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虎撲人

白彩姑原來的家,後麵是一座小石山,小石山並不高,最高處也不到三十米,小石山的一邊,是一方大水塘,萬利達房地產開發公司看中了這一塊風水寶地,他們的計劃是把小石山石土挖開,用來填平旁邊的大水塘,整理出一塊大約三十來畝的平地,然後建設一個高檔的住宅樓小區。

銀紮給這個高檔住宅樓小區取了一個非常響亮的名字:公侯福邸。

白彩姑的家,還有白彩姑的十幾二十來戶鄰居,緊靠著那小石山,所以不得不搬遷。

上個星期,兩個勾機手先去開路,結果一人被石山上落下來的石頭砸到腦袋上,當場就死了,另一個當時倒是沒有事,可回到家後,半夜忽然發起了高燒,家裏人把他送到了醫院,打了兩針,早上卻莫名其妙的變傻了。

銀紮是個很迷信的人,第二天就想把工程停下來找原因,可是公司董事會哪會答應?

沒辦法,銀紮隻好另找了勾機手繼續開工,這回勾機手倒是沒事了,但那天晚上,銀紮剛一閉上眼睛,就看到一隻大老虎向自己的身上撲來,嚇得他從夢中尖叫著醒來。

銀紮明明是睡在自己的**啊!那來的老虎?銀紮用手巾擦過汗之後,覺得有點尿意,就下床去衛生撒尿,剛走進寬敞明亮的衛生間,一隻斑斕大虎嘯叫著向他撲了過來,銀紮尖叫了一聲,人摔到了地上,褲襠裏好一陣熱。

銀紮嚇得尿了褲子。

驚恐的爬了起來,銀紮跑出了衛生間,他的妻子來到衛生間一看,哪裏有什麽老虎?衛生間裏靜悄悄的,燈光明亮,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從那晚上開始,銀紮晚上一眯上眼睛就看到一隻大老虎向自己的身上撲來,弄得他晚上再也不敢睡覺了,他不管董事會的決定,停下了公侯福邸工程。

停是停下了,但沒有用,銀紮晚上一眯眼睛就看到一隻大虎向自己的身上撲來,弄得他晚上再也睡不著覺,每天白天都到辦公室裏去補覺。

董事會裏有個董事,平時最不相信這種沒頭沒腦的東西了,看著價值好幾個億的公侯福邸因為一些莫名其妙事而停工,心裏很是惱火,親自到公司催促的十來個勾機手繼續開工。

公司的勾機手沒人敢動。

這位董事大為火光,正好他就會開勾機,為了證明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不存在,這位大老親自開了一台勾機向公侯福邸進發。

幹了一天下來,這位大老倒也平安無事,晚飯後他去衛生間洗澡,家人左等右等也沒見他出來,叫了也沒見他回應,家人著急了,砸開衛生間的門,發現他口鼻流血,已經死去多時了。

醫生給出的結論是:突發性心髒病。

這個時候,董事會沒人再開口了。

銀紮不得不把國永平找來。

國永平人雖然已經六十出頭了,但人很忙,大家都傳說他對一些奇怪的東西看得很準。

國永平在小石山前轉了兩天,把目光鎖定在白彩姑家的房子,銀紮手下的人告訴國永平,那是白彩姑的家。

銀紮讓原來負責征地的人把白彩姑叫到公司去。

兩個負責征地的人走後,國永平沒有說什麽,但銀紮還是從國永平的臉上看出了一點什麽。

“先生是不是有什麽想法?”銀紮輕問國永平。

國永平歎了一口氣說:“別說你安排去的那兩個人請不到白彩姑,恐怕就是我們兩人一起去,也未必請得動白彩姑。”

事實證明,國永平說對了。

這就是銀紮為什麽那麽敬重國永平的原因。

“這件事,非得處理不可,不然你今後恐怕永遠不得安寧了。”國永平的話聲音並不大,但眼神有些遊移不定,銀紮的心裏有些不安了,他了解國永平,他隻有做事沒有把握的時候才是這個表情。

“隻要錢不是特別多,先生就看機行事吧……”銀紮不得不開口,給了國永平事情處理權。這個國永平也是個強脾氣,他說的話你不當回事,下一分鍾他就閉嘴不說了,哪怕你天塌下來他也懶得去理睬,銀紮吃過這樣的虧,所以對這個國永平,銀紮一直以來都是小心的敬著,絲毫不敢擺出自己的董事長架子,要不然銀紮下次想再請他,定會吃到閉門羹。

每次國永平幫著辦完事,銀紮總會給他幾千或者一兩萬紅包,國永平對這些錢不什麽上心,常常一轉身就把錢給了那些有難處的窮人,他和妻子都有退休工資,但兩人卻過著非常儉樸的生活,他的錢,基本上都給了孫子和一些急等著用錢的落難之人。

還有好幾次,落難的人找上門來了,國永平身上剛好沒有錢,他居然把人帶到銀紮的麵前,讓銀紮接濟,銀紮沒有辦法,隻好乖乖的掏腰包。

在晴州,願意為國永平掏腰包的人並非隻是銀紮一個,有不少的富翁,都為國永平無償的掏過腰包,而且掏完了之後,還不敢對別人說,怕讓國永平聽到了不高興。

國永平是個奇人,像銀紮的這樣的人,在一些特殊的時候,都會用到他,就像現在的公侯富邸工程,如果沒有國永平,銀紮很難想像自己會什麽樣。

當然了,有一些事情,國永平是斷然不會和白彩姑說的,他隻是和白彩姑說了公侯福邸上的那些怪事。

聽著國永平的話,白彩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這工地上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怪事,更不知道國永平找自己有什麽用。

“不為什麽,隻要你親自把自己家的房子折下幾塊磚就行了,你有什麽要求,盡管說和我說,我全都答應你。”

國永平拍著幹枯的胸口說。

白彩姑不相信國永平的話,也不相信自己親手去折上幾塊磚工地上就什麽事就沒有了,更不會國永平的任何承諾,想當初,自己和爺爺好話說盡,那幾個征地的人,還不是置之不理?

“真的什麽要求都可以提麽?那我把拆遷款退回去,重新要回我自己的房子,可以麽?”白彩姑的臉上不什麽好看,他認為國永平這牛皮吹得太大了一些。

“當然可以。”國永平笑了一下說:“不過公侯福邸是個高檔的生活小區,你那房子有點老舊了,而且還很矮,這樣的房子和一群高檔的小區混在一塊,不太好看,我看這樣,讓萬利達房地產開發公司在百飯村另找一塊地,重建一棟和你家原來的房子同樣大,有同樣間數可供你出租的,並為你辦好房子的所有權證,你看什麽樣?”

看到國永平不象是在說假話,白彩姑的心裏有些動心了,做一棟和自己以前一樣的房子,對萬利達這樣的公司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隻要公司的高層一句話,外加幾十萬塊錢,一切便會迎刃而解。

國永平也看出白彩姑有些心動了,他笑了笑說:“老弟,你就聽我一句勸吧,別到郵政局上班,那地方不太適合你,你還是到居委會去上班吧,進了居委會,你的事業將會發生重大變化……”

白彩姑忽然覺得這個國永平說話什麽和晦時一個樣的口吻?

“走吧,我們一起和銀紮吃餐便飯,我說過的話,銀紮會認真的履行的,這個我有把握,你放心吧。”國永平笑說。

白彩姑想了想,最後還是和國永平下樓了,重新拿回和以前一樣大的房子,對白彩姑來說可是天大的事,白彩姑不得不認真對待。

銀紮肚量很好,白彩姑和國永平下樓裏,他立即從車子裏迎了出來,好象白彩姑對他的那些不敬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就是成功商人的肚量和眼光。

三人去了一家飯高檔的飯館,一邊吃一邊說,直到下午四點,白彩姑才告辭回家。

看著白彩姑離去產的背影,銀紮有些不解,他不明白國永平為什麽會給白彩姑那麽優厚的條件,物別是國永平說讓白彩姑到居委會去上班,這就更讓銀紮不解,他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其中的原因,又不敢問國永平為什麽,他知道國永平的脾氣,他平時最不喜歡別人問他為什麽。

國永平看出了銀紮心裏的想法,他淡淡的笑了笑,對銀紮說:“白彩姑這個人,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剛才答應他的事,一定要盡快的兌現,不然公侯福邸工地開工不了,萬利達的損失就大了。”

銀紮沒有多說什麽,國永平的心裏是從萬利達的利益出發的,這就夠了。

銀紮拿出手機,開始安排手下去辦事。

剛才和國永平、銀紮一起吃飯時總,白彩姑喝了兩杯啤酒,回到出租屋後,覺得有些頭重腳輕,就躺到**休息。

迷迷糊糊之中,聽到衛生間裏有腳步聲,白彩姑發為又是邵小寧來,他抬頭一看,來的居然是剛剛死去的玉蓮!

“不是吧?”白彩姑心裏很是鬱悶,難不成自己成鬼魂的收容者?一個邵小寧自己都夠煩的了,還來個玉蓮,還讓不讓人活啊……

還好,玉蓮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清純,完全沒有早上出車禍時的樣子一付嚇死人的麵孔。

玉蓮一來就拿眼睛瞪白彩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