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鬼篝火

那火也奇怪,竟然是灰白色的;

這灰白色的火剛一著起來時,就吹來了一陣陰風,陰風特別的冷,吹到白彩姑的臉上時,有如針紮一樣的難受。

白彩姑正想著這風怎麽這麽奇怪時,嚇人的一幕又再一次出現了:那些陰風,忽然越吹越大,旋轉成一個巨大的暈雞風,把那些著著火的紗紙,全都卷到了一處,灰色的火焰,不停的竄動!

俗話說鬼隨風,鬼動身體時,有時風會很大,而且是旋轉著前移,這種旋動的風,有一個奇特的名字,叫做暈雞風,意思是說這種風能把一隻雞旋暈並且提起來。

那些著火的紗紙,在暈雞風裏越聚越多,不到半分鍾,就成了一個近一丈的火苗,轉動著向白彩姑衝來!

這樣的事都有?白彩姑有些不敢置信。

躲避是躲不過的,白彩姑正想揮動手裏的斬鬼大銅刀向那在暈雞風裏旋轉的鬼火砍去時,肖意已經搶先揮動手裏的斬鬼大銅刀,向那燃燒著的暈雞風刺去!

一聲驚叫聲傳了過來,白彩姑看到肖意一刀向那暈雞風刺去時,手裏的斬鬼刀立即就脫開了雙手,隨著暈雞風旋轉了起來,而剛剛手握著斬鬼刀的肖意,竟然被甩到了一丈開外的地方。

那暈雞風,還在快速的一邊旋轉一邊移動,向著白彩姑襲來。

肖意力氣那麽大的人,都被甩到了一丈開外去了,白彩姑對這暈雞風有些忌憚起來,他不敢貿然出擊了。

想了一下,白彩姑一邊左躲右閃,避開暈雞風的襲擊,一邊向斬鬼銅刀上連吐了兩口唾沫。

沒想到白彩姑這兩口唾沫一吐到斬鬼銅刀上,那斬鬼銅刀立即就變了樣子:剛才還閃著黃燦燦光芒的銅刀,白彩姑這兩口唾沫一吐上去,那黃燦燦的銅光立即就不見了,白彩姑看到自己手裏拿著的,竟然是一把桃木做成的大刀。

白彩姑心裏不禁一笑:原來這刀是桃木刀,怪不得能用來殺鬼!看來自己手下的這些女鬼們都已經不是泛泛之輩,連平日裏鬼魂們一看到就心驚膽戰的桃木刀也敢拿來做武器了。

無暇去多想,白彩姑手兒一揮,手裏的桃木刀脫手飛出,向那暈雞風飛去,鑽進了雞暈風之中。

白彩姑聽到“啾”的一聲尖叫聲,聲音過後,那在雞暈風裏聚成一堆的灰色火焰,全都塌了下來,雞陰風也在刹那之間沒有了蹤影。

“鬼就是鬼,再有本領也怕神物,我的口水裏,隻不過有那麽一點腦舍利,立即就把你們給滅了,你們凶不到哪裏去!”白彩姑的心裏,淡淡的哼了一句。

肖意從地上爬了起來,跑了過去,把掉在地上的斬鬼銅刀重新抓在手上,並把另一把斬鬼銅刀也撿了起來,快速的向白彩姑走了過來,把白彩姑剛剛扔出去的斬鬼銅刀還到了白彩姑的手上。

一看那斬鬼銅刀,白彩姑居然又看到了黃燦燦的金屬銅光芒。

奇怪,這桃木刀怎麽又變回斬鬼銅刀了?真是奇怪。

再看地上的那些被灰色火焰燒過的紗紙時,發現怎麽也沒有了,白彩姑隻看到地上有好幾堆的灰燼;

四周變得靜悄悄的,白彩姑不敢再呆在這小山上了,拉著肖意的手,向山下跑去。

這一跑有點太傖促,跑了十來分鍾之後,兩人才想起要辨別一下方向,回頭去看了一下那個小山時,雖然看到了夜暮中黑乎乎的小山,但那小山所在的方位是是東還是西,兩人都說不出來了。

“這地方有些陌生。”肖意在電筒的光亮中望了一下四周,對白彩姑說到。

白彩姑點了點頭,他沒有肖意那樣靈的鼻子,聞不出怎麽氣味來,加上四周靜悄悄的,他說不上怎麽東西來。

“我們要不要休息一下,明天再繼續走?”肖意問白彩姑。

“不了,那麽多的人在這樹林裏找不到,我們就不休息了,繼續找人要緊。”白彩姑心裏雖然沒有目標,但他還是沒有要停下來休息的想法。

“可是這是晚上,天又冷又黑,我們向哪裏走才好呢?不如我們先休息一下,明天天亮之後,重新回到小山上去確認一下方向,再繼續向前走。”肖意向白彩姑提議。

“不行,拖延一個鍾頭,就有可能有多一個人失去生命,我們必須盡快去找我們要找的人。”白彩姑說,話語的口氣,沒有商量的餘地。

肖意不敢再出聲了,跟著白彩姑一起,小心的邁著步子向前走。

天上是一片灰蒙蒙的顏色,雪越下越大了,雪花飛到白彩姑的臉上時,白彩姑已經沒有感覺了,他的臉早就已經冷得發麻。

“快把口罩戴上,不然你會凍壞的。”四周雖然一片黑暗,但肖意離白彩姑很近,她在電筒的光亮中感覺到白彩姑的臉上表情有些僵硬,便在心裏這樣對白彩姑說了,說完之後,還走到白彩姑的身邊,從白彩姑的身上掏出了一個很大的皮口罩,戴到了白彩姑的臉上。

這皮口罩還真管用,白彩姑一戴上這東西,冷風就被隔開了,從嘴裏出來的熱氣,在口罩裏散開,白彩姑的臉上立即就變得暖暖的。

“這口罩很好,你也戴上吧,戴上之後臉上就變得暖和多了。”白彩姑在心裏對肖意說。

“我以前在冰天才雪地裏呆了很長的時間,寒冷的環境已經習慣,這點冷對我來說算不上怎麽,口罩就不用戴了。”肖意不在意的說:“以前我還是一隻不大的海燈幽靈時,天天泡在冰冷的水裏,比現在要冷上好幾倍,身上還沒有禦寒的衣物,這裏的氣候,傷不到我的。”

聽到肖意這麽說,白彩姑也就不再說話了,他知道肖意說的沒錯,海裏有很多地方常年結冰,肖意在海裏的時候常處身在寒冷之中,一點也不奇怪。

兩人又向前走,眼著前的鬆樹林,有些茂密,兩人除了偶爾能看到灰白無光的渾濁天空,其餘的時間,都是走在大鬆樹枝葉的下麵。

走了一陣子,遠處有閃動的亮光映入兩人的眼裏。

“是篝火;

!”有篝火就會有人,白彩姑心裏興奮的叫了一聲,立即抬腳快速的向那亮光走去。

肖意卻一把將白彩姑拉住了:“爺別著急,要小心,這裏離九嶺村不遠,要是這裏有人,他們一定有辦法走出這片林子,找得到九嶺村,在這裏出現的篝火,我看不會是好事。”

肖意的話,讓興奮的白彩姑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對呀!剛才自己和肖意爬上了一棵大樹,馬上就看到了九嶺村,現在自己和肖意離開那棵樹並不遠,這裏要是有人,他們也一定能有辦法找得到九嶺村。

能在樹上看得到的九嶺村,要走過去當然很容易,所以若真有人在這裏生篝火,那一定是不想去九嶺村,不想去九嶺村的人,白彩姑就得注意了,這決不是好消息。

白彩姑腳步放慢之後,忽然感覺到身後好像有響聲,他猛的一回頭,立即就看到了一大群的影子,跟在自己的身後。

影子黑蒙蒙的,白彩姑看得不清楚,但他憑著感覺,感到那些影子很熟悉。

很快白彩姑就看出來了,這些影子,正是剛才肖意背著自己爬到樹上去時看到的那一群少年,有男也有女,領頭的那一個男子,白彩姑記憶深刻。

看到白彩姑回頭望時竟然發愣,肖意也回過頭向後望去,但她隻看到一邊黑蒙蒙的樹林,除此之外,她怎麽也沒有看到。

“爺,你看到了怎麽?”肖意問了白彩姑一句。

聽到肖意這麽問,白彩姑知道她一定是怎麽也沒有看到,略微的想了一下之後,白彩姑搖了搖頭,意思是說自己怎麽也沒有看到。

既然肖意沒看到身後的這一大群影子,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和他說了,免得她知道了擔心。

“走吧。”搖過頭之後,白彩姑對肖意說到。

兩人小心翼翼的向那篝火走去。

那篝火發出來的亮光,是越來越近了,白彩姑的眉頭,也是越皺越緊:那篝火,在紅色的光亮之中,帶著一種淡黃。

“是鬼火。”白彩姑的心裏輕叫了一聲。

真正的火焰,是不會有這種淡黃的顏色的,隻有鬼火才有這種顏色。

漸漸的走近了,白彩姑看到了篝火旁邊有很多的影子在晃動,在火光的閃亮中,白彩姑還模糊的看到那些人的身上穿著綠軍裝,心裏立即就有了一種說不清的滋味。

“但願這些人都還活著!”白彩姑的心裏,忽然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

白彩姑的腳下的步子,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許多,肖意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篝火就在三丈開外了,白彩姑看清了那些在篝火邊走動的人兒時,立即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