奶娘身邊的時間,比呆在皇宮的時間還要長。”小白開始悠然的講起了故事。黎憂兒也十分配合的當了一回忠實的聽眾。

“為了照顧我,奶娘幾乎是費盡了所有的心血。她害怕我在宮裏被人欺負,便求母後把我送到了宮外靜養。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的身體在奶娘的照顧下越來越好。奶娘本來就是個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所以我日日陪在她身邊,日子久了也會耳濡目染一些。”說到這裏小白輕笑了一下,“外麵的那些傳聞是有些名過其實了,對於琴棋書畫我也隻是略懂皮毛而已。”小白露出了欽佩的神態,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非常認真,也非常漂亮。

黎憂兒有些問,小白說了這麽久,一直就沒有說出來那個奶娘到底是誰,又跟大祭司有什麽糾葛。黎憂兒剛打算開口問,可是看到小白沉醉在往日回憶裏的樣子,卻又不忍打擾了。

小白獨自沉浸了一會兒,才回頭望了黎憂兒一眼,然後開口了,“你有問題要問?”

黎憂兒先是驚了一下,然後才釋然的笑了,“看來你跟你奶娘的感情很好呢。”

小白點了點頭,甜甜的笑了,“可以這麽說,她是我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即使是幕後,我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情。”

“那……”黎憂兒歪著腦袋瞅了小白一眼,幹脆想問什麽就直接問好了,何必這樣遮遮掩掩的。“那你奶娘是被大祭司給……”後麵的話黎憂兒故意猶豫著沒有說出口,她的本意是:難道小白的奶娘是被大祭司給害死的?所以他們兩個才會因此結下恩怨?

小白的性子黎憂兒當然是知道的,若是大祭司害死了他的奶娘,他肯定不會那麽輕易得就放過她。所以,小白會找機會故意為難大祭司,也是可以想象的。那麽,大祭司會冒著送命的危險給小白下蠱毒,當然也就說得過去了。

隻是……弱大祭司真的要至小白與死地,他如何能夠活到今天?

那天九娘的蠱毒七日之內就能要了蘇醇昱的命,那個時候小白雖然中了蠱毒,可是一點受傷的跡象都沒有,這又如何解釋?

黎憂兒甩了甩腦袋,這些純粹是她個人的猜想而已,事實可能並不是這樣的呢。

果然,小白的下一句話差點讓黎憂兒驚到下巴脫臼。

他沉下眸子,淡淡的說了一句,“大祭司就是我的奶娘!”

蝦米?黎憂兒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怎麽可能?

大祭司就是小白的奶娘?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小白不是明明就說她跟奶娘的感情很好嘛?既然好到那個地步,大祭司又為何會對小白下毒呢?

黎憂兒晃了晃快要漲開的腦袋,這些京城裏的人啊,真是不比黎憂兒們鄉裏的那些勞動人民淳樸。兩個人如此深厚的情誼,到底是什麽導致了大祭司對小白下毒這樣不堪的行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