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半夜摸牆
白彩姑心裏搞不清楚,丈夫離婚了,女兒自殺了,大蘿卜為什麽不把牆上的照片取下來?
從大蘿卜的房間裏出來,白彩姑有些猶豫了:要不要回自己的房間?
要是回自己房間,白彩姑說不清接下來又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但有一點白彩姑是可以肯定的:自己今天晚上想好好地睡覺,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明天還要去找工作,白彩姑決定再到外麵的小旅店去住上一夜,他不想明天去找工作時,讓別人看到一個無精打采的自己。
白彩姑轉身向著樓下走去。
樓道裏依然是那麽黑,但是樓道兩邊的大多數人家,都在開著電視,倒沒有則才上樓時那麽靜了。
白彩姑又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按了幾下鍵盤,手機的屏幕又亮了。
雖然沒有像手電筒那麽亮,但是用手機屏幕的亮光照著樓梯,每個台階都依稀可辨了。
白彩姑快速的走下樓梯,向大門外走去。
剛跨過門坎,白彩姑又和外麵進來的人撞了一個滿懷。
這次白彩姑走得急,外麵進來的人步子也不慢,撞到一起時,兩人都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叫喊,同時各自後對了一步。
白彩姑抬起頭來看來人時,心裏不由得震了一下:站在自己麵前的人,不正是玉蓮嗎?
剛才回家時,就和玉蓮撞了一個滿懷,現在什麽又和他撞到了一起?而且撞到比上一次更重!
白彩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胸前有點痛,再看玉蓮,發現她的臉蛋上紅得都快要滴血了!
“什麽又是你?”白彩姑也是臉上發熱,慌忙之中問了玉蓮一句。
“我剛下晚自修回來。”玉蓮有點結結巴巴地說著,紅著臉繞過白彩姑向自己的家裏走去。
白彩姑覺得很奇怪,自己什麽老是和這姑娘撞到一起呢?今天第一天來,就撞了兩次,沒有理由啊!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麽結果,白彩姑幹脆什麽也不想了,再次走出大門,向街上走去。
白彩姑所在的這個村子,叫做百飯村,是晴州市城中區的一個城中村,近年來,晴州市城市發展很快,百飯村已經沒有了村莊的樣子,昔日的農田和菜地上,堆積起一棟棟高樓大廈。
白彩姑聽老人們說,百飯村過去是個叫花子的藏身之處,現在住在百飯村的人,祖上大多數都是叫花子。
白彩姑聽自己的爺爺說過,自己的太爺,也是個叫花子,是最先在百飯村住下的人之一。
世界變化真快,看看身邊的這些高樓大廈,白彩姑真的不敢相信,許多年以前,這裏住著的居然全是要飯的叫花子!
走出小巷子,前麵是一條寬敞的大馬路,沿著馬路向前走,不久就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旅店招牌,白彩姑按照招牌上的指示,在一條小巷子裏找到了一家小旅店。
小旅店的老板娘,是個又高又大的大肥婆,白彩姑看著她,覺得她好象也是百飯村的人,但一時又想不起她是誰了。
老板娘沒有認出白彩姑,她簡簡單單的登記了一下,收了白彩姑30塊錢,把一條房門鑰匙遞給了他。
按照老板娘的吩咐,白彩姑上了二樓,打開一個小房間的門。
房間很小,一張小床和一張小幾占去了大部分的空間,小幾上是一台破舊的電視機,旁邊是一間小得不能再小的衛生間。
還算好的是,**的東西很幹淨,散發著剛剛洗過的肥皂味。
關上房門,連電視機也懶得開,關好房間的電燈,白彩姑躺倒到**,倒頭就睡。
睡在一個陌生的**,白彩姑心裏的感覺不什麽好,過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睡是睡著了,但意識好像還很清醒。不知過了多久,白彩姑突然覺得尿急,他從**爬了起來,伸手摸了半天,也沒摸著電燈的開關。
白彩姑覺得有點奇怪,剛才進門的時候,明明看到電燈的開關就在門邊,現在什麽摸不到了呢?
摸來摸去摸了很久,就是摸不到電燈的開關!但是這時尿是越來越急了。
算了,不如直接摸黑上衛生間去吧,不過是一包尿而已!
白彩姑又開始找衛生間的門口。
房間裏好黑,什麽也看不到,沒有辦法,白彩姑隻好又用手去摸衛生間的門。
摸來摸去,又不知道摸了多久,白彩姑還是沒有摸到衛生間的門。
真是奇怪,這房間明明不大,摸了這麽久,什麽就摸不到衛生間的門口呢?
迷迷糊糊之中,白彩姑覺得自己好象已經進了衛生間,還依稀的看到地上有個便盆,他不管那麽多了,對著地上的便盆開始尿尿。
熱呼呼的東西流到大腿上,白彩姑猛然驚醒,那尿意,立即縮了回去。
白彩姑猛的一睜眼,看到自己正站在**,麵對著床頭的牆壁摸來摸去!
房間有一扇很大的玻璃窗,外麵的燈光從玻璃窗照射進來,房間裏的景物,清晰可辯。
白彩姑跳下床,連鞋子也不穿,衝進床對麵的小衛生間裏去尿尿。
尿完出來,白彩姑才注意到自己的**已經尿濕了大半,兩隻大腿了,也是濕濕的。
白彩姑打開房間的電燈,查看床鋪。
還好,**隻是濕了很小的一塊,如杯口一樣大小而已。
**濕了很多,不能再穿了,白彩姑再次走進衛生間,把身上的**脫了下來,用水洗幹淨,然後打開熱水,重新洗了一次澡。
衛生間的衣帽鉤上,有一條大毛巾,白彩姑用大毛巾圍住身體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看了看扔在**的手機,時間是半夜三點半。
**的白床單,靠床頭的地方全都被踩亂了,白彩姑明白了:自己剛才就是踩著這床單,來來回回的摸著床頭的這一麵牆!
什麽會這樣?白彩姑的心裏無限鬱悶。
躺到了**,白彩姑沒有睡意了,翻來覆去的想著剛才的情景。
自己明明記得雙腿是一直向前邁去的,怎麽會在這**來回的走動了呢?白彩姑百思不得其解。
再說了,自己從小到大,從來都不夜尿的,今晚什麽就來了夜尿了呢?而且還尿在了褲子裏!
這事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不笑掉大牙才怪!
白彩姑躺在**,沒有再去關燈,沒多久又開始迷迷糊糊起來。
迷糊之中,白彩姑看到一個身上穿著黑色連衣短裙的女子直走到自己的床前,雙眼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就好象自己和她有過什麽深仇大恨一樣。
女子的嘴裏還說著一些什麽,白彩姑聽不到,不過看樣子好象是在咒罵自己。
女子終於走了,接著來了兩個人,是自己的爺爺奶奶。
爺爺奶奶坐到**,一人拉著白彩姑的一隻手,臉上笑吟吟的,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麽,白彩姑聽不到,但兩人的臉上是一臉的不放心,看樣子是想交待自己什麽,白彩姑努力的豎起耳朵,想聽一聽兩人說著什麽,結果還是什麽也聽不到。
白彩姑覺得頭有些痛,他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
總算好些了,白彩姑再次睜開眼睛時,床前早就已經沒有了爺爺奶奶的影子!
迷迷糊糊中,白彩姑好象又回到了自己的那棟大房子麵前,那棟自己住了二十三年的大房子麵前。
房子還是原來的房子,一切都沒有變,白彩姑正想向房子裏走去時,房子卻忽然坍塌了下來!
白彩姑驚叫了一聲,這才知道自己隻是做了個夢。
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大亮了,一縷晨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剛好曬到白彩姑的身上,熱乎乎的。
這大白天的,什麽會做這樣的夢,白彩姑覺得很奇怪。
看了看手機,上麵顯示已經是早上八點十五分了,白彩姑連忙從**爬了起來。
站到地上時才猛然想起,自己上班的那一家工廠,已經關閉了,現在自己正處在失業之中。
白彩姑心裏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沒有了工作,這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到衛生間去摸了摸那條**,發現還是濕濕的,白彩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濕**到了身上,然後在外麵穿上長褲,接著把襯衣也穿好,下樓走出小旅店。
身上穿著一條濕**,當然不舒服,白彩姑決定先回出租屋換一身衣服,順便刷牙洗臉再到街上吃早餐。
想著等下要去找工作,白彩姑的雙腿不知不覺的加快了腳步。
走到出租屋的大門口時,又和裏麵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這次走得急,撞得自然是特別的重,白彩姑覺得雙眼都在冒著金星。
白彩姑看了一眼麵前的人,心裏不由的有點生氣:和自己撞到一起的,居然又是玉蓮!
“什麽回事,我什麽老是和你撞到一起?”白彩姑有點生氣的問玉蓮說。
玉蓮正用手捂著額頭,她的額頭剛才重重的撞到了白彩姑的下巴上,估計也很痛。
“我正想問你這句話呢!你老是來撞我幹什麽?”玉蓮的臉上羞紅,眼裏是一股怒意,她也生氣了。
玉蓮的母親在屋子裏聽到了動靜,跑了出來,問是什麽回事。
“這個壞家夥,從昨晚到現在,都撞了我三次了,還一次比一次撞得重,流氓!”玉蓮用手指著白彩姑,沒有好氣的告狀說。
白彩姑啞然,自己什麽就成了壞家夥加流氓了呢?
“剛才我走到門口時,明明看到沒有人的,我什麽知道你那麽快就冒出來。”白彩姑解釋說。
“你才是冒出來的呢!”玉蓮沒好氣的瞪著白彩姑說,她也覺得鬱悶,自己剛才明明看到門外沒有人,什麽就忽然撞到白彩姑的懷裏去了呢?
張蘭這時總算是聽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嘴上笑了一下說:“看你們兩個,為一點意外的小事情生什麽氣呀!”
白彩姑也覺得自己有點小家子氣,臉上又紅了一下,對著張蘭說道:“張姨,你幫玉蓮看一看有沒有受傷,用不用上醫院。”
“你才受傷,你才要上醫院!”玉蓮沒好氣的頂了白彩姑一句,跑回房裏去了。
“這孩子!”張蘭笑著說了一句,那話語之間有著無限的母愛,外加一縷無奈。
“彩姑,你還沒吃早餐吧?我剛煮了大米粥,多得很,你進來一起吃一碗吧!”張蘭說著,不由分說的把白彩姑拉進自己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