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 巨鬼
拉著木塚主走出了小樓,白彩姑本想和木塚主回到她的小樓裏去,但想了一想之後,又改變了主意,向旁邊的一棟小樓走去。
小樓的院子裏,一個軍人正仰躺在一張躺椅上睡著,他的旁邊,站著三個身材窈窕的‘女’鬼。
白彩姑走進小樓之後,就直接去了小樓的水池子。
在一個大房間裏的大水池,和剛才在另一棟小樓看到的那一個水池一樣,也是清澈見底。
“你去和那些木塚的‘女’鬼們玩去吧,我來看看怎麽破這幻境,讓這些軍人們清醒過來。”白彩姑拍了拍木塚主的後背,輕聲的說到。
心裏雖然有些不太樂意,但木塚主還是點了點頭,走出了小樓,自顧走出幻境外麵去了。
在水池子邊轉了好幾圈,沒有看到任何的不一樣的地方,白彩姑想了想之後,脫去了身上的衣服,跳入了水池子裏。
在這次,白彩姑特別留意起時間來。
水是暖暖的,白彩姑讓自己浮在水裏十來分鍾之後,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上好像有一股冰涼的冷意在擴散。
隻是那股冷意雖然冷,但卻不容易察覺到,如果不是現在的白彩姑特別的留意,可能永遠都不會感覺到那股冷意的存在。
這水明明是熱的,自己又是整個人泡在熱水裏,後背也無例外的泡在熱水之中,怎麽可能有冰冷的感覺呢?白彩姑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
微微的閉上眼睛之後,白彩姑對後背上的背上的冷意感覺變得越來越清晰了,不單是越來越清晰,那冰冷的感覺,還在慢慢的擴散,直到白彩姑的整個後背都是一片冰冷……
白彩姑猛的轉過頭去,立即看到了一個身高有一丈多高的黑‘色’影子,正站在自己身後的水裏,正伸出巨大的右手,撫‘摸’著自己沒有衣服遮蓋的後背……
白彩姑抬起頭,卻看不清影子的臉,他隻是看到了一個灰‘蒙’‘蒙’的輪廓,那正是大黑影的臉。
影子有一張巨大的臉,臉上的兩道長眉,是灰白‘色’的,倒垂著長在眉骨上,兩隻眼睛,像兩隻大紅桃子,掛在眉‘毛’的下麵。
白彩姑看不到影子的瞳孔,隻看到那眼睛紅紅的,好像有血在滲出,一滴一滴的向下滴著,還有不少的血水,從那掛在眼眶外麵的眼珠上,流到臉頰上,順著臉頰向下淌,流到嘴角時,流進嘴裏……
白彩姑看不出影子鼻子在怎麽地方,順著黑影的大嘴向上看時,白彩姑隻看到血糊糊的一片,那地方,同樣也有很多的血水流進下方的嘴裏……
白彩姑想看得更為清楚一些時,那影子閃動了一下,不見了。
‘揉’了‘揉’眼睛,白彩姑再看自己的身後,依然是怎麽也看不到了。
心裏猛的振了一下,白彩姑想,感覺剛才一點也不像是眼‘花’,那個巨大的影子,一定存在。
回過頭來,白彩姑想著剛才自己後背上的那種冰冷感覺,雖然感覺很真切,卻又‘弄’不清那影子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後背‘弄’得那麽的冰冷。
見過的各種鬼魂,已經數不勝數,對這個巨大的黑影,白彩姑倒也沒有多少的害怕。
又仰躺在水池子裏,微閉上雙眼,還沒到十分鍾,白彩姑感覺到後背上又有冷意向自己的身上襲來。
這次,白彩姑不再回過頭去了,他知道自己回過頭去也不一定能看清楚,所以白彩姑還不如不去看那個恐怖的影子了。
感覺到後背上傳來的冷意越來越濃重了。
大約十分鍾之後,那股冷意忽然沒有了,但白彩姑能感覺到後背上的那一個巨大的手掌,還一直壓著自己……
又過了五分鍾之後,一股睡意向白彩姑的腦子裏傳開來了……
在眼睛要閉上時,白彩姑才猛然驚醒,他忽然想到,昨天自己就是這樣睡過去的,當時可能是有點累了,所以沒有注意到身後有沒有怎麽不一樣的地方,今天他‘精’神好,立即就感覺到身後的異樣了。
白彩姑再次猛的一回頭,他又再次看到了身後的黑影,而且看得比剛才還要清晰一些。
依然是一張大臉,臉上的眉‘毛’是灰白‘色’的,兩隻眼睛,像兩個倒掛在樹梢上的大紅桃,不停的滴著血,血水順著臉頰流下,流入了大嘴中去,嘴上,看不到鼻子,隻有一片的血‘色’模糊……
和剛才一樣,白彩姑隻看到那影子一眼,那影子察覺到白彩姑看到他之後,又是一閃,便不見了。
那影子到底是什麽呢?不可能是人吧?人哪有這麽高?但若說他不是人,他又怎麽會長著人的樣子?白彩姑想不明白。
再次回過頭來,白彩姑依然是把眼睛閉上,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他又感覺到那個巨大的影子,再次伸出手來,‘摸’著他的後背,隻是那冰冷的感覺,沒有剛才那麽的清晰了。
沒有再回過頭去,因為白彩姑每一次回過頭去也隻是能看到那個大影子一眼,現在他雖然兩次看到那個大影子了,但那個大影子的身上穿著的是怎麽衣服,他都沒能看清,他自然也就沒有興趣再去看那個大影子了。
看樣子,那個大影子也沒有多大的能耐,他用那個大手‘摸’著白彩姑的後背時,也隻僅僅能把白彩姑‘弄’得昏沉的睡過去而已。
現在白彩姑相信,自己昨天晚上在木塚主的小樓裏,不知不覺的在那水池子裏睡過去,一定也是這樣的大影子在作怪。
一股濃濃的睡意又向白彩姑的頭上襲來了,白彩姑揮動手腳,在水裏遊動。
這一遊動,那冰冷的感覺又沒有了。
從池子裏爬了起來,把衣服套到濕漉漉的身上,腳上的軍鞋也穿上,白彩姑抬腳向小樓的臥室走去。
軍人還和他的三個小‘女’鬼呆在院子裏,臥室裏顯得一片死寂。
白彩姑想也沒想,倒頭睡到那又軟又大的‘床’上。
‘床’上,到處都是濃濃的狐‘騷’氣味,白彩姑聞著感覺有些難受。
睡到‘床’上,把眼睛閉上,白彩姑想感覺這杏‘花’樓裏的每一個地方,目的是希望能找到讓那些軍人清醒過來的方法。
人睡在‘床’上,白彩姑的心裏並不平靜,他原來以為,自己既然已經能把金塚的那些軍人鬼魂‘弄’醒過來了,到了木塚裏,自然也就能把木塚裏的那些軍人鬼魂‘弄’醒過來。
誰知道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木塚裏的這些軍人,和金塚裏的那些軍人,所受的困錮之法,根本就不一樣……
正胡思‘亂’想間,白彩姑忽然覺得自己的脖子上傳來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猛的一睜開眼睛,白彩姑看到一個軍人,就站在‘床’前,雙手緊緊的掐著自己的脖子。
軍人的臉上,一臉的恨意,咬牙切齒的表情加上眼睛裏閃著一股凶狠的光芒,讓人很容易的感覺到他心裏的仇恨。
白彩姑心裏一驚,手腳動了一下,那軍人的影子不見了。
從‘床’上跳了起來,白彩姑快步的走出臥室,走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那軍人的鬼魂,還依然緊閉著雙眼,睡在那躺椅上,躺椅的旁邊,依然站立著那三個‘女’鬼魂,看到白彩姑來了,三個‘女’鬼魂全都‘露’出了一臉的敬畏。
白彩姑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狐‘騷’味從三個‘女’鬼的身上傳了過來。
看到了仰睡在睡椅上的軍人的臉時,白彩姑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剛才那掐著自己脖子的軍人鬼魂,就是這躺椅上的鬼!
“這家夥剛才離開這裏過嗎?”白彩姑用手指了一下躺椅上的軍人鬼魂,抬頭問站在軍人鬼魂旁邊的三個‘女’鬼。
‘女’鬼們雖然不會說話,但她們經過這麽長時間的修煉,早就能聽懂人說的話了,也有著和人一樣的思維能力。
聽了白彩姑的問話,三個‘女’鬼都同時搖了搖頭。
白彩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領會了三個‘女’鬼的意思。
轉過頭,白彩姑又向臥室走去。
都說人死了之後,會有三魂七魄,但那軍人明明沒有死,他應該和自己一樣,隻有一個鬼魂才對,但他的另一個鬼魂怎麽也出現了呢?
白彩姑還明顯的感覺到剛才掐著自己脖子的軍人鬼魂,和躺在躺椅上的軍人鬼魂,完全不一樣:
兩個鬼魂,雖然同屬一個人,那個躺在躺椅上的軍人鬼魂,明顯的是神誌不清;而那掐過自己脖子的另一個軍人鬼魂,卻是頭腦清醒,他心裏的仇恨,從睜得很大的眼睛裏暴‘射’而出,讓人感到害怕。
好在鬼魂並不需要呼吸,那軍人的鬼魂掐著自己的脖子,隻能說是白辛苦了。
又重新回到了臥室裏。
臥室裏依然是一片死寂,第二次站在這個臥室裏時,白彩姑能明顯的感覺到死亡的氣息。
想也沒想,白彩姑又睡到了臥室裏的大‘床’上。
大‘床’還是那麽的柔軟,大‘床’上,那些鬼‘女’身上留下來的狐‘騷’味,也依然和剛才一樣的濃重。一睡到‘床’上,白彩姑就閉上了雙眼。這次白彩姑沒有再胡思‘亂’想,他‘精’神高度集中,想用身體來感覺那軍人的鬼魂會不會再來。