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全是一片黑乎乎的腦袋,根本分辨不出來誰是誰,黎憂兒著急了起來,這麽多人,若錦不會出事吧?

“若錦,若錦,”黎憂兒扯開嗓門喊了起來,不過在高亢的國樂還有人群的叫喊聲之下顯得毫不起眼。不一會兒,她的呼喊聲已經完全被淹沒在人群。

人群擁擠的越來越厲害,黎憂兒幾乎是寸步難行。她急得用力的跺了一下腳,望著這洶湧的人群欲哭無淚。

“怎麽辦?”黎憂兒望著瘋狂往南門擠的人們,突然腦袋裏麵靈光一閃,“說不定若錦找不到我會先回客棧了,我去客棧等他一定沒錯!”

黎憂兒朝著客棧的方向奮力的擠了過去,弄的那些想要往前進的人們怨聲載道。

現在黎憂兒可管不了那麽多了,硬著頭皮,見縫插針。

就在黎憂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即將擠出巨大的包圍圈的時候,國樂突然停止,從宮裏麵傳出了嘈雜的聲響。

原本擁擠的人群也突然頓住了,兩分鍾之後,一群官兵陸陸續續的從皇宮裏麵跑了出來,把不知情的百姓圍在了中間。此刻,原本準備看熱鬧的人群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著,皇宮裏麵到底生了什麽事情。

這個時候,人群被官兵分開成了兩半,一個穿著官袍的人神色緊張的跑了出來,對著迷惑不解的人群號施令:“剛才有個忤逆之人膽敢在登基大典上行刺大祭司,現在已經被當場拿下,關進了天牢。”說罷這些,那個人又緩了緩聲音,對著那些手裏拿著長槍的士兵說道:“你們把這些百姓全部都圍起來,一個個排查,若是現了同黨立刻拿下!若有拘捕之人,殺無赦!”

此話一出,人群裏麵馬上就傳出了不和諧的埋怨。有些的是害怕,有些是抱怨自己倒黴。一下子,原本是圖個喜氣,湊個熱鬧的人都變了臉。一個個緊緊地皺著眉頭,生怕惹上官非。要知道,在皇帝登基那天刺殺大祭司,那簡直就是把腳往墳墓裏麵踩啊!

偌大的地方,居然安靜地快要連呼吸聲都聽得到了。

黎憂兒瞪著已經開始一個個排查地官兵。腦子裏“嗡”地一下就空白了。刺殺大祭司?空白地腦海裏麵馬上就出現了小白坐在輦上麵地情景,難道是小白?

該不會是小白見黎憂兒不願意再幫他,就直接破釜沉舟,幹脆殺了大祭司一了百了?

黎憂兒無奈地歎了口氣,肯定是這樣的。不然是誰敢有這個膽子,在登基大典上刺殺大祭司?天哪,小白這不是擺明了要送自己的命嘛?

打入天牢?就算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吧?電視上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基本上打入天牢地下一句緊跟著地就是斬示眾。黎憂兒站在原地,隻覺得頭皮麻,手腳好像也不太聽使喚了。黎憂兒好想挪動自己地腳,衝到皇宮裏麵去看看到底生惡劣什麽事情,可是兩條腿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怎麽提也提不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黎憂兒扭頭望著南門地那個口子,那個口子明明就不足三米。現在卻有上百地官兵圍在那裏。想必她若是現在衝進去,肯定

會被當成亂黨亂刀砍死地。

黎憂兒皺了皺眉頭,“既然我進不去皇宮,那我就去別苑裏麵看看。如果四兒說不是小白做得,那我就不用擔心了。”沒錯,就這樣!注意拿定,黎憂兒就朝著路邊擠了過去。

本來剛才黎憂兒就已經快要走出人群了,所以現在要擠出去也不是那麽難。

隻是,在這個風尖浪口上,大家主動地給她讓出路,不少的人露出詫異地目光,更有人眼裏透著恐懼,刻意的避開黎憂兒。

“站住!”

話音未落,就有兩柄長刀交叉架在黎憂兒麵前。她抬頭,望著一臉警惕地官兵。

“ 我要出去。”黎憂兒麵無表情的望著她們,黎憂兒現在必要要出去,希望那個被抓的人不是小白……不然,她要怎麽過意得去?

兩個官兵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道,“搜!”

另一個人馬上會意,兩個人同時收起了長刀,在黎憂兒身上那個搜了起來。

她們認真地在黎憂兒身上搜著,似乎很想在她身上搜出點什麽東西來。旁邊那些百姓也像看戲似的望著黎憂兒,希望能從她這裏挖出一些八卦來。

其中一個官兵在摸到黎憂兒腰部地時候,臉色突然一沉。她微微用了用力,黎憂兒也能感覺到自己腰間有一塊硬質的東西。另一個官兵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她連忙往後退了一步,手裏地長刀也在下一秒對準了黎憂兒。

黎憂兒嗤笑,因為剛才黎憂兒仿佛聽到了身後百姓到吸一口氣的聲音。

那個官兵取了出來,黎憂兒見了東西這才想了起來,原來是那個時候小白給她方便出城的令牌。黎憂兒默然,小白你這個家夥還真是想得周到呢,這塊令牌差點就讓我變成你的同夥了。

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兩個官兵見了令牌之後居然滿臉的惶恐。她們立馬放下了手裏的長刀,整齊的跪在了黎憂兒麵前,磕起頭來。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下官不知道是大人駕到,若有冒犯,請大人恕罪。”兩個人早已經是嚇得臉色青,說話也在打哆嗦。

黎憂兒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訕然地從她們手裏接過了令牌。

其實用腦子想想也知道,上次在鳳仙鎮打暈了那個彪悍的女人,從她身上拿了一個玉令牌居然就是內務府總管。這個小白怎麽說也是九皇子,從他身上拿出來的令牌官階又怎麽可以會低呢?

黎憂兒勉強地扯出一抹大氣的笑容,擺起了官腔,“不知無罪……”

兩個正在瘋狂磕頭的人聽到了黎憂兒這句話才噓了一口氣,連忙叩謝,“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黎憂兒望著她們兩個,突然想起來有問題問她們不是更好嘛?“你們先起來,我有事情問你們。”

兩個人麵麵相覷,不敢起來。黎憂兒有些急了,兩個穿著官服的大活人跪在這裏,難免引人矚目,若是讓人知道她是個冒牌的,那她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黎憂兒急得跺腳,指著麵前跪著的兩個人提高了音量,

“你們兩個再不起來,我就不客氣了。”

“大人恕罪。”兩個人見黎憂兒真的生氣了,忙不迭從地上爬了起來,“大人有話請直接問。”

黎憂兒回頭朝皇宮裏麵望了一眼,“裏麵到底生了什麽事情了?”

兩個人臉色一變,然後弓著身子回話:“回大人,剛才女皇登基,百官朝拜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大殿的橫梁上麵一躍而下,欲刺殺大祭司。不過大祭司會武功,隻是受了重傷,現在禦醫還在為她診治。”

黎憂兒心跳漏了一拍,低聲問道:“你可看清楚了那刺客的模樣?”

兩個人行了禮,“我們是在大殿外麵守著的,當時事突然,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那個刺客已經被拿下了。所以……下官並沒有看到。”

“這樣啊……”黎憂兒心亂如麻,這樣問了根本等於沒問,還不如她馬上去小白的別苑,問四兒來的直接。

“好了,沒別的事情了。”黎憂兒朝她們擺擺手,往後麵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麽又馬上回頭。

原本已經站直的兩個人見黎憂兒回頭,馬上又雙手一搭,弓下了身子。

“我……可以走了吧?”黎憂兒非常禮貌的補了一句。

兩個人身子明顯的抖了一下,她們連忙答應道:“大人請便,請便。”

黎憂兒斜睨了她們兩一眼,這才邁著虎步往前麵走去。走了一些路程,黎憂兒馬上閃到了路邊的胡同裏麵,朝路上望。果然,那兩個官兵沒有跟上來,“好極了!我現在就馬上去小白的別苑!”

路上的行人都被困在皇城外麵,所以原本就很寬敞的大街就顯得格外的安靜。黎憂兒不會騎馬,也不會駕馬車,所以就隻能使用最原始的武器——--徒步了。

黎憂兒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小白的別苑那邊跑去。一路上,黎憂兒幾乎沒有停過在心裏祈禱:千萬千萬不要是小白,如果是小白,老天我就弄死你。

等黎憂兒跑到快要虛脫的時候,小白的別苑終於出現在了麵前。

黎憂兒跌跌撞撞地往前爬了幾步,整個身子都掛在門上麵。上氣不接下氣,連敲門的力氣都使不上來了。

黎憂兒按著自己疼痛不已的肚子,急喘了兩口氣,敲起了門來。

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是門裏麵好像根本就沒有人。黎憂兒靠在門邊上休息了一陣,豎起耳朵聽門裏麵的動靜。不過結果卻讓人大失所望。

黎憂兒怒了,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不要告訴她別苑裏麵根本就沒有人!

黎憂兒鼓足了氣力,開始踹門,外加獅子吼,“喂,四兒,四兒,你快點給我開門,開門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等黎憂兒精疲力盡,倒在別苑門口的時候,門裏麵總算有了響動。

黎憂兒連忙爬了起來,門慢慢地被打開,四兒一臉惱火的探出了個腦袋,“哪個不要命的,趕在這裏來叫魂?”

“四兒,是我,你們官人出事了。”黎憂兒連忙一把揪住四兒,急急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