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兩座鎮子
宗信華身材不高,還顯得很瘦,不過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他是個智者。
宗信華拉著白彩姑的手,一直走到自己的家中,那些長者,也全都跟在了白彩姑和宗信華的後麵,進了宗信華的家。
宗信華的家在宗家鎮算得上是一個富裕人家,一棟漂亮的三層小樓前麵,是一個寬大的院子,院子裏不但有高大的樹木,還有飄香的瓜果。
分賓主坐定,宗信華的小兒媳還上來給每人倒了一杯茶。
說了幾句話,一杯茶還沒有喝完,白彩姑就聽到隔壁人家,有鑼鼓之聲傳了過來。
白彩姑一聽就知道這是辦喪事人家的請的那些道士敲的鑼鼓聲。臉上不由的皺了一下,因為白彩姑聽到這鑼鼓聲並不是來自一處,而是來自兩戶人家。
這宗家鎮並不大,一天就有兩戶人家辦喪事,當然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宗信華看到了白彩姑臉上的不悅,他想說句怎麽,但礙於人多,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這是哪戶人家在辦喪事?”白彩姑先開口問了。
宗信華歎了口氣,臉‘色’十分無奈的說了一句:“隔壁人家的兩個壯年人,一個昨天下午咽氣了,另一個昨天晚上也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他們兩家今天都在辦喪事。”
“全都是壯年人?”白彩姑臉‘色’更難看了,嘴裏問到。
“一個三十一歲,另一個三十五歲,都是一家之主。”宗信華說:“想必白將軍來這裏之前,信中老弟就已經和白將軍說過了,這兩三年裏,我們宗家鎮,死的幾乎全是青壯年男人。”
白彩姑沒有出聲,來這裏之前,宗信中確實和他說過,宗家鎮這兩三年來,幾乎每個月都有好幾個青壯年男子病死。但今天白彩姑一來就聽說一天裏有兩個青壯年男人死了,心裏很不是味,要知道這宗家鎮隻不過一千多戶人家,一天就死了兩家的主人,這太殘酷了。
“走,我們去看一看去。”白彩姑站了起來,嘴裏說到。
宗信華的臉上愣了一愣,很快就回過神來了,他想到了白彩姑來宗家鎮的目的,便沒有再說怎麽,點了點頭答應了。
白彩姑回過頭,對宗少信和宗少中兩姐妹說到:“你們兩個就不要去了,在宗縣長的家裏休息一下吧,坐了兩天的車,你們也累了。”
宗少信看著白彩姑,眼睛裏有些‘激’動,心想,白彩姑這人還是很關心自己的。
白彩姑一來就要去奔喪,宗少中的心裏很不是味,好在白彩姑沒讓她一起去……
宗信華要去奔喪,這些長者並不在意,這鎮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宗姓人家,大凡有喪娶之事,都少不了這些長者的份,他們也就很自然的跟在了白彩姑和宗信華的身後,向著辦喪事的人家走去了。
走到第一戶辦喪事人家的家裏,白彩姑立即就聞到了一個怪怪的氣味,白彩姑也說不出這股怪怪的氣味是從哪裏來的。
裝著死者的大木棺材,就擺在大廳的正中間,宗信華給死者上了一柱香,就站到了一邊,他的年紀比死者大得太多,不宜給死者鞠躬,這是當地人的習慣。
白彩姑也點了一柱香,‘插’上之後,給死者鞠了一躬,死者的家屬,連忙在一邊還禮。
後麵的長者,全都上了香,但他們和宗信華一樣,都沒有鞠躬,而死者的家屬,全在一邊還著禮。
有人把宗信華和白彩姑一行引領到了一個寬大的廳間坐下。
不一會,按照白彩姑的要求,死者的家屬來了,看到白彩姑有話要說,宗信華讓跟在自己後麵的長者全都退到了外麵去。
廳房裏,隻有白彩姑和宗信華,還有死者的家屬,白彩姑注意到死者的家屬,是一個三十才剛剛出頭的美‘婦’,美‘婦’的身後,是一個五六歲大的男孩子。
“來得太倉促,也沒有怎麽準備,這五百塊錢,請大嫂收下吧,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白彩姑把五百塊錢塞到美‘婦’的手裏說到。
“大兄弟,這怎麽好意思,你和大爺能來,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哪裏還能收你的禮?”美‘婦’雙眼裏有淚,卻不肯收下白彩姑的錢。
“白將軍是二爺請來的貴客,他給的是道理,你就收下吧,不收下反倒顯得我們宗家禮數不周了。”宗信華在一邊說到。
聽了宗信華的話,美‘婦’這才把白彩姑給的錢收下了。
宗信華嘴裏說的二爺,就是宗信中。宗信中在眾堂兄弟中年紀排列第二,輩份也很高,鎮上的人都叫他二爺。
“大嫂,大哥年紀不大,聽說病的時間也不長,你和我說說,他得的是怎麽病?”白彩姑問美‘婦’說。
“肝癌,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前後也就五個月的時間,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美‘婦’一邊說著,一邊抹眼淚。
白彩姑和宗信華好語安慰了一陣,才從這美‘婦’的家裏出來。
先出來的眾長者們,全都在外等著白彩姑和宗信華,看到兩人出來了,又和兩人一起去了辦喪事的第二戶人家。
在第二戶人家,白彩姑上過香之後,同樣到了一個廳間,他和宗信華也把辦喪事的‘女’主人找來了。
這家的‘女’主人,比前麵的那一家更年輕更漂亮,她的身後,帶著一個小‘女’孩,也是五六歲的樣子。
白彩姑也給這家‘女’主人五百元錢,還問了一下死者的情況,這才知道死者同樣也是因為肝癌死去的,和前麵的那一戶人家大同小異。
從這一戶辦喪事的人家出來,白彩姑回頭看了一下,他發現這兩家剛剛死過人的人家,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家裏都很富有,房子都特別的漂亮。
下午過後,兩戶人家先後出殯了,送葬的隊伍,把木棺材抬到了鎮外去安葬。
那些長者們全都散去了,宗信華的家裏,隻剩下了白彩姑和宗少信姐妹,還有宗信華一家人。
六點鍾吃晚飯的時候,白彩姑看到了宗信華家的兩個媳‘婦’,一個三十五六歲,另一個三十不到,二十八九歲的樣子,早上還給白彩姑等人上過茶。
大媳‘婦’生了一男一‘女’兩個孫子,小媳‘婦’生了一個男孩,全跟在兩個媳‘婦’的身邊。
宗信華的兩個兒子,全都在去年先後死去了。
而宗信華的兩個兒媳‘婦’,也全都長得很漂亮。
“難道那些死去的男人,全都家境富裕而且媳‘婦’漂亮?”白彩姑的心裏感到很不安,他又想起不久前賓館裏看到的那個生鬼,那生鬼的身上,有很重的‘女’人味……
白彩姑不敢再往下想,一陣陣揪心的痛,向他的心頭襲來。
吃過晚飯之後,天還沒黑,白彩姑和宗信華一起走到了宗家鎮的鎮外。
“看到了嗎?那就是姚家鎮。”宗信華指著遠處一個掩映在綠樹叢中的村鎮,對白彩姑說到。
白彩姑看到了,那姚家鎮就在宗家鎮外四五十公裏遠的地方,兩鎮中間,除了一些小土嶺,就是大片的農田,所以姚家鎮雖然遠在四五十公裏外,但白彩姑還是看得很清楚。
看到白彩姑點了點頭之後,宗信華又指了宗家鎮後麵的一座山,問白彩姑:“你看這山的樣子,像什麽?”
白彩姑看了半天,覺得那山怎麽也不像,隻好搖了搖頭說:“我看不出來,不就近鎮子的石峰矮一些,後麵的石峰高一些嗎,沒有多大的特別之處啊。”
宗信華笑了笑說:“這座山,是從後麵的這一片大山之中延伸出來的。這山,普通人看起來沒有怎麽奇特之處,但在風水先生的眼裏,這座山就大有名堂了。”
“大有名堂?”白彩姑不解,又再看了那山一眼,結果還是沒發現有怎麽不一樣的地方。
“風水先生說了,這座山的形狀,有如一頭猛虎下山。”宗信華解釋說:“你看,後麵的那一座山,比前麵的山高,那是老虎的尾巴,而前麵這座山比較矮一些,這是老虎的頭,前麵這座山的左右兩邊,有兩道彎彎的山梁,那就是老虎的兩隻前爪子。”
聽了宗信華的解說之後,白彩姑看著那山還真有點像宗信華說的一樣。
“為什麽說是猛虎下山呢?豹子下山,猴子下山不行嗎?”白彩姑笑問。
“風水先生是這樣說的,我們也就跟著這樣說,從哪個地方看出來是虎不是豹子不是猴子,我也說不出來。”宗信華笑了一下之後說到:“那兩道山梁的正中間,就是老虎的嘴巴,我們宗家鎮的宗姓人家的老祖宗,就葬在那個地方。”
白彩姑看著兩道山梁的中間,沒有看到墳葬,隻看到了一片綠‘色’的樹林。
“你再看一下遠處的姚家鎮。”宗信華又接著說到。
白彩姑再抬頭去看姚家鎮時,立即就吃了一驚:姚家鎮的鎮子後麵,也是一片大山,大山的前麵,也有一高一矮兩座山峰,樣子和眼前自己看到的這個所謂的猛虎下山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