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是豐盛,若錦很是可人,可是為什麽黎憂兒這頓飯吃不痛快呢?

她擰著眉頭,把最愛的雞腿送到嘴巴裏麵,卻味同嚼蠟。

黎憂兒歎了口氣,幹脆把手裏的筷子放了下來,四處打探著。黎憂兒就說吧,她這頓飯怎麽吃的那麽不痛快了,原來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她看呢。

黎憂兒側了側身子,對著一直站在門邊的四兒說道:“四兒,你看我們吃飯吃了這麽久,你怎麽還杵在那裏?”黎憂兒皺著眉頭,十分不悅。她兒又不是犯人,四兒幹嘛像守著囚犯似的守著她?這飯要她怎麽吃的下去?

四兒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瞪著眼睛望著黎憂兒,一臉的疑惑。

黎憂兒歎氣,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太陽穴,“四兒,你站在那裏那麽久了,不累嘛?”她的暗語是:我明天就要離開別苑了,我根本就不是犯人了啊,他還有必要這麽一直守著我嘛?

四兒見黎憂兒說了這話,接著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迎著黎憂兒萬分驚訝的目光走上前來,一下子坐到黎憂兒跟若錦中間。

“你……”黎憂兒瞠目結舌,這個四兒到底想幹什麽?

四兒則一改往日的木然,對黎憂兒笑了笑,“多謝黎小姐想得周到,我確實站的有些累了。”

“喂……你……”黎憂兒的話還沒有說完,若錦就朝她搖了搖頭,然後笑眯眯的對這四兒說道:“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嗯。謝謝黎官人。”四兒朝若錦點點頭,就一點也不客氣地開始夾菜。

黎憂兒無奈,擰著眉頭,“這兩主仆還真是一模一樣啊,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黎憂兒強迫自己把眼神轉到若錦地身上,自動忽略掉中間這個巨大光亮地燈泡,開始抽空跟若錦眉目傳情。不知不覺,桌上地菜味道也好了起來。

黎憂兒夾了一金燦燦地雞肉,目光落在那一桌地菜肴上麵。

“咦?”黎憂兒心裏微微一熱,“這些菜好眼熟啊!”

黎憂兒閉著眼睛在腦海裏搜索起來,原來是她跟小白第一次在“天上人間”裏麵吃地菜。難怪那麽眼熟了。

那個“天上人間”的廚子果然是京城來地,味道都很相似呢。黎憂兒望了四兒一眼,有問題又不好意思問。

四兒加了一個雞腿,斜睨了黎憂兒一眼,“別看了,是官人叫我準備的。”

“果真是小白。”雖然黎憂兒心裏知道是這個答案,可是心頭又止不住一陣暖意湧了上來。那個時候本來就是黎憂兒跟小白兩個人一起吃飯的,這一模一樣的菜不是他吩咐的還能是誰呢?

四兒瞧了黎憂兒一臉訕然,話匣子就這麽打開了。

四兒跟個歐巴桑似地開始滔滔不絕的說開了:

“我們官人從小身體就不好,有很多時候多會忘記之前幹了些什麽。每次在宮裏都會被他幾個姐姐欺負,隻有大祭司才是真的對他好。有一次,官人病了,大祭司孤身一人走了三天三夜才從雪山峰找來了雪蓮給官人做藥引,差點就回不來了。”

“他們兩個感情那麽好,不知道大祭司為什麽要加害官

人,官人因為這件事傷心了好久。現在官人孤身一人呆在祭司府邸,真不知道大祭司會不會又加害他。”

“皇太女登基之後,九皇子就要被迫嫁給丞相的女兒。那個丞相本來就是什麽好東西,這些年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皇太女早就看她不順眼了。隻可惜了我們官人,還要嫁給她那個嬌縱跋扈的女兒,聽說那個女人長地奇醜無比,專門逛窯子,早就臭名昭著了。”

“我真是擔心官人啊,他孤身一人還不知道怎麽辦。”四兒說道這裏,居然伏在桌子上麵嚶嚶的哭了起來。

黎憂兒手足無措的望著四兒,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倒是若錦先反應過來,他湊上去輕拍著四兒地背脊,“別擔心,九皇子他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的。”說完若錦還瞅了黎憂兒一眼。

黎憂兒連忙會意,跟著若錦一起安慰四兒,“小白他不會有事的。”

四兒聽了黎憂兒的話,猛然抬頭,目光凶狠地瞪著她,“你就會用嘴說,我們少爺有難的時候你就跑了,你真是太不仗義了。”

黎憂兒被噎的無話可說,半天才弱弱的回話,“是你們家官人自己要趕我走的啊……”

“屁!”四兒眼眶裏還盈著淚,“要是官人出了什麽事情,我一定恨你一輩子,做鬼也不會原諒你!”四兒說完這些便騰地站了起來,朝門外跑了去。

四兒的舉動讓黎憂兒和若錦頓時石化,她木訥地望著若錦,再搖搖頭,“四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若錦也是愣住了,跟著黎憂兒無奈的搖頭。

這頓飯就這麽不歡而散,黎憂兒悶悶地坐在床沿,看著那些婢子把飯菜端了

“小姐,你怎麽了?”若錦也坐在床沿,伸手攬住黎憂兒的肩膀。

黎憂兒順勢倒在若錦地懷裏,目光依舊落在飯桌上正在被收拾的飯菜上麵,“若錦,你說我這麽走了是不是不夠厚道?”

“嗯?”若錦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他低頭望著賴在他懷裏地黎憂兒。

黎憂兒也仰起頭,“我是說小白的事情,他前些天一直跟我說要我配合他的計劃,這樣既能找出大祭司為什麽要下毒害他的原因,也能避免他跟丞相的女兒成親。”

若錦微微皺眉,“他是這麽說的?”

黎憂兒點點頭,把玩這若錦的腰帶。

“那……那你怎麽說?”若錦目光呆滯了一下,然後落在黎憂兒的臉上。

“我不知道,”黎憂兒實話實說,“雖然我想幫他,可是我卻不想成為他手裏的牌。而且……”而且今天是小白下了逐客令,黎憂兒這個死要麵子的人怎麽可能還賴在那裏?

“而且什麽?”若錦眼裏漾著溫暖,讓黎憂兒心安。

“而且……”黎憂兒頓了一下,“而且你還在京城,若是我真的去幫他,連累了你……那事我是打死也不會做的。”

若錦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一秒,“那你是準備把我送回鳳仙鎮,在折回來幫小白?”

黎憂兒心裏沉了一下,然後抬頭望著若錦,“我沒這個打算,我想我們兩個回鳳仙鎮然後

逍遙快活的過日子。”

若錦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他輕笑著點了點黎憂兒的額頭,“可是你放心不下小白,不是嗎?”

若錦這話讓黎憂兒心頭一顫,剛才四兒說了那麽多,確實是刺激到她心頭最柔軟的地方了。可是小白那個家夥態度實在是很惡劣,他調子那麽高,自己是打死也不會湊上去,屁顛屁顛的告訴他自己要幫他。

黎憂兒在若錦的懷裏蹭了蹭,然後翻了個身子,“我才懶得管他呢,他愛怎麽著就怎麽著。我又沒有欠他的,為毛非我不可?世界上女子到處是,小白也不至於非我去幫不可。”

“可是……”若錦眸光一暗,伸手拉著撫上黎憂兒的唇,“可是,你跟小白不是普通的關係啊。”

蝦米?若錦這話一出,差點沒把黎憂兒嚇得滾到地上去。她晃了晃身子,攀上若錦的肩膀,“若錦,你……”

若錦臉上的表情還是暖暖的,他纖長的手指掠過黎憂兒的唇,滑過她的頸,定在她的鎖骨處,“小姐,這個……是小白弄的吧?”

哈?黎憂兒的低頭一看,原來鎖骨處有一個暗紅的草莓。那個草莓跟若錦白而纖長的手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的黎憂兒心裏漏了幾拍。

“若錦,我……”黎憂兒連忙把若錦的手挪了下來,拉過衣領想要遮住那裏的草莓。若錦搖了搖頭,拉開了她的手。

“誒,”若錦輕歎了一聲,然後在黎憂兒炯炯目光的注視下,低頭吮住那一片暗紅。

黎憂兒大驚,一陣酥麻的感覺從鎖骨處傳到大腦,她窘迫的想要掙脫,又被若錦按住。

若錦吮了一陣之後,才抬起頭,仔細的看了看那個草莓,“這樣就是我弄的了。”若錦說完,便轉頭對黎憂兒莞爾一笑。

黎憂兒臉上又開始熱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小姐,你的便宜我也占過了,跟小白扯平了。”若錦微微眯起眸子,“你去幫小白吧,我可以先去鳳仙鎮等你。”

“誒?”黎憂兒瞪大眼睛,望著若錦緩緩的把黎憂兒的衣領拉上來了一些,“若錦?”

“其實這幾天你不在,四兒時常陪著我聊天呢。”若錦若有所思的望著黎憂兒,“聊了很多。”

黎憂兒心頭一緊,四兒不是一老守在小白的身邊嗎?怎麽還會跑到若錦這邊來嚼舌根?還有,若錦所說的“很多”,是什麽意思?

“你跟小白已經……”若錦臉上微微泛起紅色,憋著那些話說不出口。

果然,被黎憂兒猜中了。小白真的把自己強暴他的事情告訴若錦了吧?

黎憂兒連忙起身解釋道:“若錦,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那天我是被人下了藥……好吧,是我自己下了藥,可是我的本意並不是……”完了完了,越解釋越說不清楚了。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若錦低下頭,把黎憂兒摟進懷裏,“你做的決定我都支持,你不用在意我怎麽想的。”

“若錦,我不是那個意思……”

黎憂兒急著辯解,可是若錦伸手輕輕搭在她唇上,“小少爺,天色不早了,我們先休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