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枉此生

原來是會看相的,大蘿卜原來還以為國永平是個老不要臉的老色棍呢!現在聽銀紮這麽一說,心裏倒也坦然了,她沒有說什麽,在平台上走了一圈後坐了下來。

大蘿卜一坐下去,國永平的眼睛又變得和剛來時一樣了,他右拳擊了一下左掌,感歎說:“還真不是我老眼昏花,這位妹子,真是個有奇貴厚福之人,我老頭子六十多歲了還有緣看到這樣的奇人,真的不枉此生了!”

大蘿卜聽了國永平的話,氣得差點吐血:自己三十五歲和丈夫離婚,現在四十一歲了,還是孤身一人,國永平這“奇貴厚福”之說,從何談起?這不是明顯的睜眼說瞎話麽?

看到國永平也是一個六十多歲的人了,大蘿卜也不好說什麽難聽的,便笑著說了一句:“大哥,剛才你不是說要看白彩姑麽?我已經給你開門了。”

國永平猛然醒悟,他不再說話,向白彩姑的房間走去。

不一會,國永平從白彩姑的房間裏走了出來,站到爺爺的身邊,笑說道:“老人家,你不要擔心,你的孫子不會有事的,今夜淩晨他就會醒過來。”

看著爺爺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國永平加了一句:“我國永平要是說錯了,不用你動手,明天我自己找人打自己的嘴巴去!”

聽到國永平說得這麽的肯定,在場的人沒人敢不信了,大蘿卜連忙跑回自己的房間,搬了兩張小塑料凳子出來,請國永平和銀紮坐下。

國永平沒有坐,他走到銀紮的身邊,在銀紮的耳邊說了幾句,銀紮下樓去了。

國永平就站在樓梯口,觀賞起大蘿卜種的那些花花草草來,那都是大蘿卜從外麵撿回來的小玩意,有仙人球,有蘆薈,有太陽花,還有幾盆玫瑰。

大家都不出聲,小小的平台上好象沒有人一樣。

銀紮很快就回來了,他的手裏拿著一張黃紙,一支毛筆,嚇然還有一支醫用注射器。

國永平就在樓梯口蹲下,把銀紮買來的那張黃紙放在膝蓋上,手法嫻熟的撕下了三張三個手指一樣寬,五六寸長的紙條子,擺在地上,撿了一些小石子壓住。

國永平又撕下一巴掌一樣大的黃紙,弄了幾下,居然疊出了一個小紙碗。

小紙碗也放到了地上。

國永平對著白彩姑的爺爺招了招手,老人不知道國永平要做什麽,快速的走了過去。

兩人互相說了幾句,國永平拿起那支醫用注射器,紮到爺爺手臂上,從爺爺的血管裏吸了兩三毫升血。

柴正選、榮可欣、江三舟、高達四人都想上前去阻止國永平,但看到爺爺很配合的樣子,四人又不敢動了。

吸好了血,國永平對著爺爺揮了揮手,爺爺知道國永平的意思,用手指壓著吸過血的針口,回到小凳子前坐下了。

國永平雙唇在動,不知道默念著什麽,他全身的肌肉,忽然變成了豬肝色。

奶奶有些怕了,拉著丈夫的手問:“這個國永平什麽啦?他身上什麽忽然變色了?”

爺爺嘴唇哆嗦了幾下,輕聲的說:“我以前聽別人說過,有些異士,在寫或讀一些特別的東西時,要控製自己的身體,不給有呼吸,也不給有心跳,國永平可能就是這樣的人,沒有了呼吸和心跳,人的身體是會變色的。”

爺爺的話雖然很輕,但平台上很靜,大家全都聽到了他的話了。

大蘿卜心裏有些不安,剛才她還以為國永平隻是一個騙人的老頭呢,現在看來國永平還真有那麽幾下。

大蘿卜想起剛才國永平說過自己是個奇貴而厚福的人,心裏盤算著等下問一問他,看自己到底有什麽樣奇貴厚福。

但看到白彩姑的爺爺奶奶一臉的憂鬱,大蘿卜不敢再多想了,把自己的想法壓到了心底,自己到底有什麽奇貴厚福,以後如果有機會再問國永平吧,現在白彩姑死在自己的家中,自己去問國永平這些事,不太合適。

國永平的臉上越來越黑了,他終於默念完要念的東西,右手輕輕的拿起那支吸有血的醫用注射器,把注射器裏的全都血擠到那個小紙碗裏,放下注射器,拿起筆,泡到小紙碗的血裏,然後輕輕的在那三張小黃紙上寫起了東西。

國永平寫得很慢,每一張小黃紙寫差不多一分鍾,中間還把筆放到小紙碗裏泡了好幾次。

三張小紙片終於全寫完了,國永平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又吸了一口氣,臉上慢慢的恢複了先前的紅潤,他把手裏的筆,還有那裝過血的小紙碗,全部包到那張沒有用完的黃紙裏,遞給銀紮,讓他拿到樓下去扔。

在座的誰也不知道銀紮是萬利達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董事長,要是知道萬利達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董事長親自給國永平打下手,不知道這些人會什麽想。

銀紮很快就從樓下回來了,又站到了國永平的身後,大有等候調遣的味道。

國永平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睛卻在盯著那三張小黃紙,他要等上麵的血幹了才能用。

三張小黃紙是全是密密麻麻的血跡,沒人看得出國永平寫的是什麽。

過了十來分鍾,那三張小黃紙上的血全都幹了。

國永平把那三張小黃紙拿到了手上,向著白彩姑的房間走去。眾人都好奇的跟在了他的後麵,想看看這個國永平到底要幹什麽。

來到白彩姑的床前,國永平左手拿著兩張小黃紙,右手裏拿著一張小黃紙,慢慢的靠近白彩姑,說來奇怪,國永平右手裏的那張小黃紙,居然閃起了黃光,而那些血字,卻一閃一閃的放著紅光。

國永平把右手裏的那一張小黃紙貼到了白彩姑的額頭上。

那小黃紙還在發著光。

過了十來秒鍾,那貼了白彩姑額頭上的小黃紙忽然冒起了白煙,很快就燒成了灰燼。

第二張小黃紙,還是一樣。

第三張小黃紙貼到了白彩姑的額頭上,沒反應了,一直就貼在了白彩姑的臉上。

國永平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出去,他也跟在大家的後麵,走出了白彩姑的房間,順手把房間門關上。

在不鏽鋼鐵門的旁邊,裝有一個洗臉池,那是平時大蘿卜為方便洗手才裝的,國永平走了過去,擰開水龍頭,把手放到那水龍頭下清洗。

大家又回到小平台上坐了下來,爺爺悄悄的問了一下妻子:“老伴,你帶錢了麽?”

奶奶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剛才出門急,那還記住帶錢?

大蘿卜連忙湊了上去,細聲問:“要多少,我家裏還有三千現金,夠麽?我可以先給你們。”

“我看就給一千吧。”爺爺想了想,小聲的說到。

大蘿卜沒有說話,跑到房間拿錢去了。

爺爺對著大蘿卜的背影,點了點頭:這女子,心很細很善良。

大蘿卜很快就拿出了一千塊錢,外加一個紅紙做的紅包,塞到白彩姑爺爺的手裏。

爺爺把一千塊錢塞到紅包裏。

真奇怪,國永平那雙手,明明幹幹淨淨的,他怎麽洗了半天都還在洗?

爺爺輕輕的走了過去,當走近國永平時,不由的又吃了一驚:國永平的那一雙手,看上去明明幹幹淨淨的,可他洗過手的水,一流到那洗臉池裏,就變成了血紅的顏色……

爺爺靜靜的站在國永平的身後,不走也不說話,就看著他洗手。

大約又過了二十分鍾,那從國永平手上流下來的水慢慢的由血紅變成了淡紅,然後變成了清水。

國永平關掉了水龍頭,從口袋裏掏出一方手帕,把雙手擦幹。

“國師傅,我也沒什麽東西給你,這是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你就笑納吧!”爺爺說著,把那紅包塞到國永平的口袋裏。

“老人家,你太客氣了。”國永平笑說了一句,和銀紮下樓去了。

柴正選、榮可欣、江三舟、高達四人,今天還真長了見識了,要不是親眼所見,就是打死四人也不會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

看著國永平走了,柴正選四人也起身告辭,下樓去了。

“爺爺奶奶,你們今晚能不能在這裏住下?這五樓,就我一個人,我有點怕……”大蘿卜擔心爺爺奶奶也走,連忙說了,房間裏躺著白彩姑那麽樣的人,大蘿卜的心裏還真的很害怕。

爺爺心裏正有此意,現在大蘿卜先說了,他立即就應了下來。

三人走進了大蘿卜的房間裏去看電視。

看看時間都下午一點了,大蘿卜連忙到廚房做飯。二十多分鍾後,香噴噴的飯菜端了上來。

大蘿卜的廚藝還真的好得沒話說。

三個人坐下來吃飯,爺爺吃了幾口,抬頭看大蘿卜時,不由的吃了一驚:剛才臉圓圓肉肉的大蘿卜,什麽忽然變成了一個小姑娘?這姑娘看上去最多十七八歲,身兒纖長,臉兒細細嫩嫩……

奶奶碰了碰爺爺,意思自然是不要盯著人家看,她看不到大蘿卜和剛才有什麽不同。

爺爺愣了一下神,眼前的大蘿卜又恢複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